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小小的幸福 第三卷小小的幸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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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琼家的日子已经为数不多了，美好的日子也都在昨天凌晨12点结束了，幸福不再刻在我们的脸上。悲伤、离别、不舍都充诉在我们的身体上，就好像都生病了一样，也好像夏天没离去，秋天的叶子都纷纷落下去，光秃秃的树枝没生气地呆在原地，幸福变成了残酷。
我默默地收拾我的行李，其实没多少东西可拾的，只有前几天雄炎帮我买的几本辅导书而已。陪伴在我身旁的是我最好的姐妹——琼，她也默默地帮我收拾书，本来三两本的辅导书，再加上一摞用绳子捆扎起来的英语报纸很简单地抱在我怀里。可是琼好像很爱惜它们，就这样端详又抚摸书好几遍，从头到尾不下十次了。
我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她不喜欢我在深蓝色的天空刚刚亮起来的时候，漫着步子在日出升起的时候，带着影子回家，她多想和我一起吃上早饭再离去。她认为这是最好的清晨，看到日出火红红地升起来，就知道今天的清晨阳光一定很明媚，并趁这美好的早上与我一起吃早饭，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每个人都带着忧伤，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地收拾东西，跟以往的欢笑比，实在不是很习惯，悲伤根本不属于我们。
雄炎在楼下等我许久，他也要送送我，毕竟我是他手下剧团里的人。
其实让雄炎等了那么久并不是因为我和琼恋恋不舍而拖延时间，而是当我抱着书出了琼的家门口的时候，对面的门却让我呆滞好长时间。
都过去一个月了，破了皮的门静静地出现在我面前，以往的浅黄色变成了暗黄色，上面略微有些尘土，样子很孤单，似乎期待着主人回家。
我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把脸贴在门上。还好味道没变，我现在可以闻到家里的味道，多么熟悉、多么留恋，我还似乎听到奶奶叫我们吃饭的呐喊声，以及那霖嘻嘻哈哈的大笑声，以前的日子多么过得多么快乐，哪怕穷得一无所有都无所谓，只要快乐就好……
当我闭上眼睛，慢慢品味回忆味道的时候，雄炎在我身后轻轻地拍了我的肩一下。
我被他触动得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雄炎用无比惊奇的眼光看我。
我赶忙把脸从门离开，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低头。
雄炎微微笑地走近我身旁，学我刚才的样子，把耳朵附在门边，认真地倾听，等确定里面没动静的时候，他直起了腰对着我耸肩说道：“里面没有人。你想跟他们打招呼吗？”
我很想说那就是我原来的家，但一想到要回区家，却又把刚才的想法打消了，我没精神，也没力气向他介绍这就是我最快乐的家。
雄炎见我一声不吭，脑袋也不动一动，他叹一口气帮我抱起书来，并把书小心翼翼地抱在他自己的怀里，右手提着捆扎报纸的绳子。
我们都下了楼，琼一直没有出来，说不定她又在她卧室里哭呢！我也很想哭，可是雄炎在我旁边，我不好意思哭。
这一走就将注定我和琼很少见面了，就如牛郎与织女那样一年才见一次面，而我不知道当我再次跨进区家的森严大门的时候，我们之间还有多少次机会才能够见到对方，但唯一确定的是：无论我们的关系有多么亲密，琼和我永远都得不到区家的允许，因为我们都要注定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永远没有机会见上一面，除非我逃离区家为止。
雄炎半道上拦一辆的士，并告诉我美圣高中开学的日子在下周一。
我吃惊地看他，并且想问他怎么知道我要转校到美圣呢？车子开得很快，很快地与他拉了好长一段距离，他没有追来，而是目送我离开，我也没机会问他的话了。
车子开到了区家大铁门，司机看得跌了墨镜，他张大嘴巴看着豪华的区家的花园和别墅，又吃惊地看着我，嘴里哆嗦着。
我知道他想大声地赞美一番，但我没兴趣，迅速地下了车，关上了车门，让司机快点离开。
我怀抱着书，心里忐忑不安地走进森严的大门，我一边走进去，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没电了，这下我慌了。
我很害怕柰南因为找不到我而报警，如果警察发现这里只是空虚一场，会不会怪罪柰南呢？我也想到，禾野会不会把我和雄炎的事说给柰南听呢？他听到会不会更加愤怒地不理我呢？我想……
所有不该想的烦恼一一蹦出在我脑海里，所有不该的担心越让我觉得很负担，我不知道当我进入区家的大厅时，他们看见我是愤怒还是责备，是惊喜还是担心得要哭呢？种种的疑虑围绕在我大脑之上，使我不得休息一下，像开赛车似的无止无休地瞎猜测、瞎胡思乱想。
我揪心地抱紧书，走进大厅的时候，只听那响亮地“啪”让我闪电般地抬头。
穿黑色西服的爸爸高举着手，柰南低头站在发怒的爸爸面前，他捂着左半脸，那是爸爸打的。
我马上看到柰南整个脸全红了，跟火烧烤似的红，一直红到脖子根。
我马上跑到爸爸面前，使很大的劲把爸爸的悬空的手拉下，冲他嚷道：“爸，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打他？”
爸爸没料到我突然站在他面前，他看看门外，又看看我，以为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但作为长辈，他最讨厌小辈冲他嚷，他脸色发青，似乎要暴怒，眼睛发出火眼金睛地看我，头发由于他的坏脾气而竖起来，他拿眼使劲地上下打量我。
他吼道：“你现在才来！”
我吓得一惊，把书掉在了地上。我又赶忙弯下腰把书捡起来，心疼地抚平被摔成折角的书。
“你你你这怎么回事？”父亲还没爆发得更猛烈时，却被我捡起来的书泄了气。
“那天我住同学家了，在她家复习功课。”我直起腰，想要用以平稳的口气向爸爸说，不该这样对柰南。可是爸爸却把愤怒的眼神直射在我身后的柰南。
我知道他有意又因为我指责柰南。
“爸，你不该怪他，其实是我自己自主去了同学家，我更没发短信让他知道，你不知道——”
我没为柰南辩解完，爸爸气得手指哆嗦地指柰南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妹妹，知道周一要上课，马上到同学家补课，你可倒好，跟山田家禾野去酒吧耍疯！”
我吃惊地回头看柰南，他咬牙忍受在我这个陌生人面前受爸爸的羞耻。
“爸，不是你让我们去山田家住几日吗？还说山田夫人会照顾我们吗？”
“即使山田家人好心收留你们，照顾你们，他也不能不在那不学习！”爸爸向前走一步，几乎又要对柰南动粗。
我赶忙用身体堵挡他，说：“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这样对他呀！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生命中最宝贵的礼物，是上帝托付给你们的新生命，你就这样不顾他心灵的伤害，反而更加不顾后果地伤害他。”
说到这，我突然想到农村留守的孩子们，这是近日在琼家里看到中央台播过留守孩子们的痛苦生活，想到他们有伤、无辜的面孔，至今让我历历在目。我再把柰南的处境与他们作比较，认为柰南虽生在豪门之家，但跟父母在一起地时间很少，我也看出来姑姑和爸爸动不动就飞出去，把这里的责任全托付给不相干的人，同时把父母的责任也托付给了不相干的人。
“爸，你不应该怪我哥，他再怎么犯错误或怎么着的，你也不应该动手打他。我知道，你们学的知识应该比我们这些孩子多，但是你应该知道，在他们犯错误的时候，尤其当我们还没被自尊心受损害的时候，这个巴掌不应该在我们这些幼小心灵孩子的身边出现，它的伤害力太大了，有可能会导致我们心理上的创伤，或许你这样做，会让我们对你更加反感的，所以，爸爸你必须向他说对不起。”
爸爸张口结舌地看我说出了让他感到骇人听闻的哲理教育性的话来，姑姑也以相同的反应站起来看我，而我也意外地看到我自己会说出超过我极限的话，我有些不相信这些话是我说的。
当大家都一阵沉默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这些话是从琼的嘴里说出来的，我打心眼里感谢她赠我这些话讲给失去责任的父母说。
爸爸愣愣地看着我，他被我的话一直憋得他说不出来话。姑姑这时走过来，在爸爸旁边轻轻地说道：“我觉得香栀这孩子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因为柰南一点小的错误而打他。”
“可是你看他居然不知道妹妹在哪里，他还跟山田家在酒吧高兴得耍疯，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停机。”
我小声地说：“爸爸，我……手机没电了，对对不起。”我怕爸爸责怪我，我赶忙敬个礼。
姑姑慈爱般地走到我旁边，把手轻轻地放在我肩上，我震撼了，从没有一个长辈肯把手放在我肩上以示安慰和保护。
“你看香栀多好，知道让你生气了，还赶忙道歉，难道你就不向柰南道歉吗？你刚才打了他的脸，难道你自己在打他的时候，不心疼他吗？”
爸爸红着脸低头，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或者对我和姑姑一搭一唱地让他无法反驳。
柰南飞快地跑上楼梯，脚步踩得台阶直“咯噔咯噔地”响，听出来他别扭极了。
姑姑无比担心地看他上楼，本想跟着他上楼安慰他，可又有什么障碍而使她望而却步了。
当所有的家人都散场的时候，我心情沉重地上楼，经过柰南的房间时，站住了。
我好想敲门安慰他，可是怕他因为我无故地失踪而备受爸爸的责备更加地恨我，我把手缩回去，对着冷淡的门叹息一声，走回我的卧室了。
我到了卧室，把书和报纸“咣当”地放在阴暗的书桌上，然后走到床边跟死尸似的倒在床上，全身因为床的柔软而感到浑身解乏。
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想到它没电了，所以我又疲惫费力地挣扎起来，坐起来，翻身爬到床头柜的抽屉拿通电器，然后懒懒地下床找个插座，把电通上。
我习惯开手机通电，怕有人发来短信。手机上来了两个信息，一个是琼，一个是雄炎，我只有这两个朋友的手机号码，而后是柰南的号码。
琼来的信息是：到家了吗？家里人没说你吧？
我回复：还好，一切都比较好，别担心。
雄炎来的信息是：到家好好休息。
我没回，我很累就不想回，我站起来，趴在床上休息。
门突然“咯咔”地打开了，我慌忙地坐起来。
姑姑笑盈盈地把门关上，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我不好意思西挠头笑，不知该说什么。
“香栀。”姑姑爱抚地摸我的头，我没退缩，我不敢退缩，害怕她会失望。
“嗯。”我应到。
姑姑把头转向书桌上的书看一眼，转头对我说：“学习累了？”
“没有，今天我没复习功课。”
“吃早点了吗？”
“没有，不过我不饿。”我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客气。
“一会儿叫娥嫂送来。对了，香栀姑姑有句话跟你说。”
我作好准备听她说话的样子，那样子极为认真，好像在等待发号名令似的。
“你来的时候，姑姑一直没跟你说过一件事，因为我们太忙了，所以没机会向你说明一件事。香栀，”姑姑很郑重地坐直身子，她害怕万一有一句话会伤害到我，“你有一个妹妹，她叫区玫南。”
姑姑刚开口说出来，我就惊愕了。
我有个妹妹，是柰南的妹妹？柰南的妹妹，柰南的妹妹？
我的思维一下子混乱了，似乎收到了让我不能接受的事实。柰南从没跟我提起过妹妹，他从没有！我来没多少月，怎么突然冒出了妹妹！
姑姑看出我苍白的脸，她赶忙把手放在我肩上：“对不起香栀，我不知道我说这些会让你这么不接受，我了解，可是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你妹妹，你的亲妹妹！”
亲妹妹！我表妹吗？
我的脑海里不停出现这个词，以致让我神志不清。
“姑姑。”我好艰难地开了口。
姑姑似乎就等待我开“金口”那样激动，好像我终于会说话了，又好像终于喊了她一声“妈妈”那样激动高兴，甚至还带着期盼。
“我有妹妹了？”我问。
姑姑点头说是。
“那她是我表妹还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没敢说出口。就算我没说出口，姑姑也懂我的意思。
她小声地说：“是你表妹。”
我赶紧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接着强颜欢笑。
姑姑被我的笑吓到了，担心地问我：“香栀，你没事吧？”
我依旧傻笑地摇头说：“没事。”
姑姑放心地点点头说：“你真是好女孩，要是柰南有你一半坚强就好了。”
坚强，我是在坚强吗？我是在为某个不该伤害到我的事而坚强地接受吗？我这是在承受吧？
承受？这词听起来好耳熟，好像谁对我说过，说我“慢慢体会就懂得会承受”，这些话谁跟我说起过。
当我想到姑姑口中的妹妹的时候，我虽被雷击到了似的，但是我有个心愿，希望那个妹妹是那霖……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我默默地收拾我的行李，其实没多少东西可拾的，只有前几天雄炎帮我买的几本辅导书而已。陪伴在我身旁的是我最好的姐妹——琼，她也默默地帮我收拾书，本来三两本的辅导书，再加上一摞用绳子捆扎起来的英语报纸很简单地抱在我怀里。可是琼好像很爱惜它们，就这样端详又抚摸书好几遍，从头到尾不下十次了。
我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她不喜欢我在深蓝色的天空刚刚亮起来的时候，漫着步子在日出升起的时候，带着影子回家，她多想和我一起吃上早饭再离去。她认为这是最好的清晨，看到日出火红红地升起来，就知道今天的清晨阳光一定很明媚，并趁这美好的早上与我一起吃早饭，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每个人都带着忧伤，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地收拾东西，跟以往的欢笑比，实在不是很习惯，悲伤根本不属于我们。
雄炎在楼下等我许久，他也要送送我，毕竟我是他手下剧团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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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把脸从门离开，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低头。
雄炎微微笑地走近我身旁，学我刚才的样子，把耳朵附在门边，认真地倾听，等确定里面没动静的时候，他直起了腰对着我耸肩说道：“里面没有人。你想跟他们打招呼吗？”
我很想说那就是我原来的家，但一想到要回区家，却又把刚才的想法打消了，我没精神，也没力气向他介绍这就是我最快乐的家。
雄炎见我一声不吭，脑袋也不动一动，他叹一口气帮我抱起书来，并把书小心翼翼地抱在他自己的怀里，右手提着捆扎报纸的绳子。
我们都下了楼，琼一直没有出来，说不定她又在她卧室里哭呢！我也很想哭，可是雄炎在我旁边，我不好意思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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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惊地看他，并且想问他怎么知道我要转校到美圣呢？车子开得很快，很快地与他拉了好长一段距离，他没有追来，而是目送我离开，我也没机会问他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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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为长辈，他最讨厌小辈冲他嚷，他脸色发青，似乎要暴怒，眼睛发出火眼金睛地看我，头发由于他的坏脾气而竖起来，他拿眼使劲地上下打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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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这怎么回事？”父亲还没爆发得更猛烈时，却被我捡起来的书泄了气。
“那天我住同学家了，在她家复习功课。”我直起腰，想要用以平稳的口气向爸爸说，不该这样对柰南。可是爸爸却把愤怒的眼神直射在我身后的柰南。
我知道他有意又因为我指责柰南。
“爸，你不该怪他，其实是我自己自主去了同学家，我更没发短信让他知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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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山田家人好心收留你们，照顾你们，他也不能不在那不学习！”爸爸向前走一步，几乎又要对柰南动粗。
我赶忙用身体堵挡他，说：“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这样对他呀！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生命中最宝贵的礼物，是上帝托付给你们的新生命，你就这样不顾他心灵的伤害，反而更加不顾后果地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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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张口结舌地看我说出了让他感到骇人听闻的哲理教育性的话来，姑姑也以相同的反应站起来看我，而我也意外地看到我自己会说出超过我极限的话，我有些不相信这些话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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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愣愣地看着我，他被我的话一直憋得他说不出来话。姑姑这时走过来，在爸爸旁边轻轻地说道：“我觉得香栀这孩子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因为柰南一点小的错误而打他。”
“可是你看他居然不知道妹妹在哪里，他还跟山田家在酒吧高兴得耍疯，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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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慈爱般地走到我旁边，把手轻轻地放在我肩上，我震撼了，从没有一个长辈肯把手放在我肩上以示安慰和保护。
“你看香栀多好，知道让你生气了，还赶忙道歉，难道你就不向柰南道歉吗？你刚才打了他的脸，难道你自己在打他的时候，不心疼他吗？”
爸爸红着脸低头，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或者对我和姑姑一搭一唱地让他无法反驳。
柰南飞快地跑上楼梯，脚步踩得台阶直“咯噔咯噔地”响，听出来他别扭极了。
姑姑无比担心地看他上楼，本想跟着他上楼安慰他，可又有什么障碍而使她望而却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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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敲门安慰他，可是怕他因为我无故地失踪而备受爸爸的责备更加地恨我，我把手缩回去，对着冷淡的门叹息一声，走回我的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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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炎来的信息是：到家好好休息。
我没回，我很累就不想回，我站起来，趴在床上休息。
门突然“咯咔”地打开了，我慌忙地坐起来。
姑姑笑盈盈地把门关上，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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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栀。”姑姑爱抚地摸我的头，我没退缩，我不敢退缩，害怕她会失望。
“嗯。”我应到。
姑姑把头转向书桌上的书看一眼，转头对我说：“学习累了？”
“没有，今天我没复习功课。”
“吃早点了吗？”
“没有，不过我不饿。”我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客气。
“一会儿叫娥嫂送来。对了，香栀姑姑有句话跟你说。”
我作好准备听她说话的样子，那样子极为认真，好像在等待发号名令似的。
“你来的时候，姑姑一直没跟你说过一件事，因为我们太忙了，所以没机会向你说明一件事。香栀，”姑姑很郑重地坐直身子，她害怕万一有一句话会伤害到我，“你有一个妹妹，她叫区玫南。”
姑姑刚开口说出来，我就惊愕了。
我有个妹妹，是柰南的妹妹？柰南的妹妹，柰南的妹妹？
我的思维一下子混乱了，似乎收到了让我不能接受的事实。柰南从没跟我提起过妹妹，他从没有！我来没多少月，怎么突然冒出了妹妹！
姑姑看出我苍白的脸，她赶忙把手放在我肩上：“对不起香栀，我不知道我说这些会让你这么不接受，我了解，可是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你妹妹，你的亲妹妹！”
亲妹妹！我表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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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好艰难地开了口。
姑姑似乎就等待我开“金口”那样激动，好像我终于会说话了，又好像终于喊了她一声“妈妈”那样激动高兴，甚至还带着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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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傻笑地摇头说：“没事。”
姑姑放心地点点头说：“你真是好女孩，要是柰南有你一半坚强就好了。”
坚强，我是在坚强吗？我是在为某个不该伤害到我的事而坚强地接受吗？我这是在承受吧？
承受？这词听起来好耳熟，好像谁对我说过，说我“慢慢体会就懂得会承受”，这些话谁跟我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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