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再上辽东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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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旅顺口到登州部队主营地的距离有近五十公里，一路都是丘陵地形。罗兰第一次来到这里，又是在夜间，所以不敢开得太快，等他在玄清的指引下，把坦克开到登州部队的主营地附近时，已经是次日凌晨一点左右了。
登州部队的主营地位于南山以南约五公里处的一个山坡南面，周边用圆木制成的栅栏围着，栅栏外面挖了壕沟，安放了吊桥，为了阻止敌人的骑兵接近，吊桥附近还设置了鹿角、蒺藜等障碍物。接近南面吊桥的时候，杨锋他们碰到了一队外出巡逻的游动哨兵，好在负责指挥这队哨兵的头目认识玄清，双方才没有发生误会。
杨锋乘坐的这辆坦克战斗全重为八吨，由于多带了不少的弹药，现在的坦克全重已经有九吨多了，杨锋担心吊桥承受不了坦克的重量，同时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于是他就让玄清去通知张知府，要张知府给他安排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带路，顺便拿个令牌路条什么的，免得和别的的登州部队发生误会。
一连赶了十多个小时的路，罗兰此时已经觉得很疲惫了，可是在杨锋问他感觉怎么样的时候，罗兰还是强打着精神笑着说道：“没关系，再跑个十几个小时也没问题。”
杨锋笑着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把瓷瓶扔给了罗兰以后又笑着说：：“大补的，吃一粒就行了，平时不要去碰。”说完他又摸出了烟盒，自己点了一支烟以后又递了一支给莫扎，他一边帮莫扎点火一边说道：“咱们用这个提神就足够了。”
一支烟刚刚吸完，营地里面就有了动静。一队人举着火把飞快地来到了营门口，过了吊桥，来到了杨锋等人的眼前。领头的那个身穿官服，脚蹬薄底官靴，头戴乌纱的中年男子对着杨锋连连作揖说：“下官登莱巡抚张松拜见圣岛主。圣岛主屈尊绛贵，不辞劳苦，亲自千里赶来救援，实乃……”
杨锋连忙上前扶住张知府，又笑着说道：“说起来蝴蝶岛和登莱府可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知府大人又何必见外呢。”
张知府擦擦眼角说道：“圣岛主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松心中实在是感激不尽。”他又转身对举着火把的张缉说道：“缉儿，还不快来见过圣岛主。”
张缉刚要把火把递给身边的人，好上前给杨锋施礼，杨锋到抢先说道：“公子不必客气，咱们可算得上是老相识了。”
张缉笑了笑，还是坚持给杨锋作揖行了个礼。
张松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坦克，又对杨锋拱手说道：“圣岛主既已到此，何不进营中歇息，军旅之中虽然简陋，可酒菜也还是有的，圣岛主请入营安坐，下官这就命人安排酒宴，为圣岛主接风洗尘。”
杨锋摆摆手说：“不必了，夜色已深，就不再打扰了，再说我这个宝贝怕也不方便开进营中。我想先到前面去看看情况，又恐怕会和前面的弟兄发生误会，故而想请知府行个方便，安排个熟悉情况的人给我带路，大人你看如何。对了，白道长呢。”
“回禀圣岛主，白道长在东边的营地里，离此地有两里多路，下官已命人前去通报了。圣岛主远道而来，此时夜色又已深沉，何必非要到前边去呢。不如暂且入营中歇息一夜，待明日再由下官陪同圣岛主到前方视察，如何？”
杨锋爽朗地笑着说：“哈哈，我们来是打仗的，可不只是到前线视察一下就算了的。要是不把前面的情况搞清楚，我这一夜怕也是睡不好。知府大人不必多虑，能伤着我的枪弹还没造出来呢，不会有事的。”
张知府一听就如释重负地笑着说道：“圣岛主快人快语，豪气过人，真是让下官心折。不瞒圣岛主，小儿张缉虽不堪大用，然也颇有几分胆色，对此地战事也了如指掌，圣岛主若是不嫌累赘，便让小儿随行伺候，如何。”
张缉连忙对杨锋拱手说道：“愿听圣岛主号令，请圣岛主差遣。”
“呵呵，也没什么好差遣的，不过以后称呼我岛主就行了，别圣不圣的，我不习惯，你们说着也累。”杨锋又对张松拱手说道：“知府大人，我等这就走了，留步。”
“岛主保重。”
告别张松，罗兰又开动坦克绕过登州部队的主营地朝前线赶去。本来杨锋是要玄清回营休息的，可玄清非要跟着不可，这样一来，炮塔里面就坐不下了。好在是夜里，又还没到前线，不用担心被敌人发现，于是杨锋索性也和玄清、张缉一样坐在了炮塔上，用杨锋此时的话来说就是：全当咱们在乘夜出游。
坦克在夜幕下不断前进着，突然，从前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阵阵炮弹的爆炸声。杨锋轻皱着眉头听了听，又不急不缓地问张缉：“靼子在夜里还进攻吗？”
“不清楚。”张缉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前天夜里和昨天夜里，靼子都没有进攻，只是打炮。靼子的大炮厉害得很，老远就能够着咱们，威力又大，一炸就是一个大坑。咱们的炮是小炮，够不着靼子，弟兄们只能躲在壕沟里面挨炸，好多弟兄就是这样被炸死炸伤的。”
“那你说说，这仗是怎么打的，就算大炮比不上靼子的，也不至于一天一夜就伤亡那么多弟兄啊。”
张缉也没拿杨锋当外人，他有些激动地说道：“岛主你不知道，还不都是让北镇抚司那帮子混帐给搞的，莫名其妙的就跑来抓江涛，又说不出个罪名来，别说是我兄弟江涛了，换了谁也不会心服的。我兄弟也有不对的地方，他杀官也就杀了，跑路也就跑了，谁都不会拦着他，可他怎么都不该把敢死营也给带跑了。不瞒岛主，敢死营可是咱们这支队伍的胆，平时吃的，用的，武器弹药全都先紧着敢死营用，就指望着他们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呢，他们跟着江涛跑不要紧，可一下子就把其他的弟兄们给害苦了。初八那天落潮的时候，有三四百穿着黑色棉甲的靼子乘着落潮的工夫，趟着海水绕到了南山左翼阵地的后面，一个猛冲，就把左翼阵地给占了一大块。本来左翼阵地是敢死营的一个连负责防守的，他们跟着我兄弟跑了以后，我爹才又紧急调派了三百多人去堵漏，可这些弟兄刚到阵地，什么都不熟悉，被绕到阵地后面的靼子一冲就垮了。我爹没办法，又接连调派了好几支队伍去抢阵地，结果不是被阵地上的靼子给打死了，就是被大炮给炸死了，这时候靼子又从正面开始进攻，可把大家都给急坏了。初八那天，从中午到入夜，整个南山到处都在打，中间就没停下来过，好在咱们的人马大都聚集在南山附近，调动起来也方便，这才没有把南山给丢了。”
“那左翼阵地呢？”
“初九一大早就抢回来了。”
接近南山阵地的时候，又碰到了几支从阵地上撤下来的小股登州部队，他们有的抬着伤员，有的抬着遗体，就着大灯的灯光，可以看到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灰溜溜的色彩。看到坦克以后，这些人难免有些惊慌失措，直到张缉对他们喊话，说圣岛主杨锋亲自赶来救援以后，他们这些人的脸上才多少有了一点喜庆的色彩。
前方的爆炸声时断时续地响着，越往前走，就听得越清楚。离最前沿的阵地还有两公里左右的时候，杨锋对罗兰喊了一声：“停车！”说着，他就从炮塔上站了起来。
“不往前走了？”坐在舱门口的玄清疑惑地问道。
“先把靼子的大炮给敲掉。”杨锋又瞪着玄清说道：“让开，挡着路了。”
等玄清不好意思地笑着让开以后，杨锋就下到了炮塔里面，他坐在了车长位置上，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对坐在地板上打盹的莫扎说道：“干活了，准备装炮弹。”
在路上的时候，杨锋就教过莫扎怎么装炮弹了，他相信莫扎是能够胜任装填手这份工作的。系好安全带以后，杨锋就伸手打开了位于前上方液晶屏幕左边的一个红蓝相间的开关，顿时，液晶屏幕就亮了起来。随着杨锋把旁边的一个蓝色开关打开，屏幕上出现了许多的亮点，接着这些亮点又连成了许多条虚线，这些虚线的一端大多落在了南山前沿阵地上，少数是落在阵地前沿的南边，而另一端是连接在屏幕上方的六个不断闪烁着的红色小方块上。
“都坐稳了。”杨锋大喊了一声，然后按下了自动锁定按钮，微机立刻把那六个闪烁着的红色小方块给一一标上了号码。随着杨锋的手指落在了屏幕右边的一号数字按钮上，炮塔里立刻就响起了一连串的机炮射击声：“嗵、嗵……”
两门机炮接连怒吼着，把一发发炮弹送入了夜空，一个个散发着热气的药筒从炮膛里面滑落到地板上，顺带着也把一股股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射药残留气体从炮膛里面带了出来，顿时，炮塔里面到处都弥漫着这种散发着香味的烟气，使得闻惯了硝烟和烟草味道的杨锋差点就咳嗽起来。
前方传来了罗兰那略带着一丝恐惧的声音：“岛主，不对啊，这是什么味道？”
“谁知道！死不了人的。”杨锋又接着喊道：“装炮弹！”
当莫扎咬着牙把两门机炮都装满炮弹以后，杨锋又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二号数字按钮。随着炮塔里再次弥漫起那种带着香味的烟气，液晶屏幕上的那个标着二号数码的红色小方块，也象一号红色小方块一样消失了。看着屏幕上那剩下来的四个红色小方块，杨锋又大声地喊到：“装炮弹！”
坦克上的机炮每门一次可以装填八发炮弹，两门炮一轮就要装填十六发，尽管这种机炮的口径小，只有三十二毫米，因此炮弹的重量也很轻，可连续装填九十发炮弹也不是件很轻松的活，特别是对于莫扎这种没有经验的新手来说，就更显得有些吃力了。好在要打击的目标只有六个，而且先前就已经装填好一轮炮弹了，所以莫扎除了喘气的声音比平时响了一些以外，到也没有太大的不良反应。
当从炮膛里滑落下来的发射药筒几乎就要把地板覆盖住的时候，液晶屏幕上的虚线和红色小方块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晶莹的绿色。前方阵地上的爆炸声也停止了，坦克周围又陷入了那种深深的沉寂，剩下的就只有那随着夜风渐渐消散的淡淡香气。
“收工”杨锋关闭了液晶屏幕，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躬身站了起来。
“这样就算打完了？”玄清趴在舱门口诧异地问道。其实不止玄清，可以说，除了杨锋之外，其他在场的人脑海里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即使是忙着装填炮弹的莫扎也不例外。
“还要怎么样？”杨锋看着玄清说道：“让让，我得到外面透透气，这炮弹怎么还带香味的，真别扭。”钻出炮塔以后，杨锋又和颜悦色地对玄清说道：“别光顾着看热闹，下去帮你莫扎大哥收拾收拾。”
“哎。”玄清说着就下到了炮塔里面，帮着莫扎收拾起一地板的发射药筒。他们先打开拼接在一起充当地板的弹药箱，把里面的炮弹取出来装在一个个桥夹上，每个桥夹上装八枚炮弹。又把装满炮弹的桥夹依次塞到炮塔后壁上的弹药仓里，关好弹药仓的仓门以后，他们俩又把发射药桶一一装进空着的弹药箱里，最后把弹药箱盖好，恢复成地板的样子。
杨锋没管莫扎和玄清两个怎么在炮塔里面折腾，他点了一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又笑着对凑过来的罗兰说道：“还是这个味道纯正，闻着就觉得踏实。”
罗兰也笑着说道：“是呀，没有硝烟味还算是打仗吗？来一根。”
杨锋一边帮罗兰点烟，一边笑着说道：“感觉这辆坦克怎么样？”
“厉害是厉害，就是没气势。和这辆坦克比，以前我开的那些坦克，只能算得上是装了武器的拖拉机，不过呢，对我的口味。岛主你想，闻着硝烟味和柴油味，轰着油门往敌人堆里冲的时候，那多带劲，多有气势，对吧？”
‘狂人，战争贩子，比我还疯，以后得看他紧点，只让他给我开坦克。’杨锋不动声色地给罗兰下了评语，脸上又笑嘻嘻地说道：“抓紧时间休息一会，两个小时以后，咱们再到那边去溜哒溜哒，找找你说的那种往敌人堆里冲的感觉，怎么样？”
罗兰一听立刻就两眼放光地回答说：“好嘞！没说的，到时候瞧我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登州部队的主营地位于南山以南约五公里处的一个山坡南面，周边用圆木制成的栅栏围着，栅栏外面挖了壕沟，安放了吊桥，为了阻止敌人的骑兵接近，吊桥附近还设置了鹿角、蒺藜等障碍物。接近南面吊桥的时候，杨锋他们碰到了一队外出巡逻的游动哨兵，好在负责指挥这队哨兵的头目认识玄清，双方才没有发生误会。
杨锋乘坐的这辆坦克战斗全重为八吨，由于多带了不少的弹药，现在的坦克全重已经有九吨多了，杨锋担心吊桥承受不了坦克的重量，同时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于是他就让玄清去通知张知府，要张知府给他安排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带路，顺便拿个令牌路条什么的，免得和别的的登州部队发生误会。
一连赶了十多个小时的路，罗兰此时已经觉得很疲惫了，可是在杨锋问他感觉怎么样的时候，罗兰还是强打着精神笑着说道：“没关系，再跑个十几个小时也没问题。”
杨锋笑着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把瓷瓶扔给了罗兰以后又笑着说：：“大补的，吃一粒就行了，平时不要去碰。”说完他又摸出了烟盒，自己点了一支烟以后又递了一支给莫扎，他一边帮莫扎点火一边说道：“咱们用这个提神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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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锋连忙上前扶住张知府，又笑着说道：“说起来蝴蝶岛和登莱府可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知府大人又何必见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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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缉笑了笑，还是坚持给杨锋作揖行了个礼。
张松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坦克，又对杨锋拱手说道：“圣岛主既已到此，何不进营中歇息，军旅之中虽然简陋，可酒菜也还是有的，圣岛主请入营安坐，下官这就命人安排酒宴，为圣岛主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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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锋爽朗地笑着说：“哈哈，我们来是打仗的，可不只是到前线视察一下就算了的。要是不把前面的情况搞清楚，我这一夜怕也是睡不好。知府大人不必多虑，能伤着我的枪弹还没造出来呢，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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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在夜幕下不断前进着，突然，从前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阵阵炮弹的爆炸声。杨锋轻皱着眉头听了听，又不急不缓地问张缉：“靼子在夜里还进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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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这仗是怎么打的，就算大炮比不上靼子的，也不至于一天一夜就伤亡那么多弟兄啊。”
张缉也没拿杨锋当外人，他有些激动地说道：“岛主你不知道，还不都是让北镇抚司那帮子混帐给搞的，莫名其妙的就跑来抓江涛，又说不出个罪名来，别说是我兄弟江涛了，换了谁也不会心服的。我兄弟也有不对的地方，他杀官也就杀了，跑路也就跑了，谁都不会拦着他，可他怎么都不该把敢死营也给带跑了。不瞒岛主，敢死营可是咱们这支队伍的胆，平时吃的，用的，武器弹药全都先紧着敢死营用，就指望着他们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呢，他们跟着江涛跑不要紧，可一下子就把其他的弟兄们给害苦了。初八那天落潮的时候，有三四百穿着黑色棉甲的靼子乘着落潮的工夫，趟着海水绕到了南山左翼阵地的后面，一个猛冲，就把左翼阵地给占了一大块。本来左翼阵地是敢死营的一个连负责防守的，他们跟着我兄弟跑了以后，我爹才又紧急调派了三百多人去堵漏，可这些弟兄刚到阵地，什么都不熟悉，被绕到阵地后面的靼子一冲就垮了。我爹没办法，又接连调派了好几支队伍去抢阵地，结果不是被阵地上的靼子给打死了，就是被大炮给炸死了，这时候靼子又从正面开始进攻，可把大家都给急坏了。初八那天，从中午到入夜，整个南山到处都在打，中间就没停下来过，好在咱们的人马大都聚集在南山附近，调动起来也方便，这才没有把南山给丢了。”
“那左翼阵地呢？”
“初九一大早就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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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爆炸声时断时续地响着，越往前走，就听得越清楚。离最前沿的阵地还有两公里左右的时候，杨锋对罗兰喊了一声：“停车！”说着，他就从炮塔上站了起来。
“不往前走了？”坐在舱门口的玄清疑惑地问道。
“先把靼子的大炮给敲掉。”杨锋又瞪着玄清说道：“让开，挡着路了。”
等玄清不好意思地笑着让开以后，杨锋就下到了炮塔里面，他坐在了车长位置上，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对坐在地板上打盹的莫扎说道：“干活了，准备装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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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传来了罗兰那略带着一丝恐惧的声音：“岛主，不对啊，这是什么味道？”
“谁知道！死不了人的。”杨锋又接着喊道：“装炮弹！”
当莫扎咬着牙把两门机炮都装满炮弹以后，杨锋又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二号数字按钮。随着炮塔里再次弥漫起那种带着香味的烟气，液晶屏幕上的那个标着二号数码的红色小方块，也象一号红色小方块一样消失了。看着屏幕上那剩下来的四个红色小方块，杨锋又大声地喊到：“装炮弹！”
坦克上的机炮每门一次可以装填八发炮弹，两门炮一轮就要装填十六发，尽管这种机炮的口径小，只有三十二毫米，因此炮弹的重量也很轻，可连续装填九十发炮弹也不是件很轻松的活，特别是对于莫扎这种没有经验的新手来说，就更显得有些吃力了。好在要打击的目标只有六个，而且先前就已经装填好一轮炮弹了，所以莫扎除了喘气的声音比平时响了一些以外，到也没有太大的不良反应。
当从炮膛里滑落下来的发射药筒几乎就要把地板覆盖住的时候，液晶屏幕上的虚线和红色小方块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晶莹的绿色。前方阵地上的爆炸声也停止了，坦克周围又陷入了那种深深的沉寂，剩下的就只有那随着夜风渐渐消散的淡淡香气。
“收工”杨锋关闭了液晶屏幕，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躬身站了起来。
“这样就算打完了？”玄清趴在舱门口诧异地问道。其实不止玄清，可以说，除了杨锋之外，其他在场的人脑海里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即使是忙着装填炮弹的莫扎也不例外。
“还要怎么样？”杨锋看着玄清说道：“让让，我得到外面透透气，这炮弹怎么还带香味的，真别扭。”钻出炮塔以后，杨锋又和颜悦色地对玄清说道：“别光顾着看热闹，下去帮你莫扎大哥收拾收拾。”
“哎。”玄清说着就下到了炮塔里面，帮着莫扎收拾起一地板的发射药筒。他们先打开拼接在一起充当地板的弹药箱，把里面的炮弹取出来装在一个个桥夹上，每个桥夹上装八枚炮弹。又把装满炮弹的桥夹依次塞到炮塔后壁上的弹药仓里，关好弹药仓的仓门以后，他们俩又把发射药桶一一装进空着的弹药箱里，最后把弹药箱盖好，恢复成地板的样子。
杨锋没管莫扎和玄清两个怎么在炮塔里面折腾，他点了一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又笑着对凑过来的罗兰说道：“还是这个味道纯正，闻着就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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