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苗疆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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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如此多五绺须恶少手下围了自己，绿袖略退去半步，故作镇静道：“你们别乱来，你们帮主中了江湖最毒的毒药，解药还在我们这里，不想他死就乖乖站一边。”
少女捂住肩膀，脸色故做轻松道：“不错，本姑娘就是五毒教圣女孤若眉，这五蛛毒是五样剧毒与灵朱雀屎配置而成，说不上最毒，但却是练功人的大敌，若不及时救治，轻者所修武功尽失，重者常年昏迷，睡个十年八年百把十年，我这里有解药，不过有三个条件，第一，你们立刻离开这艘船上你们的船；第二，这件落水鬼的事就这么了解；第三，我们相互交换解药，互相解毒。”
五绺须恶少听闻此毒能令功力全失，心中大骇却不住摇头，前两个条件勉强可以接受，只是第三个条件，他所练九阴白骨掌配合了七七六十四种剧毒，所以在他掌下从未有生还之人，这也是他在江湖自傲本钱，解药也仅炼制二颗，贴身的只带一颗，以备自己误伤所需，若与孤若眉换解药这件事让江湖同行知道，恐怕自己盛名从此不保，遂咬紧牙关，死不开口。
孤若眉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倒了数粒在手心，吞下去道：“这么能死撑，你想当废人还是睡神，自己选好了，本姑娘就是五毒教的，还没有不能解的毒。”
船上众人见五绺须恶少没了刚才威风，皆议论纷纷，大起胆子指指点点道：“这位孤若眉姑娘是五毒圣教的，躺在地上的是五绺须恶少。”
“他们名字里都带五，做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不知道哪个缺德瞎装明白的小声嘀咕。
苗疆少女孤若眉说完让绿袖搀起欲走入后舱，五绺须恶少翻滚来去，觉的呼吸憋的难受，胸口衣襟自己撕扯的稀烂，若再不施救即将昏迷，也只得点头含混答应。
少女服了五绺须恶少给的解药，感觉体内不再燥热难当，肩头脓肿消退，知道是真解药，也把个小瓶丢给他的仆人，让他含在舌下。这些人看五绺须恶少脸色好转，也就悉数退居自己船上。
还未多长时间，船上人喊：“不好，船漏水了，快逃命啊！”话说着，汹涌河水已漫到甲板上，有会水的人抓着木板噗通跳下去，这茫茫大河之上，前后看不到岸，吓的小孩子哭爹喊娘，更多人急得团团转，船老大在船头连连跺脚道：“这肯定是五绺须恶少手下派人干的，这如何是好，全家人还指望我靠这条船讨生活。”
黝黑汉子呼道：“落水鬼在此，你们不要慌，船家你指挥水手往外舀水，挑一俩精悉水性之人与我下水堵漏。”落水鬼抱起木板、钉锤在水下一顿敲打，船上人等拿起凡是能舀水家事拼命向外淘水，眼看就要沉入江中的船竟然慢慢漂起，柳河山虚惊一场，塞外长大的自己水性还真不是很好，西北人从不相信自己何时会被淹死，就像江南人不相信自己会被盐齁死一样确信。
落水鬼扒着船舷露出头，抹了抹脸笑对众人道：“船底洞已补好，船中人性命无忧矣。”少顷船上又恢复了欢歌笑语。
柳河山背靠船舷坐下，从怀中掏出两个小酒壶，将其中一个递于浑身湿辘辘的落水鬼，落水鬼也不客气，拿起“咚、咚、咚”饮掉半壶，问他兄弟何方人士，柳河山皆具实回答，落水鬼苦笑一声，又饮了数口，手指河北岸道：“想我大名鼎鼎的黄河三鬼，精于水性，在黄河上也曾是响当当人物，因金国屡次入侵，不愿意沦入其手下，现在竟然混迹于小小的滁河讨生活”说完涕流不止，遂手搭柳河山肩膀道：“小兄弟，有家回不得，这种两面的痛苦，你不是宋人你是不会明白。”
绿袖道：“大哥既觉得是宋人，可为大宋效力。”落水鬼缓缓道：“我生于金国，也许就是金人，哎，宋人又怎能信任我呢？虽说父爷辈是大宋子民，可做‘金狗’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绿袖手紧紧搀住柳河山小臂侧身对落水鬼道：“大哥，我明白你的感受，你还是要及早做决断，自己到底是金人还是宋人，是替金国做事还是替宋国做事，阿奴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柳河山也有这样的困惑，也就颔首同意，他联想道自己，听娘说他生在金国被掠走，长于西夏，根却是大宋。落水鬼捧起酒壶又饮了两口道：“也许该真正做个决断……”说完竟然仰天长笑，泪涕四流。
话不多说，船家多人速划桨撸，遥遥看见河南岸有两个人冲这边招手，想必就是落水鬼所说的黄河四鬼中的另外两人，落水鬼谢过几人，擦干泪痕，整理衣装登船上岸，暂且不表。
五绺须恶少的药果然神奇特效，到了河对岸，不过半时辰，孤若眉已康复，行动如常，柳河山好奇问道：“你不是已服了自己的解药，听绿袖说他练的是九阴白骨掌，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让他痛死好了，怎么还和他交换解药？”苗疆少女孤若眉抿嘴笑道：“我骗他的，我自己服的是普通的解毒药，治不了这九阴白骨掌特制之毒，还有我与他无冤无仇，并不真想要他的性命。”绿袖点头。
船上数人结伴上岸步行，绿袖好奇问道：“孤妹妹跋涉万水千山从苗域来中原，所谓何事？”
孤若眉笑道：“我往建康府寻亲觅友，不日与姐妹结伴回苗疆。”柳河山见二人情如姐妹，心中甚喜。
步行了一日，柳河山想念起自己在塞外骑马奔驰的飒爽，北方多马匹代步，江南水多汊多港湾多，多是行舟骑马少些，有钱人家也是雇顶轿子。
三人在饭铺一起吃完饭，晚上又借宿客栈，两女孩住一间客房自然嘀嘀咕咕，聊了半夜兴奋未眠，让住在隔壁房间的柳河山心中又好笑又嫉妒。
他轻步走出房间，外边圆月高悬，逐渐西移升空，如此良辰美景，可惜佳人在隔壁，柳河山背靠屋檐柱子双手抱肩抬头观赏，忽而听到一阵悠扬箫声，这首曲子旋律很熟悉，似乎是如梦令，似乎在那里听到，对，记得谷中羽衫女姐姐唱过：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不觉心头一热，飞身踏上屋脊循声而来。
朗月之下，年轻男子孤独一人立在屋脊之上，衣袖翩翩，似飞欲仙，低首吹手中玉箫，浑然不觉有人在听，侧面看，面似芙蓉，目若朗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觉伸出手失声叫道：“羽衫女姐姐……”，年轻男子听闻人声，袍袖一辉，如一朵莲花绽放，等柳河山再想仔细看清，人早就随莲花逐渐消散不见。
月冷星稀，远望处，高楼陡涨几万里。
盘中舒袖光飞炫，咋又倚树不起。
仙家不老，御风来去，徒惹人吁噫。
问我狂生，能否广寒歇息？
海天一色渐昏，冰轮睡去，寰娥入水夜。
手拍足踏唤之出，美艳醉后呼檀奴,我非后羿，吴刚莽夫，醉罢也乱书。
皆醉不醒，不言明日祸福。
柳河山心中为未能见到吹箫人真容懊恼烦闷，不觉想起纯阳真人教授的武当剑法和羽衫女传授的悯上口诀，各自默默练习数遍，困意才笼上来。
睡了不到半个时辰，鸡叫声此起彼伏，东方已经鱼肚白，大家起来洗漱吃罢早饭赶路，又是半日，终于见到大江横贯东西，津渡之上早已人头攒动，皆是等待渡江，船也分三六九等，从最便宜的小木舟到豪华的大船。
苗疆少女孤若眉执意要乘豪华大船，船费每人一两银子，豪华大船比普通船价贵出数倍，绿袖倒也不心疼，三个人依次搭着船家铺好的跳板欢笑上船，大船如豪宅，设施无不应有，自不必讲。
船已经驶入江心，众人腹中都咕噜叫着，看众人窘相，船家笑着指着船头网子覆盖的鹧鸪道，这是美味呢，遂遣水手帮忙去宰杀为大伙充饥，水手对着网内鹧鸪用棒子一一敲头，清晰听见清脆破裂声，众人见到如此甚为好奇，船主告曰，此法才能保持味道鲜嫩，不多时活蹦乱跳的鹧鸪皆已毙命，船家令厨子拿到后舱扒光烧好。
约半柱香时间，石斛炖鹧鸪端出舱，大家闻到异香味，自然口涎低垂，伸手准备大块朵颐。
孤若眉从身后背篓内拿出一瓶酒道：“这是我们苗疆特产老酒，叫做“菩萨哭”，意思就是菩萨喝完以后哭着不想回去继续当神仙。”这句话说的船内人皆哈哈大笑，唯独柳河山没笑，他想起月夜下吹箫男子或许就是羽衫女姐姐，听槐婆说热血谷内出了变故，不知道她还好不好。
船家准备的江南特产卤豆腐的爽滑、豆芽菜的脆嫩，东坡肉肥腻可口，配佳酿老酒菩萨哭，一起咀嚼入口，酸甜苦辣百般滋味，两女子醉后更是偎依在一起，不分彼此。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少女捂住肩膀，脸色故做轻松道：“不错，本姑娘就是五毒教圣女孤若眉，这五蛛毒是五样剧毒与灵朱雀屎配置而成，说不上最毒，但却是练功人的大敌，若不及时救治，轻者所修武功尽失，重者常年昏迷，睡个十年八年百把十年，我这里有解药，不过有三个条件，第一，你们立刻离开这艘船上你们的船；第二，这件落水鬼的事就这么了解；第三，我们相互交换解药，互相解毒。”
五绺须恶少听闻此毒能令功力全失，心中大骇却不住摇头，前两个条件勉强可以接受，只是第三个条件，他所练九阴白骨掌配合了七七六十四种剧毒，所以在他掌下从未有生还之人，这也是他在江湖自傲本钱，解药也仅炼制二颗，贴身的只带一颗，以备自己误伤所需，若与孤若眉换解药这件事让江湖同行知道，恐怕自己盛名从此不保，遂咬紧牙关，死不开口。
孤若眉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倒了数粒在手心，吞下去道：“这么能死撑，你想当废人还是睡神，自己选好了，本姑娘就是五毒教的，还没有不能解的毒。”
船上众人见五绺须恶少没了刚才威风，皆议论纷纷，大起胆子指指点点道：“这位孤若眉姑娘是五毒圣教的，躺在地上的是五绺须恶少。”
“他们名字里都带五，做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不知道哪个缺德瞎装明白的小声嘀咕。
苗疆少女孤若眉说完让绿袖搀起欲走入后舱，五绺须恶少翻滚来去，觉的呼吸憋的难受，胸口衣襟自己撕扯的稀烂，若再不施救即将昏迷，也只得点头含混答应。
少女服了五绺须恶少给的解药，感觉体内不再燥热难当，肩头脓肿消退，知道是真解药，也把个小瓶丢给他的仆人，让他含在舌下。这些人看五绺须恶少脸色好转，也就悉数退居自己船上。
还未多长时间，船上人喊：“不好，船漏水了，快逃命啊！”话说着，汹涌河水已漫到甲板上，有会水的人抓着木板噗通跳下去，这茫茫大河之上，前后看不到岸，吓的小孩子哭爹喊娘，更多人急得团团转，船老大在船头连连跺脚道：“这肯定是五绺须恶少手下派人干的，这如何是好，全家人还指望我靠这条船讨生活。”
黝黑汉子呼道：“落水鬼在此，你们不要慌，船家你指挥水手往外舀水，挑一俩精悉水性之人与我下水堵漏。”落水鬼抱起木板、钉锤在水下一顿敲打，船上人等拿起凡是能舀水家事拼命向外淘水，眼看就要沉入江中的船竟然慢慢漂起，柳河山虚惊一场，塞外长大的自己水性还真不是很好，西北人从不相信自己何时会被淹死，就像江南人不相信自己会被盐齁死一样确信。
落水鬼扒着船舷露出头，抹了抹脸笑对众人道：“船底洞已补好，船中人性命无忧矣。”少顷船上又恢复了欢歌笑语。
柳河山背靠船舷坐下，从怀中掏出两个小酒壶，将其中一个递于浑身湿辘辘的落水鬼，落水鬼也不客气，拿起“咚、咚、咚”饮掉半壶，问他兄弟何方人士，柳河山皆具实回答，落水鬼苦笑一声，又饮了数口，手指河北岸道：“想我大名鼎鼎的黄河三鬼，精于水性，在黄河上也曾是响当当人物，因金国屡次入侵，不愿意沦入其手下，现在竟然混迹于小小的滁河讨生活”说完涕流不止，遂手搭柳河山肩膀道：“小兄弟，有家回不得，这种两面的痛苦，你不是宋人你是不会明白。”
绿袖道：“大哥既觉得是宋人，可为大宋效力。”落水鬼缓缓道：“我生于金国，也许就是金人，哎，宋人又怎能信任我呢？虽说父爷辈是大宋子民，可做‘金狗’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绿袖手紧紧搀住柳河山小臂侧身对落水鬼道：“大哥，我明白你的感受，你还是要及早做决断，自己到底是金人还是宋人，是替金国做事还是替宋国做事，阿奴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柳河山也有这样的困惑，也就颔首同意，他联想道自己，听娘说他生在金国被掠走，长于西夏，根却是大宋。落水鬼捧起酒壶又饮了两口道：“也许该真正做个决断……”说完竟然仰天长笑，泪涕四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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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数人结伴上岸步行，绿袖好奇问道：“孤妹妹跋涉万水千山从苗域来中原，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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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之下，年轻男子孤独一人立在屋脊之上，衣袖翩翩，似飞欲仙，低首吹手中玉箫，浑然不觉有人在听，侧面看，面似芙蓉，目若朗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觉伸出手失声叫道：“羽衫女姐姐……”，年轻男子听闻人声，袍袖一辉，如一朵莲花绽放，等柳河山再想仔细看清，人早就随莲花逐渐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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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渐昏，冰轮睡去，寰娥入水夜。
手拍足踏唤之出，美艳醉后呼檀奴,我非后羿，吴刚莽夫，醉罢也乱书。
皆醉不醒，不言明日祸福。
柳河山心中为未能见到吹箫人真容懊恼烦闷，不觉想起纯阳真人教授的武当剑法和羽衫女传授的悯上口诀，各自默默练习数遍，困意才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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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女孤若眉执意要乘豪华大船，船费每人一两银子，豪华大船比普通船价贵出数倍，绿袖倒也不心疼，三个人依次搭着船家铺好的跳板欢笑上船，大船如豪宅，设施无不应有，自不必讲。
船已经驶入江心，众人腹中都咕噜叫着，看众人窘相，船家笑着指着船头网子覆盖的鹧鸪道，这是美味呢，遂遣水手帮忙去宰杀为大伙充饥，水手对着网内鹧鸪用棒子一一敲头，清晰听见清脆破裂声，众人见到如此甚为好奇，船主告曰，此法才能保持味道鲜嫩，不多时活蹦乱跳的鹧鸪皆已毙命，船家令厨子拿到后舱扒光烧好。
约半柱香时间，石斛炖鹧鸪端出舱，大家闻到异香味，自然口涎低垂，伸手准备大块朵颐。
孤若眉从身后背篓内拿出一瓶酒道：“这是我们苗疆特产老酒，叫做“菩萨哭”，意思就是菩萨喝完以后哭着不想回去继续当神仙。”这句话说的船内人皆哈哈大笑，唯独柳河山没笑，他想起月夜下吹箫男子或许就是羽衫女姐姐，听槐婆说热血谷内出了变故，不知道她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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