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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泣霜颜 第四章:重生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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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曲兄就仍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岂不是更好,忘记了其实也代表着重生,每个人都有重选择的机会,无论是你还是那个被你遗忘的人。”叶观澜端起的酒杯敬上曲尽澜,作为朋友他欣赏这样聪慧而绝情的曲尽澜,作为旁观者,他心疼着那个美丽而苍白的女子。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他们都不曾相遇,至少不曾痛苦。

    “这次的武林试剑大会召开在东山,天下武林一向以少林武当为尊,而这次在东山这个小地方召开到是有些奇怪?”叶观澜笑笑的转开话题,曲尽澜也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叶观澜是刻意的不想再提。

    心中隐隐有着疑虑,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提到他失去的记忆时刻就会变得有些奇怪,难道自己忘记的这个人真的很重要。

    客栈里面是不少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两人却都不出声的听着旁边的人说话。

    平安镇是离湖南有段地方的小镇,镇上以出场丝绸而出名,虽然算不得偏僻但也绝对不会流通人口很大的地方,镇上除了每年花灯会之外就是镇上唯一的客栈迎客楼中的说书的和迎客楼中唱曲的姑娘,基本上到了日子,整个镇上的人都会拥挤到这里来。

    “那日呀……兰陵郡王一个眼神,台下的人都不敢出半点声音,不是老毛我说,就是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绝对可以听见,然后他站起身……”说的唾沫横飞的人是客栈的说书的毛先生,他长年在外奔跑,总是带些奇闻异事回到平安镇上讲给大家听。

    “毛叔叔,那兰陵郡王很厉害吗?”开口的是趴在凳子上的镇头东边寡妇的孩子,老毛正说在兴头上,伸出手打了那孩子一下,然后皱起眉头说道:“小孩子别打岔,那兰陵郡王身高八尺,腰围十尺。”

    十来岁高的孩子低声的嘀咕:“那不是个怪物,腰比人还长。”这句话一出,让周围听说书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老毛的脸色有些难看,直接挥手说到:“去去,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有继续口沫横飞的讲述最近最热门的事情,明珠郡主招亲。

    不过这些平民百姓鲜少见到皇亲贵胄,也不过是听着说说闲话,当作饭后茶聊的故事吧了。

    被赶到一边的阿辛憋了憋嘴,对着一旁擦着桌子的少年说道:“阿欢哥哥,你说毛先生是不是根本没有见过兰陵郡王,胡乱说的。”

    被唤作阿欢的人慢慢的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在这群人中显得格外的显眼,阿辛看着额上冒着汗珠的阿欢哥哥,叹了口气说到:“阿欢哥哥,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这家老板是出了名的抠门,居然还肯在他这做下去,唉……”小小年纪的阿辛摇着头叹气,那小大人的样子让阿欢笑了。

    轻声的说道:“没关系,柯老板收留我,我就感激不尽。”说话的阿欢声音柔柔的,即使是孩子,阿辛看着阿欢哥哥那双白皙的手没有几天就变得通红而粗糙,那双手哪里像是做粗活的人。

    十月的天气说不上寒冷,却也说不上温暖,寒风一吹,入了秋,也是让人只打哆嗦,一把夺过阿欢哥哥手中的抹布,开始帮忙。

    阿欢急忙的捏住抹布,虽然阿辛的个子小,可是力气却不小,阿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阿辛推到一旁,阿辛埋头擦桌子,随声喊道:“阿欢哥哥,你在一旁歇着,我娘叫你过会到我家吃饭。”

    明明是个大人,那苍白的样子,没有几两重的样子,阿辛在心底嘀咕了几声,恐怕风都要吹到。

    阿欢有些感激的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怎么好?我已经麻烦阳大娘很多事情,不能在打扰你了。”

    一边擦着桌子,阿辛一边说道:“没什么,反正娘也很喜欢阿欢哥哥。”

    “对了,阿欢哥哥你有见过兰陵王吗?阿欢哥哥以前是不是住在京城呀,京城好玩吗?”

    抬起了头阿辛有些期盼的问道。

    阿欢迟疑了很久之后才慢慢的点头说过:“我见过。”怎么可能没有见过,那个人曾经朝夕相处,她和他流着相同的血液,那个最初开始囚禁着她,却又不断的给予她温暖的人。

    “兰陵王什么样子?真是毛先生说的身高八尺,腰围十尺。”

    阿欢轻声的笑道:“阿辛你见过人长成这个样子吗?他也和我们普通人一样,只不过身份不同。”柔柔的声音让阿辛点点头,只是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有些看起来带着淡淡的忧愁。

    “我长大了也要当个像兰陵王一样的人?”阿辛站起身来,捏紧手上的抹布大声说到。

    阿欢有些愣住了,兰陵王一样人,他那样的人也会有人崇拜,低声的问道:“你知道兰陵王是怎样一个人吗?”

    “知道,兰陵王是大英雄,大侠客。”阿辛的回答让阿欢足足怔在了那里,“我以前听说书的说兰陵王孤身一人破了辽国的十万大军,真厉害。”阿辛一边说着一边吐着舌头,眼中是一片的仰慕之情。

    阿欢的唇微微有些动静,但是却没有说出任何的话,那个孩子眼中纯粹的敬仰,是小小心灵中对未来的向往,自己何苦要毁掉他心目中英雄的形象。

    英雄,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屠杀千万人,踏着至亲的鲜血走上至高的位置,那样的男人对对着自己温柔而宠溺,这样的温柔自己受不起,你的爱,太沉重。

    “好了,阿欢哥哥,记得今晚上过来吃饭。”丢下擦好的抹布,阿辛蹦蹦跳跳的离开,身侧的仍然是吵杂的人群围着老毛听着说书。

    将工具收拾干净,全部大理好,然后把东西抬到厨房,白皙的手指在寒冷的天气中早已经冻成了红色,也开始肿起来,以前的时候,她是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即使身为曲尽澜的妾的时候到了冬日也是随时的暖炉在手,兰陵王府更不用说,而如今孤身在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受到太多的恩宠。

    一路走来,她看到过有些对方发大水,灾民的尸体挤满了大街,有些地方歌舞升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深刻的明白原来自己所认为的感情是如此的浅薄,曾经为了一个曲尽澜可以选择抛弃生命,当失去孩子的那刻,就不想存活在这世上。

    有多少人努力经营,努力的生存,就是想要活下去,而自己却这样轻易的抛弃生命,当感受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曾经不曾经历过的,被人骗过,被人打过,才发现生命是如此的可贵,包括自己都不能轻易的否定。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应该努力的活下去,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自己而活。

    努力的抬起手中的水桶,身子一斜,水桶中的水溅了出来,阿欢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上,咬咬牙,慢慢的提着水桶走进厨房,手上的红肿也奇怪,每日被寒风一吹冻裂了,第二天总会觉得有慢慢好转的迹象。

    笑笑的坐着自己的工作,脸上的笑容却是让一直站在暗处的男子几乎是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她刚刚差点跌倒的动作让他的心吊起了几分,生怕她会跌到。

    “公子。”看着公子紧紧握起的手,一向不露神色的公子总会在看见郡主的时候外泄自己的情绪,郡主对公子的影响太大了。

    “开阳,我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放她出来。”那双曾经白皙的手上如今又红又肿,让他心疼不已,每夜到她的房中为双手上药,可是仍然不见好转,他呵护备至的无欢,逃离我的身边,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觉得辛苦吗?

    然而那张脸上那样平静的笑容,不是看见自己的时候温柔到让人感觉不到温暖的笑容,更不是看到曲尽澜的时候爱恨交杂的笑容,而是单纯的因为开心的笑容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这一生绝无焱有欠过的人,或许就是前生我负尽你太多,今生即使面对你一个轻微的皱眉,纵然手中握着天下却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公子,如果后悔就带郡主回去吧?”郡主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如此的温暖,让他这种在黑暗中成长的人也会觉得幸福,郡主不是绝代无双的美人,但是她却有着所有的人无法比拟的平静,她的欲念太过于单薄,她就如三月的桃花的,不是十二月中最美,却有着自己淡然的特色,尤其是寂寞过的人才会想要得到她。

    然而这世间又有几人不会寂寞,所以这样的郡主她的淡然才会显得可贵,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后在曲尽澜忘记恶劣他的爱和伤害之后,原本恨着曲尽澜的郡主选择了放下,或许是太爱,或许是不爱,这已经不重要了。

    “带她回去,如果我现在真的出现带她回去,可能她这一辈子都会恨着我。”这世上可以每一个人都恨我,唯独你,无欢,不可以。

    慢慢的笑着,淡淡的扫过对面那个依旧吹嘘着兰陵王身高八尺的说书人,这里时候真的很安静,难怪无欢喜欢这里,她本来就是安静的人,几乎安静到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那个小小的无欢,那个脆弱的无欢,那个总是含着泪水却死死不肯掉落的无欢,轻声的唤着:“哥哥。”的无欢,这样的你让我怎样才能放手,无欢,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放手。

    那样的温柔,即使只是看着那个女子,绝无焱的神情上仍然是宠溺而缠棉,这一生,他有着一个弱点,即使知道这个弱点可能威胁到自己,却仍然选择留下,因为这个人是自己活着唯一眷恋的人。

    “开阳,你留下来保护郡主,只要她想去的地方就陪着她,等着我回来,至于延平郡王那边,我自会交代你不用担心,试剑大会召开即日在即,既然请了我去做评委,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些到底打的什么注意?”夺宋室江山,可是不要忘记了有他绝无焱在朝野的一天,他就不会容的任何人懂他的东西,权势原本不重要,可是这东西可以保护最重要的人,所以就有留下来的余地。

    “公子,近日有消息传来有人在江河一带看到过四公子相似的人出现。”偷偷的看着绝无焱的神情,开阳有些小心的说道。

    那年一场政变,整个兰陵王府剩下的就是年仅弱冠的绝无焱,福敏郡主和绝无欢,从此整个兰陵王府中除了他们三个再也没有姓绝的人,至于四公子绝无棂,可以说是绝家最有野心的人,曾经与宁王勾结合谋大宋的江山,而绝家家变,他亲眼看着公子的剑刺进四公子的胸膛,甚至没有一丝的变色。

    犹记得那日的情景四公子狰狞的神情在自己的脑海中反复的徘徊,喷着鲜血诅咒公子的样子,那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在自己的脑海中清晰依旧,所有的人看见四公子坠入悬崖。可是一向咱草除根的公子令人在悬崖下整整搜索十日仍然没有见到四公子的尸身,那样的高度照理说是不可能活下来,而那日公子的回答是:“对于别人可能是不可能,可是对于绝家人,没有不可能。”

    四公子无论是野心,手段是让人不容小觑,如果他遇上的人是另外的人,而不是公子,恐怕这天下早已握在他手中。

    绝家从来没有正常人,公子是为情而疯,四公子就是为权利而疯狂。

    低声的说道:“公子放心,开阳即使是将命搭上也会护郡主的安慰。”回头看了看那个瘦弱的身子,绝无焱慢慢的离开,临走的时候一样东西抛入开阳的怀中,开阳定眼一看却是愣住了,既然是白玉罐子装着的药,公子的声音远远传来:“记得给她的手摸药。”

    无论到什么地方,公子的心中郡主永远是在最前面,这样的感情,兄妹,永远无法跨越的沟壑。

    将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到柯老板的帐房告诉他自己到阿辛家去了,柯老板也只是叮嘱她尽快的回来就埋头在他的一堆金子中,柯老板其实是个好人,否这怎么会捡他回来,纵然他有些苛刻,心肠却比想象的好很多。

    不仅收留了她,更是给了她一份工作,虽然当时连自己的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胜任,却在柯老板有些轻蔑的目光下接受了,半个月早已经习惯了,或许真的是太过于娇柔,这样的工作开始真的不习惯,但是到了现在已经是让她觉得非常的习惯,而且开心,这个小镇上的人热情而大方,并没有因为她是外面的人儿排斥她,反倒是给了她许多的优待。

    无论是街头卖饼的贺大叔还是买衣服的月婶婶,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对她好,她也开始谅解最初遇见的老人,因为只有生活逼到了如此的境界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走向阳大娘的家,今日的天气有些寒冷,让她一路走一路裹紧了脖子上的毛巾,为了方便,她到了这里一直都是男子的打扮,除了柯老板,这镇上也没有知道她是女儿身。

    街上的行人也稀稀拉拉,看到他也会大声的打个招呼:“欢哥儿。”

    “王伯伯。”

    “李婶婶。”

    “……”

    每一个都是真诚的对着她笑,没有一个人是为了权势,为了名利,因为在这里她是迎客楼的伙计,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可是这样反而要快乐很多。

    走到阳大婶家的时候,呼呼了气,回头的瞬间老觉得有看见什么影子在闪动,心中有几分的疑虑,却仍然瞥了撇目光,阳大神拉着她的手心疼的握着:“这孩子,怎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一边叹着气一边急忙让她进屋子。

    走进屋子就是简单的桌子摆放,东西虽然不值钱却是朴素而自然,带着浓浓的家的感觉,不求荣华富贵,但求这份温暖。

    桌子上早已摆放着香喷喷的饭菜,阿辛正眼馋的看着,看到她来了急忙喊道:“阿欢哥哥,你终于来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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