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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又一婚礼(长篇连载詹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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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又一婚礼(长篇连载詹玮著)

    鄂东秦淮河的风流娘们楔子:秦淮河四兄弟传奇,||你方唱罢我登台,活色生香夜来妍女。||江湖儿女入梦来。

    因为四位主人公自始自终的正直善良以及非同一般的勇气,因此总能逢凶化吉。本书四条路线并行:——老大晓玮官场为官,是个风雅文人。

    ——老二晓珙经商,成为鄂商巨贾。

    ——老三晓珲继承父业在家耕读,成为富甲一方庄主。

    ——老四晓珏征战沙场,成为卫国勇士。

    一段战国的爱恨情仇,一场后宫的血雨腥风。

    两个国家的宿怨战争,两个男人的情场较量。

    四兄弟的经历为当时鄂东秦淮河的社会现状缩影,反映中国底层人物的生存现状,能否达到警世醒世,诸位读者大大请开卷细读吧。

    鄂东秦淮河的风流娘们群号qq329362217父母因无法再抚养这么多的丫头而逃走,恋人也因她无法做出遗弃对妹妹的决定而弃她另娶……村人的冷漠,婶婶的欺压还不算什么,最让人心冷的是爷爷在想把她“卖掉”的阴谋被她粉碎后又心有不甘地收回了分给她们家的土地……天哪,在这元末明初的乱世之...本书公告:如果《鄂东秦淮河的风流娘们》这本书你觉得写的好,请对你们的朋友们多多宣传本站谢谢!

    湛氏四兄弟的女友们简介(《鄂东秦淮河的风流娘们》中的形形色色美女们)

    老大晓玮:在外为官,是位风流文人。其女友有四:1、苗家美女----布谷:是晓玮在苗家为官结识的美女,直爽、野性;2、鄂东秦淮河大美女----夷光:能歌善舞,有智谋,帮助晓玮干成大事;3、小家碧玉----愫愫:有情有义,是闷骚型美女;4、山野村姑----金玉仙:是破落户女儿,知书达礼,有些功夫。

    老二晓珙:先行商,后成为当地颇有影响力的儒商。其女友有二:1、青楼才女----彩云:俊俏美丽、多才多艺、有胆有识,虽然为人非议,却也名垂千古;2、江湖侠女----步红:为人豪侠、武功高强、美丽照人;老三晓珲:子承父业,行善乡里,是富甲一方大财主。其女友有三:1、穷苦人家美女----莫愁:能干、吃苦耐劳、命运多舛,敢爱敢恨,千古留芳名;2、有争议美女----金莲:貌若天仙、追求爱情,风情而不风骚;3、社会底层女戏周燕:天真浪漫、有主见、寄人篱下却情趣高雅。

    老四晓珏:行伍出身,先为镖师,后为军人,为人行侠仗义,精忠报国,建功立业。其女友有二:1、忠烈美女----王嫱:本为鄂东秦淮河浣纱女,深恋湛家老四晓珏,却命运多舛,被选入宫中,为画师所嫉,被迫和亲;2、穿越现代美女----红琴:身怀“绝”技,却在古代闹出许多笑话,与晓珏情投意合,却比较“实际”,符合现代美女标准。

    早上布谷还在窗下梳头,就听见院子里陈升的声音说道:“这还是陈家吗?今天来一个,明天来一个,来了就不走,这都快成了村寨了。吃陈家的米,住陈家的房,正经是陈家的人却没了说话的地方,什么事都做不了主,这不是贼杜鹃挤占了黄莺儿的窠,反客为主了吗?”

    布谷听了这话,气得浑身打颤,死命忍住,眼圈里早有泪花儿在闪了。她名布谷,而布谷正是杜鹃的别名,她乳名更是就叫鹃女。这陈升大清早指着她的名字叫骂,一口一个贼杜鹃,这让她怎能不气?

    这时湛晓玮也醒了,朦朦胧胧地听到一言半语,不得其解,因问道:“怎么?外面有鸟儿在打架吗,又是杜鹃又是黄莺儿的?”

    布谷咬着下唇强笑道:“没什么,由得他去。”她想不管怎样,陈升总是她父亲族中的长辈,长辈有甚不满,做小辈的听着就是了,有过则改,无过听了就算,别去当真。

    她这里忍住不出声,院子里却有人反诘道:“哟,你老人家这话就说错了,这里是我家小主母的家,小主母的家当然就是我小主人的家,我是小主人家的人,也就是这家的人,我根本就不是客人,怎么说是反客为主?你老人家是小主母的远房老人,正是我家小主人的座上贵客,我们做下人的,恭敬还来不及,怎么能让你老人家做事?你老人家早饭想喝粥,吩咐一声就行了,哪里还敢让你下厨呢?翠姑,升公吃不惯玉麦粑粑,还不快熬大米粥去!”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正是能言善辩,能干勤快的细叔。

    布谷听了细叔的话,才知道原来是陈升为了早饭的事生气骂人,并不是在指着她骂,随口提到杜鹃鸟,原是顺嘴说的,还好她没有立即发作,不然还真不好收场。听到细叔软中带硬的话,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是不能自己出面与陈升理论,但大可请别人与之周旋,这细叔就是最好的人了。唔,将来她若想管好黄石寨,免不了要争长论短,一些自己不好出面的事,让一个没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去,可以减了多少口舌。

    主意一定,梳洗好后,泡上一壶浓茶,来到院子里,见陈升兀自坐在一张石凳上生气。布谷将茶奉与陈升,温言道:“阿公,你是我爹爹的长辈,更是我的长辈。这些年来,这个老宅子承你照看,让阿公操心了。如今你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原不该再劳累,享享清福才是,就让我和湛晓玮来替我爹爹孝敬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就喝喝茶,听听曲,何苦为了柴米油盐和小辈们争吵呢?你早上想喝粥,让厨子做就是了,哪用你老人家亲自动手?那还要厨子做什么?白拿钱不干活,你老人家又该说我们乱花钱了。”

    一席话说得陈升心情舒畅,忽又皱眉道:“那我拿了你爹的钱,不也是白拿钱不干活?这样的钱我拿着不安心。”的布谷笑道:“阿公,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我爹爹还真能让你做事?那是给你的零花钱,你白天拿了上街去喝茶看戏,买点玩意儿玩玩,晚上回来热饭热菜侍候着,这岂不是你劳累一辈子该得的?”

    陈升笑眯眯地点点头,“嗯”一声。布谷又道:“今天是初二,正是集日,街上热闹得紧,你老不如吃了早饭也去看看?对了,我去买只八哥儿来给你老人家解闷如何?我来家也有些日子了,前阵子忙着打扫,都没顾上孝敬你老人家。”

    陈升听了有点动心,道:“八哥儿?听说八哥儿会说话,倒也有趣。”

    布谷道:“我就买只会说话的,它要是不会,你老人家还不能教它吗?”

    陈升想教鸟说话,倒也有趣,不用自己做饭,有现成的吃,甚好。这么一想,也就不再生气了。喝一口布谷端来的茶,想等会子到集上我买点什么好呢?吓,我这辈子除了扫院子做饭,连玩都不会玩。

    布谷看陈升在想自己的心事,知道这倔老头大概是不会再来给自己的麻烦了,心里好不得意,转身找到细叔。对细叔说话就不用这么小心客气,她直言道:“细叔,你前日戏言说这里是湛晓玮府,我看你说得还真准。既然是大小是个府,没个管事的哪行呢?你就做这里的总管好不好?眼下是没什么事没什么人让你管,但将来可就说不准了。”

    细叔道:“好啊,少主人是我看大的,他的事我不管谁管?少夫人你放心,有什么事交给我没错。”

    布谷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能干的,瞧你把我和湛晓玮的婚礼办得多体面呐。”

    细叔得意地道:“那是。”

    布谷含笑回房。一早上办了两件事,房子也在拾掇着,目前看来一切太平。

    湛晓玮也起来了,穿好衣净了面,看见布谷笑眯眯的,笑问道:“鸟儿打架打完了,谁赢了?”

    布谷走过去叠被子铺床,笑道:“当然是杜鹃鸟赢了。”

    湛晓玮看她一眼,笑一笑,道:“好象这杜鹃鸟有点心思啊?”

    布谷也笑道:“可不是嘛。今天是集日,你陪我上街去好不好?我要买两只鸟,会说话的八哥儿画眉鸟那种,你从小爬树看鸟玩儿,一定知道什么样的好什么样的不好。”

    湛晓玮道:“好啊。你买鸟做什么?”

    布谷道:“送给两位老人,让他们松松活活,玩玩鸟教教曲,不用做事了。”

    湛晓玮点头道:“做得好。原是该这样。”

    等吃过了早饭,扫净了院子洗好了衣服,早上的杂事都做完了,时候都还早。湛晓琪道:“我现下知道住在城里的好处了,上街也好赶集也好,多晚都还早。要是在寨子里,这会早忙着赶路了。这城里住住就不想回寨了。我以前还奇怪城里人不觉得憋得慌吗,房子那么小,街道那么窄,人那么多那么挤。”

    罗翠忽然插一句道:“什么都要钱。”说得众人都笑。罗翠一向不多言不多语,这时说这么一句,看来是真的有感而发。笑完了又加一句:“吃水都要钱!”

    布谷道:“可不是么,以前在寨子里,用水去河里挑就是了。那天那个送水的人来揽生意,说一挑水多少钱,送一个月多少钱,把翠姐吓得不轻。”想起那天罗翠大惊小怪地问“挑水还要钱”时,众人又笑。

    罗翠忽又问道:“城里人做什么有这么多钱?”

    湛晓玮道:“做买卖啊。那么多铺子卖东卖西,还有乡下有人来了,要住客栈,货来了要放堆栈,吃饭要有馆子,喝茶要有铺子。总之你到了城里,需要什么城里就卖什么。这一买一卖,不就有钱了吗?将来你们开个木器作坊,人家来买个柜子买张椅子,请四哥去修房子,也会有钱的。”

    罗翠睁大眼睛看着湛晓玮,不敢说话。罗四银张大嘴也吓得傻了。

    湛晓玮拍拍罗四银的肩头道:“看样子罗香寨你们是不能住了,别的寨子也未必能收留你们。等罗寨主不找你们麻烦了,我就替你们在城里开间铺子,四哥有手艺,你们饿不着的。”

    罗四银道:“杨少司不要我们了?”

    湛晓玮失笑道:“我留你们做什么呢?等这房子修好了,再留着四哥,不是浪费了四哥这身好手艺吗?”

    罗翠道:“少爷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当然跟着你。你家里总有家什要打,四哥的手艺哪会浪费?就算不打家什,手艺浪费就浪费了,又有什么关系?”

    布谷道:“傻话。你们有你们的日子要过,过得一两年,有了孩子,也跟着我们?你们难道不想自己有个小家?关上门,一家人快快活活过日子?”看两人还是惊魂末定的样子,又道:“瞧把你们俩吓得,又不是明天就走。你们且细想想,如真是不愿,我和湛晓玮总是会留你们住下的。”

    她知道对一个从没离开过寨子的人来说,在城里开间铺子的想法太过奇突,一时肯定接受不来,是以杨弦歌开了头,她也帮着细说一番,让二人心里有个底。

    罗四银和罗翠听了点点头,走到一边去低声细语的商量。

    湛晓琪从小就知道父亲和大哥处理寨务时自己不要插话,见这事不再说了,才开口道:“我也要住在城里,大哥,你也给我开间铺子吧。”

    布谷听了笑了出来,湛晓玮斥道:“胡说。”

    湛晓琪不乐道:“怎么是胡说?我想住在城里,城里又热闹又好玩。但住城里要花钱,当然就要开间铺子做买卖了。”

    布谷笑道:“你要住城里还不简单,让你大哥在城里为你寻个婆家不就是了?”

    湛晓琪恼道:“我才不要。有了婆家就会有个婆婆来管着我,那住城里又有什么好玩的?我要像你这样,住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事我说了算;或像翠姐这样,没有婆婆来管,自己过小日子。”

    湛晓玮看着妹妹稚气的脸,瞪着圆圆的眼睛,天真的神情中却有莫名的恐惧,忽然心软,放低声音道:“晓琪,你想过这样自在的日子只怕难呢。”

    布谷听他声音有异,瞥他一眼,伸过手去握住湛晓玮的手,温言道:“女孩儿家嫁人后难免辛苦,像我这样有福气嫁到你家的能有几个?湛晓琪又是娇养惯了的,你自是不会舍得她将来受罪。你做大哥的,是该留意好的人家了。”

    湛晓琪抱住布谷哽咽道:“布谷姐姐,你对我最好。”

    布谷揽着她腰,笑道:“你大哥也是一样的疼你的。”

    湛晓琪点点头道:“我知道。”抬起头冲湛晓玮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

    湛晓玮看着这一对他疼爱的姐妹,又是好气又是无奈。

    布谷晓琪姑嫂两个哭哭笑笑的这一番喧扰,倒是打发了不少辰光,两人洁面抿发重匀脂粉,众人刚至前院,忽听有人敲门,细叔开门看清来人笑道:“老罗,赶集的日子不忙着做生意,来这里做什么?还是送鱼来了?今天有乡下捕来的大鱼?”

    门口那人正是黄石寨在城里的耳目﹑卖鱼的罗叔,自湛晓玮在城里住下后,便告知了他。罗叔也隔三岔五的送鱼送虾以及刚打的野味,城里和乡下有甚消息也一并送到。前两日细叔来了,他与罗叔两人本是黄石寨人,向为旧友,此次城里重逢,更增亲厚。

    罗叔摇头道:“不是。我在集市上听说罗香寨的寨主带了好些人进城来了。”

    众人都是一惊,忙问细情。

    罗叔对湛晓玮道:“听说罗寨主先是到老爷那里去,给老爷挡了回去。不知怎地知道了他的新夫人要来找咱们少爷,又听说少爷住在城里,便带了人来要抢回新夫人。”

    众人面面相觑。罗翠更是煞白了脸,吓得浑身发抖。罗四银嘴唇发干,期期艾艾地道:“湛……湛少爷,你看怎么办?”

    没等湛晓玮发话,细叔先问道:“你们来之前,跟谁说起过要来城里找咱们少爷?”语气极为恼火。

    罗翠低下头盯着地面不敢看人,嚅嚅地道:“跟我寨中一个要好的姐妹。是她先告诉我湛晓玮现在城里,又说有事不妨找湛晓玮,我们这才找了来。”

    细叔待要说话,湛晓玮拦住道:“细叔,不妨事的。”他知道罗寨主在黄石寨一无所获,自会回去找平时与罗翠亲近的人,闺中姐妹是第一个要问的,而年轻女孩子面对平时就畏惧的寨主气势汹汹地站在面前问话,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转而对罗四银和罗翠道:“你们不用怕,有我呢。与其让人家找上门来,咱们不如以逸待劳,先挫一挫锋芒。关好大门,咱们走吧。”他自进城后,除了去陈耕言统领的兵营学带兵布阵外,也学着看兵书。这以逸待劳,移船就岸之计,便是刚学的。

    湛晓玮打头,旁边一左一右走着细叔与罗叔。布谷和湛晓琪堕后三步,再后面拖抡拉拉没精打采跟着的是罗四银和罗翠。走出一程,罗翠赶上两步扯扯布谷的后襟道:“少爷娘子,我们还是呆在家里好了,我怕……”

    湛晓琪的急性子见不惯这样软弱磨叽的人,见大哥在前面,听不见管不着自己,恼道:“翠姐,你现下怕有什么用?我大哥都说了万事有他,你们回去躲了起来,那倒是好!你们就等着人家打到家里去好了,打烂了房子,你们还得修好。你们躲一边凉快去,让我大哥冲在头里,要他怎么做?”柳眉一竖,很有些小姐的威风,吓得罗翠不敢说话。

    布谷摇摇头,皱着眉看一眼湛晓琪,对罗翠道:“晓琪小孩子家,说话没分寸,你们别往心里记。不过呢,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总不能躲一辈子吧?你们又没做错什么事,挺起腰来做人,不用怕不用躲。湛晓玮都答应替你们做主了,你们要是躲起来不出面,真的会让他难做。本来光明正大的事,你们一躲,人家还当湛晓玮理不直气不壮了。”

    罗四银听了忙道:“少爷娘子,我们只是怕我们寨主老爷,没想过要让湛晓玮难办。湛晓玮是我们的恩人,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布谷苦笑道:“我明白。你们只要跟着来就好。”心想做少爷娘子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湛晓玮替人出头,少爷娘子就要替人壮胆,还要开解慰藉,费神累心。湛晓玮这般辛苦,我得好好替他分担分担。

    劝解好了罗氏小夫妻,拉着气鼓鼓的湛晓琪,跟着湛晓玮出了街坊区,来到了集市。却见湛晓玮对细叔和罗叔低语两句,两人分头去了,转身等布谷来到身边,笑着道:“我们去虹桥酒楼喝杯茶吧。”

    布谷迎上去也笑道:“家里刚喝了茶来,又喝?你是想帮衬一下杨掌柜的生意?”

    湛晓玮道:“答对了。今天咱们就帮衬一下杨掌柜的生意。咱们进城后还没来跟杨掌柜道过谢呢,难为他为咱俩办了那么排场的婚宴。”

    布谷道:“是该谢谢他。晓琪,你老说上次来这里吃的云腿湘莲好吃,我们就让你大哥破费一下,请我们吃点心。”

    晓琪大力点头,赞道:“好。我还要吃别的,糯米圆子茯苓糕,香的甜的我都要一份。”

    湛晓玮道:“点心算什么,今天我要大摆酒席,大宴宾客。”

    布谷道:“那你请了那些客人呢?”

    湛晓玮道:“等一会儿客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布谷笑道:“三天为请,两天为叫,你这一时三刻的兴起请客,人家来得了吗?”

    湛晓玮佯怒道:“你敢小看我湛晓玮?我说一声请客,十桌八桌都坐得满。”

    布谷道:“不敢。不过不要钱的酒席摆在面前,又是集日,只怕一百桌也坐得满。咦,细叔和罗叔哪里去了?不会是到集市上请人去了吧?”

    湛晓玮打个哈哈道:“先不告诉你,等会你就知道了。”抬腿跨过虹桥酒楼的门槛,扬声道:“掌柜的,来客人了。”

    还没到饭点,店堂内只得两三个伙计在抹桌子,账台后杨掌柜正把一把红木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手指飞舞,算珠跳动,嘴里念念有词,目不斜视地招呼道:“里面请。小三,给客人上茶。”

    一个伙计懒洋洋地招呼道:“客官请坐。”睁眼一看,大声叫道:“是湛晓玮啊。快请快请。”

    杨掌柜一听,扔下算盘账薄迎出来,一迭声道:“该死该死,原来是湛晓玮。怠慢了怠慢了,哎哟,少爷娘子也来了?哎哟,知府小姐也来了?瞧我这该死的,早知你要来,我该在门口迎候才是啊。”

    晓琪不乐道:“什么叫‘该死该死,原来是湛晓玮’?湛晓玮怎么就该死了?”

    杨掌柜忙道:“是我该死,怠慢了湛晓玮。知府小姐好厉害的嘴呀。湛晓玮,我听说你眼下住城里了,又听说你家请了厨子,怎么今天会上小店来?”挥挥手让伙计退下,自己放着茶杯茶壶。

    湛晓玮道:“难道我家里一点小事全城人都会知道?”

    杨掌柜搬过一碟碟炒瓜子炒豌豆道:“谁让你湛晓玮是城里的名人呢?”

    湛晓玮道:“什么名人,我如今不再是少爷了,你难道不知道?”

    杨掌柜道:“这还不是那田大章捣的鬼,我们都知道他不是好人,上次在我这里就出了个大丑。这种人说的话,我们才不要听。你也别放在心上。”

    湛晓玮和布谷相视苦笑,好象许多人都没把这个当回事,弄得整件事像个笑话,就他二人上心在意放不开似的。

    杨掌柜从伙计捧来的盘子里端放下一桌细巧点心,甜的咸的,红的绿的,把晓琪看得眉开眼笑,喝一口清茶,吃一口点心,一边吃一边唔唔称赞。

    湛晓玮道:“杨掌柜,上次你来我们寨,辛苦你了好几天,也没顾上和你说话。今天还要麻烦你帮我整治几桌酒水,时间有点紧,不知来得急吗?”

    杨掌柜道:“小意思。上次我在黄石寨办你少爷的婚宴是大大的风光了一把,从那以后寨主们进城都来我这里吃饭,生意好了一倍都不止。我又添了三个厨子七个伙计,把旁边的铺子也盘了下来,如今我这楼上楼下老店新店加起来有五十张桌子,少爷你要请多少客都没有问题。”

    湛晓玮听了满面笑容地贺道:“恭喜恭喜,杨掌柜发财。”

    杨掌柜弯弯腰抱拳谢道:“客气客气,这都亏得是湛晓玮抬举。不知少爷有多少客人,要什么样的席面?”

    湛晓玮道:“有多少客人眼下还说不准,席面嘛就按上次你给我办的照样子来就是了。”指着罗四银和罗翠道:“对了,这两位才是今天的主客,今天的宴席就是替他们两人办的婚宴。”

    杨掌柜转向罗四银道:“恭喜恭喜,两位有湛晓玮主婚,真是有面子。这样好了,老店这边就算包下了,到时如果客人来得多了,再坐新店那边。我这里常年都备得有喜字喜幔,我这就让伙计们挂上。湛晓玮这么照顾小店的生意,真是小人的造化。”

    湛晓玮道:“什么造不造化的,杨掌柜说话见外了。你我都姓湛,说不定还是一家人。”

    杨掌柜感激地道:“湛晓玮真是个爽快人。不过我是汉人,高攀不上贵戚。”

    湛晓玮哈哈一笑道:“杨掌柜还跟我分什么汉人苗人的吗?对我来说,汉人苗人也都是一家。”说着朝布谷看一眼。

    布谷点头道:“杨掌柜,我也是汉人呢。”

    杨掌柜道:“是,我也听说了。少爷和娘子说得好,天下姓湛的都是一家,汉人苗人也都是一家,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做生意赚钱,不理那些没用的。你们且宽坐,我去厨房吩咐下去。”

    湛晓玮起身谢道:“杨掌柜请。”

    待杨掌柜离开了,罗四银才迟疑地道:“湛少爷,真是要给我们办酒席?那要花多少钱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湛晓玮道:“不用担心,有我呢。你们结婚也是大事,就该告诉大家,从今后你们是夫妻了。罗寨主四处宣扬他新夫人怎样怎样,人家不知道的,还真当你们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们今后怎么过?不大大的办一场,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我湛晓玮做事也做得不体面。”说到后来,面色渐凝。

    罗四银见了湛晓玮这般神色,不敢再多话,缩身和罗翠坐在一条长凳上,闻着面前点心散发出香气,慢慢拿一个咬一口,又香又甜的酥皮落在舌头上,确是平生没尝过的美味。

    没多久伙计们拿着红布的喜幔挂了起来,大红的双喜字贴在窗上门上。湛晓玮用指头蘸了茶水把喜字写给布谷看,告诉她含义,布谷学着一笔一划地在桌上描摩。

    忽听店门外一片雀鸣鸟噪,伙计拦着问道:“喂,你们干什么的?今天中午这边给人包下了,要吃饭请往那边坐。”

    湛晓玮笑道:“我请的第一批客人来了。”高声道:“是我的客人,请他们进来。”

    伙计咕哝道:“请这么多玩鸟的?这结婚还带斗鸟?”话虽这么说,还是满脸堆笑把客人请了进来。

    来的是十多个鸟贩,个个手上托着鸟笼子,有的还不止两三个。笼子里什么鸟都有,叽叽喳喳叫成一片,店堂顿时吵闹起来。

    湛晓玮站起身道:“来来来,请坐请坐,是我请大伙来的。我要买两只鸟给老人消遣,要会唱曲,会说话,哪只鸟精乖我就挑哪只。只要雀儿好,价钱不成问题。”

    众鸟贩纷纷落座,围着湛晓玮道:“看我这只画眉,会唱十三种曲子。”有人道:“我这只八哥会学九种雀儿的叫声。”有人道:“我这只秦吉了会说‘姐姐来了’。”有人道:“我这只了鹦哥儿会念诗,来,哥儿,念春眠不觉晓……”有人道:“是鸟都会叫,有什么稀奇?看我这只蜡嘴,会衔旗串戏。”

    布谷和晓琪看得有趣,拿了点心碎屑喂鸟儿。湛晓玮点头笑着坐在座头上,听着群鸟唱和,心想罗寨主来了有得他烦呢。

    茶泡过了几开,已经没了味道,杨掌柜亲自来与湛晓玮他们换了新泡的茶。湛晓玮道:“杨掌柜,让伙计们把碗筷杯碟都安上吧,有做好的冷盘凉菜也摆出来。”

    杨掌柜应了,自去吩咐伙计们。伙计们得一声令,每人手捧大摞的碗盏穿花蝴蝶般在桌椅间走动。一副副碗筷安放下去,一碟碟肉蔬端将上来。众鸟商看着这热闹的场面都站了起来,腾出空地让伙计们做事。眼看人家安上酒席了,这客人鸟儿还没挑好,那自己是走还是留呢?

    湛晓玮等伙计们闹哄哄的忙完这一茬,笑着对众鸟商道:“各位请座。今日我湛晓玮摆酒,来的都是客。等吃饱了喝足了,再来挑只雀儿玩。各位不用担心,不会耽误你们做生意,也不会让你们白走一趟,等会散了席,每人都有辛苦费。”

    众鸟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生疑惑,暗道买鸟还带吃饭,还有辛苦钱拿,这样的买主头一回听说,这人不是发什么颠吧?有一人壮着胆子陪笑道:“客官,你老是买鸟还是请客?请客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陌陌生生,素不相识,不敢搅和客官的酒席。”

    湛晓玮摆摆手道:“陌陌生生,素不相识,吃上两回饭不就认识了?我叫湛晓玮,请问大哥尊姓大名?”

    那鸟商揖手道:“湛兄客气,我叫王小乙。”

    湛晓玮也抱一抱拳道:“小乙哥,咱们这不就认识了嘛?是这样的,我今日要为我这位兄弟证婚,但他父母亲友都不在这里,就我们几人喝喜酒也没什么味道,便想请各位大哥赏脸,替我这位兄弟庆贺庆贺。”说着指一指罗四银。

    王小乙与众鸟商都向罗四银道喜,把罗四银和罗翠窘得没处躲藏。

    湛晓玮又道:“我们苗人办喜事,向来都是撞上的就是客,都要请来一起喝酒。各位大哥要是来了又走,这不是打我湛晓玮的脸,说我不够朋友,不像个苗人了吗?”

    众鸟商纷纷言道“那就喝一杯喜酒吧”,“难得这位姓湛的好客”,王小乙道:“湛兄说得这么客气,我们再走就不像话。各位,咱们先谢过湛兄弟盛情,再来恭喜这位兄弟。”众鸟商道过谢又道过喜之后拣两张桌子坐了,王小乙又问道:“湛兄弟是苗人,是哪个寨子的?我们虽然在城里做小买卖,但雀儿多是各寨的兄弟们送来的,说不定和你们寨子的哪位兄弟是朋友,大家拐个弯都是熟人。”

    湛晓玮道:“小乙哥这话说得极是。我是黄石寨的。我们寨子里的罗叔也在城里摆摊卖鱼做小买卖,刚才就是他请各位来的。”

    王小乙愣了愣,道:“黄石寨,湛晓玮。你就是黄石寨知府家的湛少爷?”

    湛晓玮笑道:“是,我就是湛晓玮。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叫湛晓玮吗?怎么,小乙哥认识我?”

    王小乙一拍桌子道:“你要是早说你是湛晓玮,我们还会这么推三推四的不识抬举吗?湛晓玮,久闻大名。你的名声不光在苗人中间响当当,就是在我们汉人中间,也是当当响的。大家都佩服你宁愿家都不要,也要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在一起,说这不就是我们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吗?不知这两位姑娘哪一位是湛夫人?”

    湛晓玮汗颜道:“我倒不知汉人也喜欢我这样杵逆不孝的人。小乙哥,这位是我妻子。”转头对布谷笑道:“看来大家都喜欢我们离经叛道,不是很在乎那些规矩传统的。”

    布谷朝王小乙点头微笑,大大方方地道:“小乙哥,不知汉人怎么说我呢?”她知道既然做了湛晓玮的妻子,就再不能忸忸捏捏含羞带臊的像个小女儿般。

    王小乙看一眼布谷,赞道:“大家都说湛晓玮既然是这么个重情重义的热血汉子,那他夫人一定是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湛晓玮哈哈一笑道:“光是好看,也没什么,天下美人有的是。”言下之意是我的夫人除了生得好看,还有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好处。

    王小乙道:“那是一定的。光是湛夫人这份大方,就是别的美人少有的。”

    湛晓玮道:“很是,很是。”

    布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朝湛晓玮皱一下眉,示意他别再说了。转头听见湛晓琪在喃喃自语什么“梁山祝英台”,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湛晓琪道:“刚才这人说梁山伯祝英台什么的,是个什么故事?你知道吗?”见布谷摇头,便自己点头道:“嗯,等下次见了谢大哥,我来问他,他一定知道。”侧头看着眼前半寸远的地方,眼神迷朦,微微含笑。

    布谷见了晓琪这般神色,心中一动。忽又想起晓琪有一次取笑湛晓玮年老,比自己大了七岁,又说过她的情郎不能大过她三岁的事来。再看看晓琪一张小脸稚气未脱,心中摇了摇头。

    这边两姐妹切切低语,那边王小乙站起身来大声道:“各位兄弟,我们前日在一起谈论苗人中间的多情汉子,知府家的多情公子的事,不知大家还记得吗?”大家点头道“记得”。王小乙道:“今天真人就站起我们面前,眼下请我们吃饭的便是大名鼎鼎的湛晓玮,旁边这位便是他的夫人,咱们汉人家的姑娘。”

    众人“喔”一声,定睛看着湛晓玮和布谷,看看湛晓玮,又转去看看布谷,看看布谷又转头看看湛晓玮,都道“难怪,果然是一对璧人”。又有人道:“难怪,我说这客人怎么这般豪爽,原来是他”,又有人附和道“除了他,谁还能这么热心,帮别人办喜事,还请这么多客人”……

    在众人惊讶声中,有一个人走进了店堂,大声道:“听说湛晓玮要请我罗某人吃饭,在哪里呢?”

    店堂里本来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他这么大声一嚷,大家都住了口,朝他看去。这人四十来岁年纪,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端端正正的四方脸,很有些威严。罗四银和罗翠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吓得直哆嗦,低下了头不敢与他朝面。但众鸟商正在兴头上,也不知这罗某人是什么人,听他找湛晓玮,都大声的七嘴八舌地东指西指:“喏,在那边,和小乙哥说话的那个。”“旁边坐着两个美人的那个。”更杂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就像到了某处热闹市场,给鸟儿和鸟商们这么一吵吵,伴着罗寨主的威严一丝也无。

    湛晓玮站起身来迎道:“罗寨主,这边。来来来,请坐。布谷,这位是罗香寨的寨主,你上次见过他的,就是在我们的婚礼上。不过上次寨主们太多,你见了也不会记得住的。难得今天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喝上几杯。杨掌柜,先给罗寨主上杯好茶。细叔,你招呼罗香寨的兄弟们坐。今天这店里的座位我都包了,大家随意坐。”

    他这一腔热诚的招呼罗寨主,罗寨主一时倒不好发作。引他前来的细叔,正是听了湛晓玮的吩咐,去城门口迎接他的。罗寨主盛怒而来,是挟着寻仇问罪之意的,带着雷霆之势。但先被细叔笑脸相迎地请进酒楼,继被群鸟扰乱,湛晓玮又是热情招呼,他只好暂时坐了下来,转眼一瞥有一年轻女子低着头别着脸转向一旁。他一看那身姿那颈项便知是谁,当下低喝道:“翠儿,你在这里?!”

    布谷递上热茶笑道:“罗寨主,我们又见面了,还总在婚宴上见面。”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布谷这么语笑嫣嫣地奉茶安客,罗寨主只得接过,眼睛看着那女子,嘴上随口应道:“啊,是,怎么?什么婚宴?”

    布谷道:“今日这也是婚宴啊,怎么细叔去请你时没说清楚吗?那你还真是来巧了,太好了,湛晓玮要给四哥和翠姐摆喜酒,正愁没有亲友到场呢。你是他们的寨主,又是他们的长辈,你来了,那就是什么都不缺了。四哥,翠姐,快不快给罗寨主敬茶,他来参加你们的婚宴,好大的面子哦。”

    罗寨主“啪”地一下重重地把茶碗放在桌上,怒道:“什么婚礼?没我的同意,不准举行。”

    罗翠本来一直低着头,这时抬起脸来低声道:“老爷。”拉了拉罗四银,罗四银也站起身来道:“老爷。”

    罗寨主看了罗四银,“哼”一声道:“回头我再跟你算帐。翠儿,跟我回去!”

    罗翠摇摇头,死命的不说话。

    罗四银瞄一眼罗寨主,垂下眼睑道:“老爷,湛晓玮……”

    罗寨主不耐烦地道:“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再说,他也早就不是少爷了。”

    罗翠道:“不管你们怎么说,但我们认他是我们的湛晓玮。”

    王小乙道:“我们也认。”

    罗寨主道:“你们认不认有什么相干?你们再怎么认了,他以后也做不成少爷了。再说了,这里有你们汉人什么事?”

    王小乙道:“有啊,我们是湛晓玮请来替这位兄弟证婚的,我们是证婚人。一个婚礼,少了证婚人可不成。”

    罗寨主道:“哪里来什么婚礼?我不同意的婚事,谁敢举行?”

    罗四银壮起胆子道:“你不同意也没办法,七天前我们就举行了婚礼了,今天是补办婚宴。”

    罗翠低呼一声:“四哥。”

    罗四银道:“翠妹妹,别怕。我们已经成了亲了,有什么好怕的?湛晓玮拼着土司不做,也要和他的妹子成亲;我不敢和他比,也没什么财产,但我有一条命。老爷,拼着我的命不要,我也要说:你帮你白做了三年工,对得起你了。要是在以前,我就算再白做三十年工,也是情愿的。但翠妹妹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抢去,我只好拚命。”

    罗寨主不屑地道:“你那命值个什么东西?还敢跟我算账?你做三十年工就抵得上你的命了?连你的命都是我的!敢跟我抢女人?来人啦,把这一对狗男女给我绑了,带回寨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罗寨主下一声令,他带来的十多个寨丁立即拥上。湛晓玮大喝一声道:“湛晓玮在此,谁敢动手?罗四银和罗翠是我主的婚,今天借座虹桥酒楼请他们的寨主喝一杯,大家恭贺这对新人,干什么要动手动脚?大家都是苗家人,都是白虎的后代,都是兄弟,怎么能看着兄弟有难不去帮忙,反倒要与他们为难?你们难道没有自己相好的妹子?相好的妹子不能厮守在一起你们不难过?我知道你们怕你们寨主老爷,但你们就不怕向王老子拷问你们的良心?难道向王老子不是扶弱济困,而是恃强凌弱?”

    湛晓玮这一番话,说得罗香寨的寨丁都不敢向前。要知湛晓玮从出生之日起,他知府传人的位子就奠定下了,到而今二十五年的岁月里,他每做的一件事都让他的位置更牢固一分。打猎斩获让他勇猛过人,处事公正让他威信确立,年少英俊让他风采卓然,而无视权位迎娶汉女更让他的声誉之隆已至绝顶。“湛晓玮”三个字在苗寨年青人中间可以说是无人更越其上。他只需说出“湛晓玮在此”,便无人敢动手,何况他又抬出苗人的白虎,向王的神灵?但寨主的话又不能不听?左右为难,该如何是好?

    正僵持间,一群人闹哄哄的涌进了店堂,跟着鱼腥味,瓜菜味,汗水味蒸腾而起,篮子筐子扁担背篓横七竖八摆了一地,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道:“兄弟们,今天是罗四银兄弟的婚礼,咱们给他道一声喜!”正是罗叔带了他在市场的相熟摊贩来替湛晓玮搅场。

    这几十个小商小贩齐声道:“罗兄弟大喜!”罗叔再道:“今天是湛少爷请客,咱们谢谢湛少爷!”小贩们又道:“谢谢湛少爷!”罗叔又道:“罗兄弟的寨主也来了,咱们见过罗寨主!”小贩们齐声道:“见过罗寨主!”

    湛晓玮朗声笑道:“多谢各位大哥来给罗兄弟证婚。各位大哥请随便坐。湛晓玮今后在黄梅城住下了,还要请各位大哥多照顾,买米买菜可别短了我的斤两。”众小贩大笑,都道“不会”,“哪敢”。湛晓玮按一下手掌,示意各人安静,续道:“今天各位大哥吃好喝好,从今后都是兄弟。杨掌柜,上酒!罗兄弟,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敬众位大哥一碗吧。”

    罗四银端起面前的酒碗道:“众位大哥,谢谢你们。我不会说话,这碗酒就当是我的心意了,小弟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全部喝光。

    罗翠也端起酒道:“小妹多谢各位大哥了。再谢谢罗老爷,这么多年我在罗香寨,多得老爷照顾。以后我和四哥打算住在城里,罗香寨可能就不回去了,老爷请受我们夫妻一拜。”拉了罗四银朝罗寨主拜了下去。

    罗寨主气得脸发青,眼睁睁看着罗翠成了罗四银这个卑贱之人的妻子,让他好不心痛。但生米已经煮成了饭,痛也没有用。转头看着湛晓玮,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好你个湛晓玮,我一向敬重你黄石寨,敬重你父亲。你黄石寨和我罗香寨从来没什么过节,你今天来这么一手,是仗了什么?”

    湛晓玮道:“这事和黄石寨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我早已不是黄石寨的人了。我这么做,无非是不愿意看到一对相爱的男女不能相守,才帮他们一把而已,并不是硬要与你罗寨主为敌。”

    罗寨主嗤道:“就凭他这么个贱人,也配娶我看中的女人?”

    湛晓玮道:“你若是认为你贵他贱,我是再没有话说。你是寨主,自认为是贵人,那罗翠姑娘又是什么?”

    罗寨主道:“我抬举她,她自然就不贱了。”

    湛晓玮淡淡地道:“罗寨主,贵贱二字,我和你的看法稍有不同。品德高贵方称贵,行为不端才是贱。罗四银和罗翠是由我主的婚,这里这么多人是证婚人,还望你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你若是觉得气不过,只管来找我湛晓玮便是。”

    罗寨主乜斜着眼睛看一眼罗四银,道:“我罗某人岂会同贱民一般见识?但你湛晓玮就不同了,我和你无怨无仇,你这样做等于打我的脸,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湛晓玮道:“好,我等着,随时候教。我就住在黄梅城中,暂时哪里都不去,你尽管来找我便是。”

    罗寨主冷笑一声,最后恨恨地看了一眼罗翠,鄙夷地扫视一下狼吞虎咽的商贩,对湛晓玮:“你就跟这些人混吧,你丢尽了知府家的脸。”说完掉头便走。

    罗香寨的寨丁们朝湛晓玮点点头,拍拍罗四银的肩,也跟着去了。以前在寨中都是兄弟,这以后要成路人了。

    下章预告:第123章又一婚礼书喃大家看也看了,还希望各位给我扎起,多多推荐,多多投票,多多收藏。只有你们的大力支持,才是我更快更新的巨大动力三。

    上传一篇外篇:黄梅新开镇盾牌舞详细介绍作者:詹玮所属地区:湖北黄梅新开镇文化遗产名称:黄梅盾牌舞遗产编号:3—10遗产类别:民间舞蹈申报日期:2006年申报人/申报单位:黄梅县遗产级别:联系方式:湖北省黄梅县地处鄂东,位于大别山脉南麓。盾牌舞是流传在黄梅的一种民间舞蹈。据黄梅县志和新开镇邹桥村吴氏族谱记载,盾牌在明朝就可“供习武防身用”,由此演化出的盾牌舞至今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

    黄梅盾牌舞主要表现两军对垒破阵、相互攻守拼战的场面,由男子集体表演,两铁叉手与众多(8个以上)牌丁伴着滚、打、桩、躲的一系列动作,组成四角阵、一字长蛇阵、八字阵、黄蜂阵、搭牌、龙门阵、荷包阵、打花牌等八个阵式。阵式布局巧妙严谨,造型神采各异。其动作特点为功架不倒,刚柔相济,疾而不乱。盾牌舞的音乐特点主要是吸收“花灯会”中的唢呐曲牌“锣腔”、“文曲戏”中长音加花的“南路散板”和“国术”中的快板锣鼓等,加上表演过程中不断响起的铿锵的短刀响环声和演员们“嗬嗬”的呼喊声,为热闹气氛的营造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黄梅盾牌舞盾牌舞在黄梅县新开镇一带家喻户晓,曾有“不练盾牌不是男子汉”之说,特别是元宵“出灯”时更属必不可少。它深受当地民众喜爱,丰富了人们的文化生活。黄梅盾牌舞是鄂东山区和湖区民俗民风的一个缩影,它体现出一种最原始的民族凝聚力、团队精神和战斗精神。就艺术价值而言,它集武术、杂耍、舞蹈、造型于一体,成为地方文化的典型代表。

    文化生活的日新月异以及老艺人的相继去世,使黄梅盾牌舞面临失传的危险,抢救工作迫在眉睫。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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