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 第九话 笑容的背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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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赫尔哥所谓的‘禁忌’究竟是指什么呢？”杏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杏！探听别人的隐私好象不太好啊！”涉急忙阻止，“如果赫尔并不希望我们知道，我们这样做不是会很失礼吗？”
“你说的也对……”
杏正想放弃不问，却听黯野言道：“不，你们知道一下也好。”
“要了解一个人，就要先了解他讨厌什么。”黯野笑道，“我们现在是伙伴了呀……而且其实，赫尔早就知会过我如果有机会不妨告诉你们的了。”
＊＊＊＊＊＊＊＊＊＊＊＊＊＊＊＊＊＊＊＊
“首先你们要知道，在妖魔界半妖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相比完全的妖魔半妖的寿命及能力都是很差的，像赫尔那样强悍的力量可算是特例。而且半妖也时常会因为血统间的相互排斥而带有先天疾病，有时还会产生基因突变，比如赫尔的眼睛和纱纱的病。――由于这种种因素，造成不是所有的妖魔种族都能够接受半妖的孩子，尤其是那些注重血统或能力的种族，会歧视和厌恶血统不纯而能力低下的半妖。因此大多数半妖的孩子通常都过着不幸的生活。”
“赫尔所属的人鱼族就是这样一个种族。他们有着漫长的寿命，平均年龄都在一千岁左右――由于活得久远，见多了世界的变迁，他们变得格外看重古老的东西，特别是血缘和传统。他们认为自己是海洋中最高贵的种族，绝不允许外族的血缘进入，即使同是海洋生物也不行，那就更别提生活在陆地上的那些了。而且他们尤为鄙视寿命短的种族，人类在他们眼里大概就跟朝生暮死的虫子差不多……喂喂喂，别瞪我呀，又不是我这么认为的！”
“所以你们大概也能猜到了吧，一条人鱼和人类结合生下了半妖的孩子赫尔，那对于人鱼族的家伙们来说可是奇耻大辱，我记得当初是赫尔的人鱼母亲拼命求情甚至以死相要挟――毕竟人鱼是同胞观念很强的种族，他们是不会坐视任何一个族人轻易死去的――这才保住了刚出生的赫尔的小命。”
“年幼的小人鱼只能靠鳃呼吸，因此必须在海中生活。虽然有母亲的全力保护还不至于受什么大伤害，但赫尔的童年也的确是非常不好过。没有人愿意和他玩、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人们总是远远地躲开或是假装看不到地忽略他；而偶尔看向他的视线又总是带着露骨的冷漠和歧视。人们厌恶他和他母亲，认为他的母亲是人鱼族的叛徒，仅仅是看在那一点点同胞之谊的份上才让他们在族中居住，只提供给他们一个简陋的屋子和最差的饭菜，所以赫尔和他母亲的生活相当艰苦。没过多久他的母亲就因病去世了，还没成年的赫尔立刻被族人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连见母亲的最后一面也不被允许。之后他在大海各处流浪，直到遇见冥姐。”
“对赫尔来说，任何勾起他那段不愉快回忆的言行都是‘禁忌’；尤其当别人嘲笑他的母亲或是他半妖身份的时候，他整个人就会变得残忍冷酷、心狠手辣，更喜欢把惹到他的人加以玩弄和折磨……总之挺可怕的，你们可要记住别犯啊……”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战局那边，为雪女低头默哀三分钟。
“对了，总感觉赫尔的境遇在某些方面和纱纱很相似呢……”涉有些心疼地看着连邪怀中熟睡的女孩。
“可是，赫尔哥真的好坚强，虽然有不幸的童年现在却还总是能微笑……”
“切，那又不是真的笑。”突然杏的感叹被连邪一脸不爽地打断，“那只是用来掩饰的假面具一样的东西啦！假面具！他坚强？坚强个头！只是一个连自己的感情也不敢表露出来的胆小鬼罢了！”
听到连邪的话，涉不由想起了之前看到赫尔笑容时所产生的那种不真实的感觉。
“……连邪说的也算是实话。”黯野接口道，“在我们面前赫尔真实的笑容比较多大概你们就没怎么发觉，其实赫尔的微笑就相当于他的保护色。”
“保护色？”
“因为在人鱼族的那段时间里，‘笑’是唯一最安全的。”黯野的眼神中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无奈，“在人前，‘笑’就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很安分、不会惹是生非、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这样虽不能改变那些人对自己根深蒂固的厌恶，但至少他们不会为难自己；而在最爱的母亲面前，‘笑’更表示自己没有受委屈、没有受人欺负、自己生活得很好，这就可以让母亲宽心。久而久之，赫尔就只剩下‘笑’这个表情了……”
“……果然……像是戴了一个假面具吧……”
涉和杏哑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一个人在笑，是否就真的代表他很开心？在赫尔的身上，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所以我就说嘛，我最讨厌那种遮遮掩掩的家伙……笑面虎、面神经瘫痪……难过的话，有心事的话，直接说出来才比较好啊……婆婆妈妈真不像个男人……”连邪在一旁咕咕哝哝，一个回神却猛然发现杏正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她。
“干、干嘛……！”连邪被杏盯得浑身不舒服。
“这么说起来连邪似乎很关心赫尔的样子嘛……虽然总是一见面就吵架……”杏的表情仿佛在说那句经典台词“一切谜底都解开了”――“难不成……你们两个其实感情很好？”
“谁……！”连邪本来几乎就要爆发他的霹雳无敌大嗓门，突然间意识到纱耶还在自己怀里休息，顿时放底了音量但神情还是万分恶狠狠地叫道，“谁跟那个可恶的人妖孺良感情很好啊――！！”
“啊，脸红了。”涉一针见血地指出。
……
…………
………………
黯野长舒一口气：“哎……想不到你们两个也很敏锐呢……”
涉、杏：“简单的推理罢了……＝＝＋”
连邪：“我――没――有――呀――>口<！！”
赫尔（心声）：喂……我这还在战斗也……你们在一边玩什么……＝＝b
＊＊＊＊＊＊＊＊＊＊＊＊＊＊＊＊＊＊＊＊
战局这边，看样子也快接近尾声了。
雪女大口大口喘着气，妖力很明显已经所剩无几，放出的冰雪和冰箭越来越小。最后一次使出的“极地冰封”也已经消失了，赫尔依旧毫发无伤地浮在对面半空。
“怎么了？不玩了吗？”金发青年的神情有些调侃。
【……为、为什么……】雪女惊疑不定又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为什么我的法术对你都没有用的？！！】
闻言赫尔轻声笑了起来：“你忘了吗？你的冰雪法术之所以能冰冻人、致人于死地，那种力量是来自于你内心极端的冷酷呀……你的法术不能伤我，这就有两个可能……”
“第一，是你内心的冷酷减弱了――不过看你刚才招招狠辣，我想也不可能吧，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现在的我比你更加地冷酷……”
赫尔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左手，只见他周身的蓝色妖力沿着手臂化成一点点光团汇集于手掌前方，形成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古怪的风车图形……
雪女见状顿时惊恐地睁大双眼，手指撕扯着自己的皮肤仿佛要确定这是不是在做恶梦一般。她颤抖着嘴唇失声尖叫：【那、那、那难道是――！！】
赫尔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极地冰封。”
蓝色龙卷登时冲天而起！受到这强大力量的波及整个冰湖都撼动了！和雪女的龙卷相比，就好象陆地龙卷和海上龙卷的差别，赫尔所发出的“极地冰封”是充满了水的！如同一条巨大的水龙张牙舞爪，气势汹涌地击中了目瞪口呆的雪女！
还来不及反应，雪女的身体就迅速地湿透、冻结、冰封！
【……为……什么……你……怎么……会……】雪女不甘地问道。结晶化蔓延速度飞快，她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都看你用了五六遍了当然学会了啊……”赫尔愉快地笑道，“虽然我冰冻的能力不如你，但只要加上那么一点点水的话，利用雪山天然的寒气，制造出来的效果并不比你的差哦……”
【……怎么……这样……雪女被……冰封……这实在……太……荒谬……】
“呵呵……没错啊……不是你说的吗，‘极地冰封’是任何物质非物质都可以冻结的终极法术，那雪女当然也可以啊……”
“哦对了～你之后还说了什么来着……‘只要在中心施加那么一点压力，整个冰块就会破碎四散，化为无数纯洁无暇的冰晶，像天女散花一样随风飘落，那景色可真是无与伦比的美丽’对吗……呵呵……真令人期待呢……”
【……不……不要！……求……求你……】仿佛是感受到雪女内心无比的恐惧，她的身体竟然也开始不支碎裂，【……我……错了……不会……再……出现……】
【……所……以……求求……你……】
【……放过……我……】这一次真正的眼泪从雪女已经结冰的眼睑里流出来，却在滑下脸颊之前就冻住了。
赫尔忽然间笑得无比温柔，用一种宠溺自己情人的口吻吐出令雪女绝望的三个字：
“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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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探听别人的隐私好象不太好啊！”涉急忙阻止，“如果赫尔并不希望我们知道，我们这样做不是会很失礼吗？”
“你说的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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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一个人，就要先了解他讨厌什么。”黯野笑道，“我们现在是伙伴了呀……而且其实，赫尔早就知会过我如果有机会不妨告诉你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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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们要知道，在妖魔界半妖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相比完全的妖魔半妖的寿命及能力都是很差的，像赫尔那样强悍的力量可算是特例。而且半妖也时常会因为血统间的相互排斥而带有先天疾病，有时还会产生基因突变，比如赫尔的眼睛和纱纱的病。――由于这种种因素，造成不是所有的妖魔种族都能够接受半妖的孩子，尤其是那些注重血统或能力的种族，会歧视和厌恶血统不纯而能力低下的半妖。因此大多数半妖的孩子通常都过着不幸的生活。”
“赫尔所属的人鱼族就是这样一个种族。他们有着漫长的寿命，平均年龄都在一千岁左右――由于活得久远，见多了世界的变迁，他们变得格外看重古老的东西，特别是血缘和传统。他们认为自己是海洋中最高贵的种族，绝不允许外族的血缘进入，即使同是海洋生物也不行，那就更别提生活在陆地上的那些了。而且他们尤为鄙视寿命短的种族，人类在他们眼里大概就跟朝生暮死的虫子差不多……喂喂喂，别瞪我呀，又不是我这么认为的！”
“所以你们大概也能猜到了吧，一条人鱼和人类结合生下了半妖的孩子赫尔，那对于人鱼族的家伙们来说可是奇耻大辱，我记得当初是赫尔的人鱼母亲拼命求情甚至以死相要挟――毕竟人鱼是同胞观念很强的种族，他们是不会坐视任何一个族人轻易死去的――这才保住了刚出生的赫尔的小命。”
“年幼的小人鱼只能靠鳃呼吸，因此必须在海中生活。虽然有母亲的全力保护还不至于受什么大伤害，但赫尔的童年也的确是非常不好过。没有人愿意和他玩、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人们总是远远地躲开或是假装看不到地忽略他；而偶尔看向他的视线又总是带着露骨的冷漠和歧视。人们厌恶他和他母亲，认为他的母亲是人鱼族的叛徒，仅仅是看在那一点点同胞之谊的份上才让他们在族中居住，只提供给他们一个简陋的屋子和最差的饭菜，所以赫尔和他母亲的生活相当艰苦。没过多久他的母亲就因病去世了，还没成年的赫尔立刻被族人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连见母亲的最后一面也不被允许。之后他在大海各处流浪，直到遇见冥姐。”
“对赫尔来说，任何勾起他那段不愉快回忆的言行都是‘禁忌’；尤其当别人嘲笑他的母亲或是他半妖身份的时候，他整个人就会变得残忍冷酷、心狠手辣，更喜欢把惹到他的人加以玩弄和折磨……总之挺可怕的，你们可要记住别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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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总感觉赫尔的境遇在某些方面和纱纱很相似呢……”涉有些心疼地看着连邪怀中熟睡的女孩。
“可是，赫尔哥真的好坚强，虽然有不幸的童年现在却还总是能微笑……”
“切，那又不是真的笑。”突然杏的感叹被连邪一脸不爽地打断，“那只是用来掩饰的假面具一样的东西啦！假面具！他坚强？坚强个头！只是一个连自己的感情也不敢表露出来的胆小鬼罢了！”
听到连邪的话，涉不由想起了之前看到赫尔笑容时所产生的那种不真实的感觉。
“……连邪说的也算是实话。”黯野接口道，“在我们面前赫尔真实的笑容比较多大概你们就没怎么发觉，其实赫尔的微笑就相当于他的保护色。”
“保护色？”
“因为在人鱼族的那段时间里，‘笑’是唯一最安全的。”黯野的眼神中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无奈，“在人前，‘笑’就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很安分、不会惹是生非、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这样虽不能改变那些人对自己根深蒂固的厌恶，但至少他们不会为难自己；而在最爱的母亲面前，‘笑’更表示自己没有受委屈、没有受人欺负、自己生活得很好，这就可以让母亲宽心。久而久之，赫尔就只剩下‘笑’这个表情了……”
“……果然……像是戴了一个假面具吧……”
涉和杏哑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一个人在笑，是否就真的代表他很开心？在赫尔的身上，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所以我就说嘛，我最讨厌那种遮遮掩掩的家伙……笑面虎、面神经瘫痪……难过的话，有心事的话，直接说出来才比较好啊……婆婆妈妈真不像个男人……”连邪在一旁咕咕哝哝，一个回神却猛然发现杏正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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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玩了吗？”金发青年的神情有些调侃。
【……为、为什么……】雪女惊疑不定又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为什么我的法术对你都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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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见状顿时惊恐地睁大双眼，手指撕扯着自己的皮肤仿佛要确定这是不是在做恶梦一般。她颤抖着嘴唇失声尖叫：【那、那、那难道是――！！】
赫尔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极地冰封。”
蓝色龙卷登时冲天而起！受到这强大力量的波及整个冰湖都撼动了！和雪女的龙卷相比，就好象陆地龙卷和海上龙卷的差别，赫尔所发出的“极地冰封”是充满了水的！如同一条巨大的水龙张牙舞爪，气势汹涌地击中了目瞪口呆的雪女！
还来不及反应，雪女的身体就迅速地湿透、冻结、冰封！
【……为……什么……你……怎么……会……】雪女不甘地问道。结晶化蔓延速度飞快，她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都看你用了五六遍了当然学会了啊……”赫尔愉快地笑道，“虽然我冰冻的能力不如你，但只要加上那么一点点水的话，利用雪山天然的寒气，制造出来的效果并不比你的差哦……”
【……怎么……这样……雪女被……冰封……这实在……太……荒谬……】
“呵呵……没错啊……不是你说的吗，‘极地冰封’是任何物质非物质都可以冻结的终极法术，那雪女当然也可以啊……”
“哦对了～你之后还说了什么来着……‘只要在中心施加那么一点压力，整个冰块就会破碎四散，化为无数纯洁无暇的冰晶，像天女散花一样随风飘落，那景色可真是无与伦比的美丽’对吗……呵呵……真令人期待呢……”
【……不……不要！……求……求你……】仿佛是感受到雪女内心无比的恐惧，她的身体竟然也开始不支碎裂，【……我……错了……不会……再……出现……】
【……所……以……求求……你……】
【……放过……我……】这一次真正的眼泪从雪女已经结冰的眼睑里流出来，却在滑下脸颊之前就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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