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横扫六合 第二十章 军前面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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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不禁愕然，没有想到秦风雪会旧话重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见李霄愕然，秦风雪知道这个请求算是流产了，心中顿感失望，面上神情也显露了出来。
见秦风雪面上和眼睛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李霄歉意的道：“风雪，其实当初在汉阳时我就说明了，到秦国非是上上之策。”
“我明白，”秦风雪喟叹一声道，“只是将军可知道，将来你再见到风雪时，只怕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怎么讲？”李霄听出秦风雪话里有话，不由追问道。
“……”，秦风雪默然片刻道，“算了，将军既然不来秦国，我说了也没什么用。”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风雪，”还是李霄率先打破沉寂道，“当初在黄坡城时得你赠送良驹，在汉阳时也得到了你的照应，并且多有盘桓，对风雪你的才情，风度十分钦服，视你为知音知己。坦率的讲，如果能与风雪并肩作战，李霄深感荣幸。然而，现在我到秦国，非是上上之策，百害而无一利。”
“这么说将军是愿意到秦国来，”秦风雪眼睛一亮，“只是现在时机不对？”
“不能这样理解，”李霄双手一摊摇头道，“将来会变得怎么样，现在无法预测。唯一能肯定的是，将来我一定会率军到西域与你并肩作战。”
“噢。”秦风雪十分失望，面上布满了惆怅之色。
此时天色已暗，夜空之中已经有了繁星点缀，在初春即将到来的夜里仍然寒意浸人。黄坡城城头以及城下的秦军点起了火把，城东的唐军营寨也亮起了灯火。
“将军！”秦风雪端起茶盏，“天色已晚，今日约你三件事也俱已道完，将军的承诺还望将来能够守约。饮完这盏茶，就此别过吧。”言罢，秦风雪率先饮完茶。
“请！”虽然秦风雪未再多说什么，李霄分明能感觉到秦风雪心底深处似乎有一些难言之苦。然而秦风雪不说出来，李霄也束手无策。
李霄不得不承认，秦风雪与柳如月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子，两人都和李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讲，秦风雪应该比柳如月更能吸引李霄。
如果，当初柳如月没有写下“君为乔木，妾为藤萝，今始为君附”的字句，那么或许李霄不会对柳如月许下承诺。
秦风雪邀请李霄到秦国，其背后的意图虽然难以尽知，但是其中隐藏着的些许女儿家心思，李霄微微能够有所感知。
然而李霄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邀约的。且不说不能背负当初对柳如月的信诺，即使能背负，李霄受邀到秦国便是叛国，这会让李氏先祖蒙羞。
退一步讲，李霄能够承受叛国的声名，作为降将或者叛将，李霄在秦国能够得到重用吗？没有任何的根基，在秦国如何能够生存？以秦国的国力，又如何养得起数十万百战雄师供李霄驱驰？将来面对古斯的东征，李霄能用什么来抵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因为此，李霄不得不一再推辞秦风雪的邀约，这让李霄内心深处感到十分的惭愧，在秦风雪面前深感歉疚。
饮完茶，秦风雪和李霄先后出了木棚。
“后会有期！”秦风雪面向李霄一揖。
“后会有期！”李霄回了一揖。
“哗！”黄坡城的秦军和城东的唐军突然传来喧哗声，让李霄和秦风雪两人均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
“流星！”秦风雪眼尖，失声喊道。
李霄抬头，看见东北方向一颗硕大的流星划破天际坠落，擦亮了整个夜空。
“西边还有一颗！”李霄转过身来，正好看见西方也有一颗硕大的流星坠落，对秦风雪道。
看着西边的流星坠落，秦风雪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心头空空的，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轻飘飘的。
父亲！秦风雪心头突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父亲一定出事了。
“风雪，你怎么了？”李霄看见秦风雪此时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在萧索的夜风里显得有些弱不禁风，隐隐在发抖。
“我没事。”秦风雪强颜一笑道，“可能是有些累了。”
“真的？”李霄不太信，上前一步，借着夜光以及隐隐约约的秦军唐军火把光亮，似乎看见秦风雪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父亲秦珏重伤未知结果，现在西方有流星坠落，自己的心里又是空空的，秦风雪不知道这流星预兆的是父亲还是隆兴皇帝。挂念着父亲，又虑及现在魏王已经占据了许多临近北汉的城池，再不及时撤军，只怕就很难回汉阳了，说不定都不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想到这，秦风雪稳住心神，将一切烦恼和忧愁强压在心底，吹了一声口哨，将白云唤了过来。
“阿霄，为什么你不是秦人？！”秦风雪翻身上马，回头向李霄突兀的说了一句，便策马向黄坡城疾驰而去。
列阵于城下的骑兵，见秦风雪回来，迅速分成两翼，拱卫着秦风雪驰入黄坡城。
“为什么你不是秦人？”秦风雪策马离开前突兀的一句话让李霄若有所思，木立在木棚外注视着秦风雪的背影，直到黄坡城东门关闭。
这句话虽然无意中透露了些秦风雪女儿家心思，但是今日秦风雪为何会这样说却不得而知。此时此刻，柳如月在李霄心中的印象似乎有所淡化，而秦风雪的影子却印刻得越来越深。
木立良久，李霄收回心神，翻身上马，向大营迤逦而行。
秦国必然有大变，否则秦风雪不会突兀的撤军，更约自己军前面会，而且说了这许多目前还难以明白的话。
想到东北和西边两颗坠落的流星，李霄回想起年幼时父亲李沐和母亲风飘雪曾经议论过星象，再想起三年前小姑琉璃曾经说天上有象征着自己命运的将星，李霄不由抬头看了看夜空。
琉璃当初所指的那颗象征李霄命运的将星仍然璀璨的高悬于夜空，周围的星星在其光亮映照之下黯然无色。
如果这天上的星象真和人间一些人命运相关，那西边和东北坠落的流星意味着什么呢？是谁辞世了？
隆兴皇帝？李霄回忆起当初在汉阳见到的隆兴皇帝已经是老态龙钟了。如果是隆兴皇帝薨逝，秦国太子和秦魏王不和，或许会有内乱，那么秦风雪被迫撤军便能解释得通了。
不对。李霄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秦风雪表现得相当失态，如果仅仅是隆兴皇帝薨逝，秦风雪不会如此反常，难道是秦珏？
秦国遭逢突变，这对将来的局势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现在还不得而知。无论如何，必须派人去秦国一趟，打探秦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以早寻对策。
如果说秦国是隆兴皇帝薨逝，或者秦珏亡故，那么东北的流星又是代表着谁呢？应该不是北汉的嘉平皇帝。汉都在晋阳，方位不是东北方向。
北汉的东北方向只有日出府，漠北府，辽东府，落日府。在这四府，只有辽东府驻屯有大军，唐军近十万，汉军近十万。汉军统帅是楚云亭，唐军是顾云飞。
是楚云亭还是顾云飞？李霄猜不出。
顾云飞虽然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将领，不过李霄并不认为顾云飞是楚云亭的对手。依托安东城塞，顾云飞不出城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一出城，必败。
李霄认为，当初之所以能够击败楚云亭，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机动，调动了楚云亭，使得楚云亭处于被动，方才侥幸得手。而现在，即使自己还坐镇安东城塞，也不可能出城就能击退楚云亭，只能等机会。
既然顾云飞不是楚云亭的对手，那么这坠落的流星应该不代表楚云亭，难道是顾云飞？
如果楚云亭玩弄一些花样，诱使顾云飞出城，击败顾云飞是肯定的。难道安东城塞已经失陷？想到这，李霄不由心头一紧。
安东若失，唐军从汉军手中夺回的主动权便再次易手，这破坏了整个北伐大局，更会影响将来整合力量抗击古斯大军的长远战略。
李霄还想到了宋丞，雷震霄，裴文寂，戴秉忠，朱奇瑞，焦廷等旧部，挂念他们的安危。
看来，这天下局势更复杂，更乱了。
回到营寨，端木淳熙，霍登云等人围了上来，关切的道：“太傅安好？”
“好。”李霄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石彪，面向诸将道，“做好准备，明日进黄坡城！”
“进黄坡城？”端木淳熙等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面面相觑，再次追问，“秦风雪撤军了？”
“是的，撤军了。”李霄点点头道，“淳熙，你派人明日一早就设法去秦国打探消息，另外派人回京报捷，并派人打听安东城塞的消息。”
“诺！”端木淳熙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道，“在下刚才和诸位将军均看到西边和东北有流星坠落。在下略懂星象，猜测秦国和北汉似乎有柱石折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见李霄愕然，秦风雪知道这个请求算是流产了，心中顿感失望，面上神情也显露了出来。
见秦风雪面上和眼睛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李霄歉意的道：“风雪，其实当初在汉阳时我就说明了，到秦国非是上上之策。”
“我明白，”秦风雪喟叹一声道，“只是将军可知道，将来你再见到风雪时，只怕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怎么讲？”李霄听出秦风雪话里有话，不由追问道。
“……”，秦风雪默然片刻道，“算了，将军既然不来秦国，我说了也没什么用。”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风雪，”还是李霄率先打破沉寂道，“当初在黄坡城时得你赠送良驹，在汉阳时也得到了你的照应，并且多有盘桓，对风雪你的才情，风度十分钦服，视你为知音知己。坦率的讲，如果能与风雪并肩作战，李霄深感荣幸。然而，现在我到秦国，非是上上之策，百害而无一利。”
“这么说将军是愿意到秦国来，”秦风雪眼睛一亮，“只是现在时机不对？”
“不能这样理解，”李霄双手一摊摇头道，“将来会变得怎么样，现在无法预测。唯一能肯定的是，将来我一定会率军到西域与你并肩作战。”
“噢。”秦风雪十分失望，面上布满了惆怅之色。
此时天色已暗，夜空之中已经有了繁星点缀，在初春即将到来的夜里仍然寒意浸人。黄坡城城头以及城下的秦军点起了火把，城东的唐军营寨也亮起了灯火。
“将军！”秦风雪端起茶盏，“天色已晚，今日约你三件事也俱已道完，将军的承诺还望将来能够守约。饮完这盏茶，就此别过吧。”言罢，秦风雪率先饮完茶。
“请！”虽然秦风雪未再多说什么，李霄分明能感觉到秦风雪心底深处似乎有一些难言之苦。然而秦风雪不说出来，李霄也束手无策。
李霄不得不承认，秦风雪与柳如月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子，两人都和李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讲，秦风雪应该比柳如月更能吸引李霄。
如果，当初柳如月没有写下“君为乔木，妾为藤萝，今始为君附”的字句，那么或许李霄不会对柳如月许下承诺。
秦风雪邀请李霄到秦国，其背后的意图虽然难以尽知，但是其中隐藏着的些许女儿家心思，李霄微微能够有所感知。
然而李霄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邀约的。且不说不能背负当初对柳如月的信诺，即使能背负，李霄受邀到秦国便是叛国，这会让李氏先祖蒙羞。
退一步讲，李霄能够承受叛国的声名，作为降将或者叛将，李霄在秦国能够得到重用吗？没有任何的根基，在秦国如何能够生存？以秦国的国力，又如何养得起数十万百战雄师供李霄驱驰？将来面对古斯的东征，李霄能用什么来抵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因为此，李霄不得不一再推辞秦风雪的邀约，这让李霄内心深处感到十分的惭愧，在秦风雪面前深感歉疚。
饮完茶，秦风雪和李霄先后出了木棚。
“后会有期！”秦风雪面向李霄一揖。
“后会有期！”李霄回了一揖。
“哗！”黄坡城的秦军和城东的唐军突然传来喧哗声，让李霄和秦风雪两人均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
“流星！”秦风雪眼尖，失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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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西边的流星坠落，秦风雪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心头空空的，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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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你怎么了？”李霄看见秦风雪此时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在萧索的夜风里显得有些弱不禁风，隐隐在发抖。
“我没事。”秦风雪强颜一笑道，“可能是有些累了。”
“真的？”李霄不太信，上前一步，借着夜光以及隐隐约约的秦军唐军火把光亮，似乎看见秦风雪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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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阵于城下的骑兵，见秦风雪回来，迅速分成两翼，拱卫着秦风雪驰入黄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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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当初所指的那颗象征李霄命运的将星仍然璀璨的高悬于夜空，周围的星星在其光亮映照之下黯然无色。
如果这天上的星象真和人间一些人命运相关，那西边和东北坠落的流星意味着什么呢？是谁辞世了？
隆兴皇帝？李霄回忆起当初在汉阳见到的隆兴皇帝已经是老态龙钟了。如果是隆兴皇帝薨逝，秦国太子和秦魏王不和，或许会有内乱，那么秦风雪被迫撤军便能解释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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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汉的东北方向只有日出府，漠北府，辽东府，落日府。在这四府，只有辽东府驻屯有大军，唐军近十万，汉军近十万。汉军统帅是楚云亭，唐军是顾云飞。
是楚云亭还是顾云飞？李霄猜不出。
顾云飞虽然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将领，不过李霄并不认为顾云飞是楚云亭的对手。依托安东城塞，顾云飞不出城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一出城，必败。
李霄认为，当初之所以能够击败楚云亭，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机动，调动了楚云亭，使得楚云亭处于被动，方才侥幸得手。而现在，即使自己还坐镇安东城塞，也不可能出城就能击退楚云亭，只能等机会。
既然顾云飞不是楚云亭的对手，那么这坠落的流星应该不代表楚云亭，难道是顾云飞？
如果楚云亭玩弄一些花样，诱使顾云飞出城，击败顾云飞是肯定的。难道安东城塞已经失陷？想到这，李霄不由心头一紧。
安东若失，唐军从汉军手中夺回的主动权便再次易手，这破坏了整个北伐大局，更会影响将来整合力量抗击古斯大军的长远战略。
李霄还想到了宋丞，雷震霄，裴文寂，戴秉忠，朱奇瑞，焦廷等旧部，挂念他们的安危。
看来，这天下局势更复杂，更乱了。
回到营寨，端木淳熙，霍登云等人围了上来，关切的道：“太傅安好？”
“好。”李霄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石彪，面向诸将道，“做好准备，明日进黄坡城！”
“进黄坡城？”端木淳熙等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面面相觑，再次追问，“秦风雪撤军了？”
“是的，撤军了。”李霄点点头道，“淳熙，你派人明日一早就设法去秦国打探消息，另外派人回京报捷，并派人打听安东城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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