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恨 III(未出版) 第四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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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立即着地，地面非常柔软，子桁毫发无伤。原来是一片厚实的草地，离亭子不过丈高。一身影就在不远处，他心中暗喜，俯身过去。果然女孩半坐于地，轻抚脚踝，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怎么样？”子桁不知她的态度是否还那么冷淡强硬，没有伸手去扶。
女孩没想到他也会跳下，心中一震：“我的脚踝，可能扭伤了。”但她不觉得多少疼痛，因为心里想着事。
子桁故意道：“旧伤最不易好。”他听见女子开始嘤嘤地哭泣，伸手去扶。
“很疼？”他问。她摇摇头，草地上夜露沁入衣衫，不由打个寒颤。
“冷不冷？”子桁靠近，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们只能等天明才能回去了。”其实他轻而易举就能攀上一丈多高的山岩，但不想放过这样独处的机会，“靠着我，可以暖和些。”
“你先回去，叫人来救我。”女孩没有办法挣脱，见他使诈，又羞又恼，“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一宿！”
“现在去叫人，怎么解释两人深更半夜同时掉下来的原因？”子桁一笑，“再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草里可能有蛇。”
女孩打了一个激灵，自动往他身子边靠去，子桁就势把她轻轻搂在怀里。
他心中欢喜，安慰道：“等天一亮，我看看四周或许有路，背你上去……冰儿，要怎样才能不恨我？”
女孩挣扎了一下，转过头：“我早说过，我不叫冰儿，我……我叫若水。”
子桁喃喃道：“若水？这名字也很好听。”对他而言，重要的不是名字，也不是王姬或臣女的身份。他只想要眼前这个人儿，柔弱不失刚强，天真不失娇媚。他希望她承认，因为承认意味着谅解。
女孩幽叹：“如果下面是悬崖峭壁，你不是要枉死了？”
子桁感到手背温热，是她的泪水，不禁低头去吻女孩面颊的泪珠，舌尖有些苦涩的味道：“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猜想她熟悉周围地形，果然并无危险。
若水不惯亲密举止，稍稍抗拒，却惹得子桁心情异样，将她完全紧紧抱入怀中。她感到气氛极度窘迫，脸颊羞红，呼吸急促，只是对蛇虫的恐惧更占了上风，所以不敢远离，而且被他低头亲吻，意志渐渐有些迷乱。山风阵阵，亦不觉得冷了。
听她娇声喘喘，数月来积压的感情爆发，子桁明知不可，伸手轻抚怀中温香软玉。这不是一场梦境，痛苦之后，失而复得的快乐，无以伦比，意志全由不得自己控制。
若水被突然被他压倒，这样的场合，彼此的身份，她觉得羞辱，低声央求：“别这样，求你别……”
子桁听不到央求，终于褪去女孩鹅黄色外衫，轻柔的衣料触感如她颈上肌肤般光滑，但他突然停手。只见月色照映下，女孩中衣全身素白，比她的肌肤凄白更多，令人心悸。
泪水从女孩脸上无声划落，子桁拾回那件外衫替她披上，低沉地问：“你在服孝？”
见她不答，子桁收敛心猿意马，将自己外衣解下铺好，若水以为他仍企图不良，颤抖道：“求你……我不能……不能……”
“躺在上面睡吧，”子桁知道她误会，有些想笑，又对刚才的举止惭愧，“露水太重，容易着凉。”
“那你呢？”她后悔语气关切，无来由地眷恋那温暖的怀抱。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坐在这里守着，不会有蛇，你放心去睡。”子桁看看天色，“明天我趁早带你回去，无人知晓。”
若水将信将疑，移到衣衫上，却不敢躺下入睡。子桁也宁可她拘谨不安地坐着，免得自己浮想联翩，然而对坐无言，双方都觉得尴尬，过一会儿，女孩开始默默地流泪，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子桁没话找话：“你为什么改……为什么叫若水？”
若水答道：“父亲给我们起的名字。上善若水……我姐姐叫若烟，云烟的烟。”
听她口音完全是临淄人，难道真的是认错了人？水性至善至柔，却能溺死人。想到这，子桁的念头很快打消，既然她想装下去，何不就奉陪到底？他淡淡一笑道：“你的姐姐，怎么和你长的不太象？”
对长相问题避而不答，若水道：“她是临淄城里有名的才女，你没有听说过？”
谎言说的越多，破绽也会越多，子桁喜欢这样的聊天，表现出兴致勃勃：“才女？你姐姐有多大年纪？”
“双十了。”若水低头看着自己的绢鞋，被露水浸了，很凉。
“那你呢？”
“十……”若水突然明白到他的真正目的，还是想验证身份，调皮道，“十五。”
“才十五岁？那你姐姐许人家了吧？”子桁笑了。她说谎的时候，总是眼神闪烁。
“还没有。”
“为什么？这个年纪早该出嫁，儿女成群。”子桁有些奇怪。“因为她长的丑，嫁不出去？”
“不是！”若水瞪他一眼，“我姐姐从小入宫侍读，君王后许她不必嫁人。”本来按齐国律法，女子到一定年纪必须出嫁，否则全家受罚，用这种制度以促进人口增长。
“这么说，长女不嫁，妹妹反要先嫁了？”子桁笑道，“你们齐国的风俗还真古怪。”
女孩半天才意识到他在说自己，轻声道：“父母之命不可违，婚事……很早就定下了。”
子桁猜测周王室暗中与齐国联姻：“我差点忘了，你将来要做齐国的王后。可惜世子痴迷陶艺，即位以后，齐宫变成陶窑，你这王后做的也无趣。”
若水忍不住扑哧一笑，识破其挑拨之意，为世子辩解：“他心思单纯，只要迷上一件事情，就会心无旁骛……总有一天他也会专心当好国君。”
“他还有哪些优点？”子桁不免好笑。如果身为平民百姓，心思单纯或许是优点，但如生于君王家，注定成为权力争夺的焦点，稍有不慎，连性命都难保。
若水听他不屑口吻，幽然道：“世子对每个人都好，也认为每个人对他都好……跟他在一起，觉得很轻松……这算不算优点？”
子桁无言以对，她的双眸亮晶晶，泫然欲泣的样子，惹人怜惜。女孩到底有多少泪水，永远也流不尽？他索性微微一笑，仰身在草地上，星空璀璨，令人忘忧。
“你笑什么？”若水讨厌他志在必得的笑容，“快起来，把你破衣裳拿走。”话音未落，突然女孩打了个喷嚏。
子桁置若罔闻，等她走近，把衣衫扔到他身上。他突然起身伸手钩住她的细腰。女孩猝不及防地跌倒在他怀里。
他慢条斯理地解释：“我也困了，没法坐着守一整夜……靠紧些，即使有蛇，也会先咬我。它们更喜欢咬温热的人，你比它们还冷。”
若水恼羞：“怎么拿我和蛇比？”她挣脱不出来，越发用力挣扎。“我……我将来可是你嫂子！”如果各自嫁娶的话，他理应这么称呼自己。这一句话显然不管用。
子桁的笑声中带着嘲弄：“以后的事儿，哪里说得准？别动，你听，什么声音？”他继续笑。她娇柔挣扎的身躯，自然而然联想到一条蛇，柔软、冰冷、敏捷、尖牙利齿，有时候会忘恩负义。
若水吓了一跳，凝神去听，寂静夜里，果然有很多奇怪声音，如风吹树叶，如蟋蟀低鸣，如爬虫野兽……胡思乱想最令人毛骨悚然。子桁一手扶紧身边的长剑，她感到些许宽心，很快他发出微鼾的声音，宽厚怀抱驱走寒意。若水终于挡不住阵阵倦意，伏在他身上打起盹来。
摸约过了一盏茶工夫，突然上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喃喃低语，若水从朦胧中醒来，听到是那些侍卫，喜出望外，欲喊救命，子桁敏捷地捂住她的嘴，低声道：“被人发现擅入禁区，我就没命了。”
若水惊恐地望着他，暂停挣扎。子桁凝神听他们对话。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怎么样？”子桁不知她的态度是否还那么冷淡强硬，没有伸手去扶。
女孩没想到他也会跳下，心中一震：“我的脚踝，可能扭伤了。”但她不觉得多少疼痛，因为心里想着事。
子桁故意道：“旧伤最不易好。”他听见女子开始嘤嘤地哭泣，伸手去扶。
“很疼？”他问。她摇摇头，草地上夜露沁入衣衫，不由打个寒颤。
“冷不冷？”子桁靠近，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们只能等天明才能回去了。”其实他轻而易举就能攀上一丈多高的山岩，但不想放过这样独处的机会，“靠着我，可以暖和些。”
“你先回去，叫人来救我。”女孩没有办法挣脱，见他使诈，又羞又恼，“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一宿！”
“现在去叫人，怎么解释两人深更半夜同时掉下来的原因？”子桁一笑，“再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草里可能有蛇。”
女孩打了一个激灵，自动往他身子边靠去，子桁就势把她轻轻搂在怀里。
他心中欢喜，安慰道：“等天一亮，我看看四周或许有路，背你上去……冰儿，要怎样才能不恨我？”
女孩挣扎了一下，转过头：“我早说过，我不叫冰儿，我……我叫若水。”
子桁喃喃道：“若水？这名字也很好听。”对他而言，重要的不是名字，也不是王姬或臣女的身份。他只想要眼前这个人儿，柔弱不失刚强，天真不失娇媚。他希望她承认，因为承认意味着谅解。
女孩幽叹：“如果下面是悬崖峭壁，你不是要枉死了？”
子桁感到手背温热，是她的泪水，不禁低头去吻女孩面颊的泪珠，舌尖有些苦涩的味道：“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猜想她熟悉周围地形，果然并无危险。
若水不惯亲密举止，稍稍抗拒，却惹得子桁心情异样，将她完全紧紧抱入怀中。她感到气氛极度窘迫，脸颊羞红，呼吸急促，只是对蛇虫的恐惧更占了上风，所以不敢远离，而且被他低头亲吻，意志渐渐有些迷乱。山风阵阵，亦不觉得冷了。
听她娇声喘喘，数月来积压的感情爆发，子桁明知不可，伸手轻抚怀中温香软玉。这不是一场梦境，痛苦之后，失而复得的快乐，无以伦比，意志全由不得自己控制。
若水被突然被他压倒，这样的场合，彼此的身份，她觉得羞辱，低声央求：“别这样，求你别……”
子桁听不到央求，终于褪去女孩鹅黄色外衫，轻柔的衣料触感如她颈上肌肤般光滑，但他突然停手。只见月色照映下，女孩中衣全身素白，比她的肌肤凄白更多，令人心悸。
泪水从女孩脸上无声划落，子桁拾回那件外衫替她披上，低沉地问：“你在服孝？”
见她不答，子桁收敛心猿意马，将自己外衣解下铺好，若水以为他仍企图不良，颤抖道：“求你……我不能……不能……”
“躺在上面睡吧，”子桁知道她误会，有些想笑，又对刚才的举止惭愧，“露水太重，容易着凉。”
“那你呢？”她后悔语气关切，无来由地眷恋那温暖的怀抱。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坐在这里守着，不会有蛇，你放心去睡。”子桁看看天色，“明天我趁早带你回去，无人知晓。”
若水将信将疑，移到衣衫上，却不敢躺下入睡。子桁也宁可她拘谨不安地坐着，免得自己浮想联翩，然而对坐无言，双方都觉得尴尬，过一会儿，女孩开始默默地流泪，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子桁没话找话：“你为什么改……为什么叫若水？”
若水答道：“父亲给我们起的名字。上善若水……我姐姐叫若烟，云烟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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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条斯理地解释：“我也困了，没法坐着守一整夜……靠紧些，即使有蛇，也会先咬我。它们更喜欢咬温热的人，你比它们还冷。”
若水恼羞：“怎么拿我和蛇比？”她挣脱不出来，越发用力挣扎。“我……我将来可是你嫂子！”如果各自嫁娶的话，他理应这么称呼自己。这一句话显然不管用。
子桁的笑声中带着嘲弄：“以后的事儿，哪里说得准？别动，你听，什么声音？”他继续笑。她娇柔挣扎的身躯，自然而然联想到一条蛇，柔软、冰冷、敏捷、尖牙利齿，有时候会忘恩负义。
若水吓了一跳，凝神去听，寂静夜里，果然有很多奇怪声音，如风吹树叶，如蟋蟀低鸣，如爬虫野兽……胡思乱想最令人毛骨悚然。子桁一手扶紧身边的长剑，她感到些许宽心，很快他发出微鼾的声音，宽厚怀抱驱走寒意。若水终于挡不住阵阵倦意，伏在他身上打起盹来。
摸约过了一盏茶工夫，突然上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喃喃低语，若水从朦胧中醒来，听到是那些侍卫，喜出望外，欲喊救命，子桁敏捷地捂住她的嘴，低声道：“被人发现擅入禁区，我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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