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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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还没有离开的老孙头,一直就在外面屋子里踱着步,走过来走过去,始终都在考虑那“洗胃”两个字,觉得十分的神奇。可他有心想要入内一探究竟,可主子爷有吩咐,不许别人进去,虽然他是个老头子,也脱离不了是个男人的事实,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了。

    “爷,楚七又晕过去了。”

    得准了进去陪侍的梅子,惊叫着喊了一声儿。

    赵樽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那榻上的小人儿,一张俊脸在幽暗的烛火中看不分明,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情绪究竟如何。

    “知道了。”

    “水我渴我渴”

    嘴唇龛合着,夏初七小脸儿上因药物催生出来的情潮,粉红得花瓣儿似的,虽还没有上好的容色,可有了那“畅欢娇”,愣是如同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比往日好看了不少。尤其是那一双浅眯起来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带着雾一样的迷离,配上她原就娇软好听的声音,在嘴儿的一张一合之间,奇怪的哼哼唧唧着,一副“请君入瓮”的媚样儿,瞧得梅子姑娘的脸蛋儿都红了。

    “楚七,你再忍一忍很快就来了啊”

    洗胃的水,一直都没有端进来。

    赵樽依旧高冷的坐在那里,又差郑二宝去灶间问了两回,眉心狠狠跳着,对于夏初七那要人命的呻吟声,似是忍无可忍了,大步走过去,一摆手叫开梅子,就使劲儿地拍她的脸。

    “闭上嘴。”

    好吵好讨厌的声音

    夏初七的脑袋里像住了一窝蜜蜂,一只只的在头顶上转啊转啊,嗡嗡嗡的飞啊响啊,好像还听见有一只蜜蜂的声音,特别像那个赵贱人。他怎么变成了蜜蜂,还是那么冷冷的,淡淡的,却好像在冲谁发火

    对,好像冲她

    她想睁开眼,可眼皮儿压根儿撑不了。她想闭上嘴,可嘴里就是不由控制的叫唤出来。谁愿意没事儿把自个儿弄得像一个淫丶荡娇儿一般招人膈应她不想。可东方妖人那药物确实也不是地摊上的假冒伪劣产品,那是实打实的玩意儿,那药性发作起来,真真儿猛烈得紧,要不是她意志力坚强,抗压力能力强,指定早就过去把那赵贱人给扑倒了,哪里还轮得到他来吼吼

    “嗯嗯嗯”

    脑子里模糊不清的想着,她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就好像泡在沸水里浸过了,又丢在冷水里打冷战一般,情不自禁的发着抖打着颤,不受控制的扭曲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样子实在太过有碍观瞻。

    而这还不是最打紧的,最大的问题是

    她想要男的了。

    这真是一种要命的讨厌感受。

    努力压抑着,影影绰绰间,她视线再次模糊,只能见到面前有一个人影儿,身形长得十分挺拔,正像她刚才那迷朦春丶梦里的赵贱人。

    他怎么敢出现在她兽性大发的时候

    捧着受伤的脑袋,她刚一想,又一波药性袭了过来。

    月大妈的洗胃药,为什么还不来

    她难受的一把揪住赵樽的胳膊,嘴唇直哆嗦,“喂快”

    “准备给多少”赵樽淡淡问。

    药性上头,夏初七还是听懂了他的揶揄,嘴角扭曲的抽抽着,一只手死劲儿掐自个儿的腿,想要保持理智的清楚,不想在他面前丢人,可那笑容,还是有点儿傻乎乎的犯着花痴。

    “你卖吗多少银子一晚”

    他似乎低下了头来,呼吸与她离得极近。

    “无价。”

    “无价啊那我怎么还得起”

    夏初七说得十分认真,缓缓的仰起头来,一双着了火似的眸子盯住他,想要看清楚那货这会儿什么表情,可偏生,他的面容却越发迷糊了。

    “好好闻的男人”她总结着,只觉一种带着青草香味儿的男性气息,如同那毁灭人意识的浪潮一般,排山倒海的再一次袭击了她的大脑,搞得她可怜巴巴的身子板儿,颤得更加厉害了。

    她发现了。

    这种药物就像孕妇的阵痛反应。

    一波,又一波,一次,接一次。

    一波过去之后,会稍稍缓解一些,可再一次就会来得更加猛烈。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牙齿死死咬住嘴巴。

    赵樽瞄她一眼,使劲儿掐着她的下巴,“再咬,就没嘴了。”

    “那不是更好,你不是最讨厌我话多吗啊哈哈哈,赵十九,阿樽,樽樽来吧”

    她为了转移注意力,故意大声儿喊着,也不知道那个赵贱人什么表情,她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一下子扑过去就抱住了他,一双瘦干巴的手臂就缠在他暖乎乎的脖子上,两条腿也顺势往上一缠,采用了一个难度系数极高的激烈姿势,接着嘴巴猛地一张开,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客气的咬,她死死的咬。

    带着愤怒,带着发泄,带着仇恨。

    一直咬得晋王殿下那么一个“能持”的男子,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沉声低喝,“楚七,你找死”

    “疼痛可以清醒大脑缓解药性发作”

    “”

    赵樽黑沉沉的俊脸,更黑了几分,冷眸里全是怒火。

    “哦,不对,咬错了,应该是我痛了才能清醒”夏初七点了点头,好像是想明白了,嘴巴从他的肩膀上慢慢的收了回来,一张脸儿红艳得像粉桃儿,嘟着嘴巴看着他,嘴唇上还带留着因为咬他而溢出来的唾沫星子,傻乎乎的看着他。

    “哥们儿,咬我快,咬我”

    “”赵樽的脸,凝结成冰了。

    “你再不咬我我就要扑你了”

    夏初七一咬牙,恶狠狠地威胁着他,使劲儿甩了甩灌了浆糊的脑袋,平衡着自个儿的呼吸,微微启着嘴儿,喘着一种浅浅的粗气儿,望着面前看不清样子的家伙。

    “让你拽,让你欺负我咬咬死你”

    她又要张嘴,却被赵樽一把拽住,使劲儿按在了床上。

    当然,他便未怎么着她,只是拿了一条梅子递过来的冷毛巾,敷在她的额头。

    “麻烦精。”

    冷冰冰的毛巾贴在额头上,夏初七舒服的呻吟一下,依旧用那种暖昧的语气儿喊他,“咬我啊不服,你咬我呀”

    “”

    “不咬我是吧,那我我可就要吃了你。”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不遗余力的拼命说着话,反过来逗着他,想了想,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好像不太方便吃,还没长成熟哈。”

    “”赵樽似是很无语。

    “又来了药又上头了又来了赵贱人快咬我”

    在又一波热浪席卷过来的时候,夏初七看着屋子里几盏被挑得极亮的油灯,觉得眼前有一个个的星星直打转转,“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快,咬我快啊”

    “让你住嘴”

    “凭,凭什么快咬我啊”

    还能对答流畅,看样子不算太糟糕。

    赵樽低头看着她,大手使劲儿掐着她的人中,紧蹙的眉头松开了些。

    “五十两,咬一次。”

    “你当我傻呀”

    夏初七慢慢的靠上去,抱上他的腰,在他脸上呵着气。

    “不,一百两咬一次来,咬我一口。”

    赵樽尊贵高冷的面孔,直接僵硬了,“”

    很明显,夏初七已经快疯了。一张脸烧得像猴儿屁股一样了,没有变成色中恶魔,她自觉已经很不容易。使劲儿搂紧了赵樽的腰身,她一个夹缠便挂在了他的身上。

    “解药我的解药咬我啊”

    “楚七醒醒”赵樽用力拍她的脸。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嘟起嘴,幽幽的说。

    “有一种纯天然的渴望被唤醒,它的名字叫着。”

    她一字一顿,说得一本正经,把个赵贱人的脸说得更黑了。

    “理智告诉我不能做,可你长得太招人太讨厌我想一口吃了你。”她胡说八道着,脑子显然不太清楚了,人也变得狂躁了起来,突地一翻身,使劲儿揪住赵樽寝衣的盘扣,不太熟练的扯来扯去,也不真去做什么,就是不停拿身子在他身上磨磨蹭蹭。

    “不想吃亏,不想老子毁了你,你就咬我”

    她越凑越近,动作越来越过分,几乎整个人都窝在了他怀里。

    “别动”赵樽低喝一声,生生控制住了她的身子。

    “咦,赵贱人你的声音不对劲儿”

    夏初七往他身上蹭了蹭,才借力抬起头来,坏坏的一眯眼,瞄着他的眼睛。

    “说,你是不是对我,起了打猫心肠”

    “打猫心肠”赵樽贵气的脸部轮廓上,多了一抹复杂的表情。

    “嘿嘿,我就不告诉你,什么叫做打猫心肠。你呀蔫坏蔫坏的看上去像一个正人君子其实嘛不行我得要检查一下。”

    夏初七虽然是个现代人,可如果没有那“畅欢娇”的药物,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儿,但是这会儿的她很明显不正常。心里一荡,她觉得如果能够让冷面冷肠冷心冷言冷语的赵贱人有什么“不轨反应”,那简直就是一种比戏耍了东方青玄还要来得舒坦的快意。

    “楚七”

    死死拽住她的身体,赵樽一双眼睛说不出来的冷。

    “你果然狗投的生”

    夏初七仰起脖子来,吃吃一笑,“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狗才会”

    “咳”

    重重的咳嗽声儿里,是月毓领了两个侍卫端着一大盆的米汤和蛋清制成的中药进来了。

    赵樽如释重负的扼紧了她,不许她再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那东西怎么用”

    夏初七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儿,在月毓发寒的目光注视下,盛了一碗米汤蛋清中药水,使劲儿往肚子里灌,一碗喝完了,然后再盛了一碗,继续往肚子里灌,一直喝得觉得水都快要撑到喉咙口了,才突地拉住赵樽的手,往她自家身上牵了过来,顺便抛着媚眼儿对他一笑。

    “爷,借你的手指用一下。”

    赵樽被她握了手过去,身子一僵。月毓浅眯的眼有了寒意,所有人都盯在她的脸上。

    这楚七到底要干嘛

    c第052章下辈个子,记得投生个好人家

    一屋子人的眼睛都落在夏初七的身上。

    可谁会料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状似“柔弱无依”面带可怜巴巴的笑容拉着晋王殿下的手在身上那么暧昧的一比划,却突然一张嘴,把他的手指头往里一塞,便往她的的喉咙口里抠了进去。

    “呕哇”

    赵樽躲闪不及。只听得“哗啦”一声儿,一口的秽物便唏里哗啦地吐了出来,带着一股浓浓中药和食物混合味儿的秽物,从他的胸口往下一路滴到了袍角,沾着点儿花花绿绿的菜叶,把他那一件栗色的缎面儿寝衣给沾得惨不忍睹。

    “爷啊”

    “爷”

    好几道尖呼声儿,同时响起。

    郑二宝连滚带爬的奔了过来,几欲抓狂的想要替他擦拭。月毓也慌不迭的上前,那责怪的目光这一回没有再装,直接刀子似的剜向了夏初七,一边儿替赵樽找换洗的衣服,一边儿吩咐人在净房里面备水。梅子则偷偷擦了一把冷汗,直冲夏初七丢眼神儿,让她赶紧识趣儿的向爷讨饶。

    他们知道,这位主子爷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对待啥时候又吃过这样的亏啊“冷面阎王”那称呼不是喊着玩的,别说敢把秽物直接吐在他的身上了,平日里谁进他的屋子都得把自个儿收拾利索了,生怕稍稍不洁净有异味儿,触到了他的霉头,哪里有人敢做这样的举动。

    可夏初七不懂。

    她啊,一双眼儿半眯着,恍恍惚惚的红着脸挑着眉蹙着鼻子,哪里管得赵樽会不会恶心的想要杀了她刚才喝得那些个东西,都快堵到嗓子眼儿里来,那么一抠,她这会子吐得根本就停不下来,哇啦哇啦又往地上吐着,直到吐光了胃里的东西,“真虎实。”众人都在惊慌失措,只有赵樽一脸平静,还是那么尊贵逼人。

    夏初七“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着他,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用你的手,会比较恶心一点。”

    赵樽原本的冷面黑了,又青了,眉头也打上了结。

    “你可真敢说”

    夏初七吐了一阵儿,心里头舒服了一点,只声音有些哑着,笑眯眯直起上身冲他作了一个深深的揖礼,装出一脸的乖巧可爱来。

    “大恩不言谢,一抠就灵。爷,你赶紧去洗洗吧。”

    瞧着他一脸又冷又黑,她心里暗笑,估计这货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可没有料到,他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一调头便去了净房,那脸上却是像吃了苍蝇一样,又恶心又嫌弃的样子,瞧得夏初七心里头甚是欢乐。

    敌不爽,她就乐。人生美事儿啊

    来不及体会那么多,她撑了撑懂得有些麻木的额头,一副壮士断腕的决心,端起面前那个大碗,再一次往嘴里灌着那蛋精米汤加中药,等喝饱了一肚子,才发现面前梅子已经体贴的摆放好了一个痰盂,她冲她一瞥,闭上眼睛,伸手入喉,呕吐得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胃里烧得发慌。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她与那一大盆“米汤和蛋清”奋斗着,喝了抠,抠了吐,吐了接着喝,喝了接着吐,一直抠吐得胆汁儿都吐出来了,浑身上下如同淋过雨一般,衣裳湿透了,头发湿透了,额角上那个撞出来的伤口似乎也更加的狰狞恐怖了,这才晃晃悠悠头脑发胀的仰躺在赵樽的花梨木雕花大床上,满意的叹了一口气。

    痛,酸,堵,软哪儿都不舒服。

    她轻飘飘地瘫着身子,一根手指头都不爱动弹了。

    不过

    “呼,舒服多了。”她叹。

    赵樽去了净房还没出来,她一双眼睛鼓鼓地盯着床罩顶,呼呼喘着气儿。

    一会儿他回来,会不会宰了她

    她想着,但胃里虽然清空了,可身子先前入药深了,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好转得了。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着烫,心里头还发着骚,迷迷糊糊间,竟是又在那床上昏乎了过去,直到已经沐浴更衣出来带了一身香气儿的赵樽,一个大巴掌拍在她的头顶。

    睁开一只眼睛,她一只眼睛紧闭着,瞧他。

    “您洗干净啦哎呀我说,不要黑着脸嘛,这样儿多不好看来是人情去是债。这一回我又欠了您那么多钱快仔细盘算一样,你就会觉得你的土豪人生,真的是非常的美好了”

    “起来”赵樽冷冰冰看着她,一脸面瘫没有表情。

    夏初七两只眼睛全睁开了,一脸都是笑,“呵呵呵,瞧把你给气的。您现在是不是感到非常入骨的愤怒,非常嗤心的痛苦,但是呢,是又无能为力”

    她这会子心里像小猫抓挠着似的,额头上也嘶啦嘶啦的痛,其实便没什么力气说话,可说几句气一下人,还是可以将就应付的,“爷啊,今儿我呢给你上的这一课,它的名字叫着君子斗智不斗力,明白了吗”

    赵樽微微一眯眼,淡淡的,还是那句话。

    “起开,不要躺在爷床上。”

    左右四下看了看,夏初七回答得啼笑皆非。

    “怎么了躺你床上怎么了这床很大呀,碍着你了”

    “身子脏死了,快去洗。”赵樽面上寒霜多了一层。

    “脏吗不脏啊,我觉着挺好。”其实,在催吐洗胃之后,夏初七是真没多少心力来与这货斗嘴了。不过也不知怎的,瞧着这货明明已经气得头顶都快要冒青烟了,还得故意装出一脸高贵冷漠的样子,她心里那成就感,就在不断飙啊,飙啊,飙得头痛减缓,四脚舒坦。

    “哎,姑娘我今儿这二百两,花得忒值。”

    偷偷瞄着他的脸,她说得极为讨厌。

    但那是嘴上,在心下,她还是觉得这货很够意思的。

    虽然他见天儿跟个讨债鬼似的要钱要钱要钱,讨厌是讨厌了一点,但在她先前那样难受的关键时候,他虽然不愿意“舍身救她”,却也是愿意把那个老皇帝给配的“九转护心丹”拿出来的。

    就凭这点,这样子的男人,还是可以做哥们儿的

    心里寻思着这个,看着他摆着的一张臭脸,她又有些幸灾乐祸。

    “我走不动路了,再借你床一睡”

    她说得理直气壮。

    可这句话一出口,赵樽还没有什么表态,那正在打扫屋子里秽物的月毓,表情却是生生一阵僵硬,那手臂明显抖了一抖。夏初七眼风往她一扫,心里哪里会不明白

    原本她是不愿意与月毓这样只为一个男人的女子争一时长短的,可因为有了先前的“醋洗”那件事儿,她心下对这位月大姐生出了一些嫌隙,小心眼一发作,态度上也就有了质的转变,故意与赵樽在那里墨墨迹迹,也是为了观察她的反应。

    见她不爽了,夏初七才“特别不好意思”的笑着看她。

    “那什么,月大姐,今儿楚七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呢,答应给爷的那二百两银子,至少其中有五十两应该属于你的,回头你记得,让爷分给你啊,可别忘了,大事儿啊”

    她一脸认真,装疯卖傻。

    空头支票谁不会许她头一回发现了穷人的好处。光脚的不怕穿脚的,她笑眯眯的说着,像个挥金如土的大土豪一般表现得十分大方,而那赵贱人的脸色,黑得呀都快成锅底灰了。

    这么一瞅,她身上不舒服的症状,似乎又轻减了许多,在他瞧不见的角度,唇角悄悄翘开了一抹促狭来。

    让你收拾老子。

    打不过你,还能恶心死你呀

    正在这时候,梅子笑急急的端了她交代残缺的汤药进来,赵樽冷冷扫了她一眼,也就没有马上撵她了。但似乎他不想再靠近那张床,远远的坐了,一副高冷尊贵,一脸冷冰冰的样儿,瞧得她心里头特爽。

    小样儿的,就气死你。

    之前撞破的脑袋上,大概痛过去了,除了麻木之外,就是头有些发晕,她让梅子借她缠上了一圈儿药布,又喝完了那些汤药,眼风扫了赵樽一眼,索性舒舒服服的躺下去,扯过铺盖来往身子上一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副就要鸠占鹊巢的样子,嗅着月大姐新熏上的幽幽淡香,觉得这滋味儿好闻得紧。

    半眯着眼儿,她似乎就要睡过去。

    赵樽一脸铁青,冷冷的薄唇轻抿着,似乎又要发作。

    她偷眼一瞄,直想发笑。

    想了想,她又良心发现了。当然,另外一层意思,还是害怕当真惹恼了他,毕竟目前她还得倚仗这货来对付那个东方妖人呢,暗暗收拾下行,还是不要太让他下不得台,不要得罪得太狠了好。所谓“打一棒槌给一颗甜枣”,她得明白废物利用,以恶制恶的道理。

    “行了行了,爷,您老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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