正文 第十五章 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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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乌黑的烟雾在村子的上空笼罩,一片死寂。
战斗早已结束，没死的村民和一些国军士兵被一群群日军驱赶到村外的开阔地上。
破落的村中有人痛苦的呻吟一声，一群鸡鸭飞了出来，一只猪也跑了出来，后面紧跟着追逐中的几个日军士兵。他们在洗刮村子，遇到伤残了的，一刺刀扎下去。
村民无奈的望着面目全非的村庄，还有走不动的伤残之人被日军任意屠杀，他们的泪水冲刷着双眼，眼睛中是一层层的愤怒。
他们面前架着几挺机枪，黑洞洞的枪口还有明晃晃的刺刀，吓得人心惊肉跳。
三介川一踱到人群的面前，凶狠的眼睛直瞧得人发慌。
他将指挥刀往地上一柱，扫视全场。他的旁边是一位少佐，和他交头接耳一会，那位看似斯文的少佐捏高了嗓门喊：“都听好啦！有没有看到五个日本少女来过村庄？”看着没有动静的人群，他又复喊了几遍。
“太君说了，只要你们可以提供很好的线索，免你们一死。”
还是一片寂静。村民们暗中捏紧了拳头。日本人太可恶了，屠杀中国人简直就像杀只鸡。几个国军士兵不忿，握紧了拳头向三介川一奔了过去。
“啊！”
三介川一旁边忽然闪出几位少佐，扑扑几刀挥过，随着几声惨叫,那几名国军士兵溅着血，倒下的时候身首异处。
不知是谁喊了声“打倒日本鬼子”的口号，人群爆发了一阵骚动。
“打倒日本鬼子！日本鬼子是猪！”
人们一遍遍地疾呼，喊声震地撼地，在山村中回响着，却是一片苍凉，竭斯底里。
“三嘎牙路！”三介川一猛地抽出指挥刀，大喊一声指向人群：“杀激激！”
枪声大作，一阵哀嚎声四起。机枪在疯狂地吐着火舌，人群成片地倒下。
枪声停了，起了些风，飘过几张树叶，依稀掩着血污中的尸体。
“嗯，哟嘶，顽固不化的支那人，就是这个下场。”三介川一有些不解恨一样，重新扫视了一下全场。
一排排日军士兵走上前去，踢踢地上的尸体，遇上还动着的，又是一刺刀扎下去。
突然几个披头散发的裸体女人哭喊着奔了出来，扑向地上的尸体。
“阿贵――”
“爸――”
“儿呐――”
“爷爷――”
一片刀光划过，箭飞的血，染红了她们原本白净的身子。
“哈哈哈！”一片日军的淫笑，吓得刚飞到树上的鸟儿一惊，扑的一声掉了下来。
“报告师团长，在一间房子中发现一件和服。”一位日军士兵蹬蹬地向三介川一跑来，手里拿着件日本女人的衣服。
“你的，继续搜。”三介川一眼光一闪，有些意外，“五名本国女子哪去了？”
“咣咣。”村中是一片片砸锅摔铁的声音。
“报告，什么也没有发现了。”日军士兵纷纷跑来报告。
“集合，准备撤退。”哨声响起。
三介川一扯过一丝冷笑，挥了挥手。日军开始集合。
厚重的云层掩映了朝阳，一阵阴风刮过。村中再也没有一点声音。
日军已经撤退。
大地一片血色悲凉。
寂静了许久，山边的草丛中动了动，推出一堆堆木薯梗。
黄胜福和李团长一群人走了出来，却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
“啊！”几位太太看不得眼前的惨烈，一时把持不住纷纷晕倒。
“苍天呐！”黄胜福再也无力睁开眼睛看看这片多么熟悉的土地，再也无力看看一个个熟悉的村民被屠杀在自己的土地上。悲呛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淌了下来。
原本宁静的村庄已经一片狼藉，一片断砖残垣，依然有火光啪啪地闪着，烟雾起处，是三两的国军士兵尸体。村外，是成堆的村民尸体。
李团长扯下军帽，头低垂着，一脸沉痛。
黄师傅暗暗握紧一只拳头，咬咬牙，拳头无力地放开，手上的步枪掉了地上。
黄大炮正拉着五个日本女人走在后面，突然见得眼前的惨况，心一凉，扑通跪在了地上，头一个劲地点击着散发着硝烟味的泥土。
五个日本女人虽然经过训练，也杀过人，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在她们的不远处，跪着一具国军士兵的尸体，他的身体早已僵硬，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一把长长的步枪插在他的背上，枪上的刺刀穿过了他的身体再插在他怀里的婴儿。血已经凝结，一片悲凉的暗红，沾染着大地。
李团长想起了肖连长和猪排骨，一个劲地喊他们的名字。
“肖连长――朱排长――”
没有回应，他到处翻看人们的尸体，也没有发现肖连长和朱排长的尸体。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他也跪倒在这片血色的土地上。
几名护院队员再也忍不住失去亲人的悲痛，一次又一次向天空打着枪。
“小鬼子，干你妈的屁眼！”护院队员们开始枪口一指，狠狠地逼向五个日本女人，“我要杀了你们！”
樱花等人大惊失色，面对着几个大汉的枪口，怯懦地后退。
“不许胡来！谁也不许胡来！”黄大炮见状，抱着机枪横在了他们面前，“你们不能伤害她们！”
“你走开！”几名大汉淌着热泪，眼睛血红，“少爷，你干什么老是护着她们她们的鬼子杀了我们的亲人，毁了我们的家，狗日的，我要杀了她们，不解恨啊！不解恨。”
“不能杀她们。”黄大炮低低地吼一声，可是这会谁也不听他的，纷纷拉响了枪栓。
“为什么？”
“她们是我捡到的，就是老子的女人。况且，她们没有伤害过我们。”
“可是她们也是日本人，小鬼子杀我们的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是人啊！少爷，你走开。”
“不行，谁敢动她们一根头发，我不放过谁。”
李团长恍然大悟：“什么？她们是日本人？”说着，掏出了手枪。“我们的兄弟全死了，我要杀了她们，方能解心头大恨。”
黄胜福轻轻睁开双眼，说了声：“都给我住手！”
众人一愣，不明白老爷怎么如此仁慈起来。
“老爷，我们要替乡亲们报仇哇！老爷......”
“我们是中国人，中国人不能滥杀无辜。”黄胜福掩饰不住悲怆，一连几声咳嗽。
“你们放下枪吧！看把她们吓得。”韩素洁擦了把眼泪，将五个女子揽进了怀中，眼里是一片柔情。
“”一声枪响震醒了对持的人们。黄师傅在不远处狠狠地骂：“狗日的，叫你狂，叫你狂！”原来是一名受伤的日军士兵从一条水沟中爬起，黄师傅见了，冲过去就是一枪打烂了他的萝卜头。
几名护院队员飞快地跑过去，“”连连开了几枪，直到那名日军士兵稀巴烂了，才稍稍一解心中的愤怒。
李团长无力的坐在地上，眼光一片呆滞，失神地看着到处死着的国军士兵。
黄大炮走了过去，坚定地说：“李团长，我要当兵，我要打狗日的鬼子去。”
李团长没有抬头，脸色一片死灰。
几名护院队员们也跟着凑了上去：“李团长，我们也要跟着你，当兵去，打鬼子去。”
李团长这才抬了一下头，看着面前的这几个大汉，沉重地拍拍他们的肩膀。“好，都是好样的。”
“李团长，你看我们现在有十个人，有十杆枪，我们不怕死，只想杀鬼子去。答应了我们吧！”黄大炮瞪着李团长如是说。
“唉！”李团长轻叹一声，“好，都答应。反正我也成光头团长了。”
黄大炮拉起几个护院队员们在李团长面前排成一排，参差不齐地向他举手敬礼。
“报告李团长，我是黄大炮，不，我是黄志远。”
“报告李团长，我是黄梓。”
“报告李团长，我是黄达英。”
......
看着面前挺拔的一排汉子，李团长眼眶一湿，狠劲地点了点头。
“报......报告，我......我是......狗子。”狗子弱弱地站了上来。
大家纷纷向狗子投去一片惊诧的眼光，心想他能行吗？
“好，好，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等追随到我们的大部队，再给你们要军装，还要编制。”李团长想了一下说，却是一阵迷惘，到哪去找大部队啊？
黄胜福走到他们跟前：“李团长，你有何打算？”
李团长甩了下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已经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现在到处是鬼子，我想上郁林城去，或许那还有一点希望。”
“郁林？可是郁林城也让日本人占领了。你们一去，岂不是往虎口里送羊？”
“唉，那没地去了。”
“那好吧！黄师傅，志远，你们和狗子、小兰，到我屋里去，挖开我的床底下，那有一箱金条，我们就投奔郁林城里我的老伙计李老板吧！”黄胜福的话一出，真让几位太太吃惊不小，这老鬼竟然私藏金条，连她们都不知道。刚才还在想，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日子还不懂该怎么过呢！
“哇，爸，原来你这么有钱的啊！”黄大炮一脸惊喜，有了钱，还可以多招些人进来，人多了，打鬼子就有信心了。
李团长说：“那好，我们去郁林城，先找个落脚点。唉，也只能这样了。”
“其他人等，去掩埋了众乡亲和国军士兵的遗体吧！”黄胜福说了声，再次无力地闭上双眼。
黄大炮带人去挖开黄胜福说的床底地下，果然挖出一箱金条。不一会就抬到了黄胜福跟前。
“这可是我最后的一点血本了，唉，往后大家可要省着点花。这村子没了，人也没了，这战争，可要打到什么年月啊！”黄胜福拿起一根黄灿灿的金条，忧虑地说，“李老板为人比较小气，大家记住不要和他太过于计较。”
傍晚时候，掩埋尸体的人也干完了活，大家准备往郁林城赶去。
黄胜福忽然对李团长说：“李团长，你看，你这身衣服恐怕得换了。”
李团长恍然大悟，说：“对，对，得换了。”
黄大炮见状，想了下，抓起地上的泥土径直往樱花等人脸上抹去。
“干什么？”樱花等人赶紧一边躲去。
“干什么！不放心你们，你们也得化一下妆。”黄大炮不管三七二十一，捉住她们就是一抹。樱花等人的脸上沾了一片污垢，再也看不出她们姣好的面容。
黄师傅找来了几只箱子，让大家将手上的武器全都装进了箱子中。
看看事情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了，黄胜福回头望了望夜色苍凉的村庄，说了声：“走吧！”
大家恋恋不舍地移动着脚步，心情愈加沉痛。山风吹过，仿佛乡亲们在哭泣。
樱花等人窃喜。心想这下好了，到了郁林城就和自己人对上了。这段时间落在村子里，真不是滋味。可是不知为何，她们的心上被一种东西刺痛着，是什么？她们冷漠地想，或许只是一些心情作怪罢了，还是战争让人没有了自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天蒙蒙亮,乌黑的烟雾在村子的上空笼罩,一片死寂。
战斗早已结束，没死的村民和一些国军士兵被一群群日军驱赶到村外的开阔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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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说了，只要你们可以提供很好的线索，免你们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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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介川一旁边忽然闪出几位少佐，扑扑几刀挥过，随着几声惨叫,那几名国军士兵溅着血，倒下的时候身首异处。
不知是谁喊了声“打倒日本鬼子”的口号，人群爆发了一阵骚动。
“打倒日本鬼子！日本鬼子是猪！”
人们一遍遍地疾呼，喊声震地撼地，在山村中回响着，却是一片苍凉，竭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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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哟嘶，顽固不化的支那人，就是这个下场。”三介川一有些不解恨一样，重新扫视了一下全场。
一排排日军士兵走上前去，踢踢地上的尸体，遇上还动着的，又是一刺刀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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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继续搜。”三介川一眼光一闪，有些意外，“五名本国女子哪去了？”
“咣咣。”村中是一片片砸锅摔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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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团长扯下军帽，头低垂着，一脸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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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胡来！谁也不许胡来！”黄大炮见状，抱着机枪横在了他们面前，“你们不能伤害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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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杀她们。”黄大炮低低地吼一声，可是这会谁也不听他的，纷纷拉响了枪栓。
“为什么？”
“她们是我捡到的，就是老子的女人。况且，她们没有伤害过我们。”
“可是她们也是日本人，小鬼子杀我们的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是人啊！少爷，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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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团长没有抬头，脸色一片死灰。
几名护院队员们也跟着凑了上去：“李团长，我们也要跟着你，当兵去，打鬼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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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李团长，我是黄大炮，不，我是黄志远。”
“报告李团长，我是黄梓。”
“报告李团长，我是黄达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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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可是郁林城也让日本人占领了。你们一去，岂不是往虎口里送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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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爸，原来你这么有钱的啊！”黄大炮一脸惊喜，有了钱，还可以多招些人进来，人多了，打鬼子就有信心了。
李团长说：“那好，我们去郁林城，先找个落脚点。唉，也只能这样了。”
“其他人等，去掩埋了众乡亲和国军士兵的遗体吧！”黄胜福说了声，再次无力地闭上双眼。
黄大炮带人去挖开黄胜福说的床底地下，果然挖出一箱金条。不一会就抬到了黄胜福跟前。
“这可是我最后的一点血本了，唉，往后大家可要省着点花。这村子没了，人也没了，这战争，可要打到什么年月啊！”黄胜福拿起一根黄灿灿的金条，忧虑地说，“李老板为人比较小气，大家记住不要和他太过于计较。”
傍晚时候，掩埋尸体的人也干完了活，大家准备往郁林城赶去。
黄胜福忽然对李团长说：“李团长，你看，你这身衣服恐怕得换了。”
李团长恍然大悟，说：“对，对，得换了。”
黄大炮见状，想了下，抓起地上的泥土径直往樱花等人脸上抹去。
“干什么？”樱花等人赶紧一边躲去。
“干什么！不放心你们，你们也得化一下妆。”黄大炮不管三七二十一，捉住她们就是一抹。樱花等人的脸上沾了一片污垢，再也看不出她们姣好的面容。
黄师傅找来了几只箱子，让大家将手上的武器全都装进了箱子中。
看看事情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了，黄胜福回头望了望夜色苍凉的村庄，说了声：“走吧！”
大家恋恋不舍地移动着脚步，心情愈加沉痛。山风吹过，仿佛乡亲们在哭泣。
樱花等人窃喜。心想这下好了，到了郁林城就和自己人对上了。这段时间落在村子里，真不是滋味。可是不知为何，她们的心上被一种东西刺痛着，是什么？她们冷漠地想，或许只是一些心情作怪罢了，还是战争让人没有了自己？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