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横扫六合 第二十三章 名将陨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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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傅，这说来话长。”探子略作沉吟道。
“噢？”李霄微感诧异，“怎么讲？”
“秦国这场变乱的起因很复杂，小的没有把握说清楚，只能根据自己探查到的信息加以推测，供太傅详查。”探子有些惶恐的道。
探子的表现相当的冷静，说话也颇有条理，李霄不禁有些欣赏起此人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傅，”探子微愕，不过很快就答道，“小的叫花戎。”
“花戎。”李霄点了点头道，“是我太急切了。你就根据你从秦国了解到的信息从头到尾讲来罢。”
“诺。”花戎应诺一声，低头沉思稍许道，“回太傅，秦国目前有两种说法。一是隆兴帝的死是秦魏王刘嘉指使秦太子妃下毒所致，另一种说法是秦太子觊觎皇位已久，等不及了，密谋毒死隆兴帝嫁祸于刘嘉。”
李霄和端木淳熙面面相觑，均感其中必然有蹊跷。
“秦太子妃现在在何处？”李霄略作思忖，判定秦太子妃是其中的关键，于是询问道。
“汉阳的传言是秦太子妃在雎阳。”花戎抬头答道。
“秦太子妃……”，李霄默念道，蓦然想起，秦太子妃不正是长公主李青璇吗？这怎么卷入了这场变乱中去，而且似乎是其中的关键人证。
李霄想了一会认为隆兴帝的死因现在并不是最需要知道的，秦军效忠于谁才是关键，并且秦国朝野支持谁才是关键。
端木淳熙这时候小声道：“太傅，若秦太子妃在雎阳是真的，那么八成刘嘉是谋逆。”
“不一定。”李霄摇头道，“秦太子妃是我们大唐的长公主。长公主我是知道的，温婉贤淑，在皇室之中向来很有才名。她怎么会参与到这毒杀隆兴帝的案子中来？我看八成是刘和觊觎皇位，而长公主知道了此事，不想卷入其中，所以逃出了汉阳，到了雎阳。”
“太傅，”端木淳熙不赞同道，“刘和本来就是太子，这是隆兴帝早就定了的。而且隆兴帝已经年老，根本就等不了几年，刘和根本就犯不着如此仓促行事。”
顿了顿，端木淳熙道：“秦国国内应该比我们更了解，看支持谁的多便能知道一二。”
“刘嘉现在控制的区域可比刘和要多。”李霄眉头一拧，瞥了一眼端木淳熙道。
“太傅，”端木淳熙看出李霄似乎有些不悦，于是躬身一礼道，“现在秦国谁是正统已经并不重要，关键是看秦国军队支持谁，换句话说就是秦风雪支持谁。这才是我们最关心的。”
“你和我想到一块了。”李霄点头道，“花戎，秦风雪支持谁？”
“秦风雪和秦国大部分将领都支持刘和。”花戎偷眼看了看李霄的脸色，小心答道。
“噢……”。李霄不禁一愣，秦风雪冰雪聪明，既然她都支持刘和了，难道刘嘉才是谋逆？如果刘嘉是谋逆，那长公主在雎阳又是什么缘故？
“秦珏是怎么死的？”见李霄有些发愣，端木淳熙便询问花戎道。
“从汉阳得到的消息是，隆兴帝毒发将死，传旨召正在安西的刘和回汉阳，秦珏随行。”花戎回道，“一行人在临近汉阳时遇伏，秦珏为了保护刘和而受伤，回到汉阳后因为伤重，不久便不治身亡了。”
“路上遇伏？”李霄看了一眼端木淳熙道，“看来是我错了。秦珏一向和刘和亲近，这半路遇伏绝对不会是刘和自导自演的，否则也不会折损秦珏这条臂膀了。只是不解的是，长公主怎么会到雎阳去？这给我们会带来不小麻烦啊。”
“汉阳的传言是和刘嘉私通。”花戎小声道。
“……”李霄吃了一惊，任他怎么也想不出李青璇会做出这等事来，但是从目前的信息来看，无一不映证了这一事实。
“支持刘嘉的秦军有哪些？”李霄思忖片刻道。
“听说秦珏的长子秦风雷和次子秦风雨投靠了刘嘉，掌握了各色杂牌军十数万。”花戎躬身道。
“秦风雷和秦风雨投靠了刘嘉？”李霄呆了一呆，稍许后道，“秦风雷和秦风雨还真是不可救药啊，居然参与了谋逆。秦珏只怕就是活着也会气死。不过这样的话，刘和会信任秦风雪吗？”李霄自言自语的道。
“隆兴帝已经下诏秦风雪为太子妃了。”花戎道，“这在汉阳已经是妇孺皆知。”
“什么？”李霄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秦风雪是新的太子妃？这怎么可能？”说到最后，李霄几乎有些失态。
到这时候，李霄突然明白，为什么在和秦风雪军前面会时，秦风雪会说将来再见到她时将是物是人非了，原来是这样啊。
“秦风雪答应了？”李霄声音有些苦涩。此时李霄感到心中有些空荡荡的，有些失魂落魄。
一旁的端木淳熙看在眼里，明白了一二，不禁暗自叹息一声道：“隆兴帝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下诏呢？”
“汉阳传言，秦珏因为两子参与谋逆，为了保全家族，临死前向隆兴帝和刘和提出愿嫁女入宫，并且保证秦风雪会效忠于刘和。”花戎答道。
“秦风雪答应了？”李霄再次问道。
“听说秦风雪虽然答应入宫，不过却固辞太子妃身份，也就是说秦风雪无意将来的皇后位置。”花戎也发现李霄有些失态，虽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小心的详禀道，“秦风雪的理由是她久居军旅，将来还会率军继续东征西讨，没有母仪天下的资格。另外秦风雪还因为秦珏刚死，要守孝三年，守孝期满才能入宫。”
“三年……”，李霄暗自苦笑，还真是个不长不短的时间啊。
此时的李霄虽然略有些明白秦风雪邀约他入秦的意思，但是却不明白就算自己答应入秦又能有什么用，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或许只有将来见到秦风雪时当面问个明白。
不过很快李霄就否决了这个念头。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年之后秦风雪就入宫了，根本就没有面见的可能。或许秦风雪面会时说的话只是情绪的流露吧，并不是深思熟虑过的。也许，秦风雪的想法将成为一个谜。
秦风雪入宫，那么将来和秦风雪并肩抗击古斯军队的想法便成了泡影。如果没有秦风雪这样的名将和自己协同配合，李霄不禁有些悲观起将来。
事实已经如此，也无力去改变，李霄振作起精神道：“花戎，这趟秦国之行你干得不错，你很有头脑，对信息的把握能力相当强，待护军回军后，你便到她那里听命吧。嗯，以后你主管军情侦察的事务，任职斥候都尉吧。”
“谢太傅！”花戎大喜，连忙单膝半跪拜谢。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端木先生有事相商。”李霄道。
“诺。”花戎站起来，躬身倒退到门口，这才直起身来转身出去。
待花戎离开后，李霄看向端木淳熙沉默不语。
端木淳熙此时已经明白，李霄和秦风雪之间关系不比寻常，不过这当儿端木淳熙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一时之间也默然无语。
良久，李霄道：“淳熙，将来麻烦大了。”
“……”，端木淳熙有些不解，过了片刻恍然道，“太傅是说长公主？”
“是的。”李霄苦笑道，“长公主和皇帝自小就很要好，为了和秦国联盟，不得已才委屈嫁到秦国。为了将来之计，我们是应该选择刘和为盟友的。但是长公主在刘嘉那里，这便成了事实上的人质。而刘嘉又选择的是和北汉结盟，你说将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等端木淳熙说话，李霄自顾自的道：“虽然刘嘉胁从了十数万各色杂牌军，但是在秦风雪面前不过是朽木罢了。只是长公主在刘嘉那里，皇帝肯定不会同意和刘和结盟，那么意味着会和刘和交恶，也就是和秦国大部分军队交恶，那么将来又如何能够和秦军联手抵御古斯呢？”
“太傅勿忧，”端木淳熙略作沉吟道，“刘嘉选择北汉，皇帝应该不会也选择刘嘉。只要不选择刘嘉，保持中立，那么就不算和刘和交恶。”
“将来只怕不会如此简单。”李霄深知皇帝狭隘的心胸，非常担心在这件事上再次触到李正明的逆鳞。
“刘嘉虽然有北汉撑腰，但是秦风雪大军一到，不过旦夕之间的事罢了。”李霄叹道，“长公主卷入了毒杀隆兴帝的案子，秦人定不会宽恕于她，我们大唐皇帝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原定的唐秦两军联袂的计划就成为了泡影。”
“太傅，或许我们可以隐瞒长公主在雎阳。”端木淳熙小声道。
“瞒不住的。”李霄摇头道，“刘嘉不是傻子。等吧，将来再想办法吧。”李霄长吁一口气道。
南唐盛兴六年，四月二十五日。
“太傅，护军回来了。”端木淳熙掀开门帘向李霄禀道。
“快请。”李霄一听，连忙道。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噢？”李霄微感诧异，“怎么讲？”
“秦国这场变乱的起因很复杂，小的没有把握说清楚，只能根据自己探查到的信息加以推测，供太傅详查。”探子有些惶恐的道。
探子的表现相当的冷静，说话也颇有条理，李霄不禁有些欣赏起此人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傅，”探子微愕，不过很快就答道，“小的叫花戎。”
“花戎。”李霄点了点头道，“是我太急切了。你就根据你从秦国了解到的信息从头到尾讲来罢。”
“诺。”花戎应诺一声，低头沉思稍许道，“回太傅，秦国目前有两种说法。一是隆兴帝的死是秦魏王刘嘉指使秦太子妃下毒所致，另一种说法是秦太子觊觎皇位已久，等不及了，密谋毒死隆兴帝嫁祸于刘嘉。”
李霄和端木淳熙面面相觑，均感其中必然有蹊跷。
“秦太子妃现在在何处？”李霄略作思忖，判定秦太子妃是其中的关键，于是询问道。
“汉阳的传言是秦太子妃在雎阳。”花戎抬头答道。
“秦太子妃……”，李霄默念道，蓦然想起，秦太子妃不正是长公主李青璇吗？这怎么卷入了这场变乱中去，而且似乎是其中的关键人证。
李霄想了一会认为隆兴帝的死因现在并不是最需要知道的，秦军效忠于谁才是关键，并且秦国朝野支持谁才是关键。
端木淳熙这时候小声道：“太傅，若秦太子妃在雎阳是真的，那么八成刘嘉是谋逆。”
“不一定。”李霄摇头道，“秦太子妃是我们大唐的长公主。长公主我是知道的，温婉贤淑，在皇室之中向来很有才名。她怎么会参与到这毒杀隆兴帝的案子中来？我看八成是刘和觊觎皇位，而长公主知道了此事，不想卷入其中，所以逃出了汉阳，到了雎阳。”
“太傅，”端木淳熙不赞同道，“刘和本来就是太子，这是隆兴帝早就定了的。而且隆兴帝已经年老，根本就等不了几年，刘和根本就犯不着如此仓促行事。”
顿了顿，端木淳熙道：“秦国国内应该比我们更了解，看支持谁的多便能知道一二。”
“刘嘉现在控制的区域可比刘和要多。”李霄眉头一拧，瞥了一眼端木淳熙道。
“太傅，”端木淳熙看出李霄似乎有些不悦，于是躬身一礼道，“现在秦国谁是正统已经并不重要，关键是看秦国军队支持谁，换句话说就是秦风雪支持谁。这才是我们最关心的。”
“你和我想到一块了。”李霄点头道，“花戎，秦风雪支持谁？”
“秦风雪和秦国大部分将领都支持刘和。”花戎偷眼看了看李霄的脸色，小心答道。
“噢……”。李霄不禁一愣，秦风雪冰雪聪明，既然她都支持刘和了，难道刘嘉才是谋逆？如果刘嘉是谋逆，那长公主在雎阳又是什么缘故？
“秦珏是怎么死的？”见李霄有些发愣，端木淳熙便询问花戎道。
“从汉阳得到的消息是，隆兴帝毒发将死，传旨召正在安西的刘和回汉阳，秦珏随行。”花戎回道，“一行人在临近汉阳时遇伏，秦珏为了保护刘和而受伤，回到汉阳后因为伤重，不久便不治身亡了。”
“路上遇伏？”李霄看了一眼端木淳熙道，“看来是我错了。秦珏一向和刘和亲近，这半路遇伏绝对不会是刘和自导自演的，否则也不会折损秦珏这条臂膀了。只是不解的是，长公主怎么会到雎阳去？这给我们会带来不小麻烦啊。”
“汉阳的传言是和刘嘉私通。”花戎小声道。
“……”李霄吃了一惊，任他怎么也想不出李青璇会做出这等事来，但是从目前的信息来看，无一不映证了这一事实。
“支持刘嘉的秦军有哪些？”李霄思忖片刻道。
“听说秦珏的长子秦风雷和次子秦风雨投靠了刘嘉，掌握了各色杂牌军十数万。”花戎躬身道。
“秦风雷和秦风雨投靠了刘嘉？”李霄呆了一呆，稍许后道，“秦风雷和秦风雨还真是不可救药啊，居然参与了谋逆。秦珏只怕就是活着也会气死。不过这样的话，刘和会信任秦风雪吗？”李霄自言自语的道。
“隆兴帝已经下诏秦风雪为太子妃了。”花戎道，“这在汉阳已经是妇孺皆知。”
“什么？”李霄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秦风雪是新的太子妃？这怎么可能？”说到最后，李霄几乎有些失态。
到这时候，李霄突然明白，为什么在和秦风雪军前面会时，秦风雪会说将来再见到她时将是物是人非了，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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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端木淳熙看在眼里，明白了一二，不禁暗自叹息一声道：“隆兴帝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下诏呢？”
“汉阳传言，秦珏因为两子参与谋逆，为了保全家族，临死前向隆兴帝和刘和提出愿嫁女入宫，并且保证秦风雪会效忠于刘和。”花戎答道。
“秦风雪答应了？”李霄再次问道。
“听说秦风雪虽然答应入宫，不过却固辞太子妃身份，也就是说秦风雪无意将来的皇后位置。”花戎也发现李霄有些失态，虽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小心的详禀道，“秦风雪的理由是她久居军旅，将来还会率军继续东征西讨，没有母仪天下的资格。另外秦风雪还因为秦珏刚死，要守孝三年，守孝期满才能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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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雪入宫，那么将来和秦风雪并肩抗击古斯军队的想法便成了泡影。如果没有秦风雪这样的名将和自己协同配合，李霄不禁有些悲观起将来。
事实已经如此，也无力去改变，李霄振作起精神道：“花戎，这趟秦国之行你干得不错，你很有头脑，对信息的把握能力相当强，待护军回军后，你便到她那里听命吧。嗯，以后你主管军情侦察的事务，任职斥候都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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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花戎站起来，躬身倒退到门口，这才直起身来转身出去。
待花戎离开后，李霄看向端木淳熙沉默不语。
端木淳熙此时已经明白，李霄和秦风雪之间关系不比寻常，不过这当儿端木淳熙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一时之间也默然无语。
良久，李霄道：“淳熙，将来麻烦大了。”
“……”，端木淳熙有些不解，过了片刻恍然道，“太傅是说长公主？”
“是的。”李霄苦笑道，“长公主和皇帝自小就很要好，为了和秦国联盟，不得已才委屈嫁到秦国。为了将来之计，我们是应该选择刘和为盟友的。但是长公主在刘嘉那里，这便成了事实上的人质。而刘嘉又选择的是和北汉结盟，你说将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等端木淳熙说话，李霄自顾自的道：“虽然刘嘉胁从了十数万各色杂牌军，但是在秦风雪面前不过是朽木罢了。只是长公主在刘嘉那里，皇帝肯定不会同意和刘和结盟，那么意味着会和刘和交恶，也就是和秦国大部分军队交恶，那么将来又如何能够和秦军联手抵御古斯呢？”
“太傅勿忧，”端木淳熙略作沉吟道，“刘嘉选择北汉，皇帝应该不会也选择刘嘉。只要不选择刘嘉，保持中立，那么就不算和刘和交恶。”
“将来只怕不会如此简单。”李霄深知皇帝狭隘的心胸，非常担心在这件事上再次触到李正明的逆鳞。
“刘嘉虽然有北汉撑腰，但是秦风雪大军一到，不过旦夕之间的事罢了。”李霄叹道，“长公主卷入了毒杀隆兴帝的案子，秦人定不会宽恕于她，我们大唐皇帝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原定的唐秦两军联袂的计划就成为了泡影。”
“太傅，或许我们可以隐瞒长公主在雎阳。”端木淳熙小声道。
“瞒不住的。”李霄摇头道，“刘嘉不是傻子。等吧，将来再想办法吧。”李霄长吁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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