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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无疆 节三: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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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景元十年八月底、中京、晋公府。

    疯狂怒吼声。

    晋公司马攸暴怒如雷的将那一坨的竹简全数推开,口中怒喝着:“竖子安敢如此?”

    身侧,被调入晋公府负责参赞的原野王太守司马辅沉默着,不敢触这个霉头。谁都知道司马攸为人谦和,比较好说话,也没什么太大坏心眼,就是性子急躁,尤其是这些年――丧父、操劳国事、应付内忧外患、还要忍受兄长的制肘和白眼阴笑以及笑里藏刀似的挤兑,原本以礼自制从无过失的司马攸现在生气起来脾气也变得暴虐无常。

    把他惹毛了便是一顿劈头盖脸,如今能压制得住他的,除了太傅司马孚和他的两位母亲外再无第四个人。尽管司马攸一般事后他肯定会向你道歉,并千方百计请求你的原谅,可是,晋公一怒流血千里,若是一时气愤过度,搞不好连后悔都来不及。

    最好别自讨没趣的强,特别是在这种时刻。

    张华慢慢走到司马攸桌案旁,蹲下身,将那些从汉中和荆南传来的战报一份一份拾起,用尽可能和悦的声音道:“晋公,汉国入侵我国也是意料之中的。虽然我军进展不顺,但也未必便是立败的局势。”

    听到这个败字,司马攸便直瞪眼,仿佛下一刻便要翻脸似的。张华不慌不忙抢在司马攸开口前道:“晋公,幸好我们也有些提防准备,所以现在汉中战事才能是胶着,征南大将军(羊祜)已经派遣了军队驰援、汉国未必能讨到好。”张华停顿了下又道,“但荆北本身还要提防吴国荆南、不可调度过多、何况魏兴那边也在遭受攻击、加上旱情、荆北自身也很艰辛,我国当务之急应该是自河北豫州等地速速征集军队,派遣援军才是啊!”

    炎兴七年秋七月二十四日,汉国武都郡四万大军顺西汉水兵临武兴关,魏国守军一千,苦守一日,在汉军西北方大量马钧密制的投石车及冲车汹涌如潮水般的恐怖攻势下,城墙残损不堪、一千守关将士全部阵亡,关城破。

    秋七月二十五日,王派遣一万三千军队以重重险关之势扼守要隘,对西北方面节节抵抗。幸运的是长期修筑和地理高低以及运输不便等条件下,西北方面汉军只能一个关隘一个关隘的攻克,偶尔出现奇袭等意外事件也无关紧要。因为奇袭和走那些山林险要本身便要浪费大量时间,汉中都督王就是以军队的伤亡和关隘的易手来换取空间、时间的喘息。

    到秋八月初五,汉军西北大军仍被牵制在武都郡境内。而魏国汉中的求援急报也乘着这个时机顺利抵达羊祜手中。随着荆北的军队顺着沔水逆流而上,羊祜所统辖的荆北军在秋八月十二日正式与汉国的军队交火。

    司马攸在张华的建议下有所提防、王也将整个汉中构造成一具乌龟壳,使得魏军并非是猝不及防被动挨打,可是汉军是蓄谋已久,参战兵力估计超过二十万,如果只是依赖王本身和荆北的兵力、剔除掉那些必须留守保卫魏吴两国边境不能调度的军队,羊祜和王手上至多就六七万人马,且与魏国长于平原野战不同,巴蜀本身便是山军、且汉军弓弩处于优势。如果魏军失去大量关隘、让汉军攻至城下,魏国将毫无胜算。

    这就是张华最最担忧的,也是张华口口声声不断提醒的重点问题。

    必须从豫州等地调遣部队充掖荆北,然后荆北羊祜才能腾出气力对付汉国大军。对了,还有关中……今年关中大旱,雍州刺史杜预早已焦头烂额,可汉中就这么两个接临地区,如果只依赖荆南的援军,万一汉国自巴西郡米仓道打入汉中、则很可能在南乡城形成拥堵,堵塞荆南与汉中的通路,到时候,王将不得不失去荆北羊祜的支援,面临三面乃至四面包围的态势。

    所以杜预必须自陈仓故道大散关一带发兵牵制汉国西北方面部队侵攻,同时一边维系王与关中的联系,一边安抚其士气也为其提供粮草支援。

    司马攸狠狠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安定了下精神,片刻后方睁开眼,用锋利如刀子一般的瞳眸望着天际,仿佛面前便是那个坐在成都宫中的汉国皇帝。过了一会儿,司马攸才换上柔和神色,对张华道:“茂先,你说的对,是我一时失态。”

    “哪里,”张华道,“晋公你为国事忧虑是情有可原。”

    “多谢谅解,这样好了,茂先,现在随我即刻入宫。”

    又是讨旨……

    坐在司马攸身旁位置,牛车缓缓载着两人向着宫门进发,张华暗暗叹息着。

    他知道这也是没办法。司马攸毕竟只是晋公不是皇帝,但若是局势危急,他本来也是可以临机定夺的,就像他父亲司马师生父司马昭,都干过皇帝没批准的事儿,包括弑君废帝。可惜司马攸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宁可多花一点时间。

    说实话,张华并不看好司马攸。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却并不是个值得敬畏和尊崇追随的统帅。但张华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让他选择为司马炎效力还是为司马攸效力――也许还是后者吧?不管才能高低、司马炎的野心远远超过他弟弟司马攸。如果是司马炎继承晋公之位,很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张华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张华并不介意为司马氏或者曹氏效力,但他不愿意在史书留刻下浑浊污名。所以如果是司马炎继承晋公的话,也许张华会继续蛰伏一段时间,直到这天下变更,才再出山入仕,崭露头角。

    但现在的晋公是司马攸。

    曹氏不会有事儿的,至少在司马攸死前,一定不会有任何变更。而司马攸现在不过二十四岁,张华是三十八岁。他等不起了,这也是迫使张华不得不出来为司马攸效力的另外一个原因。

    张华的叹息是为兄弟裂痕至今未能弥合的司马家,也为早已只剩下空名的大魏曹氏,更为无辜搅入这场纷争中的自己。

    他所能做的,恐怕只能是极力周全皇族、周全司马攸、也周全自己吧?

    “对了,茂先。”司马攸突然又道,“你觉得,现在汉中的战况应该如何呢?”

    中京所接到的战报都是一二十天前的,也就是羊祜的军队与汉中军队合流与西北方向汉军交火便是截止消息。

    前线不断的急报和消息的滞后让司马攸很是不安。

    “晋公,但请放心,”张华道,“以王士治()的才能,只要我军能及时增援,应该不成问题。”

    司马攸点了点头,只是转瞬间神色微微一凝、又道:“可是我听说,汉国镇守西北的大将姜维姜伯约亲自出马了,是吗。”

    张华明白司马攸担心什么,道:“王士治的军略权谋未必在姜维之下。”

    “哦,”司马攸道,“这样就好。”说着又皱紧眉梢,过了一会儿,缓缓道:“汉国皇帝会去么?”

    张华笑道:“晋公,小臣知道您担忧什么,不过汉中战事目下才刚刚开始,且帝王亲征、只能是胜仗、万万不能打败、像现在这样两军胶着胜负难料,汉国那人若是现在便赶来,纯粹是自讨其辱。”

    “这就好,”司马攸道,“只要那人不来,待我将国内之事处理完毕,便亲自统军前去。”

    “晋公!”

    “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司马攸道,“按道理来说,我也不该轻易离开中京,但我不想汉中战事拖沓滞留。”

    司马攸的境况大致与刘武类似,也是不可轻离都城、不可轻易战败、战败必导致国中动摇的。不过,像他这样身为统帅的人前往某处,必定会极大的鼓舞士气,也意味着大魏的全部国力集中于此一战。

    张华想了又想,想不出什么话语反驳,只好沉默着。只是他隐约感到,这场目前仍主要为王、羊祜与姜维、诸葛瞻四强为敌的大战才算刚刚拉开帷幕。

    ……

    汉、炎兴七年、也是八月底、成都、皇宫内。

    如雪片一般的情报传到刘武面前,刘武皱着眉头,看着情报非常不爽。

    蜀中三大道金牛、米仓两道都处于惨烈的争夺状态,魏国汉中都督王、征南大将军羊祜、魏兴太守刘钦、襄阳太守杨骏、南阳太守庞会等各部对汉军发动反扑,双方的兵力将两条蜀中通往汉中的主要通道都堵塞了。蜀中部队每进取一里都要留下大量的尸体,当然,魏军一样。三大道之内只有阴平道因为全境都在汉国治下,安然无恙。

    南方诸葛瞻所部战果寥寥。只有西北方向,倒是比较顺利。只是西北方向也是王的主要防御目标。而且王以一万三千人的牺牲,换取了西北将近七千名将士的阵亡,攻关并不顺畅。直到刘武手上拿着的那份情报,也只是说军队刚刚打到沮县,也不知道开没开始打县城。

    大司农文立还在讲述着今年的粮食收获问题。

    没多大收获,何况因为战争,许多蜀中的农民被紧急从田地中征调参军,只剩下妇孺老幼残疾,幸好荒年之势已成,田亩所出无多,否则靠这些妇孺收获粮食简直是笑话。

    想到这儿,刘武便隐隐生出一丝愧疚,他才让百姓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就要百姓们参加一场由汉国挑起的战役,又要许多百姓为此断手断脚乃至丢弃生命。可是他也知道,像今年这样绝好的机会恐怕以后也很难找到。

    大汉需要胜利鼓舞士气民心,也需要足够的生存空间,更重要的是,汉中的位置实在太险要了,如果不能拿下汉中,蜀中的军队只能长期被压制在蜀中,而且蜀中与天水、广魏等郡的联系也只能完全依赖阴平一线。就像当年法孝直为昭烈皇帝说的“上可以倾覆寇敌,尊奖王室,中可以蚕食雍、凉,广拓境土,下可以固守要害,为持久之计”,汉中是蜀中的门户。

    身为帝王,他不能只考虑民生,妄顾帝国未来的生存权。

    他望着文立道:“广休,政事之类便烦劳你多多费心,朕一概皆准便是了。”

    “陛下,这……”文立有些为难。

    “广休,你也知道现在战事正酣,朕只恨自己分身乏术,否则定将身处前线亲自参与这场战役。”

    “陛下,不可呀!”

    刘武抢先道:“朕知道,只是说说而已。”

    其实君主都是不自由的,就像一个被强行夹在在架子上的,虽然权势熏天,人人都想做,可真的当了才知道,做昏君难、做明君也难,恐怕就是做那些平庸混账的庸君,也未必容易。

    毕竟这个位子太惹人眼红了。

    刘武暗暗在心里苦笑着,他收敛其心思,忙道:“对了,广休,太中大夫应该到建业了吧?”

    文立想了下,道:“是的。”

    太中大夫正,这位刘武从原先侍候刘禅的中书郎中提拔出来的人儿,还是颇得刘武赏识的。

    这个人在刘禅身边以内职伺候三十余年之久,虽然官禄一直只是六百石,却是难得一见的主儿。常年累月与黄皓见面,但却不是黄党,不是黄党却也不讨黄皓讨厌。就像一颗路边的石头,静静的呆在那边等待着。

    所以当文立的老师谯周大力举荐时,刘武也同意了,起先是负责记录朝廷要事,现在则因才能卓越被提拔为太中大夫,负责与东吴沟通。

    ……

    吴、永安十三年、八月底、建业、宫城内,满城花香四溢。

    正向坐在堂上的吴永安皇帝孙休行使节礼,刚刚拔擢的近侍太监岑小碎步走过来将正手中的国书取走。这个像女人一般美丽的太监笑盈盈走到皇帝身旁,跪倒在孙休身边。

    孙休将国书拿起,看了下,微微一笑:“汉威想攻取汉中郡吗?”

    孙休是孙权的第六子,而刘武是孙夫人之孙,按辈分孙休比刘武高一辈,尽管目前也就三十六岁、还未足三十七。但辈分的高下使得他口口声声称呼刘武的表字,正虽有些不悦,却也不愿在此事上开罪这位东吴的皇者。

    “禀大吴皇帝陛下,我主并非想攻取汉中。”正说。

    “哦,倾全国之师,竟然说并非攻取吗?”说话的是东吴丞相濮阳兴,他是皇帝孙休还在当琅邪王时的故交,左将军张布也是。东吴的朝堂内外大臣和卫兵,有一多半都是孙休的旧党,其中不乏那些原本只是为其看门守院者。

    正在看到这一幕时心中已然有所明了这位东吴皇帝是何种品性之人。这恰恰如陈寿所说的“不能拔进良才,改弦易张,虽志善好学,何益救乱。”加上他为兄不慈,连弟弟会稽王孙亮都容不得,所以整个孙氏一族对这位皇者也是很有些意见的。只是陈寿似乎忽略了东吴的政治体质,孙休如果不这样做,能行么?说到底,东吴的朝堂体质导致君臣关系比大汉和魏更加微妙。

    正稍稍整理下思绪,道:“大吴皇帝陛下,汉中原本便是我大汉的疆域,只是因为数年之前我国不敌,方才沦陷,所以今日我国发兵汉中的确并非攻取,乃是光复耳。”

    “光复,”左将军张布冷哼道,“既言是光复,想必你家皇帝已有绝对胜算喽,那又何必让我大吴出面?难道还是需要我大吴助你才行么?”

    正道:“我大汉皇帝陛下是想与贵国皇帝陛下履行武昌二分天下计。如今我国对魏发兵,也希望陛下乘势取扬州,并无他意。”

    “笑话!”丞相濮阳兴道,“扬州与汉中相隔万里,我国发兵扬州,关汉中甚事?”

    堂上众臣一一附和,仿佛洞悉汉国奸计般,正沉默不答,只是微笑而已。

    孙休看在眼里,抬起手来,众臣见状,这才渐渐歇止。

    “令先,”孙休微笑着望着正道,“朕看你一直微笑,可是有什么高见么?”

    “高见不敢,”正正色道,“只是想问陛下,我大汉、吴与魏国孰弱孰强?”

    “当然是我大吴!”左将军张布大声道,众人再度附和,孙休皱了皱眉,甚是不喜,堂中群臣这才很快住嘴,不再喧哗。

    “那么,令先,你以为你汉国与魏孰弱孰强呢?”孙休又将问题反抛回到正那边。

    正笑了:“臣虽然是汉臣,本该向着大汉说我大汉强,但国力军势不可欺,大魏的实力如此,便是再如何掩饰也是无用。”

    “你是说魏强喽?”孙休笑道,“若是此言让汉威听到了,他会很生气吧?”

    “不会,”正道,“我主皇帝陛下英明天纵,并非愚钝顽驽之辈。”

    “是吗?”孙休道,“令先你刚刚抵达建业便进宫来见朕,想必也该累了,且先下去歇息吧。”

    这是逐客令,正识趣,道谢告辞。

    当正离开后不久,孙休望着堂下众人,道:“众卿,汉国正在攻打汉中,需要我国出兵扬州策应牵制魏国军马,众卿以为如何?”

    濮阳兴道:“陛下,夺取扬州对我国虽然是大利,但目前的魏国扬州都督是征东大将军陈骞,其人才德皆有,更是精通韬略。大将军与其对战并无空隙可趁。”

    濮阳兴口中的大将军自然便是丁奉,这位曾经与徐盛一道侍奉过周瑜的老将也是东吴仅存的硕果。

    “那么,依卿的意思,”孙休微笑道,“就是拒绝么?”

    “正是,”濮阳兴道,“现在汉国国力正盛,夺取西北之后已经跃然成为我国的隐忧,我国没有道理为汉之振兴出兵北上。”

    众臣点头称是,孙休眼中隐显一丝不悦,起身离开,岑高唱着散朝,接着小碎步追了上去。

    当孙休走到宫城内侧后宫区域时,这位东吴的主君,突然将驻足,岑也连忙停住脚步,站在其身后。

    “岑,你说说,说说这些该死的东西!”孙休用愤怒的口气对这个新近成为他爱宠跟随的太监道,“到底谁才是大吴的皇帝?哼!发兵,朕连发兵的权力都没有么?”

    东吴与汉和魏的情况均有所不同,或者可以这样说,东吴孙氏在权力上最弱,魏之司马氏,只要做好充分准备,可以发动一场战役,大汉朝早年先的刘禅、诸葛亮、姜维等人也可以,但东吴向北方发动战役的次数虽多,却往往都因为江东豪族考虑损失太大无法承受结果落到虎头蛇尾。盖因孙氏的统治乃是建立在江东四大家族为首的庇佑支撑下,这四大家族固然使得孙氏很容易便控制了江东之地,也相应的极大分薄了孙氏的统治基础。尤其是在现在这般情势下。

    顾、陆、朱、张。

    孙休每念一个字眼,便咬牙切齿一分。

    “陛下,”岑用温柔如水般软软口气说道,“陛下若是想战,想来他们也应该不敢忤逆吧?只是小臣实在没想到,连丞相……”这个没了下边长得跟女人无二的东西故作惆怅般,摇着头,“真是没想到,丞相竟然也用这种口气对待陛下,陛下您可是他的恩人呢,真是忘恩负义之辈。”

    孙休道:“丞相的事情朕心中有数,你就不要多管了!”

    岑连连谢罪,孙休也不以为意。

    孙休是对濮阳兴有恩义,但身为丞相,自然要代群臣着想。何况濮阳兴自永安五年十月成为东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后,如今已是将近八年,八年时光,羽翼渐丰。早已非是那只知道唯唯诺诺一心顺命听从孙休指挥的部属了。让孙休有些心寒的是他没想到左将军张布也是这般模样。

    也许……孙休又突然想起那远在汉国边境镇守帝国西北益州疆土抵御汉魏两国窥视的男子。

    “魏强而汉、吴弱,这个朕何尝不知?朕也知道汉国攻打夺回汉中是个大好时机,可是这些该死的东西制肘,朕如何能大展宏图?”孙休呢喃着,闭着眼沉吟着,“真希望幼节能在朕身边为朕出谋划策。”

    岑沉默着,他知道皇帝口中所指的是谁,但他也知道,那个人是不会喜欢他这种宦官的。有那个人在,像他这样人恐怕很难得到更多宠幸。但他也不会进更多谗言,因为他知道,孙休的脾气非常古怪刚愎,若是说得不好,便是给自己招惹麻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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