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翱啸九天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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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王子狐让墨繇领王子城、墨滢、木弘、公孙恒返回长安指挥议事院和军事院的决策，命令燕原率黑衣军原地待命，自己率百余骑渡过洛水从西面进入犄城。
犄城西面直临洛水，这是王子城当年筑城时力排众议定下的。现在包括诸侯联军在内的所有人才知道此建法的好处：犄城不仅阻断了西进的道路，相要进攻洛邑或长安必须要跨过犄城，攻打犄城只能包围东南北三面，西面有洛水的天然屏障，使它的补给相当顺畅，这是犄城能坚持很久的原因。
犄城依洛水呈长方形，面积与成周城差不多，不过犄城里没有长住居民，有的只是士兵，城中央是一个二三十丈高的指挥了望台，站在上面不但可以把犄城四面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看得见洛水上下游二三十里。可以说，犄城完全是个军事保垒。
王子狐的到来让犄城士气大振，他到城墙上、军营中和每个士兵亲切交谈，询问战况。近卫军士兵一直是王子狐身边最近的战士，他们见到王子狐现身在自己当中，兴奋无比，另行的两个师也是长安组建较久的部队，素与王子狐感情深厚，也都激动不已。巡视完所有军营后，让姜轼和姬横召集师统领级将军一起商议如何应对联军的进攻。
近卫军上军统领叔纲认为长安方面现在犄城一带的兵力己达三万人，虽然远比不上诸侯联军，但军事素质、武器装备和指挥协调大大超过了他们，应当发挥骑兵的优势，主动出击开门迎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姬横接手犄城城防月余，虽未与鲁宋郑联军进行过大规模的战斗，可与守城将士朝夕相处，对长安部队的战斗力有一定的了解，他亦赞成充分利用骑兵的冲击优势，将黑衣军运动到犄城北面，与近卫军骑兵师一起冲击诸侯联军两翼，以近卫军步兵师连同中原一军的两个步兵师猛击联军中军，这样可以一战而定中原战局。
姜轼却以为骑兵确实可以摧毁联军的两翼，但步兵无法抵挡联军中军的冲击，要知道联军可是有上千辆战车和五千郑骑兵的强大冲击力的，就算此役是胜利也是惨胜，得不偿失，不如等一军全部组建好后才决战，那时的胜算会大得多。
王子狐认为联军实力不容小觑，加上郑伯掘突和宋侯子力久历战阵，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如果全军出城作战，他们必遣一军偷装犄城，那时战局就向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如果留下部分部队守城，那战斗力就会锐减，同样难以战胜诸侯联军，不如在犄城竖起自己的大旗，引诸侯联军来攻，等他们的士兵疲惫和士气大落时才大举反攻，才能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于是王子狐决定让姬横暂时稳守犄城，姜轼回洛邑完成组军，自己回黑衣军驻地将黑衣军前推至洛水西岸，同时命令黑衣军沿洛水加强巡逻，防止诸侯联军偷渡洛水。
可犄城竖起王子狐的大旗过了好几日，诸侯联军却丝毫没有动静。王子狐不由得暗自纳闷，他连续派了几拨人马去打探均无功而返，本想让墨膺联络在鲁国的墨家子弟，可墨膺已随墨繇回长安，何况墨家子弟在鲁国的时间并不长，便作了罢。
王子狐由于摸不清诸侯联军的动作，不敢贸然行动。联军的不进攻也正给王子狐留下了需要的备战时间，只是心里隐隐有些惴惴不安。不过他亦加大了备战的步伐，从长安调来了那两千重装步兵，随着他们而来的还有十几车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陶瓷罐，王子狐让士兵小心的把这些罐子安放在城墙上。
其实联军不进攻是有它的原因的，郑伯掘突又一次找到宋侯子力，与他商议如何说明此次联盟的盟主鲁侯弗涅，让他率骑兵部队偷绕过犄城，千里奔袭长安，以调动犄城的长安军回援，好让鲁侯弗涅能打破犄城僵局。
宋侯子力对郑伯掘突的大胆计划相当欣赏，他认为就算偷袭的骑兵如果能调动犄城的守军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可趁黑衣军离开晋郡之机深入晋卫两郡，打乱晋卫的防线，让齐侯联有机可渡过大河，让王子狐手忙脚乱的;又或者越过秦岭给汉中背后插上一刀，同样可以达到战略目的。
可鲁侯弗涅死活不答应，他认为让这样的一支孤军深入敌境无异于自杀，何况犄城的战事吃紧，需要骑兵担任侦察和防止城内军队的突然出击。其实不管是鲁侯弗涅还是郑伯掘突、宋侯子力，三人心中都清楚，如果让郑骑兵在长安境内横行无忌，那郑伯在诸侯中的威望将大涨，日后分天下时鲁国的利益将大大减少，同时鲁侯弗涅也不想用自己控制的盟军部队去协助可能是未来敌人的齐、楚两国。这正是郑伯的提议一拖再拖的最主要原因。
王子狐死而复生的消息让郑伯的计划更难得到鲁侯弗涅的支持，他甚至私下与太宰让商量是否趁机见好就收，撤兵回国？不过太宰让与鲁国将士俱认为现在是长安最危急的时候，包括齐楚在内的天下诸侯难得如此一致的对长安发难，如果就此承认失败，那将在天下诸侯中难以立正，以后也将永远失去问鼎的机会。鲁侯弗涅然其说，打消撤军的念头，命令各诸侯继续从各国调兵调粮，一定要在冬天来到前攻下犄城，打通进攻长安的道路。
鲁侯弗涅对宋侯子力有些恼火，这老家伙心里很清楚郑伯的野心，却不遗佘力的帮着郑伯说话，郑伯明摆着是想凭借他骑兵优势趁长安空虚之际攻城掠地捞取自己的好处，却大言不惭地说是甘冒风险为整个战局着想。
鲁侯弗涅并不是个蠢蛋，他也清楚郑伯的计划的好处，但与鲁国的地位相比较，这好处又算得了什么？可郑伯的态度越来越坚决，如果不答应他的话不知郑伯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鲁侯弗涅确实有点为难，要怪只怪自己没有拥有这样的一支骑兵。
长安在洛邑招募退役兵将的消息传到联军大营后，郑伯再也忍不住，他拉上宋侯子力找到鲁侯弗涅，向鲁侯弗涅再次表示要出兵深入敌境。鲁侯弗涅知道长安募兵就是为了加强犄城的力量，一旦犄城力量得到加强，联军攻陷犄城的希望更加渺芒，权衡再三，只得同意郑伯的出兵请求。
王子狐在黑衣军大营内听说洛水东岸出现联军探子的消息后，立即判断出联军要渡河作战，只是不知联军要选择从哪里渡过洛水。为慎重起见，他命令黑衣军密切注意洛水敌情，同时派人飞报长安作好防备。
王子狐召集了姜轼、燕原等人，将收集到的联军情况和自己的判断告诉他们。燕原长期在晋郡边境与异族作战，深知如果让敌人深入的后果，他建议将敌人消灭在洛水边上。姜轼与联军作战了几个月，他知道如果联军要深入也只能是郑骑兵，不过没有与郑骑兵正式交过手，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
王子狐听到姜轼说渡河的极可能是郑骑兵时，心里一动：这个掘突怎么还不死？还敢来攻打长安！不过来得正好，这次一定让他再后悔一次。说不定这就是中原战局的转折。
王子狐在洛水战场沙盘边踱了几圈，用手指着一个名为河津的地方道："就让郑骑兵在此上岸！"姜轼、燕原凑上一看，只见此处河面较窄，渡河后是一片开阔地，是易于渡河又容易集结成军的地方。二人露出不解的神色。
王子狐微笑道：“不错，我就是让他们上岸！”燕原想了一下，道：“难道王子是想让他们上岸后再与他们决战？不过这样我军难免会有重大伤亡。”
王子狐笑道：“我又怎舍得与他们硬拼？”说罢指着离河岸约百里的一个山坳道：“你们看，这里才是真正决战的地点。”
姜轼顺着王子狐的指引，思索片刻道：“好大胆的计划！如果让郑骑兵通过此处，那长安可能面临一场艰苦的围追战。”燕原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子狐冷笑道：“纵使郑伯老奸巨滑，只要布置得当，我要他顺着我留给他的死路走！就算他能冲出山坳，黑衣军又怎容他放肆？！”
燕原突然道：“我有个更大胆的计划。王子，此地离郑国不远，姜将军言道郑骑兵只有五千人，我以为只留下五千黑衣军足可以应付，其余的黑衣军可以先隐藏在嵩山一带，待郑军过河后突入郑境，不敢说单凭黑衣军攻城掠地，搞他个鸡犬不宁是没有问题的！”
王子狐听完后抚掌大笑道：“好个燕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好，好！就让你领五千黑衣军入郑作战，搞得越乱越好！不过记住不要以硬碰硬。”燕原高兴应诺后，王子狐转向姜轼道：“你暂且把募兵之事交由南宫闳去做，你明日去近卫军召集二千善射之士给我，回来后率领黑衣军作战。”
王子狐命黑衣军“大意”遗漏了河津这个地方，让郑伯犹豫了几日，他与王子狐多次交手均以失败告终，令他不得不多安几个心眼。可洛水其他地方黑衣军经常出没，实在无法实施隐蔽渡河作战。郑伯见时间拖得越久就对自己不利，便狠下心来传令骑兵明日准备渡河，同时让宋侯子力出兵攻打犄城吸引长安军注意，掩护郑军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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犄城西面直临洛水，这是王子城当年筑城时力排众议定下的。现在包括诸侯联军在内的所有人才知道此建法的好处：犄城不仅阻断了西进的道路，相要进攻洛邑或长安必须要跨过犄城，攻打犄城只能包围东南北三面，西面有洛水的天然屏障，使它的补给相当顺畅，这是犄城能坚持很久的原因。
犄城依洛水呈长方形，面积与成周城差不多，不过犄城里没有长住居民，有的只是士兵，城中央是一个二三十丈高的指挥了望台，站在上面不但可以把犄城四面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看得见洛水上下游二三十里。可以说，犄城完全是个军事保垒。
王子狐的到来让犄城士气大振，他到城墙上、军营中和每个士兵亲切交谈，询问战况。近卫军士兵一直是王子狐身边最近的战士，他们见到王子狐现身在自己当中，兴奋无比，另行的两个师也是长安组建较久的部队，素与王子狐感情深厚，也都激动不已。巡视完所有军营后，让姜轼和姬横召集师统领级将军一起商议如何应对联军的进攻。
近卫军上军统领叔纲认为长安方面现在犄城一带的兵力己达三万人，虽然远比不上诸侯联军，但军事素质、武器装备和指挥协调大大超过了他们，应当发挥骑兵的优势，主动出击开门迎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姬横接手犄城城防月余，虽未与鲁宋郑联军进行过大规模的战斗，可与守城将士朝夕相处，对长安部队的战斗力有一定的了解，他亦赞成充分利用骑兵的冲击优势，将黑衣军运动到犄城北面，与近卫军骑兵师一起冲击诸侯联军两翼，以近卫军步兵师连同中原一军的两个步兵师猛击联军中军，这样可以一战而定中原战局。
姜轼却以为骑兵确实可以摧毁联军的两翼，但步兵无法抵挡联军中军的冲击，要知道联军可是有上千辆战车和五千郑骑兵的强大冲击力的，就算此役是胜利也是惨胜，得不偿失，不如等一军全部组建好后才决战，那时的胜算会大得多。
王子狐认为联军实力不容小觑，加上郑伯掘突和宋侯子力久历战阵，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如果全军出城作战，他们必遣一军偷装犄城，那时战局就向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如果留下部分部队守城，那战斗力就会锐减，同样难以战胜诸侯联军，不如在犄城竖起自己的大旗，引诸侯联军来攻，等他们的士兵疲惫和士气大落时才大举反攻，才能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于是王子狐决定让姬横暂时稳守犄城，姜轼回洛邑完成组军，自己回黑衣军驻地将黑衣军前推至洛水西岸，同时命令黑衣军沿洛水加强巡逻，防止诸侯联军偷渡洛水。
可犄城竖起王子狐的大旗过了好几日，诸侯联军却丝毫没有动静。王子狐不由得暗自纳闷，他连续派了几拨人马去打探均无功而返，本想让墨膺联络在鲁国的墨家子弟，可墨膺已随墨繇回长安，何况墨家子弟在鲁国的时间并不长，便作了罢。
王子狐由于摸不清诸侯联军的动作，不敢贸然行动。联军的不进攻也正给王子狐留下了需要的备战时间，只是心里隐隐有些惴惴不安。不过他亦加大了备战的步伐，从长安调来了那两千重装步兵，随着他们而来的还有十几车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陶瓷罐，王子狐让士兵小心的把这些罐子安放在城墙上。
其实联军不进攻是有它的原因的，郑伯掘突又一次找到宋侯子力，与他商议如何说明此次联盟的盟主鲁侯弗涅，让他率骑兵部队偷绕过犄城，千里奔袭长安，以调动犄城的长安军回援，好让鲁侯弗涅能打破犄城僵局。
宋侯子力对郑伯掘突的大胆计划相当欣赏，他认为就算偷袭的骑兵如果能调动犄城的守军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可趁黑衣军离开晋郡之机深入晋卫两郡，打乱晋卫的防线，让齐侯联有机可渡过大河，让王子狐手忙脚乱的;又或者越过秦岭给汉中背后插上一刀，同样可以达到战略目的。
可鲁侯弗涅死活不答应，他认为让这样的一支孤军深入敌境无异于自杀，何况犄城的战事吃紧，需要骑兵担任侦察和防止城内军队的突然出击。其实不管是鲁侯弗涅还是郑伯掘突、宋侯子力，三人心中都清楚，如果让郑骑兵在长安境内横行无忌，那郑伯在诸侯中的威望将大涨，日后分天下时鲁国的利益将大大减少，同时鲁侯弗涅也不想用自己控制的盟军部队去协助可能是未来敌人的齐、楚两国。这正是郑伯的提议一拖再拖的最主要原因。
王子狐死而复生的消息让郑伯的计划更难得到鲁侯弗涅的支持，他甚至私下与太宰让商量是否趁机见好就收，撤兵回国？不过太宰让与鲁国将士俱认为现在是长安最危急的时候，包括齐楚在内的天下诸侯难得如此一致的对长安发难，如果就此承认失败，那将在天下诸侯中难以立正，以后也将永远失去问鼎的机会。鲁侯弗涅然其说，打消撤军的念头，命令各诸侯继续从各国调兵调粮，一定要在冬天来到前攻下犄城，打通进攻长安的道路。
鲁侯弗涅对宋侯子力有些恼火，这老家伙心里很清楚郑伯的野心，却不遗佘力的帮着郑伯说话，郑伯明摆着是想凭借他骑兵优势趁长安空虚之际攻城掠地捞取自己的好处，却大言不惭地说是甘冒风险为整个战局着想。
鲁侯弗涅并不是个蠢蛋，他也清楚郑伯的计划的好处，但与鲁国的地位相比较，这好处又算得了什么？可郑伯的态度越来越坚决，如果不答应他的话不知郑伯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鲁侯弗涅确实有点为难，要怪只怪自己没有拥有这样的一支骑兵。
长安在洛邑招募退役兵将的消息传到联军大营后，郑伯再也忍不住，他拉上宋侯子力找到鲁侯弗涅，向鲁侯弗涅再次表示要出兵深入敌境。鲁侯弗涅知道长安募兵就是为了加强犄城的力量，一旦犄城力量得到加强，联军攻陷犄城的希望更加渺芒，权衡再三，只得同意郑伯的出兵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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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狐召集了姜轼、燕原等人，将收集到的联军情况和自己的判断告诉他们。燕原长期在晋郡边境与异族作战，深知如果让敌人深入的后果，他建议将敌人消灭在洛水边上。姜轼与联军作战了几个月，他知道如果联军要深入也只能是郑骑兵，不过没有与郑骑兵正式交过手，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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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狐微笑道：“不错，我就是让他们上岸！”燕原想了一下，道：“难道王子是想让他们上岸后再与他们决战？不过这样我军难免会有重大伤亡。”
王子狐笑道：“我又怎舍得与他们硬拼？”说罢指着离河岸约百里的一个山坳道：“你们看，这里才是真正决战的地点。”
姜轼顺着王子狐的指引，思索片刻道：“好大胆的计划！如果让郑骑兵通过此处，那长安可能面临一场艰苦的围追战。”燕原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子狐冷笑道：“纵使郑伯老奸巨滑，只要布置得当，我要他顺着我留给他的死路走！就算他能冲出山坳，黑衣军又怎容他放肆？！”
燕原突然道：“我有个更大胆的计划。王子，此地离郑国不远，姜将军言道郑骑兵只有五千人，我以为只留下五千黑衣军足可以应付，其余的黑衣军可以先隐藏在嵩山一带，待郑军过河后突入郑境，不敢说单凭黑衣军攻城掠地，搞他个鸡犬不宁是没有问题的！”
王子狐听完后抚掌大笑道：“好个燕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好，好！就让你领五千黑衣军入郑作战，搞得越乱越好！不过记住不要以硬碰硬。”燕原高兴应诺后，王子狐转向姜轼道：“你暂且把募兵之事交由南宫闳去做，你明日去近卫军召集二千善射之士给我，回来后率领黑衣军作战。”
王子狐命黑衣军“大意”遗漏了河津这个地方，让郑伯犹豫了几日，他与王子狐多次交手均以失败告终，令他不得不多安几个心眼。可洛水其他地方黑衣军经常出没，实在无法实施隐蔽渡河作战。郑伯见时间拖得越久就对自己不利，便狠下心来传令骑兵明日准备渡河，同时让宋侯子力出兵攻打犄城吸引长安军注意，掩护郑军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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