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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6章全吐出来(长篇连载詹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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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全吐出来(长篇连载詹玮著)

    鄂东秦淮河的风流娘们楔子:秦淮河四兄弟传奇,||你方唱罢我登台,活色生香夜来妍女。||江湖儿女入梦来。

    因为四位主人公自始自终的正直善良以及非同一般的勇气,因此总能逢凶化吉。本书四条路线并行:——老大晓玮官场为官,是个风雅文人。

    ——老二晓珙经商,成为鄂商巨贾。

    ——老三晓珲继承父业在家耕读,成为富甲一方庄主。

    ——老四晓珏征战沙场,成为卫国勇士。

    一段战国的爱恨情仇,一场后宫的血雨腥风。

    两个国家的宿怨战争,两个男人的情场较量。

    四兄弟的经历为当时鄂东秦淮河的社会现状缩影,反映中国底层人物的生存现状,能否达到警世醒世,诸位读者大大请开卷细读吧。

    鄂东秦淮河的风流娘们群号qq329362217上回书讲到:父母因无法再抚养这么多的丫头而逃走,恋人也因她无法做出遗弃对妹妹的决定而弃她另娶……村人的冷漠,婶婶的欺压还不算什么,最让人心冷的是爷爷在想把她“卖掉”的阴谋被她粉碎后又心有不甘地收回了分给她们家的土地……天哪,在这元末明初的乱世之...本书公告:如果《鄂东秦淮河的风流娘们》这本书你觉得写的好,请对你们的朋友们多多宣传本站谢谢!

    湛氏四兄弟的女友们简介(《鄂东秦淮河的风流娘们》中的形形色色美女们)

    老大晓玮:在外为官,是位风流文人。其女友有四:53、苗家美女----布谷:是晓玮在苗家为官结识的美女,直爽、野性;54、鄂东秦淮河大美女----夷光:能歌善舞,有智谋,帮助晓玮干成大事;55、小家碧玉----愫愫:有情有义,是闷骚型美女;56、山野村姑----金玉仙:是破落户女儿,知书达礼,有些功夫。

    老二晓珙:先行商,后成为当地颇有影响力的儒商。其女友有二:27、青楼才女----彩云:俊俏美丽、多才多艺、有胆有识,虽然为人非议,却也名垂千古;28、江湖侠女----步红:为人豪侠、武功高强、美丽照人;老三晓珲:子承父业,行善乡里,是富甲一方大财主。其女友有三:40、穷苦人家美女----莫愁:能干、吃苦耐劳、命运多舛,敢爱敢恨,千古留芳名;41、有争议美女----金莲:貌若天仙、追求爱情,风情而不风骚;42、社会底层女戏周燕:天真浪漫、有主见、寄人篱下却情趣高雅。

    老四晓珏:行伍出身,先为镖师,后为军人,为人行侠仗义,精忠报国,建功立业。其女友有二:27、忠烈美女----王嫱:本为鄂东秦淮河浣纱女,深恋湛家老四晓珏,却命运多舛,被选入宫中,为画师所嫉,被迫和亲;28、穿越现代美女----红琴:身怀“绝”技,却在古代闹出许多笑话,与晓珏情投意合,却比较“实际”,符合现代美女标准。

    这一下,赌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声打到那庄的身上,比舞台上机器控制的闪光灯还整齐。

    那庄儿倒还镇定,腆着脸看着红琴喊冤:“姑娘,这输赢是常有的事,您怎能输了就冤枉人?”

    “我呸!”红琴不信他没动手脚,这里面的原因红琴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我告诉你,姑奶奶我一出生没学会说话就先学会掷骰子,听骰子八百年都没错过一次。”红琴随手拉过旁边一个大汉。“嗳,你说,我刚才听错过一次吗?”

    “没错!姑娘刚才百压百中,分毫不差!”那大汉不是傻子,当然会附和着红琴说,他刚才跟着红琴可也赢了不少。很快地整个赌桌的人都纷纷坚持拥护红琴的话,说红琴绝对不会听错,肯定是庄家做手脚了!

    那庄脸色终于变了变,还是稳下声音来说:“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圣人千虑还有一失——”

    “我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人品可以不好,赌品绝对不能不好!你出来做庄,就得愿赌服输,遇到个高手见情势不好就开始搞小动作诈别人的钱,这算什么?堂堂赌场的大门,八字开放,靠的就是一个诚字,一个信字!像你这样输不起,还怎么让大家安心进来在这里玩啊,你们的赌场还想不想开下去了?!”嘿嘿,被红琴上升到赌场的高度了!

    “就是就是,愿赌就服输!”

    “你们!”庄家好像也愤怒了。“住手!住手!”

    然后就听到人群外围有轰动声,还有“噼噼啪啪”的木棍击地声,红琴抬起头,就看到有一队抡着那么粗的棍子的人来到庄家身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煽动人赖赌!”庄家说着,然后伸手一指。

    寒,他手指的方向好像是红琴诶,红琴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钱全部揽进了红琴的小包包,挖,还挺沉的。赶紧缩着脖子往混乱的人群中一扎,就想要趁乱开溜。

    “抓住她!一个都不许走!”

    有人大喊一声,人群恐慌起来,周围的人们移动的速度开始加快。不过这也正好有利于红琴的行动,红琴把小布包紧抱在胸前,像一条泥鳅一样滑溜滑溜地往外挤去。哈哈,看到门了,走出去,我红琴就是有钱人啦!光明的明天在召唤着红琴。

    正要一个挣身冲向光明的明天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砰的一声,我靠,门居然关了!

    红琴冲到门边,用手扒着门,晕,扒不开,难道是从外面关的?

    “各位,大家不要慌,我们只是想抓那捣乱的丫头,绝对不与大家为难,大家的钱,赌场全部两倍奉上,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们一下。”有个声音像用了麦克风一样响亮,盖过了全场的喧闹声。

    听到有两倍的钱可以拿,闹哄哄的赌徒们慢慢地平静下来。

    “那丫头现在就混在人群里,所以请大家帮个忙,请大家蹲下身,麻烦大家了!”这个人说话还挺有礼貌的,但是他说的内容就tnnd让人郁闷。果然是枪打出头鸟啊,居然要抓红琴!完了,要是被他们抓住了,肯定要被打断一只手或者剁掉三根手指什么的,电视里都是这么放的!好恐怖啊!

    更让人郁闷的是,那群赌棍们居然也真配合地一个个蹲了下去。我靠,这群见利忘义的渣!不过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切,你们会蹲下,难道我就不会?鄙视你们!

    嘿嘿,那边有张桌子,趁这片人群还没蹲下身,赶紧挪身体过去藏好。嘿啾嘿啾,我挪,我挪。晕,哪个渣放了个p,好臭啊!腾出一只手,捏住鼻子,嗬,就要到桌子了!

    眼看胜利在望,谁知道,忽然后脖颈一紧,低头一看——啊,红琴的脚怎么离地了?!到半空了?!

    下章预告:第176章全吐出来书喃大家看也看了,还希望各位给我扎起,多多推荐,多多投票,多多收藏。只有你们的大力支持,才是我更快更新的巨大动力三。

    上传一篇外篇:民俗:家乡的民间信仰作者:詹玮

    (一篇几年前的散记)

    众所周知,1949年——78年之间,由于国家在全国范围内对中国农村普遍地实行政府干涉,村落的民间信仰也经历了一个变化的过程。特别是60年代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开展,在国家清除“迷信”的号召下,我家乡詹家埠村村落的祠堂、庙宇全被毁坏。虽然,由于移民村落的宗族结构的张力,人们的心理抵制并没有象其他拥有强大宗族势力的地区那样强烈,但是,也出现了极端的残暴事件:故事讲述人曾金荣的父亲因为笃信佛教而遭到迫害致死。同时,他们的家人都从各个方面受到了牵连。这种坚定信仰宗教的可怕的后果也削减了抵制的可能性。人们至少在行为上乖乖地禁止了一切被强意识形态视为“封建迷信”的东西。79年改革开放以后,由于新的社会经济秩序的建立和发展,导致了全国范围的民间信仰形式的复出。詹家埠村不象一些南方村落那样把解放前的祠堂庙宇重新修建起来,而是把心里压制着的信仰在婚丧嫁娶、岁时节日以及鬼灵、狐黄、风水信仰等各种民俗活动中释放了出来。虽然,在人们接受研究者访问时还会在口头上补充一句:“这都是迷信!”或“现在不讲究这一套!”但是,这只是一种在公共场合中农民运用自己曾经接受的政治意识来表达自己向政策“认同”的意识。从他们的义正词严地讲述过程中,你会体会到另一种真实的信念。那是一直在村民的精神世界中活跃着的强大的信念,并且可以在他们现在的民俗生活中找到各种明晰的轨迹。而他们的故事讲述就浸润其中,各种故事题材都充斥着这种观念的母题。因此,我们将在这里描述村落故事讲述的民间信仰的气氛和语境。

    民间信仰,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民众自发产生的一套神灵崇拜观念、行为习惯和相应的仪式制度。詹家埠村村人的信仰对象种类繁杂,都透露一种神秘的敬畏感。

    本人以信仰的观念层面来进行的分类,只是在更大范围中来发现信仰与生活的联系。观念作为一种主线却贯穿与故事的叙事逻辑当中,作为故事人物的精神世界弥漫于故事的情境当中,在故事中虽然在多数的情况下只是以观念的形式出现,但是,它总是与行为习惯和相应的仪式制度密切相关。

    首先是对于刚刚死去的人的尸体的恐惧。在村人的观念中,死是人生旅途的结束。古人称刚刚死去为“初终”。诈尸、成精是村里的人们在处理死亡事件中必须注意防止的一种特殊情况。人们认为,人刚刚咽气,如果有动物经过,包括人在内,他们的气息会传递给尸体,它就会活过来,这叫“借气”。借气的尸体,一般不能说话,只是有气力,不死,而本人已经死了。还有的认为有邪物附体,则可能会诈尸,诈尸后,抓住谁,谁就死,人们不能上前,要用长竹竿子打。一个移民者说,他们的村子里有一匹马被活活的抱死,尸体的手指都抠到肉里多深。总之,在生与死的临界状态中,尸体最容易被其他物件侵入。所以人们严加防范。对于尸体处理程序的严肃性体现了人们的一种与之断绝的思想:蒙脸纸、拌尸绳、胸口还压一块铜钱等等。虽然在情感上,人们对于死者仍然存在着思念,但是却无法接受他们以任何方式从另一个世界归来。

    与这类故事直接相关的生活中的信仰事件,虽然没有村人说自己真正看见过诈尸的实际过程,但是他们能够回忆起传承下来任何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的及时的处理的过程。曾三福老人讲述了自己的亲人去世后出现的“诈尸”的人们的行为和态度:“我的亲三舅死了三天,不大伙都给他办丧事嘛,这是屋里外头的好多人了,夏天。那窗户都开着,那阵我才多大,可能一周岁多点。我待我妈怀里抱着。我妈待床头坐着,东屋,三舅待东屋地下停着。我妈坐着待床上给我吃奶,就瞅我三舅这蒙脸纸呀,呼达呼达动弹。完了我妈说听说人讲究死人一成精的时候,都别有风,一有风一带,它就驾就起来。就这地,我妈搁窗户台慢慢轻巧都磨到西屋去了。西屋正吃饭呢。我妈到那都说:“你们还吃饭呢,瞅瞅我三哥那蒙脸纸都呼达了。”(听众说:“怕人动弹怕人带风这玩意。”)那都三天了。大伙说:“别,谁也别忙别忙。都不让带风呗。”大伙说:“慢慢出去。”这都慢慢出来。出来到门口一瞅,真的,蒙脸纸吹掉了。待地下呢。完了后尾,大伙说:“这怎办呢?赶快想办法。”说搞那个千斤,就犁杖头前那个,那叫千斤,搁那玩意压,这都找千斤,搞千斤都压。千斤压也没好使。掉过来搞磨压,搞磨压也没好使,人都要坐起来了。硬按倒给压。最后大伙说,抬个碾盘,搞碾盘带磨压,压完了以后,又上去好几个人,搞人扶着碾盘,最后生给压死了。这是我亲三舅的事。”

    人们的反映如此的强烈,甚至对于生者来说有些残忍和绝情。但是,人们所信守的观念告诉他必须这样做才能够防止可能带来的各种可怕的后果。可见,在死亡的临界点上,人们紧张地维护着现世与死者的割裂关系。制止死者的归来所带来的任何恐慌的机会。事实上,没有人亲身体验过诈尸伤害人的事件,但是人们却渲染一种情绪,并把这种情绪带到恐怖故事的讲述中,使诈尸成为一种被描述得发生过的情节。村中人们中间还流传着一个老太太成精的传闻:一个老太太病好以后,行为怪异,睡在悠车子里,而且什么事都过问。儿子发现后找巫医看,说是成精80多天了。巫医给儿子想破解的办法,可是,每次禳解的时候都让母亲发现而终止。最后,不得不把成精的母亲大死,大办丧事。因此,在人们的观念中,去世的人,即使是横死的人,一般也不会找自己亲人以及后代的麻烦。强烈的血亲观念维护着这一点。

    其次,鬼灵的信仰。鬼有善恶之分。詹家埠村人们认为,认识的、熟悉的、正常死亡的鬼一般不会伤害人,显然它们属于善灵。村人,特别是老年女人相信一般人刚刚正常死亡以后,会以鬼魂的形式出现,被邻里看见。它们将出没于自己的家园附近,就象生前一样串门、劳作。村人刘震刚喝药死了,他的妻子总能在晚上看见他回家来。故事讲述人俊兰说自己几次看见鬼魂,都是刚刚去世的亲邻。人们还相信,如果得罪了这些熟人的鬼魂也会戏弄人或责罚人。鬼魂还会以对于做梦者命运的预言者身份出现,把一些疾病传染给做梦者。俊兰的腿疼,从梦中的鬼魂那里得到了预示。如果长辈哭晚辈就是骂晚辈,鬼魂会生气。俊兰讲述了自己亲戚经历的鬼魂责怪的情形:

    “我大姨呀三个儿子,都叫人家都撵上了,撵上都给整死了。整死我大姨不哭哇?天天,人好几个儿媳妇人都睡晌午觉,她都去哭去。天天去哭去,天天去哭去,“我叫你天天来骂我,你一天你也不待落的。”“哇哇”往脸上扬沙子,扬了几回,她不敢去了,搁那她不去,她也不想了。(“要不说,人死了不用老哭,哭人说是骂他。”)小人哭老人行,老人哭小孩就是骂他。”

    可见,村人认为熟人的鬼魂象他们本人一样有思想有表达,没有其他凶恶的变形。它们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与现世建立了联系,而且总是责难多于友好。人们相信这种无法斩断的联系。面对这种联系,人们的态度是坚决的。无论去世的人出现在梦里还是生活中,人们都会采取与之隔绝的行动:看见鬼魂来访,请求它不要再来;梦见去世的亲人,都会采取烧纸的行动。这种信仰十分普遍地存在于中老年的村民的意识中的。人和鬼魂的世界的关系是一种思想上的真实存在。俊兰讲述的她的梦和行动中,烧纸的行为有两个意义:一是他们的出现可能是一种责难,因为“我也不能行啊也没上过坟”,为自己的不敬行为赎罪;二是无缘无故的与去世的见面,他们可能向自己求助,因此提供可能的帮助,安慰灵魂。无论如何行动,人们始终清楚地知道死去的亲人和自己之间的隔阂,不是现世中空间和时间的距离,而是分别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且他们所在的是人们有去无回的世界,因此,人们的思念弱于强烈的拒绝和决裂。他们为亲人举行很隆重的丧礼,这是一种象征意义上,同时是思想和行为上的断裂;他们还在年节给鬼魂烧纸,这又是一种慰藉思念的纪念和联系。无论如何,他们会时刻以另类的眼光和行为来对待那些出现了的灵魂。这是一种人类生存过程中不得不痛苦地抉择和接受的事实。恐惧来自于对方以灵魂的形式对自己的必然命运的一种预言。无论他们以什么方式出现,都是向自己的一种暗示,人们可以在各种随即发生的事件联系到他们的身上。一方面要执著地生存,另一方面又要抗拒着死亡。这种沉重的思想负担一直伴随着人们生命的航程。

    善灵尚且如此敬而远之,何况是能够带来伤害的恶鬼。虽然,在村人的故事中不可能出现自己的亲人化成恶鬼的情节,但是,对于亲人鬼魂的畏惧与鬼怪故事所最直接依附的恶鬼信仰一脉相传。横死的人的鬼魂是最让村人害怕的。这些人包括溺水的、喝药的、上吊的、被车撞的等等死于各种意外事故的人。他们的灵魂被认为必须找到替身才能重新托生转世,因此,他们一旦死在村外,一定会禁止运回村里,否则村里会丧事不断。此外,他们致死的地方:溺死人的河湖荡子、吊死人的树或桥栏杆、撞死人的路段,都会被当成危险的地带。往往会再次有人横死在那里。村人认为,这是屈死的鬼魂在作怪。他们可以历数出每一个出过事故的地方:祭塘淹死过两个青年、村东的桥吊死过一个青年、桥附近的路段撞死过两个老人、汤大某某车道沟轧死过两个孩子等等。这都是在解放以来发生的事情。由于事件本身的恐怖性特征,加上人们思想观念中代代传承的古老信仰,使之成为镌刻在村人记忆中的重大历史事件。人们把事件的偶然性用自己的传统的思维方式加以解释,构建成自己既有信念中的一部分,原有的信仰被积累和增强了。村人经历过徐家屯村战役的记忆更深刻。许多老人都记得当年村人自发的送灯仪式。虽然时过多年,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和情感讲述着这段历史,他们的叙述都那么清晰。这个事件还容纳着一种普遍的信仰和触发下的行动。这个仪式是一种自发的传统行为,如果不经提起,人们不会轻易讲到这个细节。不过,詹家埠战役在村民的意识中已经生产了一种文化事件,并且是一种由传统的母题和类型的重新组合。比如送灯仪式,就是这种组合中的一个母题。它根植于村落传统。这个死过士兵的地方,也是后来淹死过人的地方。人们认为那个地方不干净。这些恐怖事件本身具有的生产力量可以在人们各自的记忆部分产生出许多侧面的、风格的个性叙述。这样,村落历史记忆被有机地连成一片。

    还有孤魂野鬼,也是人们恐惧的对象。人们说:“仙磨性,鬼磨命”。在解放前,詹家埠村的东面的有个站马塘子,是不能进祖坟的人的长眠地,无论是夭折的孩子,还是年轻的媳妇,或是外乡人,都埋在那里。据说,那里的北面的一片荒坡是他们晚间出没的地方,赶集上店,热闹非凡。村民起了一个颇有意味的名字:热闹街。现在被开发成了养渔池,为个人承包。不过人们说承包者没有挣到钱,是因为用拖拉机清除河底时,触犯了许多安息在那里的灵魂。这又是一个村落记忆的连缀。这种惩罚性的结局,增强了人们对于冥冥之中的鬼魂的敬畏。

    再次,动物精灵的信仰。狐狸、黄鼠狼和蛇都被徐家屯村人所信仰的动物,分别被尊为狐仙、黄仙和长仙。这些自然神在村人的心目中地位很复杂,都同时具有积极和消极的两个方面。他们与人的关系大致可以归纳为如下几种主要的情况:1、能发家和败家,具有敛财保家的作用;2、附着于人,寻找灵媒,最终出马看病;3、害人,主要寻找虚弱的人,多为女人;4、报复得罪自己的人;5、戏弄人。

    由此,在村人想象中,他们与人的关系往往让人敬而远之,消极因素总是占据核心地位的。当我准备调查一下这些情况时,一些亲属老人劝告说,不要问这些,特别是阻止我到巫医家中去,他们的理由很充分:没病没灾的不要去那样的人家。或许在他们的观念中,我的报告的行为是一种得罪和亵渎罢;巫医的家中也是充满精灵鬼怪的处所。所以我每次的调查都被迫偷偷地进行的。一般地说来,村民不会故意去招惹这些他们认为有灵气的动物。如果发现他们陷于危机之中会给予必要的帮助,虽然他们并不确信动物可以报恩,但是,总不会因此而临祸。

    村落中动物精灵信仰的实践者主要是女性。从村落女性巫医的角色特征来说明这一点。目前村落中的巫医,当地称大仙有七八个,只有一个男性,其他都是女性。这些女人一般都曾经的过虚病(即精灵附体)的媳妇。病愈后也成为大仙。她们所附的大仙都是通过其他的灵媒,表示要被立堂出马,就是要求得病的人给大仙立上牌位,烧香祭祀,虔诚信仰。大仙的名号各种各样,不一而足,但是最多的是胡、黄、长、白等姓,即狐仙、黄仙、长仙和白仙(蛇和刺猬)。村里一个人附着的出马的仙家不只一种,最少的有三位,而且每位仙家象人一样有自己的宗族谱系,一家一个香炉,互不干涉。当治病的时候,会一个接着一个地附身,互相不会冲突。这些妇女从原来的默默无闻一越成为方圆几十里人人皆知的人物,地位和身份都大大超过从前。虽然,村里的人们还是以她们的丈夫的名字来称呼她们,但是,她们却比丈夫知名度高得多,也比村里一般的男人的名气大得多。她们的声望随着自己的功德而提高,表现为,治的病痊愈,占卜准确等等。总之,除了人们的精神上的信仰之外,这些女人向现实证明了一种信仰存在的实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们强化了人们的信念。同时,她们象一个调解员一样,调整着人和鬼神(准确地说是自然精灵)两个世界之间各种冲突和矛盾,解决村里村外各种让人们困惑无助的事情。她们的职能和地方政权、村落组织、以及日常生活的人际关系等现实相互交叉,又属于另一个神秘的领域。村落女性的这种特殊的角色,对于女性的意义似乎很大。她们不是个别的几个,而是背后有许多和她们一样信仰的女性群体,以及带着戏谑眼光审视女性的命运和灾难的男性群体。这些妇女通过与神灵的接近而突然获得了其他女性不能想象的身份和地位。再说,现在经济市场的影响,出马的神仙也为他们人间的载体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听说,附近的一个村子的女人已经成了巨富,早就从乡村搬到县城里面,还在继续为前来问卜治病的人们“服务”。所有这些巫医都有一个特定的收费方式和名称:“压香炉碗儿”,一般重大事情要多压,压的越多越灵验。看来这就是一种“现代化”了的取悦神灵的方式,就如同还愿时重塑金身或者唱三天大戏一样。

    在村人的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着一些难以解释的问题,他们求助于巫医。如有人突然得了一种疯狂的怪病:如果被巫医确诊为“虚病”,人们就寻找能够降伏侵扰的精灵的巫医来治疗。一般的治法是“劝”、“送”和“治”,都是由巫医充当神媒,最基本的原则是能劝就劝,不动干戈为佳。“劝走”附在病人身上的各路大仙时,总要答应满足它提出的一切要求,这是神人之间的一种有意思的交换原则。如果劝没起到效果,就采用“送”,让病人的父母家人等按照他的办法扎纸人做替身“送给”各路大仙,夜间送走,返回时不许回头;或者用“鬼门十三针”按穴位扎那些附体不走的大仙,这是一种只在不得已的时候才使用的惩罚恫吓对方的方式,因为对方也是一种生命,如果有所伤害,对自己和后代都将不利。因此,狐仙或黄仙复仇成为当地人普遍流传的民间故事主题。

    而被复仇者几乎都是男性,他们对于动物精灵的攻击和伤害要多于女性。每每村里女性闹邪总是男性敢于挑战和干涉。这些村落传闻中,角色的性别的设置并不是偶然的,具有深刻的社会文化含义。叙事中的性别角色所承担的行为、与动物的关系的差异,似乎和生活中的情形相一致:女性从事着祭神活动,一有事情发生就容易通过求神问卜的方式来解决;男性一般否认自己相信这些,喜欢积极寻找排除威胁的策略。

    此外,个人经历,亲人的经历,以及与巫医打交道的经历都使村人重新唤起一种思想观念中某种与信仰相似的敬畏的情感波澜。许多关于这方面的传闻也深刻脑海。信仰被无法解释的现实塑造和生产出来。人们思想中的信仰也因此而确立和巩固。他们也不知不觉地成了各种信仰母题积极的传播者。(举例略)

    詹家埠村文化地理位置属于禅宗的影响范围。因此,但是目前村落中关于狐仙黄仙的信仰只是在信仰狐黄的程度上与禅宗一致,此外并不带有浓重的禅宗的色彩。他们没有禅宗的传承,没有跳神过程、不用法器等等。但是,心理上弥坚的信念却时刻存在着。有许多黄仙显灵(聚富敛财、败家破财、受害报复等)的故事在人们的口头流传,人们深信不已。依靠农业生产的生活状态是无法摆脱这种人与自然的密切关系的。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这些信仰的传统并没有从根本上有所改变。也许我们听不到人们如何描述鬼的恐怖的样子;看不到曾经横死过人的原来的地方;但是,人们传承着心灵深处最受震撼的东西:横死人的鬼魂归来;刨坟掘墓者遭到恶报;梦中的死者会给出警示等等。而且,越是表现为日常性的、处于人们记忆的深处的,越是一种内化了的部分。没有任何强制性的压力可以删除这种记忆中的内化在精神中的信仰部分。虽然小学教育得以普及、商品经济得到拓展、大众传媒进入每个家庭。但是,那些对于另一个世界的想象,对于灵魂存在的信仰,特别是对于恶鬼的畏惧,始终连续性地存活在这个村落的人们观念中。故事,仅仅表露出这些潜意识内容中的微薄的一部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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