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 第四话 涅?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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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对不起大家，上礼拜考口译，被抓去关禁闭了……这礼拜开始写简历，中英日三份……还有一篇作文……下礼拜还要去做志愿者……偶的命怎么这么苦啊……t口t……
以无明灭故，心无有起；以无起故，境界随灭；以因缘俱灭故，心相皆尽，灭除烦恼，度脱生死，名得涅。
――取自《大般涅经》
＊＊＊＊＊＊＊＊＊＊＊＊＊＊＊＊＊＊＊＊
石壁之后的洞窟，四角约有百米见方。
奇异的是，这里明明是身在石洞的内腹深处，却意外地明亮――原来，光源正是洞窟中央那一大片通体火红、晶莹剔透的晶体群，从它们之上散发出来强烈温暖、却又异样柔和的红黄色光芒。
借着晶体的辉映，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四周平滑的内墙之上，雕刻着无数的壁画：有莲花轮转，五色斑斓；有三耳隋兔，灵动奔逐；更有八身飞天，姿态各异，香花点点，彩云舞旋。无一副不是精工细啄，线条细致纹理清晰，仿佛连岁月也怜惜地不愿在上面留下痕迹一般，时至今日依然是栩栩如生，精美绝伦。
此时此刻，处于艺术的殿堂之内，直叫人凝神屏息，仿佛连身心都要为之沉沦。
众人正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只听宫神也忍不住用赞叹的口吻喃喃道：“据说最早先的时候，这石窟的内墙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在人类开凿了其他那些石窟并雕刻壁画后，这里才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这副模样……呵呵，简直就像是在装扮自己一般，这‘涅’果真不愧是拥有自我意识的上古遗物。不过这么看来，它倒似乎是真的相当欣赏人类所创造的敦煌风格艺术呢……”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逐渐有回神的趋势。
“――冥姐，究竟在这里要如何修炼？”连邪率先开口问道。对于这‘涅’他曾听父辈讲起过，但当时并未详谈，只说在自己成年之前绝对不要进入。而如今他还要再一年才满200岁，尚未达到约定的要求，但是他还是跟着宫神来了，只因为想要变强，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相对于连邪的略显急躁，宫神却依旧是一派淡淡的口吻，平静、而镇定：“不要着急，连邪。接下来我会详细地说明，你们可要仔细听好――这很重要，直接关系到你们的生命。”
宫神缓缓走到晶体群的跟前，一片火红直直映照在她的脸上，射进幽深的眸子里，好像有火焰在里面燃烧。
“这个‘涅’，其实，就是‘世界记忆’的所在。”
＊＊＊＊＊＊＊＊＊＊＊＊＊＊＊＊＊＊＊＊
在中间界的某处，有一个被称为“世界之心”的地方，那里存在着自创始之母开辟混沌、创造世界以来，一直持续不断向世界输送力量并保持三界平衡的原始之力――“”。
“”由上输送阳力至天界，由下输入阴力至地界，中间汇聚成调和之力在人界（即中间界）；几十亿年来，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
“”的所在严格说来并不是秘密。然而，在创始之母无比强大的结界保护之下，自然无人能动用其力量分毫――尤其，当那里还是由每一届都是被千挑万选而推举出来的“妖魔王”来镇守的时候。
不过其实，中间界还存在着一个上古时代的遗留物，那被称为“世界记忆”。
“世界记忆”里面，储存了这个世界自创始蒙昧以来所有的一切影像。任何神鬼妖魔、人类动物；任何事物历史、情绪思想；哪怕是一棵路边最不起眼的小草，它的一生也被悉数包括在内。“世界记忆”，就是一座最庞大、最详尽、也最忠实的资料记忆库。
可以说，它无所不知。
但是，相对于“世界之心”来说，“世界记忆”并不具有任何力量。
它只是记忆，纯粹的记忆而已。
＊＊＊＊＊＊＊＊＊＊＊＊＊＊＊＊＊＊＊＊
“创始之母并未在‘世界记忆’这里设置结界，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宫神忽然顿了一下，清了清似乎有些干涩的喉咙继续说道：
“……那不仅仅是因为‘世界记忆’不具有像‘世界之心’的‘’那样容易招人觊觎的力量，而且还是因为‘世界记忆’里面所记载的，全都是过去已经发生了的事物，没有关于未来的任何信息，即使被什么人窥看了其中一二，也不会对世界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更重要的是，那些有胆窥探的人还能不能回到现实来还是个巨大的问题呢。”
“怎么说？”杏不由脱口问道。
四人都发觉到，宫神的说话内容已经接近核心――也就是有关于这次的修炼的问题了。
“呵呵，因为‘世界记忆’那如洪流一般的运转速度呀。”宫神回答，“要进入‘世界记忆’一定要是精神体的状态――而‘世界记忆’之中每分每秒都在记录着世界上发生的一切，那样庞大而快速的记忆资料，一下子就能把进入其中的任何精神体卷走，带入一个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终极迷宫，穷其一生，恐怕都无法找到回来的路。于是到了最后，结果就是精神体溶入其中成为世界记忆的一部分；而徒留那没有了精神体的躯壳在现实当中逐渐腐化、消失。”
“这也就是为什么，凡是接近这个‘世界记忆’的人，基本上都没有活着回去的原因了。而这里也逐渐有了个新的名称――‘涅’，喻意为‘灵魂超脱之地’。”
…………
低头思略几许，涉问道：“……社长，您的意思是要我们进入这个‘世界记忆’？”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回答者的神色略略一定：“……没错。”
“这样……就可以变强？”涉立刻接着问，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而且从这问题所牵涉的中心来看，他就好像完全没把宫神之前所说的“有去无回”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
同样的眼神，也同时出现在其他三个人的身上。
宫神的指尖抚磨过唇边，单片眼镜在晶体的映照下闪烁着不定的光彩。
“那就看你……能在里面看到什么，以及能不能找到回来的路了。”
＊＊＊＊＊＊＊＊＊＊＊＊＊＊＊＊＊＊＊＊
………………
名为‘涅’的晶体群边，地上一字排开平躺着四个仿若陷入了沉睡般的少年少女――他们的神情在安详之中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决心和毅力，火红色的光在上面如同一个个充满力量的年轻生命一般地欢快跃动。
宫神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五味翻杂，说不清是感动、愧疚、信任、担忧，还是其他的什么。
在短时间内，肉体上的变强始终是有限的；唯有精神上的根本提高才有可能造就令人惊讶的突破。
这几个孩子毫无疑问都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但他们能不能寻找到存在在‘世界记忆’之中各自的力量本质，而这些发现又将激发他们的潜力到什么地步，连她也不能够预想得到。
唯一清楚明白的，是她终于还是将他们送入了一个生死一线的危险境地之中。
……让这几个孩子去冒生命的风险，一切也只是为了远方的另一个孩子而已。
无论用多么堂皇的借口掩饰也好，事实始终是事实。
所以，即使是这几个孩子的自愿，她仍忍不住觉得自己的自私。
她握起双手交叠在胸口――自从成人礼那天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这么做过――默默地，开始祈祷。
创始之母啊，请你保佑那些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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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无明灭故，心无有起；以无起故，境界随灭；以因缘俱灭故，心相皆尽，灭除烦恼，度脱生死，名得涅。
――取自《大般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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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之后的洞窟，四角约有百米见方。
奇异的是，这里明明是身在石洞的内腹深处，却意外地明亮――原来，光源正是洞窟中央那一大片通体火红、晶莹剔透的晶体群，从它们之上散发出来强烈温暖、却又异样柔和的红黄色光芒。
借着晶体的辉映，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四周平滑的内墙之上，雕刻着无数的壁画：有莲花轮转，五色斑斓；有三耳隋兔，灵动奔逐；更有八身飞天，姿态各异，香花点点，彩云舞旋。无一副不是精工细啄，线条细致纹理清晰，仿佛连岁月也怜惜地不愿在上面留下痕迹一般，时至今日依然是栩栩如生，精美绝伦。
此时此刻，处于艺术的殿堂之内，直叫人凝神屏息，仿佛连身心都要为之沉沦。
众人正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只听宫神也忍不住用赞叹的口吻喃喃道：“据说最早先的时候，这石窟的内墙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在人类开凿了其他那些石窟并雕刻壁画后，这里才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这副模样……呵呵，简直就像是在装扮自己一般，这‘涅’果真不愧是拥有自我意识的上古遗物。不过这么看来，它倒似乎是真的相当欣赏人类所创造的敦煌风格艺术呢……”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逐渐有回神的趋势。
“――冥姐，究竟在这里要如何修炼？”连邪率先开口问道。对于这‘涅’他曾听父辈讲起过，但当时并未详谈，只说在自己成年之前绝对不要进入。而如今他还要再一年才满200岁，尚未达到约定的要求，但是他还是跟着宫神来了，只因为想要变强，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相对于连邪的略显急躁，宫神却依旧是一派淡淡的口吻，平静、而镇定：“不要着急，连邪。接下来我会详细地说明，你们可要仔细听好――这很重要，直接关系到你们的生命。”
宫神缓缓走到晶体群的跟前，一片火红直直映照在她的脸上，射进幽深的眸子里，好像有火焰在里面燃烧。
“这个‘涅’，其实，就是‘世界记忆’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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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间界的某处，有一个被称为“世界之心”的地方，那里存在着自创始之母开辟混沌、创造世界以来，一直持续不断向世界输送力量并保持三界平衡的原始之力――“”。
“”由上输送阳力至天界，由下输入阴力至地界，中间汇聚成调和之力在人界（即中间界）；几十亿年来，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
“”的所在严格说来并不是秘密。然而，在创始之母无比强大的结界保护之下，自然无人能动用其力量分毫――尤其，当那里还是由每一届都是被千挑万选而推举出来的“妖魔王”来镇守的时候。
不过其实，中间界还存在着一个上古时代的遗留物，那被称为“世界记忆”。
“世界记忆”里面，储存了这个世界自创始蒙昧以来所有的一切影像。任何神鬼妖魔、人类动物；任何事物历史、情绪思想；哪怕是一棵路边最不起眼的小草，它的一生也被悉数包括在内。“世界记忆”，就是一座最庞大、最详尽、也最忠实的资料记忆库。
可以说，它无所不知。
但是，相对于“世界之心”来说，“世界记忆”并不具有任何力量。
它只是记忆，纯粹的记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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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始之母并未在‘世界记忆’这里设置结界，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宫神忽然顿了一下，清了清似乎有些干涩的喉咙继续说道：
“……那不仅仅是因为‘世界记忆’不具有像‘世界之心’的‘’那样容易招人觊觎的力量，而且还是因为‘世界记忆’里面所记载的，全都是过去已经发生了的事物，没有关于未来的任何信息，即使被什么人窥看了其中一二，也不会对世界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更重要的是，那些有胆窥探的人还能不能回到现实来还是个巨大的问题呢。”
“怎么说？”杏不由脱口问道。
四人都发觉到，宫神的说话内容已经接近核心――也就是有关于这次的修炼的问题了。
“呵呵，因为‘世界记忆’那如洪流一般的运转速度呀。”宫神回答，“要进入‘世界记忆’一定要是精神体的状态――而‘世界记忆’之中每分每秒都在记录着世界上发生的一切，那样庞大而快速的记忆资料，一下子就能把进入其中的任何精神体卷走，带入一个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终极迷宫，穷其一生，恐怕都无法找到回来的路。于是到了最后，结果就是精神体溶入其中成为世界记忆的一部分；而徒留那没有了精神体的躯壳在现实当中逐渐腐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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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可以变强？”涉立刻接着问，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而且从这问题所牵涉的中心来看，他就好像完全没把宫神之前所说的“有去无回”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
同样的眼神，也同时出现在其他三个人的身上。
宫神的指尖抚磨过唇边，单片眼镜在晶体的映照下闪烁着不定的光彩。
“那就看你……能在里面看到什么，以及能不能找到回来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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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涅’的晶体群边，地上一字排开平躺着四个仿若陷入了沉睡般的少年少女――他们的神情在安详之中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决心和毅力，火红色的光在上面如同一个个充满力量的年轻生命一般地欢快跃动。
宫神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五味翻杂，说不清是感动、愧疚、信任、担忧，还是其他的什么。
在短时间内，肉体上的变强始终是有限的；唯有精神上的根本提高才有可能造就令人惊讶的突破。
这几个孩子毫无疑问都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但他们能不能寻找到存在在‘世界记忆’之中各自的力量本质，而这些发现又将激发他们的潜力到什么地步，连她也不能够预想得到。
唯一清楚明白的，是她终于还是将他们送入了一个生死一线的危险境地之中。
……让这几个孩子去冒生命的风险，一切也只是为了远方的另一个孩子而已。
无论用多么堂皇的借口掩饰也好，事实始终是事实。
所以，即使是这几个孩子的自愿，她仍忍不住觉得自己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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