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第四十三章 潭水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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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两口见怀中儿子脸色青紫，哭喊哀求在座客官，谁能救的牛儿一条性命,孤若眉见他中的毒非一般可比，不敢轻易救治，柳河山对孤若眉道：“看你儿脸色，此毒竟与我曾中的相似，或许下毒的就是盗毒童子？”姚氏道：“既然这位客官知道是盗毒童子干的，可否为吾儿医治？大恩日后重谢，莫不敢忘！”孤若眉从背后竹篓内取出些混合金竺葵银叶药草道：“掌柜的，这些或许能帮你些忙，用水煮煎服。”姚氏磕头谢恩，随同众伙计道后堂煎药。
不大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端来，姚大好扶起牛儿服下，牛儿已经有了气息，咳出些硬血块，见父母在旁边哭诉道：“孩儿在山坡放牛，有对男女向我问路，我因吹笛入迷未搭理他们，其中有个女子摸我下巴盘问，不知为何，觉得下巴肿胀沉重，慢慢失去知觉，我因害怕急赶回家，沿路看见不少古古怪怪人陆续经过，都说要去演武山的芭蕉山庄。”
柳河山追问道：“小弟弟，慢些说，还有什么人？”牛儿听见柳河山追问，自己也楞住了，半晌沉默不语，不多时又昏迷过去，恰好请来的镇上看病大夫也到了，夫妻和伙计等人七手八脚把牛儿抬入房内。
在座有位饮酒老者轻声道:“芭蕉山庄？这芭蕉山庄乃是江湖前辈一尊佛隐居之所，他真实姓名已绝少人知晓，只晓得他当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绝技在江湖中无出其右者，据传他与独孤侠相约在此山中大战三十天未分胜负，之后却莫名败给独孤，就隐居此地演武山的芭蕉山庄苦心专研，数十年未见他踏出一步，算起来与我这般大，也该六、七十岁。”
柳河山心中好奇，江湖中还有这等奇人,心生好奇却又怕耽搁了去南诏的行程，矛盾犹豫之中，孤若眉看出他的心思道：“不如我们在此休息数日，趁机也探看些热闹。”柳河山手摸额头连声称好。
老者看出二人心思，道：“想知道演武山怎么走？你跟随黄花娘娘游行队伍后头，他们正要去山中的桃花潭祭神，以后能不能找到入芭蕉山庄的路，就看你们造化了。”接着又端起一杯，细细品过咂嘴频点头道：“好酒，好酒啊！”
二人不敢耽误，从小镇西南门追上送神队伍，蜿蜒曲折向山中而行，沿途唢呐、笙鼓齐鸣，男女合众哼唱，煞是嘈杂喧闹。不多时，只见沿途遍是桃花，随风吹起，纷纷扬扬飘落，寸寸落红飘洒的到处都是。“桃花潭到了！”一伙人放下所抬之人，被唤作“黄花娘娘”女子煞有介事在潭边领众祭拜，祈求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水面约三亩大小，潭边立着块大青石，刻着奇怪的花纹，上书“桃花潭”三个篆体丹砂字，碧绿色的潭水，波澜不兴，不少牛羊猪祭品被抛入潭中，却不见翻个浪花，足可见深不可测。
等祭祀的一伙人走的差不多了，柳河山二人在潭边徘徊，还没找到入芭蕉山庄的路，正踌躇间，头戴深色斗笠的老者拍了拍自己肩头道：“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柳河山认得此人，就是被梅丝绝称作“龇目”的甄四仁，两人相见格外惊喜，都称意想不到。
甄四仁见他左右张望，问道：“小兄弟可是寻找芭蕉山庄入口？”柳河山接连点头，甄四仁摘下斗笠悄声道：“亏你碰到我，换个人也未必知道，不过此事须三更之后再说。”
二人随甄四仁挨到三更，甄四仁从怀中掏出个石头器物放入潭边石碑内，听见咔哒声，随即拿手轻轻旋转，潭水如盆底破漏般倾泻去，不大会功夫，已见潭底。
甄四仁沿石阶而下，招呼二人，二人从巨大的潭底洞内钻过，隐隐闻到河底淤泥腐烂的腥臭，众人摸黑行了不到二十余丈，前方有了光亮，竟然是漫天星光。甄四仁从怀里又掏出那块石头放入青石中，同样旋转，洞门巨石咂咂关上，仿佛听到往潭中注水般轰鸣声。
天亮之后，三人已经置身演武山内，随处皆植芭蕉树，芭蕉叶表浅绿色，叶背粉白色，如蒲扇，树体墨绿，扶疏似树，质则非木，高舒垂荫，色如香瓜的芭蕉挂在枝头，香气外溢，枝枝蔓蔓，与外界所见芭蕉树又是大大不同。
甄四仁问柳河山道：“小兄弟，不知你与这位姑娘到这芭蕉山庄为何事？”柳河山道：“好奇”甄四仁哈哈道：“只是好奇，绝妙理由，我与兄弟颇对眼，所以才愿让你跟我入内。”
孤若眉问道：“不知道这芭蕉山庄中有何稀奇，让众多人寻觅不止？”甄四仁并未回答，从腰上解下壶酒，拿牙咬开塞子，咣咣咣灌入口中，随后发出赞叹过瘾声响。
柳河山道：“芭蕉山庄的一尊佛可是天下武功最厉之人？”甄四仁答道：“这也未必，只是他近日在江湖传闻，谁若能闯过他布下的七休七灭七死七绝七伤阵，便倾囊相授绝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柳河山皱起眉头道：“如此多的‘七’，怕是很难破吧！”甄四仁喝口酒笑道：“非也，非也，小兄弟我写一个字在你手中，你就知道了!”随即写了个字在柳河山手中，还未等他看清楚，就听到头顶树丛上有人笑骂道：“不是人的我儿，你还未死吗？”听声来的不是别人，却是梅丝绝。
甄四仁听见梅丝绝骂自己，火腾起三丈高，摘掉斗笠，蜕去伪装，抽出腰间夺命斧应声就砍。
甄四仁的夺命斧素以三斧夺命著称，梅丝绝见他劈来，只是闪躲，偶尔回击数下，似乎满不在乎，甄四仁见她藐视自己，更是气恼不已，板斧劈的一下快似一下，都被梅丝绝轻轻闪过，二人你来我往，打了不少于四十个回合，梅丝绝似乎不敌，边战边退，把他引到东边。柳河山与孤若眉二人随后就追，不等多时，已望不到甄四仁的踪影。一顿饭功夫，就听见梅丝绝在芭蕉林中狂笑不止，二人循声而至，只见梅丝绝披头散发坐在巨大芭蕉树叉上，颇为得意，衣裙凌乱，低头拨弄膝上瑶筝，脸上喜极，音律中却透出无限感伤。
柳河山抬头问道：“梅前辈，你把甄前辈怎么了？”梅丝绝继续拨弄筝弦笑答道：“甄四仁？不清楚他到底是甄四仁还是真小人，别找他了，他死了……”看柳河山不解表情，接着道：“骂我是旁门左道，他不过是欺世盗名之人，在残雪口比邻而居，斗了这么久，欺辱我这么久，总算让我彻彻底底胜了一回。”得意畅快笑声穿透芭蕉林，惊飞无数鸟雀，鸟雀飞向天边，天边夕阳已经染红了层层云霞。
孤若眉问道：“不知道你把甄伯如何了？”梅丝绝听见二人不停追问，猛然间停下瑶筝怒道：“我心情略好些，又给我添堵惹烦。”仔细看两位年轻男女，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熟悉的柳姓少年，不觉凄声道：“你们真是天生一对，羡煞我也！”
梅丝绝不觉伸出手娇声道：“柳少年，你靠近些，我只说与你听!”孤若眉扯起他袍袖道：“我们不稀罕听，柳大哥，我们走吧！”梅丝绝把筝竖拿起顿在树上道：“不准走！不稀罕，我偏说给你们听！”
梅丝绝理了理弦，重新起调弹筝道：“我素来知道甄四仁狡猾，却对武学典籍痴狂不已，四处搜刮，决计占为己有，所以故意散播消息，并派人拿桃花潭石匙招摇过市，让他截获，随即布下这“七休七灭七死七绝七伤阵”，筝音过了片刻又起，比起前面的清和，更多了些凌厉与不甘，片刻之后，她幽幽道：他看的见，信奉的，是我有意的所为，并非真正的“五七”阵，只是形似而已，按他的解法，怕是穷尽一生也出不来，让他钻牛角尖去吧！”这正是:
欺道终遇有心人，
凛冽凄风团作阵。
弥漫怨气石成堆，
深埋数栽谁相问。
柳河山回答道：“梅前辈，我看甄大伯非奸恶之人，还请前辈手下留情！”梅丝绝拨了一下筝弦怒道：“你让我给他留情，问他给我留情了吗？他才和你说了几句话？认识他多久，就偏向他一边？”
柳河山想到甄四仁在残雪口船头与自己喝酒畅饮时的其乐融融，不免又是替他求情，梅丝绝道：“你休给他的外在迷惑，他什么人我比你清楚！”瑶筝之声激烈响起，似波涛海浪拍岸，像马嘶蹄踏人鸣，约莫半个时辰，听她哀叹数声，飘然从树上下来，柔声对柳河山道：“也罢，你靠前些，此解法我写与你便知！”柳河山伸出右手，梅丝绝蘸水笔走龙蛇，龙飞凤舞般写了个“遁”字。
写完这个字，她以袖遮口，朝远处笑个不停，忽地猛咳嗽不止，从胸中咳出鸭蛋大小淤血块，梅丝绝趴在树干处干呕，背也忽然驼了起来，丛丛黑发中现出缕缕白发，她轻摸自己发梢，口内发出呜咽声，没等柳河山上前数步，梅丝绝惨叫道：“你们快走，不要你们看见我此刻容貌！”见二人不走，她自己已施展绝佳轻功，飞速跃起丈余，跳上芭蕉林稍，消失不见。
孤若眉呆呆道：“这个遁字该怎么解这个阵？”柳河山道：“我也不知，她既然写给我们，说不准是让我们救甄伯。”孤若眉痴痴望着他道：“柳大哥，江湖行走牢记‘险恶’二字，你却这般天真可爱的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不大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端来，姚大好扶起牛儿服下，牛儿已经有了气息，咳出些硬血块，见父母在旁边哭诉道：“孩儿在山坡放牛，有对男女向我问路，我因吹笛入迷未搭理他们，其中有个女子摸我下巴盘问，不知为何，觉得下巴肿胀沉重，慢慢失去知觉，我因害怕急赶回家，沿路看见不少古古怪怪人陆续经过，都说要去演武山的芭蕉山庄。”
柳河山追问道：“小弟弟，慢些说，还有什么人？”牛儿听见柳河山追问，自己也楞住了，半晌沉默不语，不多时又昏迷过去，恰好请来的镇上看病大夫也到了，夫妻和伙计等人七手八脚把牛儿抬入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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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山心中好奇，江湖中还有这等奇人,心生好奇却又怕耽搁了去南诏的行程，矛盾犹豫之中，孤若眉看出他的心思道：“不如我们在此休息数日，趁机也探看些热闹。”柳河山手摸额头连声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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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敢耽误，从小镇西南门追上送神队伍，蜿蜒曲折向山中而行，沿途唢呐、笙鼓齐鸣，男女合众哼唱，煞是嘈杂喧闹。不多时，只见沿途遍是桃花，随风吹起，纷纷扬扬飘落，寸寸落红飘洒的到处都是。“桃花潭到了！”一伙人放下所抬之人，被唤作“黄花娘娘”女子煞有介事在潭边领众祭拜，祈求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水面约三亩大小，潭边立着块大青石，刻着奇怪的花纹，上书“桃花潭”三个篆体丹砂字，碧绿色的潭水，波澜不兴，不少牛羊猪祭品被抛入潭中，却不见翻个浪花，足可见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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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四仁沿石阶而下，招呼二人，二人从巨大的潭底洞内钻过，隐隐闻到河底淤泥腐烂的腥臭，众人摸黑行了不到二十余丈，前方有了光亮，竟然是漫天星光。甄四仁从怀里又掏出那块石头放入青石中，同样旋转，洞门巨石咂咂关上，仿佛听到往潭中注水般轰鸣声。
天亮之后，三人已经置身演武山内，随处皆植芭蕉树，芭蕉叶表浅绿色，叶背粉白色，如蒲扇，树体墨绿，扶疏似树，质则非木，高舒垂荫，色如香瓜的芭蕉挂在枝头，香气外溢，枝枝蔓蔓，与外界所见芭蕉树又是大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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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山道：“芭蕉山庄的一尊佛可是天下武功最厉之人？”甄四仁答道：“这也未必，只是他近日在江湖传闻，谁若能闯过他布下的七休七灭七死七绝七伤阵，便倾囊相授绝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柳河山皱起眉头道：“如此多的‘七’，怕是很难破吧！”甄四仁喝口酒笑道：“非也，非也，小兄弟我写一个字在你手中，你就知道了!”随即写了个字在柳河山手中，还未等他看清楚，就听到头顶树丛上有人笑骂道：“不是人的我儿，你还未死吗？”听声来的不是别人，却是梅丝绝。
甄四仁听见梅丝绝骂自己，火腾起三丈高，摘掉斗笠，蜕去伪装，抽出腰间夺命斧应声就砍。
甄四仁的夺命斧素以三斧夺命著称，梅丝绝见他劈来，只是闪躲，偶尔回击数下，似乎满不在乎，甄四仁见她藐视自己，更是气恼不已，板斧劈的一下快似一下，都被梅丝绝轻轻闪过，二人你来我往，打了不少于四十个回合，梅丝绝似乎不敌，边战边退，把他引到东边。柳河山与孤若眉二人随后就追，不等多时，已望不到甄四仁的踪影。一顿饭功夫，就听见梅丝绝在芭蕉林中狂笑不止，二人循声而至，只见梅丝绝披头散发坐在巨大芭蕉树叉上，颇为得意，衣裙凌乱，低头拨弄膝上瑶筝，脸上喜极，音律中却透出无限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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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若眉问道：“不知道你把甄伯如何了？”梅丝绝听见二人不停追问，猛然间停下瑶筝怒道：“我心情略好些，又给我添堵惹烦。”仔细看两位年轻男女，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熟悉的柳姓少年，不觉凄声道：“你们真是天生一对，羡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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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山回答道：“梅前辈，我看甄大伯非奸恶之人，还请前辈手下留情！”梅丝绝拨了一下筝弦怒道：“你让我给他留情，问他给我留情了吗？他才和你说了几句话？认识他多久，就偏向他一边？”
柳河山想到甄四仁在残雪口船头与自己喝酒畅饮时的其乐融融，不免又是替他求情，梅丝绝道：“你休给他的外在迷惑，他什么人我比你清楚！”瑶筝之声激烈响起，似波涛海浪拍岸，像马嘶蹄踏人鸣，约莫半个时辰，听她哀叹数声，飘然从树上下来，柔声对柳河山道：“也罢，你靠前些，此解法我写与你便知！”柳河山伸出右手，梅丝绝蘸水笔走龙蛇，龙飞凤舞般写了个“遁”字。
写完这个字，她以袖遮口，朝远处笑个不停，忽地猛咳嗽不止，从胸中咳出鸭蛋大小淤血块，梅丝绝趴在树干处干呕，背也忽然驼了起来，丛丛黑发中现出缕缕白发，她轻摸自己发梢，口内发出呜咽声，没等柳河山上前数步，梅丝绝惨叫道：“你们快走，不要你们看见我此刻容貌！”见二人不走，她自己已施展绝佳轻功，飞速跃起丈余，跳上芭蕉林稍，消失不见。
孤若眉呆呆道：“这个遁字该怎么解这个阵？”柳河山道：“我也不知，她既然写给我们，说不准是让我们救甄伯。”孤若眉痴痴望着他道：“柳大哥，江湖行走牢记‘险恶’二字，你却这般天真可爱的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