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第五十二章 旧友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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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袖？”他站在路旁，嘴里喃喃自语。
孤若眉眼尖看出是绿袖，连喊声：“绿袖姊姊！”马上女子听见有人叫唤自己，吁住马匹，定睛观看一旁大理装束的男女，这二人竟是旧相识，男的竟是日思夜想的柳大哥。
“你当真是阿奴哥？如此装扮我都不敢相认，我是绿袖。”女子说着话从马上跳下来，三、两步奔到两人面前，握住孤若眉手问道：“阿奴哥，孤姑娘，你们这是去哪里？”
柳河山内心十分高兴，毫不隐瞒道：“绿袖妹子，我们前往无量山找人。”绿袖深情望着他眼眸，顾不得羞涩，泪水涟涟道：“我们一别半年，想死我了。”孤若眉在一旁局促不安，猩红色衣裙小姑娘跳下马干脆道：“见过两位哥哥姐姐。”
绿袖急忙抹了抹眼泪笑道：“这是我刚认得的干妹妹，你们看长得多俊俏，与柳大哥神采颇有些相似。”
柳河山仔细大量这位小姑娘，不禁笑了起来，心道我稍早与她会过一面，这不就是被叔叔逼迫陪葬的小丫头。小姑娘见他笑了，无缘无故也笑了起来。
柳河山好奇道：“小姑娘，你姓甚名谁？如何与绿袖姐姐一道？”
小姑娘毫不羞涩施礼答道：“回禀哥哥姐姐，小妹姓寰，名叫红仙，叔婶本是汉人，移居在田歌镇，是有名的大户人家，不料今日我回家去，却被叔叔从家中赶出来，一时心酸在路边哭泣，遇到好心姐姐收留，遂拜成干姊妹，不知道你们二位要去哪里，既然彼此熟识，不妨旅途之中搭个伴，也省却不少寂寞。”绿袖笑道：“你看她多会说话，我正有此意。”
孤若眉觉得小姑娘何处相识，考虑片刻道：“如此甚好，只是怕与我们不顺路。”绿袖道：“寰红仙说她有个舅舅在大理经商，我到大理皇家有些要事，一千里路途，其中八百多里我们还是顺路。”柳河山不假思索道：“如此再好不过，人多沿途少了很多寂寞。”说完四个人一起骑马而行，说说笑笑热闹欢畅。
大理境内山多平地少，山路越来越陡峭，沿着马帮的茶马古道，绿袖的马爬坡很吃力，它在平原里驰骋惯了，若要翻山越岭，能不战战兢兢，因适应不了爬坡，逐渐气喘吁吁，拉在后头，再看柳河山从当地买的马，虽说个头小点，却如履平地。红仙道：“此马真是不中用，叔叔家喂养的多是高头大马，却不知此马如此不堪，一时慌张，早知牵那匹最小的出来。”绿袖呵呵笑道：“你说的是这个理，是我不了解情况，只求体健身高，料定力大能驮起我二人，看来是我看走了眼。”
马负重两人行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浑身还打哆嗦，勉强行了多半日，日落时已经颤巍巍跪伏在地不肯起来，寰红仙道：“此路如此难行，不如我们下马摸索行走一段。”绿袖道：“如此最好！”傍晚时分，山路更加难行，走入一处人迹罕至之处，前方山石塌方，山口处仅容一人贴石壁侧身勉强通过，两匹小马跳入山涧，沿仅半尺宽的小路饶过去，唯独这匹高头马通不过，也不敢跳下山涧绕道。
绿袖拽住缰绳在前面引导，寰红仙在后头拍打马匹，见柳河山与孤若眉都过去了，这马喷着响鼻依旧不敢前行，一气之下从绿袖腰里拽过宝剑冲它咽喉就是一剑，血飙入她头发颈项中，柳河山二人听闻马凄凉嘶鸣，急忙返回观看，却见她浑身是血，马匹躺在地上不断抽搐蹬腿，不到片刻就断了气。未等别人问，她抹脸血迹先道：“前方山路愈加陡峭，它既然不能骑用，前去不得后退不得，留它作甚，反而是个累赘。”
绿袖皱眉道：“既然不能用，放归山林也就是了，何必……”寰红仙道：“此段路程艰难，谁知还要多久才到了村镇，天色不早，我们且在此处过夜，晚餐也有着落了，明早若到镇上，姐姐再买两匹，才不会耽误我们。”
柳河山道：“仙儿妹妹说得有道理，我们在此歇息。”寰红仙用剑割取马后腿，递给柳河山俏皮道：“哥哥，此腿肉够你食饱否？”孤若眉取笑道：“你莫撑着他，我去捡些柴来，烤些作为晚餐来吃。”
一团篝火在巨石旁点燃，四人围缩着火堆，晚间山风吹得凉气嗖嗖，马肉在火堆上被烤的滋滋作响，绿袖紧缩身子对柳河山道：“阿奴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在水边烤鱼吃，你落入水中吗？”柳河山望了望天空道：“怎不记得，清晰如昨，与那晚相比，天上少了些许繁星，多了些阴郁。”寰红仙拍手笑道：“柳大哥，原来姐姐竟然唤你阿奴！”孤若眉道：“这是他的乳名，我喊惯了柳大哥，再改口不易，不似绿袖姐张嘴闭嘴皆是阿奴哥，令我鸡皮疙瘩起了无数。”绿袖站起身笑道：“小丫头，嘲笑我不是，看我起来不打的你认不识姥姥家。”说着两个女孩子追打在一处，笑声划破寂静，孤若眉笑道：“还记得我们同船渡江否？我们也是如此搂抱在一起。”
绿袖道：“一切如旧，只是少了苗疆佳酿菩萨哭，怀念呀，都是怪你……”说着已经哧哧笑着滚落孤若眉怀中，两人如好姐妹一般，共忆起以往岁月。
寰红仙道：“血果酒你们可否喝过？”见众人摇头，小姑娘站起身接了满满一碗马血，又从附近山林中采撷各种腐烂果实，合在一处捣碎，把碎糜与血混在一起，放入篝火灰内直至冒出气泡，再沥去残渣，放入些芭蕉心汁，在附近山泉里冰了，不多时给每人斟满一杯，绿袖闭目喝了一口，咂嘴道：“确实有些酒味，只是清淡了些，血腥味也不很浓，你们尝一尝。”
寰红仙笑道：“若是加些酒曲，酒味自然会更浓烈些。”柳河山喝了一杯道：“在塞外放牧时，羊血、骆驼血我都喝过，却未尝喝过这种风味的，细品确有些酒味。”孤若眉喝了半口，吐出道：“不曾想这酒如此腥辣，你们如何饮的？”
柳河山与绿袖各自又饮了一杯，觉得暖意从脚底直传入心窝，舒畅不已，皆呼呼睡熟，寰红仙执意邀请孤若眉品尝，她就是不肯，连道腥膻味冲脑门，吃下这酒，怕苦胆都要吐出来了，寰红仙端杯水给她漱过口，她自己喝了些水，才觉得舒服些。
一觉昏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河山感觉浑身麻痹酸痛，未睁开眼就觉得阳光刺目，睁开眼发觉自己与绿袖绑缚在同一棵树上，孤若眉被绑在另一颗树上，两人还低头昏睡未睡。
寰红仙装作无辜托着腮望着他们，见柳河山醒来，不慌不忙呵呵笑道：“柳大哥醒了，你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多个时辰，看现在已经日头偏西了。”
她伸手指了指如火烈日，旁边还站个三十多岁妇人，妇人穿一身绫罗绸缎，翻白毛假领，竖起折成个回字，耸起的乌黑发髻足有一尺，发髻上插满黄色花朵，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打扮。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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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是阿奴哥？如此装扮我都不敢相认，我是绿袖。”女子说着话从马上跳下来，三、两步奔到两人面前，握住孤若眉手问道：“阿奴哥，孤姑娘，你们这是去哪里？”
柳河山内心十分高兴，毫不隐瞒道：“绿袖妹子，我们前往无量山找人。”绿袖深情望着他眼眸，顾不得羞涩，泪水涟涟道：“我们一别半年，想死我了。”孤若眉在一旁局促不安，猩红色衣裙小姑娘跳下马干脆道：“见过两位哥哥姐姐。”
绿袖急忙抹了抹眼泪笑道：“这是我刚认得的干妹妹，你们看长得多俊俏，与柳大哥神采颇有些相似。”
柳河山仔细大量这位小姑娘，不禁笑了起来，心道我稍早与她会过一面，这不就是被叔叔逼迫陪葬的小丫头。小姑娘见他笑了，无缘无故也笑了起来。
柳河山好奇道：“小姑娘，你姓甚名谁？如何与绿袖姐姐一道？”
小姑娘毫不羞涩施礼答道：“回禀哥哥姐姐，小妹姓寰，名叫红仙，叔婶本是汉人，移居在田歌镇，是有名的大户人家，不料今日我回家去，却被叔叔从家中赶出来，一时心酸在路边哭泣，遇到好心姐姐收留，遂拜成干姊妹，不知道你们二位要去哪里，既然彼此熟识，不妨旅途之中搭个伴，也省却不少寂寞。”绿袖笑道：“你看她多会说话，我正有此意。”
孤若眉觉得小姑娘何处相识，考虑片刻道：“如此甚好，只是怕与我们不顺路。”绿袖道：“寰红仙说她有个舅舅在大理经商，我到大理皇家有些要事，一千里路途，其中八百多里我们还是顺路。”柳河山不假思索道：“如此再好不过，人多沿途少了很多寂寞。”说完四个人一起骑马而行，说说笑笑热闹欢畅。
大理境内山多平地少，山路越来越陡峭，沿着马帮的茶马古道，绿袖的马爬坡很吃力，它在平原里驰骋惯了，若要翻山越岭，能不战战兢兢，因适应不了爬坡，逐渐气喘吁吁，拉在后头，再看柳河山从当地买的马，虽说个头小点，却如履平地。红仙道：“此马真是不中用，叔叔家喂养的多是高头大马，却不知此马如此不堪，一时慌张，早知牵那匹最小的出来。”绿袖呵呵笑道：“你说的是这个理，是我不了解情况，只求体健身高，料定力大能驮起我二人，看来是我看走了眼。”
马负重两人行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浑身还打哆嗦，勉强行了多半日，日落时已经颤巍巍跪伏在地不肯起来，寰红仙道：“此路如此难行，不如我们下马摸索行走一段。”绿袖道：“如此最好！”傍晚时分，山路更加难行，走入一处人迹罕至之处，前方山石塌方，山口处仅容一人贴石壁侧身勉强通过，两匹小马跳入山涧，沿仅半尺宽的小路饶过去，唯独这匹高头马通不过，也不敢跳下山涧绕道。
绿袖拽住缰绳在前面引导，寰红仙在后头拍打马匹，见柳河山与孤若眉都过去了，这马喷着响鼻依旧不敢前行，一气之下从绿袖腰里拽过宝剑冲它咽喉就是一剑，血飙入她头发颈项中，柳河山二人听闻马凄凉嘶鸣，急忙返回观看，却见她浑身是血，马匹躺在地上不断抽搐蹬腿，不到片刻就断了气。未等别人问，她抹脸血迹先道：“前方山路愈加陡峭，它既然不能骑用，前去不得后退不得，留它作甚，反而是个累赘。”
绿袖皱眉道：“既然不能用，放归山林也就是了，何必……”寰红仙道：“此段路程艰难，谁知还要多久才到了村镇，天色不早，我们且在此处过夜，晚餐也有着落了，明早若到镇上，姐姐再买两匹，才不会耽误我们。”
柳河山道：“仙儿妹妹说得有道理，我们在此歇息。”寰红仙用剑割取马后腿，递给柳河山俏皮道：“哥哥，此腿肉够你食饱否？”孤若眉取笑道：“你莫撑着他，我去捡些柴来，烤些作为晚餐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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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袖道：“一切如旧，只是少了苗疆佳酿菩萨哭，怀念呀，都是怪你……”说着已经哧哧笑着滚落孤若眉怀中，两人如好姐妹一般，共忆起以往岁月。
寰红仙道：“血果酒你们可否喝过？”见众人摇头，小姑娘站起身接了满满一碗马血，又从附近山林中采撷各种腐烂果实，合在一处捣碎，把碎糜与血混在一起，放入篝火灰内直至冒出气泡，再沥去残渣，放入些芭蕉心汁，在附近山泉里冰了，不多时给每人斟满一杯，绿袖闭目喝了一口，咂嘴道：“确实有些酒味，只是清淡了些，血腥味也不很浓，你们尝一尝。”
寰红仙笑道：“若是加些酒曲，酒味自然会更浓烈些。”柳河山喝了一杯道：“在塞外放牧时，羊血、骆驼血我都喝过，却未尝喝过这种风味的，细品确有些酒味。”孤若眉喝了半口，吐出道：“不曾想这酒如此腥辣，你们如何饮的？”
柳河山与绿袖各自又饮了一杯，觉得暖意从脚底直传入心窝，舒畅不已，皆呼呼睡熟，寰红仙执意邀请孤若眉品尝，她就是不肯，连道腥膻味冲脑门，吃下这酒，怕苦胆都要吐出来了，寰红仙端杯水给她漱过口，她自己喝了些水，才觉得舒服些。
一觉昏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河山感觉浑身麻痹酸痛，未睁开眼就觉得阳光刺目，睁开眼发觉自己与绿袖绑缚在同一棵树上，孤若眉被绑在另一颗树上，两人还低头昏睡未睡。
寰红仙装作无辜托着腮望着他们，见柳河山醒来，不慌不忙呵呵笑道：“柳大哥醒了，你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多个时辰，看现在已经日头偏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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