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 血色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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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会昌城外高峰，颠连直接东溟。战士指看南粤，更加郁郁葱葱。”顾坦嘴上念叨着的这首《清平乐》，声音不大，坐在旁边的朱宇昊还以为他在说梦话呢。
”连长，连长”朱宇昊喊了两声。
”嗯，怎么了？”朱宇昊看顾坦如此清醒，不像是睡着的样子，”哦，没事儿，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没有，你别操心我，带好车，观察好路况”。
”明白”，驾驶室里面的人不再言语，只剩下运输车发动机的声音。
运输车开着大灯继续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驾驶室里面的人跟着摇摇晃晃，估计大厢板里坐的战士们摇晃的更厉害，清晨四点就起床，为的就是教练射击能够尽早开始，”人困马乏”倒也很正常，这是坦克兵的老规矩了，顾坦刚才精神有点恍惚，昨晚睡得不算早，他看着运输车大灯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的上下跳动，周围的一切还是黑漆漆的。
”啊”他大大伸了个懒腰，然后晃晃头，”快到了吧？”
”快到了”
”真困啊，你感觉怎样？”顾坦问朱宇昊。
”还行”，运输车拐过一个大弯后，前面的道路变窄，部分地段被坦克转弯磨出一个大坑，运输车颠簸的更厉害。
”慢点开，不急”
”好的连长”驾驶员回答他。
运输车又往前面开了不远，在一处略微平整的路面处停了下来。
”宇昊，你去告诉后面的人下车，设置射击场地，我从这里下车去指挥楼了，你一会儿记得把运输车带过去，注意好安全”
”明白，连长，你放心吧”，顾坦从运输车上跳下来，徒步向指挥楼走去。
距离天亮还早，夜色黑漆漆的笼罩着一切，他往前看，指挥楼那边的窗户里透出灯光，想必发电机已经开始运行，里面的照明电路工作了，指挥所的要素应该也布置好了。
”我操什么心？”他笑了笑，回头看看，运输车的大灯透出两道强光，照向北方，不远处还有很多光点来回移动，应该是朱宇昊指挥着其他人在设置着目标，看来今天自己算是比较闲了。
”估计天亮之前能够完成布设，六点半可以校枪了，期望不要起雾”他心里这样想。
又往前走了不远，他看到北方不远处的高地上，那应该是个山腿，只不过夜色太暗，周围高地的轮廓都沉寂在这片黑漆中，上面出现了几束灯光，是参加射击的坦克，只不过发动机的声音被距离稀释了传不过来。
”十几分钟后，他们会完成部署的”他心里想，当他走到第二教练地时，连队其他的人员已经完成了帐篷的搭设，有些人裹着大衣趴在折叠凳上继续睡眠。
”让他们补补觉吧，第一天，很多人不会立即适应”他站在帐篷外面继续望着远方许多移动的灯光，对讲机的电波声现在也忙碌了许多。
坦克咆哮着驶入这个场地没多长时间，朱宇昊带领的人员也已经赶回，在这里除了少量人员的嘈杂声，一切又陷入平静，东方的猿山轮廓慢慢的显现出来，鱼肚白出现了，再有那么一点时间就可以射击了。
顾坦现在被毕云成喊到了指挥楼上掌控进度，，打散了他的思考周启军和曲仁义不知在哪里，或许猫在哪里睡觉了吧。
”警戒一切正常””靶区设置完毕””坦克准备完毕”，一道道电波陆续传来，”营长，准备好了”顾坦对毕云成说。
”好，通知一下他们准备校枪””参谋长还没到，你需不需要跟他报告一下”
”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我们按照正常进度开始校枪”
”好的，那我下去到我们连队车上指导射击了”
”好的，你去吧”，顾坦从指挥所上下来时，还不忘”顺走”一具望远镜，他直接上到自己连队的坦克上，然后拿个小马扎坐在炮塔上，他看了看两边的坦克上，周启军和曲仁义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两个人也是一人一具望远镜望着远方的机枪靶，这样的校枪方法只是概略校枪，命中精度不好把握。
”连长，指挥所那边说可以射击了”，顾坦手一边利用望远镜望着远方一边问”没有安排射击的先后顺序吗”
”安排了，要求听从他们的指挥”
”好的，知道了，准备射击”，顾坦举着望远镜看向远方。
“啪”的一声枪响，清脆的划破寂静的天际，消除了只有坦克火控系统和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单调声音，曳光弹托着一道光弧飞向目标，然后是顾坦连队的车还有曲仁义他们的车，这光线真美，从望远镜中可以观察到光弧穿过目标，然后又在目标后方拖出另一道光弧，就像是被一把剪刀剪断的光线。
”假如三辆坦克同时射击，那将会是多么美丽的场景，会是天女散花还是万箭穿心”顾坦这样想，但这美丽的光弧在战场上是致命的，是一种隐藏血色的美。
”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会让这美丽的光弧穿透敌人的胸膛”顾坦心中这样想。
”怎么会这么多想法，睡眠不足的后遗症吧”他又有另外一种想法，。
然后是第一枪，第二枪，第三枪，在十六发曳光弹完成美丽的使命后，顾坦c周启军和曲仁义分别向指挥所报告枪支校验完毕，坦克行进间射击的表演该开始了。
“枪校的怎样？”尹大谋问，他是在并列机枪刚一校正完毕时到来的。
”还行，首长，这边车辆已经调整完毕，只待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行动了”毕云成笑着对尹大谋说。
”好，开始”
”首长，我们就等您这句话呢，好的，发射信号弹”毕云成扭头对通信员交代了一声，不消半分钟，只听屋外一声枪响，两发信号弹升空。
”这节奏把握的真好，两把枪的声音重合成一枪了”尹大谋说，指挥所的指令下达后，楼下的第一台坦克开始行动。
但尹大谋此时并不在意这些，这不过是适应性训练而已，再说他不是本专业，对坦克技术来言，他是一个”门外汉”，名义上是指导毕云成他们组织训练，实际上是为了把握安全。
“老毕，你们营的几个连长呢？”尹大谋问。
”都在车上打头阵。”
”不错，你们营这几个家伙任职时间都比较长，这打头阵c做表率的劲头依然不减，实在难得”
”这不都是他们应该做的吗？”毕云成说。
”话虽这样说，但如果换作你，在那个位置上呆那么长的时间，你能保证像他们一样，就从上一次团里组织比武考核，不是已经有人撂挑子吗？，我们基层之不易，是上面难以想通的”
”首长您说的是，他们几个能够如此稳心尽职的工作，已经让我感到很欣慰了，即便他们不这样做，我又能如何，再说了，我们的基层的人如此苦，却又几个人能看到，上面的人明明知道他们最苦，但又有几个人被上级赏识，选调到更层级的单位机会有多大？”
”这种牢骚，咱们私下里发发就行了，在其它人面前不要随便说。顾坦那小子，前段时间总结出来的五种升职能耐，你看现在不传的沸沸扬扬的”
”上级领导知道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看他啊还是太年轻，还得多历练历练，常委会上领导对他还是很肯定的，年轻人会有一些小性格，但以后要注意了”
”首长，您的意思是，顾坦提升的事情在常委会上开始研究了？”，尹大谋自知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毕云成再问他什么，他也装作没听见。
第一轮打完后，靶区正在组织验靶，副营长孙胖子带着拉饭的运输车乘着这个空挡进入第二教练地，他刚一下车，就嚷嚷着“吃饭了，吃饭了，包子c油条，豆浆，管够”，像一个大街上卖饭的小二。
几个连队的人分别抬着分好的饭菜往自己连队走去，顾坦他们几个连长凑上前来，”孙副，给上面首长准备什么好吃的，给分点呗”
”饼丝，牛肉汤，想喝不？”
”必须得想喝，赏点呗”
”待会儿，你们几个一块到上面吃不就行了，整这么复杂干什么？”
”孙副，你这是拿我们消遣吧，领导席是我们能凑上去的地儿”
”哈哈，等我把上面安排好后，给你们准备行吧？”
”副营长威武”
”那都不是事儿”，说完后，孙副营长带领营部的几个人端着比较精致的碗碟到指挥楼上张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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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连长”朱宇昊喊了两声。
”嗯，怎么了？”朱宇昊看顾坦如此清醒，不像是睡着的样子，”哦，没事儿，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没有，你别操心我，带好车，观察好路况”。
”明白”，驾驶室里面的人不再言语，只剩下运输车发动机的声音。
运输车开着大灯继续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驾驶室里面的人跟着摇摇晃晃，估计大厢板里坐的战士们摇晃的更厉害，清晨四点就起床，为的就是教练射击能够尽早开始，”人困马乏”倒也很正常，这是坦克兵的老规矩了，顾坦刚才精神有点恍惚，昨晚睡得不算早，他看着运输车大灯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的上下跳动，周围的一切还是黑漆漆的。
”啊”他大大伸了个懒腰，然后晃晃头，”快到了吧？”
”快到了”
”真困啊，你感觉怎样？”顾坦问朱宇昊。
”还行”，运输车拐过一个大弯后，前面的道路变窄，部分地段被坦克转弯磨出一个大坑，运输车颠簸的更厉害。
”慢点开，不急”
”好的连长”驾驶员回答他。
运输车又往前面开了不远，在一处略微平整的路面处停了下来。
”宇昊，你去告诉后面的人下车，设置射击场地，我从这里下车去指挥楼了，你一会儿记得把运输车带过去，注意好安全”
”明白，连长，你放心吧”，顾坦从运输车上跳下来，徒步向指挥楼走去。
距离天亮还早，夜色黑漆漆的笼罩着一切，他往前看，指挥楼那边的窗户里透出灯光，想必发电机已经开始运行，里面的照明电路工作了，指挥所的要素应该也布置好了。
”我操什么心？”他笑了笑，回头看看，运输车的大灯透出两道强光，照向北方，不远处还有很多光点来回移动，应该是朱宇昊指挥着其他人在设置着目标，看来今天自己算是比较闲了。
”估计天亮之前能够完成布设，六点半可以校枪了，期望不要起雾”他心里这样想。
又往前走了不远，他看到北方不远处的高地上，那应该是个山腿，只不过夜色太暗，周围高地的轮廓都沉寂在这片黑漆中，上面出现了几束灯光，是参加射击的坦克，只不过发动机的声音被距离稀释了传不过来。
”十几分钟后，他们会完成部署的”他心里想，当他走到第二教练地时，连队其他的人员已经完成了帐篷的搭设，有些人裹着大衣趴在折叠凳上继续睡眠。
”让他们补补觉吧，第一天，很多人不会立即适应”他站在帐篷外面继续望着远方许多移动的灯光，对讲机的电波声现在也忙碌了许多。
坦克咆哮着驶入这个场地没多长时间，朱宇昊带领的人员也已经赶回，在这里除了少量人员的嘈杂声，一切又陷入平静，东方的猿山轮廓慢慢的显现出来，鱼肚白出现了，再有那么一点时间就可以射击了。
顾坦现在被毕云成喊到了指挥楼上掌控进度，，打散了他的思考周启军和曲仁义不知在哪里，或许猫在哪里睡觉了吧。
”警戒一切正常””靶区设置完毕””坦克准备完毕”，一道道电波陆续传来，”营长，准备好了”顾坦对毕云成说。
”好，通知一下他们准备校枪””参谋长还没到，你需不需要跟他报告一下”
”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我们按照正常进度开始校枪”
”好的，那我下去到我们连队车上指导射击了”
”好的，你去吧”，顾坦从指挥所上下来时，还不忘”顺走”一具望远镜，他直接上到自己连队的坦克上，然后拿个小马扎坐在炮塔上，他看了看两边的坦克上，周启军和曲仁义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两个人也是一人一具望远镜望着远方的机枪靶，这样的校枪方法只是概略校枪，命中精度不好把握。
”连长，指挥所那边说可以射击了”，顾坦手一边利用望远镜望着远方一边问”没有安排射击的先后顺序吗”
”安排了，要求听从他们的指挥”
”好的，知道了，准备射击”，顾坦举着望远镜看向远方。
“啪”的一声枪响，清脆的划破寂静的天际，消除了只有坦克火控系统和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单调声音，曳光弹托着一道光弧飞向目标，然后是顾坦连队的车还有曲仁义他们的车，这光线真美，从望远镜中可以观察到光弧穿过目标，然后又在目标后方拖出另一道光弧，就像是被一把剪刀剪断的光线。
”假如三辆坦克同时射击，那将会是多么美丽的场景，会是天女散花还是万箭穿心”顾坦这样想，但这美丽的光弧在战场上是致命的，是一种隐藏血色的美。
”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会让这美丽的光弧穿透敌人的胸膛”顾坦心中这样想。
”怎么会这么多想法，睡眠不足的后遗症吧”他又有另外一种想法，。
然后是第一枪，第二枪，第三枪，在十六发曳光弹完成美丽的使命后，顾坦c周启军和曲仁义分别向指挥所报告枪支校验完毕，坦克行进间射击的表演该开始了。
“枪校的怎样？”尹大谋问，他是在并列机枪刚一校正完毕时到来的。
”还行，首长，这边车辆已经调整完毕，只待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行动了”毕云成笑着对尹大谋说。
”好，开始”
”首长，我们就等您这句话呢，好的，发射信号弹”毕云成扭头对通信员交代了一声，不消半分钟，只听屋外一声枪响，两发信号弹升空。
”这节奏把握的真好，两把枪的声音重合成一枪了”尹大谋说，指挥所的指令下达后，楼下的第一台坦克开始行动。
但尹大谋此时并不在意这些，这不过是适应性训练而已，再说他不是本专业，对坦克技术来言，他是一个”门外汉”，名义上是指导毕云成他们组织训练，实际上是为了把握安全。
“老毕，你们营的几个连长呢？”尹大谋问。
”都在车上打头阵。”
”不错，你们营这几个家伙任职时间都比较长，这打头阵c做表率的劲头依然不减，实在难得”
”这不都是他们应该做的吗？”毕云成说。
”话虽这样说，但如果换作你，在那个位置上呆那么长的时间，你能保证像他们一样，就从上一次团里组织比武考核，不是已经有人撂挑子吗？，我们基层之不易，是上面难以想通的”
”首长您说的是，他们几个能够如此稳心尽职的工作，已经让我感到很欣慰了，即便他们不这样做，我又能如何，再说了，我们的基层的人如此苦，却又几个人能看到，上面的人明明知道他们最苦，但又有几个人被上级赏识，选调到更层级的单位机会有多大？”
”这种牢骚，咱们私下里发发就行了，在其它人面前不要随便说。顾坦那小子，前段时间总结出来的五种升职能耐，你看现在不传的沸沸扬扬的”
”上级领导知道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看他啊还是太年轻，还得多历练历练，常委会上领导对他还是很肯定的，年轻人会有一些小性格，但以后要注意了”
”首长，您的意思是，顾坦提升的事情在常委会上开始研究了？”，尹大谋自知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毕云成再问他什么，他也装作没听见。
第一轮打完后，靶区正在组织验靶，副营长孙胖子带着拉饭的运输车乘着这个空挡进入第二教练地，他刚一下车，就嚷嚷着“吃饭了，吃饭了，包子c油条，豆浆，管够”，像一个大街上卖饭的小二。
几个连队的人分别抬着分好的饭菜往自己连队走去，顾坦他们几个连长凑上前来，”孙副，给上面首长准备什么好吃的，给分点呗”
”饼丝，牛肉汤，想喝不？”
”必须得想喝，赏点呗”
”待会儿，你们几个一块到上面吃不就行了，整这么复杂干什么？”
”孙副，你这是拿我们消遣吧，领导席是我们能凑上去的地儿”
”哈哈，等我把上面安排好后，给你们准备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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