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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窑洞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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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江红

    铁戈屈冷,牙咬碎、残阳如破。

    壮士守,卧冰覆雪,半部山河。

    国难不已求良将,恨起江湖觅剑客。

    流奴一隅怎堪闲,清贫乐。

    辽金争,宋旧国;临安好,君臣堕。

    执利剑,点起狼烟烈火。

    斩首敌将三百万,积堆尸身填长壑。

    待华发、对儿孙,作笑说

    大宋后期格局混乱,北宋被迫南迁史称南宋、金取代辽统一了中华大地广大山河、西夏占据西北一隅顽固坚守险要,并伺机掠取北宋故土。没有辽的存在,蒙古部在成吉思汗的带领下,更加强大,逐渐统一了蒙古草原日渐崛起,为夺取水草更为丰美的河套地区,不断派骑兵西扩南下。诸国为争夺人口和土地连年互相征伐,历史车轮碾起滚滚狼烟,血腥洒遍中原大地,在这种大背景下,中国北部土地上马累民乏,百姓叫苦不迭。

    西夏位于中原西北部西凉地区,中土人称呼“西夏”西夏自称“大白高国”,是党项游牧民族所建。因地处偏僻,文化落后、经济不发达,时常掠夺宋边境人口财物。趁辽灭北宋,宋主南逃临安,西夏更是大肆蚕食宋土和边民。

    夏州,这块以前大宋的故土,某个萧瑟村庄大街上,有个稚嫩的女声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金狗。”

    一个西夏富贵打扮的小丫头拔出腰上锃亮的匕首,指着躺在地上的男孩道:“我爹爹就是中了你们金人的毒箭,我要杀了你!”,男孩大约七、八岁瘦弱年纪,身上穿件破羊皮袍,腰间用羊皮绳紧紧束住,歪带的狗皮帽子露出一从从头发。

    气势汹汹的小丫头年纪和男孩相仿,说话时满脸的愤怒,头上的银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男孩露出惊恐的表情,不知所措往后退,最后靠在低矮的破土坯墙边,死命抵住。

    小丫头举起匕首在半空中划个弧线,夹带着风声逼向男孩的喉咙。

    “郡主,不要再玩闹了,老爷回来了!”远方的女仆朝小丫头招手,小丫头呸声道:“哼,今天就先放了你,下次再与你好好计较。”一口痰狠狠吐在地上,转身向女仆跑去。

    女仆所说的老爷,就是拓跋遵贤郡王爷。遵贤郡王半生戎马,替西夏国主镇守夏州,王爷除了常年对外备战,防备金兵入侵,休战时对自己部民也甚体恤,故而东部边陲夏州没有像其他州闹过民族起义。

    西夏皇族是鲜卑族的后裔,《宋史》卷485《夏国传》上,元昊上宋仁宗表章:“臣祖宗本出帝胄,当东晋之末运,创后魏之初基。”《辽史》卷115《西夏外记》:“西夏本魏拓博氏后。”

    “郡主,不是告诉你他是宋猪了吗?”女仆追上前笑嘻嘻地摸着公主脏脸道。

    “颜尔霍,可他穿的像金狗,他走路的姿势也像,爹爹上次被金狗射了一箭,我一定要替爹爹报一箭之仇。”小郡主说完身子像泥鳅一样摆动前行,带着三分傲气和不屑,撩起门帘走进房去。

    小男孩背靠墙惊诧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出神地望着小郡主和女仆颜尔霍,直到两个人都去了,一个女奴打扮的人悄悄从树后走出来,看见来人,刚才还傻楞楞的小男孩瞬间哭出声来。

    “别哭!”女仆模样的女人抹着小男孩的脸上的泪珠,一把揽在怀里轻轻地道。

    “娘,她要杀我!”小男孩委屈的搂住娘的脖子道

    他娘死命抱住并摇晃着他的身体道:“小郡主和你闹着玩的。”

    “嗯,她还道我们是金狗,娘,我们是金狗吗?”小男孩抬起满是泪光的脸。

    “我们不是,我和你都是大宋子民。”

    “嗯,娘,那我爹也是大宋子民吗?”女人没有回答,轻轻拍着男孩的后背,蹲下把男孩背在后面,走近一座破窑内,破窑是以前烧砖留下来的,像极了蒙古人住的蒙古包,破窑远看更像土红色的大坟头,北方无家可归的破落户、流民把上面的出砖口用树枝搭起,糊多层烂泥封起再用火烤干,就可以当个住处,在里面遮风挡雨。

    娘哼着小曲把他背进破窑,从衣衫内侧取出针线,让男孩脱下被撕破的羊皮袄,小男孩答应一声脱了衣服,袒露着小胸膛,外边正是寒冬腊月,男孩手护在胸前,冻的直跺脚。娘听见他牙齿磕碰的声音道:“你若冷的很就钻进毛毡里吧!”

    小男孩走到破窑席子上,拿出一条破毛毡披在身上,娘又道:“阿奴,以后见到小郡主要低着头走路,记住了?”

    “孩儿记住了!”娘缝到最后一针用牙齿猛地把线咬断,把缝好的羊皮袄递给阿奴,还未等男孩穿上,破窑的布帘子猛地被拽下来,满脸横肉留着三缕龇髯男子站在昏暗的破窑门口,女子看见该男子,慌乱地跪下道“承老爷,我这就去!”

    男子挥舞手中皮鞭不由分说打了三鞭,“干活偷懒,宋人都是懒猪,不然也不会丢失大片土地给金国。”说到这里不由得捋了捋稀疏的胡须,得意地哈哈大笑。

    女子从地上痛苦爬起来一路小跑去羊圈内挤奶。男子用三角眼瞪着发愣的男孩道:“小畜生,还不出去砍柴担水,不干活晚上吃屎吧。”承老爷说着挥了挥手上的鞭子,转身出了破窑。

    西夏国在西凉地区,交通闭塞地势偏僻,物资十分缺乏,大部分从事劳作和耕牧的人都是从宋朝掠夺来的,像阿奴母子这样遭西夏掠夺来的汉人,何止十万。夏州是西夏国的最东部州郡,紧邻东南西北走向的长城,再翻过几道大山就可以进入金国,因此也是商贾来往两国的必经之路。

    阿奴只是他的乳名,娘还在襁褓中抱着他就被西夏兵抢来做了奴隶,娘只是告诉她是宋朝人,只字不提他的爹爹,只告诉他在军营,作战很勇敢。

    西夏不准叫汉人的名字,从小阿奴没有汉名,也没有姓,“库察剌”西夏名字是小郡王和雍起的,“库察”汉语意思是小,“剌”意思是宋人,连在一起是宋朝小孩子。

    与阿奴年纪仿若的小郡主很刁蛮,总是一副盛气凌人模样,被老爷视为掌上明珠,淘气的连下人都嫌弃。小郡王大他四、五岁,对部族百姓很客气,老爷为后继有人,特地从中土请来师傅教习武艺和兵法,不断严格督促,鲜见他走出后花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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