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物非人非 第十四章 如讲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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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一时寂静无声，小荷本对他充满信心，可见苏夕瑶与小竹都愁眉深锁也有些担心了。苏夕瑶走到贺然身边道：“你随我来。”说完又挥手止住要跟随的二婢，贺然对她二人做了个鬼脸跟了出去。
苏夕瑶走出了院子，沿着贺然上次去过的缓坡登了上去。她步态异常轻盈，贺然追得辛苦都怀疑她是不是练过轻功了。到了他上次与小荷交谈的地方苏夕瑶停住脚步，转身不动声色的盯着气喘吁吁的贺然。贺然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没话找话道：“小姐走的真快。”苏夕瑶淡淡道：“妾自幼受异人指点，学过提纵之术。”说罢还是那样盯着他。
贺然如芒在身不敢与她对视，无意间瞥见小荷与小竹在远处向这边翘首张望，等了一会苏夕瑶才开口道：“鸡兔之题你如何解的？”
盼到她开口问的又是自己擅长的问题，贺然终于轻松下来，笑道：“此题甚易，假若砍去笼中鸡兔之足各半，则两百足剩百足，此时鸡皆一足，兔皆二足，百足去除鸡兔合数六十四，则所余三十六即为兔数，六十四去除兔数三十六所余二十八即为鸡数。”
苏夕瑶略一思索，眼中一亮，赞道：“解法果真奇妙！”
贺然再无耻也不会因此而得意，连谦逊几句都觉得无聊只淡淡笑了笑。苏夕瑶见他受赞不喜，还当他是宠辱不惊虚怀若谷呢，心中敬佩不已。
略停一下，苏夕瑶皱眉道：“公子机智过人，约战筹圣之举妾实不解，况公子绝非好勇斗狠之人，何故轻与命搏？”
贺然刚要把心中想法说出来，可看到平日淡静的苏夕瑶美目中尽是幽怨之色，立时改变了主意，他想趁机试探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收住笑容道：“那许经太过无礼，竟敢对小姐不敬，哼！我要拔去术数一门，看他日后还有何倚仗！”
苏夕瑶虽心中疑惑，但听他说的掷地有声，不禁面露悲苦，凄声道：“不想夕瑶竟误公子至此地步。”
贺然听她在自己面前自称“夕瑶”心中欣喜，不忍让她伤心，笑道：“小姐不必担忧，筹圣算不得什么。”
苏夕瑶听他说的轻松，微怒道：“公子可知筹圣其人？”
贺然无所谓的摇摇头。
苏夕瑶叹息道：“公子既习术数，何以不知筹圣？他如你这般年纪已成名天下，漫扫各国博论场，戏术数名士如稚童，筹定四方无不折服，遂得‘筹圣’之名，垂威名四十载，天下习术数者莫不尊以为师，其嗜术数如命至老不辍，唉……，即便公子师从名家，可……”言下之意甚是明白：你师傅再厉害也不是筹圣的对手，何况是你啊。
贺然发挥着自己的表演才华，故作惊讶继而沉思，然后慷慨激昂道：“不过一死！能为小姐而死亦是幸事！”他本以为苏夕瑶怎么也得感动的热泪盈眶什么的，哪知苏夕瑶面色一端，平静道：“因贪色丧命，虽因我而死妾亦为之不耻。”
这句话刺激了贺然，他正视着苏夕瑶道：“小姐天姿仙容，贺然若说不贪恋那是欺天之谎，初见小姐惊为天人由此而痴，那时在下口不能言，命悬一线，若非小姐有慈善之心，恐在下早已惨死，后来又赐食赠衣，嘱两位姐姐百般照顾，最令贺然感激的是小姐命他人不许盘问贺然来历，寄居此处已近一年，在下未曾有过半点为难之处，想来皆是小姐悉心安排之故，大恩不言谢，贺然铭记在心。因敬而生倾慕之心，在下自知浅俗面对小姐每有自惭形秽之感，但情难自已，唯望今生能守候小姐身侧。贺然虽好色之徒但绝非无耻之人，若小姐不喜，在下愿远避它处，若小姐有难再来以死相报。”
苏夕瑶听罢垂首施礼轻声道：“夕瑶一时失言，公子勿怪。”
若非受她言语刺激贺然不会这么早就表白心迹，毕竟与她相处日浅，见苏夕瑶并无责怪之意，急忙还礼道：“小姐言重了。”
苏夕瑶缓缓坐在青石之上，眼睛望着远处一道飞瀑，良久才轻声道：“报恩之事公子休要再提，公子眼神清明良正，一望可知乃良善之人，是以妾方敢容留，公子所作之画大异寻常，妾知公子必是异人，其后所做之物无不奇绝当世，尚在学字时就能随口吟出‘皑皑轻趁步，剪剪舞随腰’这等佳句，自惭形秽的当时夕瑶才是。”说到这里收回目光看了贺然一眼，贺然脸上一阵发烧，想要解释，苏夕瑶又望向远处继续说了下去。
“唉……，公子厚意妾岂能不知，王孙公子可为妾抛撒千金，但绝无一人肯舍却奢华耕种山野。以公子之才若要博取功名易如反掌，得知公子甘受辛劳亲力耕种，夕瑶不胜惶恐，亦知误公子深矣，近日正思索如何劝公子归于正途，不想竟有今日之祸……”
贺然见她神情凄苦，眼中隐有泪光，暗叫不妙感觉玩的有点过火了，若真惹她哭出来，日后她了解了真相自己就惨了，急忙向远处的小荷与小竹招招手，笑着对她道：“姐姐不必忧心，我自有胜筹圣之法，小荷她们来了。”
苏夕瑶急忙抽出丝帕拭掉眼中泪水，顾不得责他擅自以“姐姐”相称，追问道：“你有何办法？”
“一会我道出身世，小姐自然明白。”
苏夕瑶不及再问小荷与小竹已走近了，二婢立于苏夕瑶身后用探寻的目光望着贺然，贺然笑着对她俩点点头，让她俩放心。在三女面前来回踱了几步，贺然突然对三人深施一礼，三女大感诧异，苏夕瑶问道：“公子何故多礼？”
贺然重重叹了口气道：“姐姐们待我如亲人，贺然本应早早言明身世，只因在下经历太过离奇，恐惊吓了三位姐姐，又恐被当作异类，故拖延至今。”
他身世之谜早就惹的小荷心痒难耐，这时听他自己提起心急的催促道：“你快讲！”
贺然望着小竹道：“小竹姐可信鬼神？”
小竹最是胆小，听他刚才之言已是心惊，见他问起鬼神身子一颤靠近苏夕瑶道：“信，难道你是神仙？”
贺然轻轻摇摇头，“莫非是鬼？”小荷的声音已经发颤。
苏夕瑶也露出凝重之色，抓住小竹的手，小荷本就胆大，又与贺然整日嬉戏，此时厉声道：“贺然，你不许吓唬我们！”
贺然平静道：“我虽非鬼神，却曾遇到过一位神仙，是他把我带到这里的。”
三女均松了口气，小荷兴奋的说：“世上果有神仙？那你的本事定是他教你的了？难怪你会作那么多奇巧的东西。”
贺然点点头又摇摇头，小荷急的跺脚道：“再晃我把你的头切下来，快说啊。”
贺然苦笑道：“若真如此简单，我早就告诉你们了。”
苏夕瑶柔声道：“公子慢慢讲，我三人均视公子如……兄弟，无须顾虑。”
贺然听她“兄弟”二字说的艰难，想是刚才自己称她“姐姐”之故。他吸了口气道：“我并非此地之人，乃另一星球……”
“什么？！你说的星……球为何物？”小荷截口问道
贺然早料到她们会有此一问，笑道道：“星球就是天上的星星，我所生之处遥在天际，咱们现在所在之地也是一颗星球。”他不想牵扯进恒星与行星的概念，那样太麻烦了，尽管这样麻烦还是比他预想的要多的多。
“你说你以前在星星上？”小荷不信的问
贺然刚点头，小竹接着质疑道：“星星如此之小，你如何站的下？还有，白天你去哪里？”
贺然耐心从她们熟知近大远小讲起，开始给她们普及天文知识，直讲的口干舌燥她们依然不信天上那盘子大小的太阳会比所有国家的疆域加起来都大。小竹成了“问题少女”，小荷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讲到后来贺然彻底绝望了，他们之间的知识水平差的太悬殊了，想想也难怪，即使在地球上“地心说”“日心说”哪个不是费尽周折才被世人接受的，自己太高估自己的讲解能力了。
苏夕瑶虽所问不多，但眉头一直深锁，此时见贺然在两女追问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起身止住二人，笑道：“公子所编故事甚为精彩，玄妙之想出人意表，不过尚有未编圆之处，我们且去用饭，等公子日后编好了再说与我们听。”
二女对贺然所讲本就全然不信，听苏夕瑶如此说，小竹恍然大悟的嗔道：“偏公子会讲故事，编的荒诞不经讲的却一本正经！”
小荷更是气恼，“还救神仙呢，那你岂不是比神仙还厉害？我们都因筹圣之事为你担心，亏你还有心情编故事！”
贺然哭笑不得，见苏夕瑶对他暗使眼色只得不再分辨，在两女的嘲讽中走下山坡。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苏夕瑶走出了院子，沿着贺然上次去过的缓坡登了上去。她步态异常轻盈，贺然追得辛苦都怀疑她是不是练过轻功了。到了他上次与小荷交谈的地方苏夕瑶停住脚步，转身不动声色的盯着气喘吁吁的贺然。贺然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没话找话道：“小姐走的真快。”苏夕瑶淡淡道：“妾自幼受异人指点，学过提纵之术。”说罢还是那样盯着他。
贺然如芒在身不敢与她对视，无意间瞥见小荷与小竹在远处向这边翘首张望，等了一会苏夕瑶才开口道：“鸡兔之题你如何解的？”
盼到她开口问的又是自己擅长的问题，贺然终于轻松下来，笑道：“此题甚易，假若砍去笼中鸡兔之足各半，则两百足剩百足，此时鸡皆一足，兔皆二足，百足去除鸡兔合数六十四，则所余三十六即为兔数，六十四去除兔数三十六所余二十八即为鸡数。”
苏夕瑶略一思索，眼中一亮，赞道：“解法果真奇妙！”
贺然再无耻也不会因此而得意，连谦逊几句都觉得无聊只淡淡笑了笑。苏夕瑶见他受赞不喜，还当他是宠辱不惊虚怀若谷呢，心中敬佩不已。
略停一下，苏夕瑶皱眉道：“公子机智过人，约战筹圣之举妾实不解，况公子绝非好勇斗狠之人，何故轻与命搏？”
贺然刚要把心中想法说出来，可看到平日淡静的苏夕瑶美目中尽是幽怨之色，立时改变了主意，他想趁机试探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收住笑容道：“那许经太过无礼，竟敢对小姐不敬，哼！我要拔去术数一门，看他日后还有何倚仗！”
苏夕瑶虽心中疑惑，但听他说的掷地有声，不禁面露悲苦，凄声道：“不想夕瑶竟误公子至此地步。”
贺然听她在自己面前自称“夕瑶”心中欣喜，不忍让她伤心，笑道：“小姐不必担忧，筹圣算不得什么。”
苏夕瑶听他说的轻松，微怒道：“公子可知筹圣其人？”
贺然无所谓的摇摇头。
苏夕瑶叹息道：“公子既习术数，何以不知筹圣？他如你这般年纪已成名天下，漫扫各国博论场，戏术数名士如稚童，筹定四方无不折服，遂得‘筹圣’之名，垂威名四十载，天下习术数者莫不尊以为师，其嗜术数如命至老不辍，唉……，即便公子师从名家，可……”言下之意甚是明白：你师傅再厉害也不是筹圣的对手，何况是你啊。
贺然发挥着自己的表演才华，故作惊讶继而沉思，然后慷慨激昂道：“不过一死！能为小姐而死亦是幸事！”他本以为苏夕瑶怎么也得感动的热泪盈眶什么的，哪知苏夕瑶面色一端，平静道：“因贪色丧命，虽因我而死妾亦为之不耻。”
这句话刺激了贺然，他正视着苏夕瑶道：“小姐天姿仙容，贺然若说不贪恋那是欺天之谎，初见小姐惊为天人由此而痴，那时在下口不能言，命悬一线，若非小姐有慈善之心，恐在下早已惨死，后来又赐食赠衣，嘱两位姐姐百般照顾，最令贺然感激的是小姐命他人不许盘问贺然来历，寄居此处已近一年，在下未曾有过半点为难之处，想来皆是小姐悉心安排之故，大恩不言谢，贺然铭记在心。因敬而生倾慕之心，在下自知浅俗面对小姐每有自惭形秽之感，但情难自已，唯望今生能守候小姐身侧。贺然虽好色之徒但绝非无耻之人，若小姐不喜，在下愿远避它处，若小姐有难再来以死相报。”
苏夕瑶听罢垂首施礼轻声道：“夕瑶一时失言，公子勿怪。”
若非受她言语刺激贺然不会这么早就表白心迹，毕竟与她相处日浅，见苏夕瑶并无责怪之意，急忙还礼道：“小姐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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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见她神情凄苦，眼中隐有泪光，暗叫不妙感觉玩的有点过火了，若真惹她哭出来，日后她了解了真相自己就惨了，急忙向远处的小荷与小竹招招手，笑着对她道：“姐姐不必忧心，我自有胜筹圣之法，小荷她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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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世之谜早就惹的小荷心痒难耐，这时听他自己提起心急的催促道：“你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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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均松了口气，小荷兴奋的说：“世上果有神仙？那你的本事定是他教你的了？难怪你会作那么多奇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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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苦笑道：“若真如此简单，我早就告诉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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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的星……球为何物？”小荷截口问道
贺然早料到她们会有此一问，笑道道：“星球就是天上的星星，我所生之处遥在天际，咱们现在所在之地也是一颗星球。”他不想牵扯进恒星与行星的概念，那样太麻烦了，尽管这样麻烦还是比他预想的要多的多。
“你说你以前在星星上？”小荷不信的问
贺然刚点头，小竹接着质疑道：“星星如此之小，你如何站的下？还有，白天你去哪里？”
贺然耐心从她们熟知近大远小讲起，开始给她们普及天文知识，直讲的口干舌燥她们依然不信天上那盘子大小的太阳会比所有国家的疆域加起来都大。小竹成了“问题少女”，小荷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讲到后来贺然彻底绝望了，他们之间的知识水平差的太悬殊了，想想也难怪，即使在地球上“地心说”“日心说”哪个不是费尽周折才被世人接受的，自己太高估自己的讲解能力了。
苏夕瑶虽所问不多，但眉头一直深锁，此时见贺然在两女追问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起身止住二人，笑道：“公子所编故事甚为精彩，玄妙之想出人意表，不过尚有未编圆之处，我们且去用饭，等公子日后编好了再说与我们听。”
二女对贺然所讲本就全然不信，听苏夕瑶如此说，小竹恍然大悟的嗔道：“偏公子会讲故事，编的荒诞不经讲的却一本正经！”
小荷更是气恼，“还救神仙呢，那你岂不是比神仙还厉害？我们都因筹圣之事为你担心，亏你还有心情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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