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 外传：阿诺德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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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公共时20:00，阿诺德来到一家门面不大的杂货店门前。虽说是杂货店，可是里面的商品却不是平常能看见的杂货。许许多多或许只有在地球才能看见的小玩意例如动物的头骨、天然工艺品，在这里都能找到。
它的存在与整条街的商业氛围比较起来，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附近鲜有人问及这些货是从哪来的，若是认真追究起来，这些货物中只怕有不少是走私过来的。
阿诺德推门走了进去，门铃立即发出了叮当的一声，仿佛有一瞬间会让你以为，你真的到了地球的某个老商店里。
“老杨呢。”阿诺德进门后对店员问了句。正在欣赏着节目的胖子店员止住了刚刚还沉浸在欢乐中的笑容，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下阿诺德，然后抬手指向店里的另一扇小门，便不再理会阿诺德。
阿诺德也没说什么，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打开小门，一条小道蜿蜒而下，据说这下面曾是一处废弃的交通站台，如今早已不用了。
他一边走着，脚下感受到下面传来了暴躁的音乐声。
透过阶梯，阿诺德来到地下，闪烁的射灯照的人眼花缭乱，无数的看客在聚精会神的欣赏着节目——几名穿着火辣的女郎正配合着音乐，在钢管上扭动着她们傲人的身姿。音乐每每高潮的时候，她们便向观众席上丢去一件内衣，看客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阿诺德知道这样的表演，是违法的。但他也知道，今天他不是以执法者的身份来这里的，他还有该做的事。
阿诺德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着，只要了一杯开水。
几个混混模样的人，不时朝着阿诺德的位置看来，似乎希望从一个变态绅士的手中敲来几样值钱的东西。
可是，他们很快就变老实了。当他们看到一个穿着随意的中年男子来到了阿诺德的身边的时候。
“方便坐下吗？”中年男子向阿诺德说到。
“如果是美女我会更乐意。”阿诺德继续看着舞台的方向。
中年人讪笑了一下，坐了下来。坐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直到音乐停下，几名姑娘到台下换下一套衣服。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做搏击场。”阿诺德开口了。
“你都多久没来了。世道不一样了，现在的年轻人与其在这里打拳还不如在前线送命挣得快。”旁边的男子回到。
“也是。”阿诺德点了根烟。“听说事情有进展了？”他直奔主题。
“没有进展就不可以来看看老朋友吗？”
“老杨，你现在没在局里呆着已经够朋友了。”
“嘿嘿嘿。不过这事算不算进展，还取决于你感不感兴趣。”
阿诺德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捆旧钞摆在了桌面上。
被称为老杨的人点也不用点就理所当然的把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真亏你还能找到旧的纸钞。”老杨把钱放好后，感慨的说了句。
“越原始的办法越是安全。”
“哪里搞来的？不是证物吧？”
阿诺德瞪了他一眼“这你就不用管了，说正事。”
老杨也不在意，他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冰站你知道吗？”
“冰站？你说的是木卫二的採冰点？”阿诺德知道冰站的意思，那是犯人流放作业的地方，也不止木卫二一处，实际上光是木卫二上便有好几处採冰点。
老杨点了点头。
“嗯？你确定这是我让你查的事？你这距离差的有点远啊。”
“诶诶诶，别急嘛老朋友。凡事都讲求个因果。”
阿诺德没再吭声，他让老杨接着说下去。
“我有个在那边的老朋友”阿诺德不用猜也知道他所说的老朋友十有八九是流放犯。
“大概在几个月前，也就是接到你委托后不久。那里来了新的看守。据说是从你们下面的经调队过去的。调去冰站做看守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就不用我说了吧。”听到这里，阿诺德皱了皱眉，他想起卡尔的副手沃森也好像提及过船员被调离的事。
“哦？看来你有些眉目了。”老杨看出了阿诺德表情的变化。
“没有，你继续说。”
“咳咳，那人刚来的时候，其他的看守还特意提了那么一嘴‘不想死的，就别靠近那个新来的’。一开始，大家只是觉得来了个狠角色。但后来，那里的人发现，不仅是犯人没有靠近那个新来的，就连看守也没敢跟他靠近。可一段时间下来，那里的人开始觉得那人只不过有些神经兮兮的，都以为是在幽闭的空间待太久，脑子坏掉了。”
“怎么个神经兮兮？”
“他开始见人就说，有僵尸。好多僵尸。有时候甚至一边描述着一边会摸着自己的头，撕扯自己的头发。”
“这样的胡言乱语也算是情报？你水准也下降太多了吧。”
“要真的发神经那可能还是好事。”老杨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那朋友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的描述，未免也过于的细致过于的生动。”
“他都说什么了？”
“像矿洞、囚禁室、没有头发的僵尸、黑色的血、死人堆，什么的。”
“后来呢？”矿洞这个关键词让阿诺德马上联想到了fh103。
“据说后来那个看守死了。”
“死了？”阿诺德一愣，对这事情的转折感到意外。
“说是发疯逃了出去，被当作逃兵击毙了。”
阿诺德沉默了下来，他朝侍应生那要来了一杯松子酒，换掉了手中的白水。
等阿诺德喝了两口整理过来后，老杨又继续道“你还觉得这只是个疯子吗？觉不觉得也没关系，因为事情这还不算结束。你有看新闻的习惯吗？”
“偶尔，怎么了？”
“我有。”
阿诺大概感觉到老杨想说什么。
“有些新闻不是你们局的职责范围不会关心也正常。我特意翻查了一下这个所谓逃兵死亡前后的一些新闻，相近的日期里，有几则小新闻说有士兵在前线光荣牺牲。前前后后一共8人。”
“等等，我记得那段时间没有战事啊。”阿诺德的话刚出口，马上就明白过来“你是说，这几个人都是”
老杨点了点头。
这让阿诺德感到不寒而栗，八个人恐怕都是卡尔手下的人，现在已经都死了。
“不过这些还只是前菜，是早就知道但还没告诉你的。后面的才是重头戏。”老杨颇为玩味的看着阿诺德，似乎想知道这个男人跟这件事有着多深的关系。
“别卖关子了。”阿诺德猛灌了一口酒，有点不耐烦。
老杨看出阿诺德的表现不过是掩盖自己内心动摇，他继续开口道：“我早前一直以为你希望我调查的fh103的事，是跟联邦的核武库有关系。但是，我第一次调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关系的年月未免有些过于久远，几十年前这个矿物星球已经转给了殖民星，跟联邦政府一点关系都没有，更别说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核武库。后来，代理人从殖民政府那接过手，名义上是继续开发矿产资源。”
“那实际上呢？”
“这就不好说了，要是我知道了，或许就像那八个士兵一样了。不过，我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事情。”
”比这八条命还有趣？”
“可不是吗。据说经调队里面有份透明名单，这份名单里，罗列了一些资源星，所有经调队的船对这些资源星都是只巡航不接地。相当于无视一般。”
“这些资源星有什么特别？为什么不能接地？”
“你的问题问到关键上了。”
“你有这份名单？”
“没有。只是我推测出来的。”
“你的推测可不值钱啊。”
“我托人在阿尔忒尼斯查了一下fh103接手开发的公司，只是一个注册的开采公司，也就是皮包公司。但是，这个皮包公司还跟一些劳务公司分批签了合同，其中，有一个劳务公司的资金上有我们这边的流入。”
“你是说，人革联的资金在殖民星上运作？这不可能。所有商业流入都是双向禁止的。”
“你是说商业，如果类似作业安全基金这样的呢？非盈利团体的资金那就是空白的。这部分灰色的资金里面，几经周转，找到了一家毫不相干的企业在资助。你猜猜，我找到什么了，居然是一家生物技术公司。”
“柯罗诺斯生物公司。”
“嗯？看来你也查到了不少东西。”阿诺德的脱口而出让老杨颇为意外。
“不，那是另一件事。”阿诺德知道自己说快了。
“另一件事？”
“没什么，你继续说。”
“在反向排查了一遍这笔非商业资金的流向后，才发现，除了fh103，还有好几处。”
“所以你推测那就是所谓的透明名单？”
老杨点头确认。“原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后来，我听说了冰站那件事，两件事的前后时间点居然对上了。如果冰站那个疯子说的是真话，那简单结合起来看就是，fh103上有僵尸。当然我是不信什么僵尸的，但可以稍微联想一下。”
“你是说，fh103等多个资源星上开展了某类的病毒武器研究或是人体实验？而背后是柯罗诺斯公司？”阿诺德对这个结论已经不感到惊讶了。
老杨把手一摊“抱歉，上尉。这就是你要去想的问题了，我只负责帮你查到这里。至于你要怎么认为，这个消息要怎么用，是你的自由。不过老朋友，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军方当时可是用了核武器把整个fh103抹平的。你的拳头怕是没有核弹来的威力大。”
阿诺德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老杨看着阿诺德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又说“你为什么对fh103的事这么感兴趣我管不着，但我觉得吧，你大义凛然想调查这些国家的阴暗面之前，或许还有件事你应该关心一下。”
“什么事？”
“前段时间，有人找我，想要查这个柯罗诺斯公司。甚至在我知道这件事以前。”
“谁？”
“不是这的人。”
“你答应了？”
“没有，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个爱国者。”
“一个走私犯还真敢说。”
“但是我没答应，不代表别人不会答应。”
阿诺德沉思了片刻。如果老杨的消息属实，那21日抓到的那个商业间谍，绝不是独立个案，充其量不过是前哨站。如今看来，联邦的情报部门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并且比他还要早一步知道了这个公司。
“你知道他们想查什么吗？”
“不知道，具体也不会说，他们要的只是一个人，一个合适的切入口。”老杨耸了耸肩。
联邦既然查到这里了，为什么还能保持沉默呢？按照联邦过往的做法那都是在媒体上大肆抨击，为战争寻找正当理由，但这次反而沉默了？他们还想知道些什么。他们难道需要实验数据？
这时候老杨也把手中的水换成了白酒。他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下一场表演该开始了。
果然，沉默的数秒过后，躁动的音乐又一次响起，姑娘们又一次走上舞台，引来了无数欢呼。
阿诺德没有欣赏的闲心，他重新把酒杯满上，一手转动着杯子，若有所思。
不对，他们需要的是证据。即便现在曝光了，军方高层也不过把事情全部甩在一个空壳公司头上。他们在查的是，这个公司跟国家的关联性。
这研究如果真实存在，那计划本身即便是超人类主义立国的人革联宪法中也是不被允许的。
万一被他们先找到并曝光的话，这样的丑闻，就是引发政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件事，委员长知道吗？如果委员长不知道，又是谁在参与。不管怎么说，能让ik动起来的，一定是军方上层。
转念的一瞬间，阿诺德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要通过人体实验制造生化武器来达到军事目的的政府那还不如真的被推翻算了。但马上，他想到了温妮，想到了未来的生活。这个国家政权被推翻了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尤其是被联邦推翻。他自问不是一个坏人，但也绝不想像卡尔·林内那样选择去当一个英雄。
可是卡尔，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改变这个国家，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渴望往上爬了，原来你当初不让我帮你是对的，我根本帮不了你。
醉意参半的阿诺德想到这，无奈的自嘲笑了笑。
何止是帮不了，你或许已经越走越远了。
“老杨，我想你再帮我查点东西。”阿诺德的眼神还没有放弃。
他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不管这件事的背后埋藏有多少罪恶，目前都跟他没有关系。用活人来做生化武器实验，这件事很严重。但这个国家的秘密被联邦的人渗透，同样很严重。
前者可以跟他没关系，但后者，关系着他的仕途，他的幸福。
所以，现在收手真的可以了吗？显然，还不行。
“你不打算放弃？”
“你我互换一下立场我会的，可惜还有些事是这身皮该干的。”
“价钱可不便宜。”老杨轻轻摇了摇头，他有些后悔把多余的事告诉了阿诺德。
阿诺德下决心的同时，他已然深知，这个国家还不能乱，联邦也不能有可趁之机，不说是为了帮助卡尔，更是为了自己的将来。
联邦已经开始行动了，那特勤局也无法坐视不管。这样的话，就算不是自愿，或多或少也会查到跟柯罗诺斯相关的东西。那倒不如来个顺水推舟，联邦的人要阻止，柯罗诺斯的底细也要知道。
至于未来改变国家这样的事，那还是让卡尔来干吧。
“能等我升官再一起给吗？”
“你的承诺也不值钱啊。”
“我要拿到一份联邦有可能接触的柯罗诺斯内部人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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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存在与整条街的商业氛围比较起来，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附近鲜有人问及这些货是从哪来的，若是认真追究起来，这些货物中只怕有不少是走私过来的。
阿诺德推门走了进去，门铃立即发出了叮当的一声，仿佛有一瞬间会让你以为，你真的到了地球的某个老商店里。
“老杨呢。”阿诺德进门后对店员问了句。正在欣赏着节目的胖子店员止住了刚刚还沉浸在欢乐中的笑容，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下阿诺德，然后抬手指向店里的另一扇小门，便不再理会阿诺德。
阿诺德也没说什么，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打开小门，一条小道蜿蜒而下，据说这下面曾是一处废弃的交通站台，如今早已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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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知道这样的表演，是违法的。但他也知道，今天他不是以执法者的身份来这里的，他还有该做的事。
阿诺德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着，只要了一杯开水。
几个混混模样的人，不时朝着阿诺德的位置看来，似乎希望从一个变态绅士的手中敲来几样值钱的东西。
可是，他们很快就变老实了。当他们看到一个穿着随意的中年男子来到了阿诺德的身边的时候。
“方便坐下吗？”中年男子向阿诺德说到。
“如果是美女我会更乐意。”阿诺德继续看着舞台的方向。
中年人讪笑了一下，坐了下来。坐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直到音乐停下，几名姑娘到台下换下一套衣服。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做搏击场。”阿诺德开口了。
“你都多久没来了。世道不一样了，现在的年轻人与其在这里打拳还不如在前线送命挣得快。”旁边的男子回到。
“也是。”阿诺德点了根烟。“听说事情有进展了？”他直奔主题。
“没有进展就不可以来看看老朋友吗？”
“老杨，你现在没在局里呆着已经够朋友了。”
“嘿嘿嘿。不过这事算不算进展，还取决于你感不感兴趣。”
阿诺德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捆旧钞摆在了桌面上。
被称为老杨的人点也不用点就理所当然的把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真亏你还能找到旧的纸钞。”老杨把钱放好后，感慨的说了句。
“越原始的办法越是安全。”
“哪里搞来的？不是证物吧？”
阿诺德瞪了他一眼“这你就不用管了，说正事。”
老杨也不在意，他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冰站你知道吗？”
“冰站？你说的是木卫二的採冰点？”阿诺德知道冰站的意思，那是犯人流放作业的地方，也不止木卫二一处，实际上光是木卫二上便有好几处採冰点。
老杨点了点头。
“嗯？你确定这是我让你查的事？你这距离差的有点远啊。”
“诶诶诶，别急嘛老朋友。凡事都讲求个因果。”
阿诺德没再吭声，他让老杨接着说下去。
“我有个在那边的老朋友”阿诺德不用猜也知道他所说的老朋友十有八九是流放犯。
“大概在几个月前，也就是接到你委托后不久。那里来了新的看守。据说是从你们下面的经调队过去的。调去冰站做看守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就不用我说了吧。”听到这里，阿诺德皱了皱眉，他想起卡尔的副手沃森也好像提及过船员被调离的事。
“哦？看来你有些眉目了。”老杨看出了阿诺德表情的变化。
“没有，你继续说。”
“咳咳，那人刚来的时候，其他的看守还特意提了那么一嘴‘不想死的，就别靠近那个新来的’。一开始，大家只是觉得来了个狠角色。但后来，那里的人发现，不仅是犯人没有靠近那个新来的，就连看守也没敢跟他靠近。可一段时间下来，那里的人开始觉得那人只不过有些神经兮兮的，都以为是在幽闭的空间待太久，脑子坏掉了。”
“怎么个神经兮兮？”
“他开始见人就说，有僵尸。好多僵尸。有时候甚至一边描述着一边会摸着自己的头，撕扯自己的头发。”
“这样的胡言乱语也算是情报？你水准也下降太多了吧。”
“要真的发神经那可能还是好事。”老杨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那朋友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的描述，未免也过于的细致过于的生动。”
“他都说什么了？”
“像矿洞、囚禁室、没有头发的僵尸、黑色的血、死人堆，什么的。”
“后来呢？”矿洞这个关键词让阿诺德马上联想到了fh103。
“据说后来那个看守死了。”
“死了？”阿诺德一愣，对这事情的转折感到意外。
“说是发疯逃了出去，被当作逃兵击毙了。”
阿诺德沉默了下来，他朝侍应生那要来了一杯松子酒，换掉了手中的白水。
等阿诺德喝了两口整理过来后，老杨又继续道“你还觉得这只是个疯子吗？觉不觉得也没关系，因为事情这还不算结束。你有看新闻的习惯吗？”
“偶尔，怎么了？”
“我有。”
阿诺大概感觉到老杨想说什么。
“有些新闻不是你们局的职责范围不会关心也正常。我特意翻查了一下这个所谓逃兵死亡前后的一些新闻，相近的日期里，有几则小新闻说有士兵在前线光荣牺牲。前前后后一共8人。”
“等等，我记得那段时间没有战事啊。”阿诺德的话刚出口，马上就明白过来“你是说，这几个人都是”
老杨点了点头。
这让阿诺德感到不寒而栗，八个人恐怕都是卡尔手下的人，现在已经都死了。
“不过这些还只是前菜，是早就知道但还没告诉你的。后面的才是重头戏。”老杨颇为玩味的看着阿诺德，似乎想知道这个男人跟这件事有着多深的关系。
“别卖关子了。”阿诺德猛灌了一口酒，有点不耐烦。
老杨看出阿诺德的表现不过是掩盖自己内心动摇，他继续开口道：“我早前一直以为你希望我调查的fh103的事，是跟联邦的核武库有关系。但是，我第一次调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关系的年月未免有些过于久远，几十年前这个矿物星球已经转给了殖民星，跟联邦政府一点关系都没有，更别说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核武库。后来，代理人从殖民政府那接过手，名义上是继续开发矿产资源。”
“那实际上呢？”
“这就不好说了，要是我知道了，或许就像那八个士兵一样了。不过，我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事情。”
”比这八条命还有趣？”
“可不是吗。据说经调队里面有份透明名单，这份名单里，罗列了一些资源星，所有经调队的船对这些资源星都是只巡航不接地。相当于无视一般。”
“这些资源星有什么特别？为什么不能接地？”
“你的问题问到关键上了。”
“你有这份名单？”
“没有。只是我推测出来的。”
“你的推测可不值钱啊。”
“我托人在阿尔忒尼斯查了一下fh103接手开发的公司，只是一个注册的开采公司，也就是皮包公司。但是，这个皮包公司还跟一些劳务公司分批签了合同，其中，有一个劳务公司的资金上有我们这边的流入。”
“你是说，人革联的资金在殖民星上运作？这不可能。所有商业流入都是双向禁止的。”
“你是说商业，如果类似作业安全基金这样的呢？非盈利团体的资金那就是空白的。这部分灰色的资金里面，几经周转，找到了一家毫不相干的企业在资助。你猜猜，我找到什么了，居然是一家生物技术公司。”
“柯罗诺斯生物公司。”
“嗯？看来你也查到了不少东西。”阿诺德的脱口而出让老杨颇为意外。
“不，那是另一件事。”阿诺德知道自己说快了。
“另一件事？”
“没什么，你继续说。”
“在反向排查了一遍这笔非商业资金的流向后，才发现，除了fh103，还有好几处。”
“所以你推测那就是所谓的透明名单？”
老杨点头确认。“原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后来，我听说了冰站那件事，两件事的前后时间点居然对上了。如果冰站那个疯子说的是真话，那简单结合起来看就是，fh103上有僵尸。当然我是不信什么僵尸的，但可以稍微联想一下。”
“你是说，fh103等多个资源星上开展了某类的病毒武器研究或是人体实验？而背后是柯罗诺斯公司？”阿诺德对这个结论已经不感到惊讶了。
老杨把手一摊“抱歉，上尉。这就是你要去想的问题了，我只负责帮你查到这里。至于你要怎么认为，这个消息要怎么用，是你的自由。不过老朋友，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军方当时可是用了核武器把整个fh103抹平的。你的拳头怕是没有核弹来的威力大。”
阿诺德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老杨看着阿诺德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又说“你为什么对fh103的事这么感兴趣我管不着，但我觉得吧，你大义凛然想调查这些国家的阴暗面之前，或许还有件事你应该关心一下。”
“什么事？”
“前段时间，有人找我，想要查这个柯罗诺斯公司。甚至在我知道这件事以前。”
“谁？”
“不是这的人。”
“你答应了？”
“没有，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个爱国者。”
“一个走私犯还真敢说。”
“但是我没答应，不代表别人不会答应。”
阿诺德沉思了片刻。如果老杨的消息属实，那21日抓到的那个商业间谍，绝不是独立个案，充其量不过是前哨站。如今看来，联邦的情报部门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并且比他还要早一步知道了这个公司。
“你知道他们想查什么吗？”
“不知道，具体也不会说，他们要的只是一个人，一个合适的切入口。”老杨耸了耸肩。
联邦既然查到这里了，为什么还能保持沉默呢？按照联邦过往的做法那都是在媒体上大肆抨击，为战争寻找正当理由，但这次反而沉默了？他们还想知道些什么。他们难道需要实验数据？
这时候老杨也把手中的水换成了白酒。他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下一场表演该开始了。
果然，沉默的数秒过后，躁动的音乐又一次响起，姑娘们又一次走上舞台，引来了无数欢呼。
阿诺德没有欣赏的闲心，他重新把酒杯满上，一手转动着杯子，若有所思。
不对，他们需要的是证据。即便现在曝光了，军方高层也不过把事情全部甩在一个空壳公司头上。他们在查的是，这个公司跟国家的关联性。
这研究如果真实存在，那计划本身即便是超人类主义立国的人革联宪法中也是不被允许的。
万一被他们先找到并曝光的话，这样的丑闻，就是引发政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件事，委员长知道吗？如果委员长不知道，又是谁在参与。不管怎么说，能让ik动起来的，一定是军方上层。
转念的一瞬间，阿诺德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要通过人体实验制造生化武器来达到军事目的的政府那还不如真的被推翻算了。但马上，他想到了温妮，想到了未来的生活。这个国家政权被推翻了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尤其是被联邦推翻。他自问不是一个坏人，但也绝不想像卡尔·林内那样选择去当一个英雄。
可是卡尔，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改变这个国家，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渴望往上爬了，原来你当初不让我帮你是对的，我根本帮不了你。
醉意参半的阿诺德想到这，无奈的自嘲笑了笑。
何止是帮不了，你或许已经越走越远了。
“老杨，我想你再帮我查点东西。”阿诺德的眼神还没有放弃。
他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不管这件事的背后埋藏有多少罪恶，目前都跟他没有关系。用活人来做生化武器实验，这件事很严重。但这个国家的秘密被联邦的人渗透，同样很严重。
前者可以跟他没关系，但后者，关系着他的仕途，他的幸福。
所以，现在收手真的可以了吗？显然，还不行。
“你不打算放弃？”
“你我互换一下立场我会的，可惜还有些事是这身皮该干的。”
“价钱可不便宜。”老杨轻轻摇了摇头，他有些后悔把多余的事告诉了阿诺德。
阿诺德下决心的同时，他已然深知，这个国家还不能乱，联邦也不能有可趁之机，不说是为了帮助卡尔，更是为了自己的将来。
联邦已经开始行动了，那特勤局也无法坐视不管。这样的话，就算不是自愿，或多或少也会查到跟柯罗诺斯相关的东西。那倒不如来个顺水推舟，联邦的人要阻止，柯罗诺斯的底细也要知道。
至于未来改变国家这样的事，那还是让卡尔来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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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承诺也不值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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