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谁是输家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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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鸣和李久一直到破晓时分，才悄然带着各自的部下返回。
在这段时间里，马鸣又成功地召唤炮火对敌实施了三次打击。李久则对敌实施了四次打击，其中前两次是召唤炮火打击敌人进攻出发阵地，后来他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到敌人再来送死，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又带着部下继续往西搜索前进，一直摸到了敌人阵地前沿两百多米远的地方。李久发现有不少敌人正在忙着构筑工事，于是又召唤炮火，对敌实施了两次打击。最后一次召唤炮火的时候，他们没注意，被敌人的游动哨发现了，幸好炮火来得及时猛烈，否则他们能不能安全返回都是个问题。
马强一直都担心马鸣和李久出事，等看到他们都安全返回了，一个人都没少，他这才安下心来。看看天色已开始放亮，马强知道敌人不会再发起进攻了，于是便安排部下们休息，然后又亲自去写小结，汇总夜里的战斗情况，等他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
马强事先就和钱小川约好了的，两人轮流负责前沿指挥工作，每人负责两天。马强看看时间，都已经超过约好的交接时间近一个小时了，可钱小川还是没来。马强暗想：“不会是这小子喝多了，还没有醒过来吧。”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通话器，想要问问钱小川是怎么回事，而就在这个时候，钱小川从地下隧道过来了。
钱小川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来到前沿指挥部的，还有杨锋、杨雨、杨露、胡大林等中高级军官，以及刚刚完成整编的第二中队全体官兵。杨锋等人全都身穿迷彩作训服，也没有显眼的标记，就和岛上的普通士兵差不多，要不是马强认识他们，又有钱小川引着，还真难搞清楚他们的身份。
马强连忙以前沿指挥官的身份，热情接待杨锋等人的到来，当然也少不了要找机会埋怨钱小川几句，埋怨钱小川为什么不早点打个招呼。
钱小川满脸委屈地回答说：“你说我，我说谁啊。事先也没谁对我打声招呼，岛主他们说来就来了。”
马强还想要抱怨几句，就听到杨锋在那边说道：“走，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让马强给咱们介绍一下战斗情况。”
云雾庄的地下建筑规模还是比较可观的，以前有六层，上面五层主要是当作仓库使用，每一层都有好几十个房间，可以储存各种物资，最底层有配电房，水泵房等基础生活设施，还有入口和地下隧道相连。云雾庄被毁的时候，连带着把最上面一层全部毁坏了，第二层也毁坏了一部分，可下面四层却都是完好无损的，各种设施也可以正常使用。
马强带人进驻这里以后，只使用了最底层的十多个空房间，有的当宿舍，有的当会议室，有的当储藏室，有的当救护站，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听到杨锋要了解作战情况，马强自然不能怠慢，他连忙把杨锋等人引到会议室里，待大家都坐下以后，又把整体作战情况大致介绍了一遍。
杨锋等人都认真地听着马强的汇报，等马强说完了以后，杨锋才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判断敌人进攻出发阵地的大致位置的？”
马强胸有成竹地回答：“报告岛主：敌人在进攻的时候，采取分散进攻的方式，但进攻方向和节奏都掌握得比较好，目标选择很明确，打法也很灵活，可见敌人是经过较为严密地组织的。敌人的防御前沿距我方约有五公里，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在夜间视线不良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经过调整，很难想象敌人能够做到这些。从攻击时间上判断，敌人不是同时对云堡和雾堡发起攻击的，中间有一定的间隔，而且敌人从正西、西北和正北三个方向呈扇形攻击云堡，又从正西、西南、正南三个方向呈扇形攻击雾堡。这就表明，前来进攻的敌人不是一路的，而是分属两个指挥系统，同时也表明，敌人的进攻出发阵地应该有两处，一处在云堡的西北方向，另一处在雾堡的西南方向，距离大致在七百米到一千三百米之间。”
杨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看着马强问道：“你是怎么判定出敌人进攻出发阵地的坐标位置的？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的炮弹威力有多大，万一坐标判定不准确，误伤了自己的弟兄，那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马强神色坚毅地回答：“报告岛主：我们在布防的时候，就以云雾两堡之间的堑壕为横轴，以中间的大路为纵轴，规划制订了射击图表，这样即使是在夜间，我们也可以很快判断出敌人的坐标位置，并换算成射击诸元提供给炮群。岛上所有小队长以上军官都专门训练过这个科目，轻易不可能会弄错，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误上了自己弟兄，那我甘愿以命抵罪。”
杨锋点点头说：“第三个问题，如果敌人觉察到我们有人在进攻出发阵地附近活动，派出多个小股部队前来搜索，并及时改变进攻出发阵地的位置，那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马强楞了一下，又坚定地回答说：“报告岛主……”
杨锋摆摆手，打断了马强的话，又很平淡地说道：“总的说来，你的思路是没错，能够逆向思维，从战术理论的角度来寻找敌人的弱点，这是很值得赞扬的。不过，在具体做法上有问题，太冒险，不够细致，很容易出问题。你们之所以能够顺利得手，那是因为敌人的指挥系统反应太慢，否则的话，你派出去的那些弟兄很有可能一个都回不来。我说这话并不是在批评你，只是期望你能够找出问题所在，并加以改进和完善，这样才能够在今后的战斗中，取得出色的战绩。继续努力，我相信你是能够做到的。”
马强立正回答：“是！”
杨锋站起身来，看着马强问道：“伤员都安置好了？”
“是。拂晓的时候就都送回岛上治疗了，阵亡弟兄的遗体也送回岛上妥善安置了。”
“嗯。”杨锋点点头，又对杨雨等人笑着说道：“那咱们到上面去看看，去雾堡。”
云雾两堡是建在通风口上面的，如果要从地下过去，得乘坐升降梯，或者是攀爬软梯。这个升降梯不大，一次只能乘坐四个人，但不管怎么样，也比攀爬软梯要舒服多了，所以大家都宁愿多等一会儿，也不愿意去爬软梯。
杨锋、杨雨和杨露自然是第一批到达雾堡的，钱小川做为导游也跟着沾了点小光。待升降梯停稳，他们便走出升降梯，又通过旋转楼梯走到雾堡的上层，来观察战场情况。
雾堡的上层有一个战斗小组在负责警戒，看到杨锋他们来了，战士们都连忙敬礼，并让出观察位置，以便让杨锋他们能够更好地进行观察。
此时已近正午时分，杨锋从窗户朝西边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的尸体。这些穿着灰色军装的尸体大都残缺不全，肠穿肚烂，缺胳膊少腿，一看就知道是被炮弹炸的，或者是被机枪扫射过的。
杨雨皱着眉头问钱小川，为什么不把这些尸体收敛起来。钱小川有些无奈地回答说：“那边不来收尸，咱们也没法收，就算收了也不知道放哪儿，总不能把这些尸体运回岛上吧？”
“那也要埋起来呀。”
杨锋侧过头来对杨雨说：“算了，埋了也没用，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回头炮弹一炸，又全翻出来了。还是等那边派人过来收吧。”
看到杨雨和杨露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钱小川便如蒙大赦般地连声说道：“岛主英明，两位老师英明。其实我也打算要弟兄们把这些尸体都收敛起来的，可弟兄们不愿意，都说要是那边不来人，就等打完仗以后再说，没一个动手的。”
杨露翻着白眼说：“等臭了以后，看你们还动不动手。”
杨锋笑了笑，又继续朝远处望去。正午的太阳照耀下，空旷的沙石滩呈现出一片灰白颜色，沙石滩上什么都没有，很有点死气沉沉的味道。再往远处看，只见一条长长的灰线自北向南，灰线后面还隐隐约约有人影在晃动。
杨锋笑着说道：“看来那边还真舍得下本钱，居然还构筑了一条防线，就是不知道这条防线结不结实。”
钱小川立刻接口说：“在咱们面前，能有哪条防线是结实的？岛主，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说。”
“刚才你说马强派人去引导炮兵，打击敌人进攻出发阵地的做法有问题，那要是换了你，你又会怎么来对付敌人呢？”
杨锋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很随意地笑着说道：“这个问题呀，还是让王强来回答你吧。我让他午饭以后，在这里给大家上一堂军事课，有什么问题，你只管去问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在这段时间里，马鸣又成功地召唤炮火对敌实施了三次打击。李久则对敌实施了四次打击，其中前两次是召唤炮火打击敌人进攻出发阵地，后来他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到敌人再来送死，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又带着部下继续往西搜索前进，一直摸到了敌人阵地前沿两百多米远的地方。李久发现有不少敌人正在忙着构筑工事，于是又召唤炮火，对敌实施了两次打击。最后一次召唤炮火的时候，他们没注意，被敌人的游动哨发现了，幸好炮火来得及时猛烈，否则他们能不能安全返回都是个问题。
马强一直都担心马鸣和李久出事，等看到他们都安全返回了，一个人都没少，他这才安下心来。看看天色已开始放亮，马强知道敌人不会再发起进攻了，于是便安排部下们休息，然后又亲自去写小结，汇总夜里的战斗情况，等他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
马强事先就和钱小川约好了的，两人轮流负责前沿指挥工作，每人负责两天。马强看看时间，都已经超过约好的交接时间近一个小时了，可钱小川还是没来。马强暗想：“不会是这小子喝多了，还没有醒过来吧。”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通话器，想要问问钱小川是怎么回事，而就在这个时候，钱小川从地下隧道过来了。
钱小川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来到前沿指挥部的，还有杨锋、杨雨、杨露、胡大林等中高级军官，以及刚刚完成整编的第二中队全体官兵。杨锋等人全都身穿迷彩作训服，也没有显眼的标记，就和岛上的普通士兵差不多，要不是马强认识他们，又有钱小川引着，还真难搞清楚他们的身份。
马强连忙以前沿指挥官的身份，热情接待杨锋等人的到来，当然也少不了要找机会埋怨钱小川几句，埋怨钱小川为什么不早点打个招呼。
钱小川满脸委屈地回答说：“你说我，我说谁啊。事先也没谁对我打声招呼，岛主他们说来就来了。”
马强还想要抱怨几句，就听到杨锋在那边说道：“走，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让马强给咱们介绍一下战斗情况。”
云雾庄的地下建筑规模还是比较可观的，以前有六层，上面五层主要是当作仓库使用，每一层都有好几十个房间，可以储存各种物资，最底层有配电房，水泵房等基础生活设施，还有入口和地下隧道相连。云雾庄被毁的时候，连带着把最上面一层全部毁坏了，第二层也毁坏了一部分，可下面四层却都是完好无损的，各种设施也可以正常使用。
马强带人进驻这里以后，只使用了最底层的十多个空房间，有的当宿舍，有的当会议室，有的当储藏室，有的当救护站，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听到杨锋要了解作战情况，马强自然不能怠慢，他连忙把杨锋等人引到会议室里，待大家都坐下以后，又把整体作战情况大致介绍了一遍。
杨锋等人都认真地听着马强的汇报，等马强说完了以后，杨锋才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判断敌人进攻出发阵地的大致位置的？”
马强胸有成竹地回答：“报告岛主：敌人在进攻的时候，采取分散进攻的方式，但进攻方向和节奏都掌握得比较好，目标选择很明确，打法也很灵活，可见敌人是经过较为严密地组织的。敌人的防御前沿距我方约有五公里，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在夜间视线不良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经过调整，很难想象敌人能够做到这些。从攻击时间上判断，敌人不是同时对云堡和雾堡发起攻击的，中间有一定的间隔，而且敌人从正西、西北和正北三个方向呈扇形攻击云堡，又从正西、西南、正南三个方向呈扇形攻击雾堡。这就表明，前来进攻的敌人不是一路的，而是分属两个指挥系统，同时也表明，敌人的进攻出发阵地应该有两处，一处在云堡的西北方向，另一处在雾堡的西南方向，距离大致在七百米到一千三百米之间。”
杨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看着马强问道：“你是怎么判定出敌人进攻出发阵地的坐标位置的？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的炮弹威力有多大，万一坐标判定不准确，误伤了自己的弟兄，那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马强神色坚毅地回答：“报告岛主：我们在布防的时候，就以云雾两堡之间的堑壕为横轴，以中间的大路为纵轴，规划制订了射击图表，这样即使是在夜间，我们也可以很快判断出敌人的坐标位置，并换算成射击诸元提供给炮群。岛上所有小队长以上军官都专门训练过这个科目，轻易不可能会弄错，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误上了自己弟兄，那我甘愿以命抵罪。”
杨锋点点头说：“第三个问题，如果敌人觉察到我们有人在进攻出发阵地附近活动，派出多个小股部队前来搜索，并及时改变进攻出发阵地的位置，那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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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锋摆摆手，打断了马强的话，又很平淡地说道：“总的说来，你的思路是没错，能够逆向思维，从战术理论的角度来寻找敌人的弱点，这是很值得赞扬的。不过，在具体做法上有问题，太冒险，不够细致，很容易出问题。你们之所以能够顺利得手，那是因为敌人的指挥系统反应太慢，否则的话，你派出去的那些弟兄很有可能一个都回不来。我说这话并不是在批评你，只是期望你能够找出问题所在，并加以改进和完善，这样才能够在今后的战斗中，取得出色的战绩。继续努力，我相信你是能够做到的。”
马强立正回答：“是！”
杨锋站起身来，看着马强问道：“伤员都安置好了？”
“是。拂晓的时候就都送回岛上治疗了，阵亡弟兄的遗体也送回岛上妥善安置了。”
“嗯。”杨锋点点头，又对杨雨等人笑着说道：“那咱们到上面去看看，去雾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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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正午时分，杨锋从窗户朝西边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的尸体。这些穿着灰色军装的尸体大都残缺不全，肠穿肚烂，缺胳膊少腿，一看就知道是被炮弹炸的，或者是被机枪扫射过的。
杨雨皱着眉头问钱小川，为什么不把这些尸体收敛起来。钱小川有些无奈地回答说：“那边不来收尸，咱们也没法收，就算收了也不知道放哪儿，总不能把这些尸体运回岛上吧？”
“那也要埋起来呀。”
杨锋侧过头来对杨雨说：“算了，埋了也没用，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回头炮弹一炸，又全翻出来了。还是等那边派人过来收吧。”
看到杨雨和杨露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钱小川便如蒙大赦般地连声说道：“岛主英明，两位老师英明。其实我也打算要弟兄们把这些尸体都收敛起来的，可弟兄们不愿意，都说要是那边不来人，就等打完仗以后再说，没一个动手的。”
杨露翻着白眼说：“等臭了以后，看你们还动不动手。”
杨锋笑了笑，又继续朝远处望去。正午的太阳照耀下，空旷的沙石滩呈现出一片灰白颜色，沙石滩上什么都没有，很有点死气沉沉的味道。再往远处看，只见一条长长的灰线自北向南，灰线后面还隐隐约约有人影在晃动。
杨锋笑着说道：“看来那边还真舍得下本钱，居然还构筑了一条防线，就是不知道这条防线结不结实。”
钱小川立刻接口说：“在咱们面前，能有哪条防线是结实的？岛主，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说。”
“刚才你说马强派人去引导炮兵，打击敌人进攻出发阵地的做法有问题，那要是换了你，你又会怎么来对付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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