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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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快到了，汀州城家家户户都忙着挂红灯笼贴春联，处处呈现一片节日气氛。萧家今年和往年不太一样，萧家不能挂红灯龙，不能贴对联，显得冷淡寂静。怕亲戚朋友上门拜年，还早早地在大院中门左右贴上了“制服辞年”四个一尺见方的大字。萧家大院整个氛围，没有一点吉庆的样子，几乎看不见一点红些的吉祥。连往年都要摆放在神龛的水仙花，今年也不敢把它粘上用红纸剪成的五角星，只能从花蕊中看到一点黄黄的色彩。只有昔日太上爷住的后院“誉园”几棵梅树，不解人意地绽放着满树的红梅，稍稍点缀节日气氛。
奶奶看着萧家的冷清，心情难免有些失落，她跟爷爷说：“春节我们不能接待客人来拜年，又不能出门跟亲戚朋友拜年，总感觉家里冷冷清清的，心里有些难受。”
爷爷的心情和奶奶一样，也无奈地说：“是呀！往年萧家过年那是极热闹的，从年初一到元宵，大人们天天是喝酒听戏，看舞龙舞狮，赏花灯呢！今年连亲戚好友都不能来拜年，肯定是冷冷清清的。”
奶奶噘着嘴，跟爷爷埋厌地说：“我长了这么大了，家里虽然有穷过的时候，但也不至于像今年这么冷清的过年，嫁给你才碰上。”
爷爷也觉得奶奶是有些委屈，嫁给他第一年就碰上萧家的背运，连一个年都不能热热闹闹地过。爷爷哄着奶奶说：“孺子我看大年三十是不是发些小钱给孩子们，我们关紧门来大家乐一乐，我来做庄让年轻一辈的人在家赌赌钱，反正赢输都是自家人。”
奶奶被爷爷的话说得眼睛睁得老大的，爷爷怎么会说这话，这不是坏了萧家的规矩？奶奶摇着头说：“不行！不行！为了我图一时快乐，而坏祖宗的千百年的规矩。”
爷爷想了想，说：“那就年三十大家放开肚皮喝酒吧？反正萧家的人没有不会喝酒的，到时候大家聚在一起掷骰子，猜谜语，喝他个酩酊大醉。”奶奶觉得这还是可行的办法，既热闹又不伤风俗，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爷爷的主意。
大年三十除夕，这天萧家的人除了显伯、显叔两家人在外地谋职，一家人没有回来过年，其他的人都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奶奶觉得福根和竹秀累了一年，破例把他们邀来和大家一起同桌吃顿年夜饭。福根、竹秀不敢和萧家的人同桌，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奶奶生气地骂着他们：“你们真是贱骨头，我们不把你当下人，自己却把自己看低贱。”福根与竹秀被骂，只好和萧家的人坐在一块，低着头吃饭，奶奶不停地给他们夹菜，他们倒成座上宾。
这晚上，萧家关紧门上上下下都快乐了一回，奶奶虽然有孕在身，但也高兴地喝了一杯汀州谢家红老酒。今年吃年夜饭和守岁少了太上爷的刻板和严肃的身影，大家不需要过于的拘礼，坐在一起喝酒玩骰子，玩的不亦乐乎。
大婆太扒了几口年夜饭，要退席去念经作课了。奶奶挽留她道：“大伯母，俗话说，累了一年指望过年。你不喝酒，就多吃些菜，和大家热闹热闹吧！”大婆太打了个饱嗝，跟奶奶说道：“一饱万事足，你们玩吧！我念经去了。”说着就离开了桌席。二婆太倒是想凑热闹，只是觉得自己是长辈不能和晚辈们过于嬉闹，想把守岁灯点了，早点休息去。大家不让她走，觉得少了二婆太会少了，会少了热闹的气氛。
奶奶拉住她的手说：“二伯母，你别走哇！给大家出些谜语猜猜，让大家高兴高兴。”
二婆太答道：“我一个乡下人家出身，有什么谜语呀！”
奶奶笑着说：“你肚子里多着谜语呢！你就别保守啦！还是说几个谜语，让大家乐一乐吧！”
“是呀！是呀！小时候二伯母常常给我猜谜语呢！”爷爷附和着奶奶说道。
二婆太耐不住爷爷奶奶的哄留，留了下来。奶奶说道：“今晚守岁，我们不能光顾赌骰子和喝酒自个乐，得让大婆太、二婆太和我们同乐。我看现在就由二婆太给我们出谜语，让大家猜猜。这样好不好，二婆太出谜语，我们按座位从显武开始轮流猜，猜对的不要喝，猜错的得罚酒一杯。好不好？”
珍珍姑婆不干，她说：“我猜谜最差，更不懂什么秋千格，卷帘格什么的。要是这样，我岂不是要把酒喝醉不成！”
奶奶戳着珍珍姑婆地脑门子骂道：“死丫头，你不会猜谜语多喝几杯酒，不就学会啦！别因你一个人反对，而坏了大家的兴趣。就这么定了，二伯母你出谜语吧？”
“我也不会出什么高深的谜语，也不懂什么荡秋千，卷门帘的，我就出个大家都靠它吃饭的谜吧！”二婆太一边用铜牙签挑牙缝，一边说道。
显福等不及，催着母亲道：“娘，你快些把谜面说出来呀！”
二婆故弄玄虚，太慢条斯理地说道：“远见一张床，近看两口塘，鸭子来喝水，和尚来旱塘。”
二婆太谜面一出，大家一时都想不出来，爷爷实在猜不出来，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只好端起酒杯认罚。奶奶知道谜底，但为了逗二婆太高兴，故作不懂自认一杯罚酒。轮到琴姑婆了，她猜不出来想溜走，被二婆太一把抓住不让走，她只好坐了回去，但不愿喝这杯罚酒。二婆太还要缠着琴姑婆喝这杯酒，琴姑婆就是不喝。奶奶笑着给琴姑婆解围道：“好了好了，我和显武都罚酒了，你把谜底公布吧！”二婆太拧了一下琴姑婆的脸腮，嚷道：“算了，看在孺子的面子上饶了你。你们听着，我的谜底是灶头呢！”
接着二婆太又给大家出了一个的谜语，谜面是：“天上掉下一口钟，千人万人抬不动。”这个谜语简单些，二婆太刚念完，显福就嚷道：“井，水井。”这个谜语被显福抢了去，珍珍姑婆耍起赖来，她把酒杯往碗里一扣，说道：“我不来了，好猜的谜语，你们抢着猜，不好猜的，轮到我又要罚酒，我才不干呢！”
二婆太对珍珍姑婆怨恨道：“你一个书香人家的闺女，怎能做倒扣杯子的事，往后你嫁到别人家，这样的举止，人家会说萧家没教养的呢！”
“谁叫你们坏了猜谜规矩。”珍珍姑婆顶了二婆太一句。
“你。。。。。。”二婆太气得，说不出话来。
奶奶笑着打圆场道：“好好好，轮到珍珍猜时，二伯母你出一个简单的吧！”
二婆太不干了，她要离席而去，大家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才把她留住着。
时间过得真快，敲更的老头在街上敲着刁斗，大声高喊着：“子年子时已到，新年伊始，恭祝大家新春愉快，万事如意！”城里一些急性子的人，在第一时间放响了开大门迎新春的礼炮。奶奶听到院外彼此起伏的鞭炮声，也催促着爷爷：“别喝酒了，整点一下服装，去迎新年春开大门。”
迎新春开大门是有一种庄严的仪式。爷爷虽然穿的不是新衣服，但也穿得整整齐齐的来到大厅。他依次在天地桌和神龛上摆上三盘素果，筛上三杯香茶，点上一对蜡烛，烧上三根香，跪拜完天地又再跪拜祖宗神位。爷爷遵循通书，打开大院中门先朝东方迎了喜神，又朝南方把财神迎了，然后放响一串迎春鞭炮。这个年对于萧家来说，有许多的不幸，所以爷爷在烧香拜祀的时候，心里十分的虔诚，一直默默地求天地祖宗神灵保佑萧家来年过好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奶奶看着萧家的冷清，心情难免有些失落，她跟爷爷说：“春节我们不能接待客人来拜年，又不能出门跟亲戚朋友拜年，总感觉家里冷冷清清的，心里有些难受。”
爷爷的心情和奶奶一样，也无奈地说：“是呀！往年萧家过年那是极热闹的，从年初一到元宵，大人们天天是喝酒听戏，看舞龙舞狮，赏花灯呢！今年连亲戚好友都不能来拜年，肯定是冷冷清清的。”
奶奶噘着嘴，跟爷爷埋厌地说：“我长了这么大了，家里虽然有穷过的时候，但也不至于像今年这么冷清的过年，嫁给你才碰上。”
爷爷也觉得奶奶是有些委屈，嫁给他第一年就碰上萧家的背运，连一个年都不能热热闹闹地过。爷爷哄着奶奶说：“孺子我看大年三十是不是发些小钱给孩子们，我们关紧门来大家乐一乐，我来做庄让年轻一辈的人在家赌赌钱，反正赢输都是自家人。”
奶奶被爷爷的话说得眼睛睁得老大的，爷爷怎么会说这话，这不是坏了萧家的规矩？奶奶摇着头说：“不行！不行！为了我图一时快乐，而坏祖宗的千百年的规矩。”
爷爷想了想，说：“那就年三十大家放开肚皮喝酒吧？反正萧家的人没有不会喝酒的，到时候大家聚在一起掷骰子，猜谜语，喝他个酩酊大醉。”奶奶觉得这还是可行的办法，既热闹又不伤风俗，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爷爷的主意。
大年三十除夕，这天萧家的人除了显伯、显叔两家人在外地谋职，一家人没有回来过年，其他的人都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奶奶觉得福根和竹秀累了一年，破例把他们邀来和大家一起同桌吃顿年夜饭。福根、竹秀不敢和萧家的人同桌，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奶奶生气地骂着他们：“你们真是贱骨头，我们不把你当下人，自己却把自己看低贱。”福根与竹秀被骂，只好和萧家的人坐在一块，低着头吃饭，奶奶不停地给他们夹菜，他们倒成座上宾。
这晚上，萧家关紧门上上下下都快乐了一回，奶奶虽然有孕在身，但也高兴地喝了一杯汀州谢家红老酒。今年吃年夜饭和守岁少了太上爷的刻板和严肃的身影，大家不需要过于的拘礼，坐在一起喝酒玩骰子，玩的不亦乐乎。
大婆太扒了几口年夜饭，要退席去念经作课了。奶奶挽留她道：“大伯母，俗话说，累了一年指望过年。你不喝酒，就多吃些菜，和大家热闹热闹吧！”大婆太打了个饱嗝，跟奶奶说道：“一饱万事足，你们玩吧！我念经去了。”说着就离开了桌席。二婆太倒是想凑热闹，只是觉得自己是长辈不能和晚辈们过于嬉闹，想把守岁灯点了，早点休息去。大家不让她走，觉得少了二婆太会少了，会少了热闹的气氛。
奶奶拉住她的手说：“二伯母，你别走哇！给大家出些谜语猜猜，让大家高兴高兴。”
二婆太答道：“我一个乡下人家出身，有什么谜语呀！”
奶奶笑着说：“你肚子里多着谜语呢！你就别保守啦！还是说几个谜语，让大家乐一乐吧！”
“是呀！是呀！小时候二伯母常常给我猜谜语呢！”爷爷附和着奶奶说道。
二婆太耐不住爷爷奶奶的哄留，留了下来。奶奶说道：“今晚守岁，我们不能光顾赌骰子和喝酒自个乐，得让大婆太、二婆太和我们同乐。我看现在就由二婆太给我们出谜语，让大家猜猜。这样好不好，二婆太出谜语，我们按座位从显武开始轮流猜，猜对的不要喝，猜错的得罚酒一杯。好不好？”
珍珍姑婆不干，她说：“我猜谜最差，更不懂什么秋千格，卷帘格什么的。要是这样，我岂不是要把酒喝醉不成！”
奶奶戳着珍珍姑婆地脑门子骂道：“死丫头，你不会猜谜语多喝几杯酒，不就学会啦！别因你一个人反对，而坏了大家的兴趣。就这么定了，二伯母你出谜语吧？”
“我也不会出什么高深的谜语，也不懂什么荡秋千，卷门帘的，我就出个大家都靠它吃饭的谜吧！”二婆太一边用铜牙签挑牙缝，一边说道。
显福等不及，催着母亲道：“娘，你快些把谜面说出来呀！”
二婆故弄玄虚，太慢条斯理地说道：“远见一张床，近看两口塘，鸭子来喝水，和尚来旱塘。”
二婆太谜面一出，大家一时都想不出来，爷爷实在猜不出来，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只好端起酒杯认罚。奶奶知道谜底，但为了逗二婆太高兴，故作不懂自认一杯罚酒。轮到琴姑婆了，她猜不出来想溜走，被二婆太一把抓住不让走，她只好坐了回去，但不愿喝这杯罚酒。二婆太还要缠着琴姑婆喝这杯酒，琴姑婆就是不喝。奶奶笑着给琴姑婆解围道：“好了好了，我和显武都罚酒了，你把谜底公布吧！”二婆太拧了一下琴姑婆的脸腮，嚷道：“算了，看在孺子的面子上饶了你。你们听着，我的谜底是灶头呢！”
接着二婆太又给大家出了一个的谜语，谜面是：“天上掉下一口钟，千人万人抬不动。”这个谜语简单些，二婆太刚念完，显福就嚷道：“井，水井。”这个谜语被显福抢了去，珍珍姑婆耍起赖来，她把酒杯往碗里一扣，说道：“我不来了，好猜的谜语，你们抢着猜，不好猜的，轮到我又要罚酒，我才不干呢！”
二婆太对珍珍姑婆怨恨道：“你一个书香人家的闺女，怎能做倒扣杯子的事，往后你嫁到别人家，这样的举止，人家会说萧家没教养的呢！”
“谁叫你们坏了猜谜规矩。”珍珍姑婆顶了二婆太一句。
“你。。。。。。”二婆太气得，说不出话来。
奶奶笑着打圆场道：“好好好，轮到珍珍猜时，二伯母你出一个简单的吧！”
二婆太不干了，她要离席而去，大家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才把她留住着。
时间过得真快，敲更的老头在街上敲着刁斗，大声高喊着：“子年子时已到，新年伊始，恭祝大家新春愉快，万事如意！”城里一些急性子的人，在第一时间放响了开大门迎新春的礼炮。奶奶听到院外彼此起伏的鞭炮声，也催促着爷爷：“别喝酒了，整点一下服装，去迎新年春开大门。”
迎新春开大门是有一种庄严的仪式。爷爷虽然穿的不是新衣服，但也穿得整整齐齐的来到大厅。他依次在天地桌和神龛上摆上三盘素果，筛上三杯香茶，点上一对蜡烛，烧上三根香，跪拜完天地又再跪拜祖宗神位。爷爷遵循通书，打开大院中门先朝东方迎了喜神，又朝南方把财神迎了，然后放响一串迎春鞭炮。这个年对于萧家来说，有许多的不幸，所以爷爷在烧香拜祀的时候，心里十分的虔诚，一直默默地求天地祖宗神灵保佑萧家来年过好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