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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无疆 节六:钟情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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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炎兴四年,魏景元七年,初冬,辰时初。

    中京第一场雪已然飘落,空荡荡的枝杈上再无半点树叶附着。院中的积雪已被婢女们扫走,露出干净的泥土,阳光明媚。

    她微微笑了笑,如玉石般的手指轻轻拂过过道走廊上那些未曾清除掉正如珠宝般折射璀璨阳光的雪片。那张让全府上下女子妒忌至极的面容像冬日的暖阳般摄人心魄。

    身后几步外,一名女伴低声道:“眉儿,夫人唤你过去呢。”

    女子蓦然回身,神情从容淡定。那仪态仿佛她并非只是婢女,仍旧是那艳冠蜀中风华绝代的岁月。

    她便是朱眉。如今,她已二十岁整,正是女子最最美丽的年华。

    所以这是步军校尉府内大妇王氏居住的庭院,哦,对了,现在已经不是步兵校尉了,应该说晋公。

    是的,这里便是大魏新任晋公司马攸的府邸。

    晋公故去之后,司马攸以长门司马师唯一子嗣的身份代替生父兼叔叔司马昭接手司马一族统治权。按道理应该迁居到晋公府邸,只是司马攸以司马昭尸骨未寒为由,不肯搬去。于是,司马攸每日处理政务就在晋公府,只是晚上休息时才回自己府邸。

    朱眉缓缓走到那个女伴身旁,向那女伴致谢。

    “不用谢我,”女伴道,“夫人只是让我来叫你过去,这也是我该做的。”女子停了停又道,“眉儿,我也知道你的出身一定不凡,像你这般气度美貌的,又知书达理,定是豪门显贵人家出身。你跟我客气,我倒是有些受之不起啦。”

    朱眉眉梢微微薄皱,用柔软的声音接道:“姐姐说笑了,眉儿我若非姐姐您多方照顾,恐怕在这儿早吃了许多苦头呢。”

    这个女伴是自朱眉一开始起便在司马攸王氏身边侍候的婢女,是陪嫁丫鬟,较王氏大一岁,王氏的同族寒门亲眷,王氏的心腹,论辈分大概是王氏的姑母,只不过血脉太过遥远稀薄,口上称呼王氏还是夫人夫人的叫。

    “呵呵,一开始是大家看你这么漂亮,谁也气不过,我只是一时瞧不过去才说了一两句话罢了。不过既然夫人宠爱你,那谁还敢欺负你呢?”女伴笑嘻嘻道,“好了,我们走吧?”

    “是。”

    朱眉的好脾气就像一团随时能融化的蜂蜜。王氏乐在其中。当朱眉自走廊外走进来后,她便笑嘻嘻向朱眉挥手示意,让朱眉坐到她身边来。

    “眉儿,陪我说说话罢!”王氏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司马昭刚刚于秋初亡故,不久前才入殓下葬,整个司马家族如今还是紧张兮兮的,无论司马攸还是司马炎又或者其他司马氏家族,都是严禁娱乐宴饮的。只是投壶或者双陆之类的小游戏不甚起眼,只要不被外人看到,却也无妨。

    人么,总是要自己活下去,若是那般多的条条框框束缚,岂非可笑?何况这守孝之期是三年,三年,这么长的时间,小小出轨总是人之常情。当然王氏还是规规矩矩将这些小娱乐终止了,毕竟她现在是晋公夫人,司马炎那边对她又特别的关注。稍有差池,便是司马攸面上也不好看。守孝之期能做的,无非纺织、采桑等等之类的活儿。只是王氏身为豪门大妇,小事情都有管事代劳,平时没多少事情需要她处理的,加之如今司马攸身为晋公、每日难得有闲暇跟她说话,这导致这段时间变得极度难熬。

    “亏得有儿陪我。”王氏提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便喜上眉梢,更是不管什么守孝期不可嬉笑之类的礼法规矩。

    这也难怪,毕竟司马是王氏十月怀胎所育。如今又是刚刚出生不过一年,一岁大的小孩儿,正是惹人怜爱极度有趣好玩的年岁。

    朱眉无言,黯然神伤,如果她当初没有跟着哥哥去那个是非之地的话……如果她当初没有闹着非要去表姐那边的话……如果她当初老老实实认命,嫁入张家当她的新人妇……她也应该有,应该有孩子的。

    可她现在……

    眼泪止不住溢出,含在眼眶中,就像一团晶莹剔透的水晶。

    沉默,王氏脸上多了些许的不快。她当然喜欢这个叫朱眉的女子,因为这个叫朱眉的女子识情识趣,是王氏难得的闺中玩伴,很多私密的话语她都愿意跟她说说,王氏甚至因此而愿意将自己的丈夫分给朱眉享用。

    可王氏身为堂堂大妇,大妇该有的威严和脾气还是有的。

    “眉儿,你不要哭了。”王氏道,“那些过去的痛苦你想了只会痛苦而已,你不能一辈子只为过去而活吧?别哭了。”

    朱眉知道王氏有些不喜,连忙拭去眼泪,向王氏致歉。

    “这次就算了,”王氏薄嗔道,“真是的,哭得我心都乱了。”

    其实朱眉并没有哭出声,只是噙着眼泪,但在这个时节,司马家原本就笼罩在悲伤之中,大家心情都不好。朱眉向王氏道歉,王氏便原谅了她。

    王氏放缓语气,轻轻又道:“你就留在府上静候三年吧,我知道这对你有些残忍,不过我保证,三年之后,便让你与晋公圆房。”

    圆房,当个侧室,这或许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当然前提是她要有所出,就像几十年前那位出身屠户女靠着儿子才飞上枝头的何皇后,朱眉低声向王氏致谢。

    之后的时间没有什么,乳娘将司马抱来,王氏将爱子接过,搂在怀中嬉戏,司马呀呀学语。只是这天事情很奇怪。才刚刚午时左右,司马攸便回来了。更奇怪的是,司马攸竟然是被几个司马家的子弟搀扶着回来的,而且一回来便回房,躺在低榻上,那些司马家的子弟更是让家中管事去找医者。

    朱眉跟着王氏前往司马攸房间,当王氏冲进房后她就在静静跪坐在门外走廊上等候。

    不久,她听到王氏的哽咽声。

    ……

    “眉儿,夫君真是太可怜了。”王氏红着眼睛跟朱眉诉苦。

    这是半个时辰后,王氏从丈夫房间里离开后不久便一五一十跟朱眉说了很多东西。经过一年多的朝夕相处,朱眉在王氏心目中跟那个她从娘家带来的婢女也没多大差别。很多时候,王氏会将一些平时她绝对不会对外人吐露的苦水向朱眉倾诉。

    西北又打败仗了,陇山以西全数丢失,征南大将军羊祜亲自前往汉国负责交涉,但魏国与汉国的外交交涉不完全成功,汉国虽然没有像预计中提很多过分的要求、双方交换条件大抵相等,可是汉国却拒绝与魏国媾和,只承认交换人质这一条。

    这是朱眉从那些话语中搜集到的关键信息。她不动声色,心头暗暗喜悦。

    “最可气的就是中抚军(司马炎)竟然又在会议上刁难夫君,说什么此举有辱国格,有资敌之嫌。”王氏说,“夫君同意用那些人交换也是为了我们司马家的颜面,况且汉国那边除了我们司马家的人还有很多中京其他豪族子弟呢!夫君同意以人换人有什么错?再说了,野王太守(辅)、抚军中郎将()又不只是我夫君一个人的叔父,若是我夫君不肯交换,难不成要两位叔父老死在汉国甚至被斩首示众让司马家丢人不成。”说完,王氏呜呜哭泣起来,继续道:“中抚军真是的,我夫君继承晋公之位有什么错。我夫君虽然比他小,可我夫君是一心一意想为了家族效力,没别的意思。现在司马家面临的麻烦这么大,晋公这担子有多沉谁不晓得?再退一万步来说,本来就是应该长门继承的,我夫君身为长门之后,继承爵位有什么不对的。”

    朱眉不说话,她知道王氏说的还是有些许牵强的。若说长门继承大统,司马家真正的长门应该说是司马望这一支。就像司马攸被过继给了生后无嗣的司马师,司马望虽然是司马孚之子,但司马望也被乃父过继给了同样因死后绝嗣的司马朗。所以整个司马家族真正的长门嫡支实际上司马望这一支。若是究根掐理……谁说的清呢?

    所谓的大义不过是一团烂账。真正由谁来继承,还不是因为那位如今已被埋入土下的那位曾经手握重权的死者偏心么。

    “夫君也是的,性子这么毛躁,”王氏终于开始埋汰那位与自己缘定一生的男子,“明知道人家是故意激他还要跟人家讲理,结果落到人家陷阱里,弄得自己左右为难。”

    司马炎与司马攸这对兄弟虽然是一母同胞,但一个阴柔舒缓,另一个则毛毛躁躁。

    朱眉是知道的。

    说真的,她倒是觉得司马炎从某种意义上比司马攸更有做主君的资格。不过很奇怪,在中京司马攸的人望远远胜过司马炎,司马攸担任步兵校尉只短短一年便赢得了大多数其属下将士的尊敬,相反,司马炎在担任中抚军职务时却平庸得很、连一直坚定支持司马炎的镇军将军何曾都无法说出更多夸赞其功绩的事迹,只能含糊其辞说什么非久居臣下之相。

    加之何曾因西北战败,再无颜面出言相阻……

    这或许正是司马昭会最终将晋公之位传给司马攸的其中一个很大的可能吧?

    朱眉心头冷笑着。传给谁都无所谓,就像她将来要给哪个男人占便宜,也无所谓了。反正她这辈子是完了,但她不会忘记,她是汉人,大汉的百姓。

    魏国丢疆失土就意味着大汉国势日升,也意味着她那位注定要光宗耀祖的哥哥,日后前途越发广阔。

    “眉儿,你哭什么?”王氏追问。

    “啊!没,没有。”朱眉连忙拭目搪塞,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支吾着。

    “算了,”王氏道,“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夫君,你为夫君难过我也很高兴。这样好了,反正夫君这几天生病不能起身,我也不能时刻服侍在夫君身边,你便代替我在夫君身旁看顾,好么。”

    朱眉沉默着点了点头。

    ……

    西北,天水郡冀县。

    安坐在天水太守府一间普通房间内,两位久别但从无好感的故人终于再度相见了。

    刘武沈默着与钟会对视。只有他们,其他众人都驱离出去了,便是连徐鸿、何等人也一概不许靠近。

    “好久不见了,大都督。”刘武用轻缓的口吻淡淡道。

    “呵,王爷说笑了,”钟会笑眯眯道,“这里只有王爷和一介草民,哪有什么大都督。”

    钟会的脸色比之前徐鸿他们传说时好了许多,有了些血色,想来是这几个月天天吃吃睡睡,渐渐滋润所致。

    刘武查看完后,方才又说道:“你交代过的事情,孤已经帮你做到了。”

    “您指的是交换人质那件事儿吗?”钟会笑了笑。

    刘武点点头。

    “那就好了。”钟会露出轻松自在神色。

    之后又是沉默,足足好几分钟,没人说一个字。

    随后,钟会道:“王爷,还有什么想问在下的么?”

    刘武不语。

    “罢了。”钟会道,“刘武,”这个称呼让刘武微微一惊,不等他回话,钟会又道:“刘武,想来你有很久没有听人这般唤你吧?”

    刘武缓缓点了点头。

    “刘武,我知道,这样直呼其名对你有些不敬,不过,我有些话想跟刘武说,却不想对那个身份显赫的安定王说。”钟会傲声道,“你明白了么?”

    刘武再度点了点头,这就算默认了。

    “那好,”钟会道,“刘武,我听说你在萧关被羊祜奚落了几句是吗?”

    刘武点头。

    “哼,”钟会冷笑道,“你当日取毒策平定凉州时就该有此觉悟。”顿了顿又道,“虽然现在凉州已然落到你手上,证据全无,可是,乱凉州,对魏国有什么好处?倒是让你这小子捞足了油水,更是乘势压制全境。你当天下士族全都是睁眼瞎子么?”

    刘武继续不语,只是脸上浮现一丝懊丧。

    钟会冷哼了声:“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虑,关键的是他们没有任何证据,除了对你有所猜忌之外,还能干什么。而且现在你是凉州牧,手握重权,这才是最重要的,论杀人屠戮这些勾当,你做的是有些绝,可跟你同样手握大权的,有几个不是这般德行?我就不说你那个为了一个女人连开国老臣都杀的伯父,你可知道那个前些日子才死掉的司马昭连皇帝都敢谋弑。那东吴高高坐于皇座之上号称东吴中兴圣主的永安皇帝,也不过是个忘恩负义弑君杀弟的东西!”

    司马昭弑君的丑行自不用多说,东吴的事情刘武也是知道的,永安皇帝原先只是一介小小诸侯,之所以能被立为皇帝,主要也是托孙的福。虽然孙专横跋扈为士族所不齿,但他毕竟对孙休称帝起过决定性帮助。可孙休却将孙一支尽数夷灭。更可怕的是,在面对他亲弟弟前废帝会稽王孙亮时,他选择的也是诛灭。

    钟会又道:“羊祜那家伙的脾气我知道,他眼里很难容得下沙子。像你这般做为不被他骂倒是奇怪了。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忧虑,别忘了他姐姐的身份!反正你是无法劝说他的,所以他恨就让他恨去。”

    刘武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钟会瞧在眼里,继续道:“刘武,你可知道你现在最大的不足是什么吗?”

    刘武抬起头怔怔望着钟会。

    “你太仁慈啦,或者该说你太过妇人之仁了!”钟会冷笑道,“就像你对邓家那小子。哼,说什么因为不是战场俘虏,不忍杀他。呸!都是你这蠢才白痴,才让那小子一次又一次逃出生天,害得我都被你连累。你可是以为只要你不断捉放,总有一天他会感动莫名,最后向你屈膝投降加入于你?做梦!难不成你忘了他父亲是因谁而死?刘武,你这个傻瓜,像这种你根本无法劝降的干脆一刀砍死便了!杀一个好一个,也省的日后征战给你惹麻烦,你知道吗!”

    “你可是要我学你?”

    刘武终于说话了。

    钟会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知道,学我不成的。这些日子乘着闲暇我反复思虑了很久,我才知道自己失误在何处了。若论出谋划策谋定,我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差。可是我手里并无任何根基。也缺少像你这般的武名,更重要的是我缺少像那些愚蠢的只知道傻兮兮誓死效忠你的部下,否则,关中之地早就是我的啦。”说到这儿,钟会长长吁了口气:“说到底,我只是个谋士,只应该是个谋士啊!”他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敛起笑声接着说道:“刘武,你如果要学我,肯定会落到百姓离心离德,属下畏惧背弃,这个肯定是不成的。不过,若是像你现在这般妇人之仁,你若是只是区区一个王爷,那无所谓。但你想更进一步,哼哼,”钟会冷笑,“你很快就会知道,妇人之仁会让你吃尽苦头。该斩尽杀绝时就该寸草不留!”

    ……

    大魏中京,新晋公府邸。

    “晋公,该服药。”朱眉温柔的搀扶起病在榻上喘息着的同龄人。

    “多谢,我自己来好了。”司马攸想从女人手里接过碗去,却被朱眉轻轻阻止了:“您身子刚刚好,这些粗浅的活儿,还是由婢子来做吧,您张开口就是了。”

    “我说让你把药碗给我,你没听到么?”司马攸有些不忿。

    真是小孩儿家脾气,朱眉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业已为人父的同龄人看上去还是个小屁孩。她微笑着望着司马攸,并不说话。

    两人默默对视。

    司马攸突然有种错觉,仿佛面前的女子并非是豆蔻刚过青春正艾的二十岁,而是饱经世事沧桑的四十岁。那眼中透露着的温柔表情带着如慈母般温柔的关怀,这让他很是不舒服。他想开口呵斥这名婢女,只是脱口而出的,却是“随你吧。”

    一股莫名的,被唤作暧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默默涌动。

    司马攸将药汁喝完后缓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朱眉。”

    “哦,朱眉啊!”司马攸道,“你去让人通知一下,准备车马。”

    朱眉明白,司马攸大概是想去晋公府处置公务。她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着望着这个同龄的大男孩。

    “我让你去,你怎么不去呢?”司马攸有些不满,“怎么,难不成你想抗令不成?我可是堂堂晋公,悖逆我的命令,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朱眉还是微笑。

    “要杀头的哦!”

    大男孩出言恫吓,可是面前女子还是无动于衷般沉静,恍若一池秋水般。

    “大人,”朱眉开口了,却只有短短一句,“您大病初愈,还是好好歇息吧。”

    “什么大病初愈,”司马攸气道,“你看看,好好看看,我有什么病?”

    朱眉不说话,依旧凝视着面前这个脾气毛躁的同龄人。真的,不知为什么,她仿佛从这个小子脸上看到了自己,看到那个当初只有天真浪漫不省世事险恶,只以为凭着一腔意气热血便能勇往直前的自己。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司马攸又问了一遍,显然之前那一遍他压根没打算记住这女子的名字。

    “朱眉。”

    “哪个朱字?是朱还是褚还是邾。”司马攸在空中勾勒着笔画探问着。

    朱眉眼中微微发酸,其实这三个字都不是,只是她明白,自己再也无法回到当年那种生活了。她轻轻在空中描摹着笔顺。

    “哦,是这个朱啊!”司马攸点头道,“这下子我记住了。”只是说完眼中神情又是一凝,疑惑的望着朱眉:“你学过诗书?”

    朱眉点了点头。

    “哦,看来你不是普通小户人家出身哪!”司马攸说。

    朱眉终于明白司马攸为什么会被自己乃兄逼得几乎吐血昏厥。不过,像这样直肠子的男子做为归宿,就像司马望生前对她说过的,应该还不错吧?

    这就是她的人生哪,就像一朵随风飘摇的浮萍,随着秋水流溢,到处漂泊。也许很快就要落地生根了,虽然这完全非她自愿。

    朱眉缓缓的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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