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支线-《撷异录》-卷二 069 细节决定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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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眼仰躺在地上，望着头道：“四小时……四小时后叫我起来……时间刚好……”话音未落，一阵高低起伏的呼噜声旋即响起，黄大眼在不过数息的工夫内便已进入了梦乡，这两日来昼夜不息的五倍重力修行，使他的精神与意志都几以达到近乎崩溃的临界点。
“且让他稍事休息罢，柳家女娃娃，你先来回答我的几个问题……”唐茗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说道：“为什么在我给予你们提示之后，你并没有继续尝试着跑完‘炼躯’之路的全程？”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柳卿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直盯着唐茗答道：“试问一个终不得解的‘死循环’，你会尝试着对其不断消耗无谓的气力么？倒不如等待着两周时限的到来，使‘炼躯’之路的‘递归’循环自行跳出，这时候只消跑上一程……便能轻易得见‘炼躯’之路的终点！”
唐茗显然对柳卿的话语颇感兴趣，“唔……‘死循环’？真是个恰当的譬喻呢！可你又如何得知两个星期的时限一到，这‘递归’循环便能自行消解？我想……这该不会是你妄自猜度的结果罢？”
柳卿听罢先是一楞，随即便明白了唐茗这番说道的意图，当下显然可以笃定自己先前的臆测至少有九成九是正确的，不过唐茗需要柳卿给予一个说法，凭什么以判断这两周的时限便是解决“炼躯”之路“递归”循环的突破口。
“这绝计不是我妄自猜度的结果，而是通过各方面分析所得的判断！”柳卿思酌了片刻，方才缓缓说道：“茗叔公您先前说过，‘你们且得适应并留意‘引渡者’的一切说法及暗示……’这句话便已提醒了我……您的一切说法，皆可能另有隐喻！随后又说到‘两个星期之内，方法不限……请你们跑到脚下这条黄土大道的终点……’，这其间所谓的‘方法不限’，我想可以这样一分为二地理解：或是可以采用任意的方法，亦或是……任意的方法在未到特定时机之时，皆是无效的！换言之，您的这番话堪比是落下的一道伏笔，只有在经历了无数次试验并最终失败后方能参悟得透的……”
唐茗点了点头，甚感了然地插问道：“心思缜密，条理清晰，我先前的说道确是有这般隐意，不过……你又是怎样判断出‘特定时机’指的正是两个星期的时限呢？”
“同样是茗叔公您的一句话给了我确凿的信心，您允诺不会再度凭意念来改变当下对‘炼躯’之路的初始创设，并且有了先前您所作的譬喻为参考，‘饿’则‘食’，‘食’罢‘饿’……直到‘此人已死’这一判断成立为止！整个‘递归’循环的关键突破口正是位于循环末端的是非判断，而‘炼躯’之路修行中惟一能被充当作跳出循环的是非判断的……却只有先前我们预定下的两周时限！只消您坚持‘不再改变初始创设’的允诺，那么也仅有这项是非判断能决定‘炼躯’之路的‘递归’循环是继续……还是消解！”
顿了一顿，柳卿又继续说道：“就我的分析，这‘炼躯’之路其实完全是一条最是寻常不过的黄土大道，真正内藏玄机的，想来该是‘炼躯’之路终点处的一片肉眼无以得见的区域！这片区域正是茗叔公您凭依识念所创设的类似于‘空间穿透’的禁制，无论采用何种方式，只消经过这片区域的一应物事，势必被穿透传送回‘炼躯’之路的处，而这一区域禁制实现穿透传送的结果需待一个前提条件……那便是在此前的两周十四天内方能成效，一旦逾期，这区域禁制便会立时失效！”
“呵呵呵……殊不简单！”唐茗乐得仿佛是个拾到新奇玩具的孩子般，“连‘炼躯’之路的成因都能分析得这般透彻，我还能说什么呢……柳家女娃娃你的观察力和临时应变能力，确是常人所远远不及的！好罢，最后一个问题……虽然这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我希望你也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凭你的猜测，黄大眼这小贼为何会这般疲累？”
柳卿沉思了片刻，忽地脱口问道：“茗叔公，他会有此异状……您先前是否知道？”
“厄……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唐茗微一错愕，旋即绝决地打断了柳卿的问话，他暗忖这丫头好生犀利，话锋咄咄逼人，说不定但凭自己的一番回答，便即能了解自己与黄大眼私定下附加考验的始末，所以唐茗还是选择了不予作答，他笃信惟有缄默不言，方能无以纰漏。
可遗憾的是，缄默本身就是一种答复，柳卿从唐茗的表现中，已然发现了些许端倪。
柳卿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茗叔公，其实您无论回答我‘知道’或是‘不知道’，都并不能给我以确凿的考量参照，惟有这‘不能作答’，却恰恰契合了我的判断……首先，这是您与黄大眼之间的一项约定，我虽不甚明了约定的内容，不过可以肯定这项约定中存在‘不能让柳卿得知’这一条款，且可以通过黄大眼无端远离‘炼躯’之路及先前密林内发出异响时，您让我不要分心的说道这两件事中得见一斑；其次，从黄大眼的精神状态来看，他这两天两夜绝计是片刻无休地在试图完成你们所约定之事，会使得他这般落力，并在两周时限的最后关头折返回‘炼躯’之路的，这只能说明你们的约定势必与‘炼躯’之路的修行有着密切的关系；最后，黄大眼要我四小时后叫醒他，当下差不多六点钟左右，再过四个小时也便是十点出头，距离第十五天的凌晨零点，所剩时间尚有一个多小时……这小贼先前还不曾想明只消时限一至，这‘炼躯’之路的‘递归’循环便会自行消解，且在他睡前曾提及‘时间刚好’这四个字，也即是说，他打算在两周时限的最后一小时左右时间内，完成你们两人所约定的内容，我想，这不可能仅仅是跑到‘炼躯’之路终点那么简单，否则凭黄大眼的脚力，有二十来分钟便已绰绰有余，哪还需一个小时才是‘时间刚好’？综上所述……他该是被茗叔公您施以一项加大难度的额外考验，并且所加大的难度正是针对磨练他的体能所定制的，这便是他当下为何会如此疲累的原因！”
“啪啪啪啪……”
唐茗拍着手，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笑意，“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最是适合当下的你，你这女娃娃能够通过一些细枝末节的类比揣测，进而得出几近真实的结果……这番冷静与睿智，不消说这个业已睡如死猪的笨贼，纵是我本人也自愧不如啊……好罢，‘炼躯’之路的修行，你已顺利过关了！”
黄大眼在睡梦中猛打了几个喷嚏，仿佛是对唐茗将其称作“死猪”表示抗议一般，随后又砸巴了几下嘴，转身继续睡去。
四个小时之后，他将印证自己这两天来夜以继日苦练的成果，在五倍重力覆身的情况下，于一小时之内跑完十余里的“炼躯”之路……他是否确有能力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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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柳卿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直盯着唐茗答道：“试问一个终不得解的‘死循环’，你会尝试着对其不断消耗无谓的气力么？倒不如等待着两周时限的到来，使‘炼躯’之路的‘递归’循环自行跳出，这时候只消跑上一程……便能轻易得见‘炼躯’之路的终点！”
唐茗显然对柳卿的话语颇感兴趣，“唔……‘死循环’？真是个恰当的譬喻呢！可你又如何得知两个星期的时限一到，这‘递归’循环便能自行消解？我想……这该不会是你妄自猜度的结果罢？”
柳卿听罢先是一楞，随即便明白了唐茗这番说道的意图，当下显然可以笃定自己先前的臆测至少有九成九是正确的，不过唐茗需要柳卿给予一个说法，凭什么以判断这两周的时限便是解决“炼躯”之路“递归”循环的突破口。
“这绝计不是我妄自猜度的结果，而是通过各方面分析所得的判断！”柳卿思酌了片刻，方才缓缓说道：“茗叔公您先前说过，‘你们且得适应并留意‘引渡者’的一切说法及暗示……’这句话便已提醒了我……您的一切说法，皆可能另有隐喻！随后又说到‘两个星期之内，方法不限……请你们跑到脚下这条黄土大道的终点……’，这其间所谓的‘方法不限’，我想可以这样一分为二地理解：或是可以采用任意的方法，亦或是……任意的方法在未到特定时机之时，皆是无效的！换言之，您的这番话堪比是落下的一道伏笔，只有在经历了无数次试验并最终失败后方能参悟得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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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茗叔公您的一句话给了我确凿的信心，您允诺不会再度凭意念来改变当下对‘炼躯’之路的初始创设，并且有了先前您所作的譬喻为参考，‘饿’则‘食’，‘食’罢‘饿’……直到‘此人已死’这一判断成立为止！整个‘递归’循环的关键突破口正是位于循环末端的是非判断，而‘炼躯’之路修行中惟一能被充当作跳出循环的是非判断的……却只有先前我们预定下的两周时限！只消您坚持‘不再改变初始创设’的允诺，那么也仅有这项是非判断能决定‘炼躯’之路的‘递归’循环是继续……还是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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