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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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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时分,阿奴憋不住出窑洞外撒尿,柴草堆里似乎有呻吟声,大起胆上前撩起柴草,揉眼细看,月光下他辨认出是下午林中所见老道人,嘴唇冻的发紫,摸摸胸口还热乎,看来是流血过多已昏过去多时。

    阿奴急忙唤娘把老道士搀进去,重新又在火盆内生着火,老道士很快醒过来,对阿奴娘道谢,阿奴娘听道士开口说话喜不自禁,急忙吩咐阿奴把瓦罐内酸奶都端来。

    阿奴娘小心翼翼问道:“听口音真人是江南人士?”道士缓缓睁眼道:“贫道正是,不知小娘子如何知晓?”

    阿奴娘拉着袖口抹了抹眼泪说:“小妇人柳商娘本是江南女子,只是在金国寻夫路途中被西夏兵抢来为奴,已十数载,阿奴满了十三岁,只是缺衣少吃,长的瘦弱,看起来小些。”

    老道人听完禁不住大声咳嗽,竟然咳出鸡蛋大血块,缓缓道:“旧国破碎,物是人非,宋金连年交兵,西夏趁机抢掠我大宋遗民……”

    阿奴娘端起热好酸奶道:“真人,少饮些吧。”碗递到真人嘴边,真人禁不住又一连串咳嗽,阿奴看娘如此热情,知道真人是宋人,更是耐心轻轻替真人拍拍后背,真人勉强喝了半碗,道了声谢。

    阿奴听见外面承老爷的咳嗽声,急忙与娘合计一番,娘对真人道:“道长,这破窑不是你容身之地,天亮之前我让阿奴送你到半山腰山洞内暂时养伤,你看可好?”真人闭目不语点点头。

    娘连夜烤好几只野兔和野鸡让阿奴带着,赶在天亮前把道长搀扶入山洞中。山洞内比破窑内温暖的多,阿奴在皮囊中贮存了些水,又堆了些柴在洞内让道长取暖,自己感觉满意了才下山给娘汇报。

    一连几日,娘晚上总会让阿奴送些酸奶过来给真人喝,酸奶是北方游牧民族喜爱饮品,对伤口愈合大有好处,江南人士本喝不管这些,可是在这里,阿奴娘实在拿不出更有营养的东西给真人。

    数日后,九玄真人体力已经恢复大半,闲来无事对阿奴道:“阿奴,你可有名字?”阿奴道:“我叫库察剌!”

    真人捋胡子仰天哈哈笑道:“贫道说的是你的汉名!”阿奴摸着脑袋回道:“汉名?汉名不知道,晚上我回去问问娘再来回答真人吧。”

    晚上阿奴送酸奶给真人,等真人喝完,阿奴道:“道长,我问过娘,娘说我还没取汉名,娘姓柳,识字不多,娘说道长学识渊博,还望给阿奴取个名字。”说完跪地磕头不止。

    真人捋胡须洞内来回踱步,低吟:“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有了,就叫河山,柳河山!”老道长接着道:“大宋国虽然沦落在金狗手中,但她一直存在每一个大宋子民心中。”阿奴急忙再磕头拜谢。

    老道长伸出手扶起阿奴两目炯炯有神道:“你以后就叫柳河山!这个名字好。”说完再仔细打量阿奴道:“河山,你是练武的好坯子,在西夏这么多年,难得你母子还没忘记自己是大宋子民,贫道就传授你几招武功防身,不知道你想不想学?”

    柳河山听老道长要教他武功,正是这几日反复思虑又不敢开口之事,喜不自禁磕头道:“师傅,你愿意收我?”

    真人道:“师傅暂时先别急叫,称呼我纯阳真人吧。”河山脆生生道:“师……不,纯阳真人,柳河山请您教授我武功。”

    纯阳真人连说几声好后自言自语道:“武当功夫和少林齐名,少林武术有“禅武”精神,武当武术则‘真武’精神,素来‘南尊武当、北崇少林’少林功夫至刚,武当功夫至柔,刚柔相济,内外兼修,你可知道以柔克刚的道理?”

    “河山愚钝!”纯阳真人心想怪我,这孩子自小长在塞外,不通汉文,自然不懂此意。

    接着问道:“河山,你想学剑还是学拳,武当剑精妙之处就在于它的招数可以变化多端,随对方实力顺势而就,一朵剑气护身,谅多少敌人也进不得身;武当内家拳术更天下闻名,上山可以打死猛虎,下海可以生擒蛟龙。你可想好学那种?”

    柳河山低头想起道士用拂尘划出紫光护体逼平披发男子,不假思索答道:“河山选学剑!”纯阳真人随即问道:“学拳对你更加实用,将来做个猎户岂不更好?”河山老实回答道:“河山不愿一辈子做个打柴的猎户。”

    纯阳真人拈须大笑道:“这么说你以后要闯荡江湖?如此说来,做个侠士更妙更妙!”纯阳真人打心底又喜欢眼前这个孩子几分,当即递根树枝递给他,口中颂出几句口诀,一招一式比划给他看。

    柳河山身子骨虽单薄,头脑却聪明,有这么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学得更加认真。不到二个时辰,记住了十来句口诀和招式,操练的有板有眼,真人点点头,背手走到洞口察觉天色已晚,转身进来催促他回去。

    他兴奋地走出不远,听见有人喊自己,“库察剌,快来陪我玩!”小郡主在几个婢女簇拥下山坡处玩雪仗,见柳河山走近了,喊道:“我们丢他!”女奴颜尔霍气喘吁吁追上喊道:“小姐,天黑下来,外面又下雪了,我们回去吧,不然被老爷看见又要责怪奴婢。”小郡主抬头看看天,这才悻悻离去。

    柳河山回到破窑内一字一句把实情告诉他娘,娘激动抱着他直呼:“河山,我的儿,这是你的造化。娘识字也不多,会的都教与你了,不如你再与真人再学些汉字,即便将来没用处,也算不忘我大宋。”

    待到半夜,他娘把藏起来准备过年吃的整只鹿烤熟装在皮囊内,让他都背上山送与真人致谢。

    老道长甚是高兴,在山洞内教给河山些字,把鹿肉留下一半,剩余让他带回留着他和他娘过年。如此,柳河山白天上山打柴捉野味,晚上老道长给他教习武术和汉字。

    光阴荏苒,过了年后又是三个月,阿奴村外的冰雪消融,北国枝条吐绿,仍显得春寒料峭。河山已掌握千余汉字,纯阳真人让他演练的武当剑法更是有模有样,不觉暗中点头,这孩子若能好好调教,将来必定是栋梁人物。

    “道长,我想学暗器!”柳河山想到小姑娘燕姬发飞镖神气样,想乘真人心情好时教与自己。真人先是一楞,继而不悦道:“武林剑法还没学好,居然想学歪门邪道!”当即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会他。吓的柳河山不敢再言语,匆匆从洞内出来,坐在破窑对面山坡上后悔不已。

    “库察剌……”小郡主悄悄拍了一下他后背道:“你这些日子总躲着我,我知道你不是金狗了,哥哥也说不要让我欺负你,你陪我再玩会儿,不然我……”说完伸手抓他的耳朵,阿奴无奈,只得耐着性子陪她玩耍一阵,小郡主不知何故性子又野起来,骑在阿奴身上当马,与别的小男孩学起冲锋陷阵,小拳手似铁捶打在阿奴身上,阿奴浑身酸痛却只得依从,直到天黑掌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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