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渡口小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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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点了些酒菜，虽说这山中小吃铺外表简陋，酒菜却可口，绿袖病后初愈，胃口大开，柳河山高兴不已，陪绿袖多饮了数杯。
两人吃罢，绿袖笑道：“阿奴哥，不知为何今天我心情很欢畅，我想或者是身体好了，抑或是吃饭时见到你的笑脸。”
柳河山点头道：“袖儿若喜欢，我天天笑又何妨。”
柳河山吩咐店家带些馒头，揣在身上当口粮，连续翻过几道丘陵，赶往繁华的临安城去找纯阳真人，南方水多，很多穷苦的农人业余做船家摆渡赚些零花，顺路人指引，远远望见“顺风渡口”四个大字的招牌。
从远处铺子内走来个略微擦了胭脂，头插银簪的美少妇，少妇拦住两人道：“客官，您可知道这渡口北岸的角子（宋朝的饺子）、索饼（宋朝面条的称呼），渡口南岸的油炸桧和蛋炒饭，是此地美食，路过不能不尝，何况这船家要等齐客人才能开船过河，这河一时半晌也过不去，不如将就些吧！”灵活的小嘴吧嗒吧嗒，说罢手中的条布已经利索擦拭着桌凳。
柳河山和绿袖相互对视几眼，不知道怎么彼此会心一笑，面对面坐在板凳两侧，点了两份角子。
少妇手脚麻利，看起来与很多船家和客商也很熟悉，熟络的客套，让她门前的客人比别家小铺多了很多。
少妇擦了擦柳河山旁边的桌子，请个苗疆少女坐下，绿袖打量她也就十五、六年纪，团圆的脸，俏皮的神态遮不住的刁蛮，眼大睫毛长甚是可爱，头上话，开口就问道：“姐姐，你来大宋找人还是找东西？”
苗疆少女用手正了正缠头道：“这个，姐姐找……姐姐什么都不找。”
小孩子捂脸侧在桌旁问道：“姐姐撒谎，姐姐什么都不找，来我们大宋做甚？”
大孩子拉起小孩子手训道：“看她穿得奇奇怪怪，浑身上下滴哩咣啷，谁知是不是好人，再多言语，迷药拐走你也是有的”
小孩子道：“我们不理她便是。”两个小孩子说着携手跑到远处树荫下玩耍。
随着少妇甜美嗓音道声：“客官，两份角子齐了。”白嫩素白的手麻利儿把冒热气的角子端到桌上，柳河山长在塞外吃惯了牛羊肉，中原食物也是慢慢习惯，头一次吃这大宋国才有的角子，闻着清香，慌忙咬了半口，冒着热气烫得他不停张大嘴，伸出舌头哈气，滋味确实说不出的美妙，白花花的面皮包裹着剁成丁的鲜肉，混合着绿色植物的清香，让他从浅至深感到这也许就是大宋的味儿，是娘一直念念不忘大宋的魂儿，是千百万宁肯掉脑袋也不肯背叛大宋的滋味。
吃着吃着，想起一路经过中原见到凄惨的景象画面，不觉大颗大颗泪珠滚落碗里，眼泪与碗内蒸腾的湿气混为一体，模糊成一团，让他大口吞咽却辨不清东西。
绿袖抬起头看见他大口吃着角子，不说话眼圈红红甚是怕人，内心焦急，自己也哑然无话可说。角子是宋朝发明的，南宋才从官宦人家流行于民间，当时很多穷苦人家忙碌一年才敢吃顿角子，柳河山一连吃了六大碗，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少妇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一付账两人足足花了三两银子。
看他如此能吃，桌旁聚集不少看热闹的小孩，在不远铺子的桌边，有个头带竹笠黑巾蒙头男子手拿酒壶自斟自饮，不错眼珠地透过黑巾盯着他们俩举动，柳河山觉得有些眼熟，似乎从入了宋界就一直跟着自己，心道江湖中还有不少异人侠士，遂端起酒杯冲蒙头男子示意，
男子见他敬自己，把头略偏到一边，欣赏河边船只。
两三个铺子妇女围靠着门框，守着清淡的场子相互喊道：“呦，才死了丈夫，就这么风骚，我们也做角子，面不甜，馅儿不香，所有男人不爱吃，半天都上不了生意。”
其中一中年妇女婀娜摇曳走出来，手拿帕子边抽打衣裤边道：“是啊，怕是这角子内有迷魂药，角子汤内下了迷魂汤，男人可是吃不得的，吃了成瘾啊。”
柳河山一口一个冒着热气的角子，不成理会，绿袖却听的真切。
“照这么个吃法，吃都能吃得倾家荡产”你一言我一语，几个妇女唧唧咯咯嬉笑，少妇只是不理，继续招呼自己的客人。
穿着紧身黑袍袄，浑身上下绣了数朵紫牡丹，长着鞋帮子脸的老太婆看在眼里恨恨撇嘴道：“白天赚男子上面的钱，晚上赚男子下面的钱，点灯不点灯的，可是两不耽误。”此话一出如同炸营，人群内哄笑声阵阵，少妇顾不得招揽生意，双手捂脸跑进房内哭泣。
见此场面，有位也是要渡河的苗疆少女拍了下桌子，正要站起身替少妇说句公道，却见从人群中走出个黑铁塔似的男子，走到鞋帮子脸老太婆跟前道：“你再说一遍！”
这鞋帮子脸老太婆打小就在这渡口混大，场面见的多了，顿时拍拍胸口硬气道：“老娘蒋王氏，什么没见过，我说她是婊子还便宜了她，你不信问问她，我们都冷冷清清，她不是婊子怎么这么会招呼客人，不是婊子生意怎么这么火……”
黝黑男子不等她把下面下流话说完，伸出小簸箕样大的手抓住她的衣领，老太婆慌乱呼救道:“有人欺辱老身，你们谁来帮帮我？”见没有人回答，她拉住男子手道：“我男人以前这一片儿管事的，你别碰我！”
男子冷笑一声道：“管事的？今儿个我就管管你的事，欺辱寡妇，道歉还则罢了，若不道歉，嘿嘿……”
说完就拽住蒋王氏衣领往少妇铺内拖拽，这蒋王氏也是个犟种，拽住门框死不撒手，眼看门框都被拽散了，围观者甚众，见此拉锯战般的你来我往，起哄爆笑呼喊声此起彼伏，男子脸面逐渐阴沉的挂不住了。
老太婆蒋王氏见他不肯撒手，恼怒骂道：“替她出头你有何好处，我看你是睡了她，不然怎么这么卖命替小婊子把我往她房内拖……”
男子在人前多少都好些面子，本来就被这场面尴尬的弄的上不来下不去，被她话一激，黑脸涨成了酱紫脸，怒吼一声，轮起蒲扇大的巴掌在她脸上猛抽，边打边说：“让你为老不尊，让你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男子一巴掌上去，就打的老太婆嘴歪眼斜，眼冒金星腿打颤，三、五巴掌抽下去，可就在她脸上开了染坊，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色儿都有，口鼻流血，没打到十下，老太婆住嘴不再骂骂咧咧，头一歪，竟然气绝身忘，男子晃动老太婆，觉得身体软绵绵，毫无挣扎之力，心中暗道，莫非她死了，怪俺出手重了些。
男子手松开老太婆衣领，对人群中高喊道：“她还装死，这回我暂且就放过这刁妇人，若再胡言乱语，我打的你七魂出窍。”人群中有识得的，大声道：“不得了，他儿子可是出了名的‘不敢惹’五绺须恶少！”
男子拱手作一揖道：“朗朗乾坤，即便有事，我落水鬼也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各位做个见证。”说罢一抖手把老太婆尸体推倒一旁，整理衣衫昂首向渡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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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罢，绿袖笑道：“阿奴哥，不知为何今天我心情很欢畅，我想或者是身体好了，抑或是吃饭时见到你的笑脸。”
柳河山点头道：“袖儿若喜欢，我天天笑又何妨。”
柳河山吩咐店家带些馒头，揣在身上当口粮，连续翻过几道丘陵，赶往繁华的临安城去找纯阳真人，南方水多，很多穷苦的农人业余做船家摆渡赚些零花，顺路人指引，远远望见“顺风渡口”四个大字的招牌。
从远处铺子内走来个略微擦了胭脂，头插银簪的美少妇，少妇拦住两人道：“客官，您可知道这渡口北岸的角子（宋朝的饺子）、索饼（宋朝面条的称呼），渡口南岸的油炸桧和蛋炒饭，是此地美食，路过不能不尝，何况这船家要等齐客人才能开船过河，这河一时半晌也过不去，不如将就些吧！”灵活的小嘴吧嗒吧嗒，说罢手中的条布已经利索擦拭着桌凳。
柳河山和绿袖相互对视几眼，不知道怎么彼此会心一笑，面对面坐在板凳两侧，点了两份角子。
少妇手脚麻利，看起来与很多船家和客商也很熟悉，熟络的客套，让她门前的客人比别家小铺多了很多。
少妇擦了擦柳河山旁边的桌子，请个苗疆少女坐下，绿袖打量她也就十五、六年纪，团圆的脸，俏皮的神态遮不住的刁蛮，眼大睫毛长甚是可爱，头上话，开口就问道：“姐姐，你来大宋找人还是找东西？”
苗疆少女用手正了正缠头道：“这个，姐姐找……姐姐什么都不找。”
小孩子捂脸侧在桌旁问道：“姐姐撒谎，姐姐什么都不找，来我们大宋做甚？”
大孩子拉起小孩子手训道：“看她穿得奇奇怪怪，浑身上下滴哩咣啷，谁知是不是好人，再多言语，迷药拐走你也是有的”
小孩子道：“我们不理她便是。”两个小孩子说着携手跑到远处树荫下玩耍。
随着少妇甜美嗓音道声：“客官，两份角子齐了。”白嫩素白的手麻利儿把冒热气的角子端到桌上，柳河山长在塞外吃惯了牛羊肉，中原食物也是慢慢习惯，头一次吃这大宋国才有的角子，闻着清香，慌忙咬了半口，冒着热气烫得他不停张大嘴，伸出舌头哈气，滋味确实说不出的美妙，白花花的面皮包裹着剁成丁的鲜肉，混合着绿色植物的清香，让他从浅至深感到这也许就是大宋的味儿，是娘一直念念不忘大宋的魂儿，是千百万宁肯掉脑袋也不肯背叛大宋的滋味。
吃着吃着，想起一路经过中原见到凄惨的景象画面，不觉大颗大颗泪珠滚落碗里，眼泪与碗内蒸腾的湿气混为一体，模糊成一团，让他大口吞咽却辨不清东西。
绿袖抬起头看见他大口吃着角子，不说话眼圈红红甚是怕人，内心焦急，自己也哑然无话可说。角子是宋朝发明的，南宋才从官宦人家流行于民间，当时很多穷苦人家忙碌一年才敢吃顿角子，柳河山一连吃了六大碗，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少妇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一付账两人足足花了三两银子。
看他如此能吃，桌旁聚集不少看热闹的小孩，在不远铺子的桌边，有个头带竹笠黑巾蒙头男子手拿酒壶自斟自饮，不错眼珠地透过黑巾盯着他们俩举动，柳河山觉得有些眼熟，似乎从入了宋界就一直跟着自己，心道江湖中还有不少异人侠士，遂端起酒杯冲蒙头男子示意，
男子见他敬自己，把头略偏到一边，欣赏河边船只。
两三个铺子妇女围靠着门框，守着清淡的场子相互喊道：“呦，才死了丈夫，就这么风骚，我们也做角子，面不甜，馅儿不香，所有男人不爱吃，半天都上不了生意。”
其中一中年妇女婀娜摇曳走出来，手拿帕子边抽打衣裤边道：“是啊，怕是这角子内有迷魂药，角子汤内下了迷魂汤，男人可是吃不得的，吃了成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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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鞋帮子脸老太婆打小就在这渡口混大，场面见的多了，顿时拍拍胸口硬气道：“老娘蒋王氏，什么没见过，我说她是婊子还便宜了她，你不信问问她，我们都冷冷清清，她不是婊子怎么这么会招呼客人，不是婊子生意怎么这么火……”
黝黑男子不等她把下面下流话说完，伸出小簸箕样大的手抓住她的衣领，老太婆慌乱呼救道:“有人欺辱老身，你们谁来帮帮我？”见没有人回答，她拉住男子手道：“我男人以前这一片儿管事的，你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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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拽住蒋王氏衣领往少妇铺内拖拽，这蒋王氏也是个犟种，拽住门框死不撒手，眼看门框都被拽散了，围观者甚众，见此拉锯战般的你来我往，起哄爆笑呼喊声此起彼伏，男子脸面逐渐阴沉的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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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人前多少都好些面子，本来就被这场面尴尬的弄的上不来下不去，被她话一激，黑脸涨成了酱紫脸，怒吼一声，轮起蒲扇大的巴掌在她脸上猛抽，边打边说：“让你为老不尊，让你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男子一巴掌上去，就打的老太婆嘴歪眼斜，眼冒金星腿打颤，三、五巴掌抽下去，可就在她脸上开了染坊，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色儿都有，口鼻流血，没打到十下，老太婆住嘴不再骂骂咧咧，头一歪，竟然气绝身忘，男子晃动老太婆，觉得身体软绵绵，毫无挣扎之力，心中暗道，莫非她死了，怪俺出手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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