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横扫六合 第四章 红河都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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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进入帐内的端木淳熙提出异议道，“在下这段时间在京城各处茶楼酒肆逛过，对目前朝廷的诸位大臣情况略有了解。在下认为，孟家不是幕后主使！”
“为何？”李霄回头看了一眼端木淳熙，“不是孟家是谁？”
“幕后主使在下也无法判断，”端木淳熙歉意的道，“如果真的是孟家主使，皇帝绝对会将孟家灭族。而事实上，朝廷只是将和孟家有关系的官员大换血，包括为官的孟家子弟。要知道，这可是刺杀太子！”
“……”李霄这时候情绪也冷静了下来，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有道理。”转身面向琉璃道，“小姑，既然孟家主使是假，而京城也没有别的大的动静，应该是皇帝也还没查出来幕后主使是谁。”
“应该是这样。”琉璃点点头，看了一眼李霄，有些歉然的道，“目前我也没有更多的线索。”
思忖稍许，李霄道：“小姑，相信皇帝也一定在密查此事，我们只需要留意皇室密谍的动静即可。二姊背后的力量看来不仅隐藏极深，而且力量也是相当庞大的。皇室‘暗夜’力量强大，这幕后力量也是相当强大的，一个要查，一个要躲，势必会暗潮涌动。我们的力量十分脆弱，现在不能卷入其中。为了安全之计，现在的重心还是收集京城的信息，必须要第一时间掌握朝廷对我及我麾下诸将的态度及动作，另外一点就是要守护好柳家。至于二姊的幕后主使，暂且先以留意皇室密谍动静的方式来跟踪。”
“明白，”琉璃微微叹气，苦着小脸道，“要建立一个属于你的情报机构，很难啊。”
李霄也叹息一声道：“给小姑添麻烦了。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什么钱，而且这机构本身也需要很隐秘，所以，人员的挑选极为重要。只能慢慢来，相信小姑一定能建立起来。”
顿了顿，李霄道：“现在柳伯父那里刚开始挑选了一位值得信任的主事跟着柳家的生意一块做，现在还没有银两来投入到情报的建立，所以只能暂时维持目前的规模吧。”
李霄悲叹道：“我们领军在外，而朝堂之上的权斗又十分的厉害，皇帝对我猜忌之心也非常的重。我的家族遭受的劫难自不用说，崔家，孟家等等也都是前车之鉴，所以，在京城，必须要有我们的耳目，只有如此，我们才能自保。”
琉璃点头道：“这个明白，我会帮你的。必要的话，我去请师傅老人家出山，让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找一些信得过的江湖人士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小姑了。”李霄缅怀道，“记得小时候曾经见过师祖一面，那时候他老人家童颜鹤发，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师傅很康健，”琉璃道，“师傅说不定将来能得道呢。”
“好，”李霄看着琉璃和端木淳熙道，“今日这件事绝对保密。小姑，京城耳目的建立就拜托你了，这些江湖人士现在不宜见面，将来时机合适再见他们。淳熙，吩咐下去，让全军做好准备，明日开拔！”
“诺！”端木淳熙躬身退了出去。
端木淳熙退出去后，琉璃古怪的一笑道：“江上郡，你又可以见到某人了。”
李霄辩驳道：“小姑，不要戏谑我了。风雪只是朋友，现在各为其主，作为各自大军的统帅，相信在沙场上我们都不会留情的。”
“是吗？”琉璃嘿嘿一笑道，“假如你兵败被俘，又或者她兵败被俘，她会砍你的脑袋？你会杀了她？”
李霄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琉璃这时候肃容道：“阿霄，其实我是想提醒你。你和她之间的友谊，朝廷是知道的。本来，皇帝让你去也是因为没有更合适的人，让你去，只怕也是想看看你的态度。所以，你得想好，如果秦风雪真被你击败了，并且被你抓住了，你该如何处置。”
顿了顿，琉璃道：“反正换做是我，我肯定是不愿意杀她的，这可是天下奇女子，谁忍心那样对她？”接着琉璃嘻嘻一笑道，“好难办呀，阿霄，嘿嘿。如果你敢在战场上私放秦风雪，这可不是你释放施均义那么简单的事了。这可是西秦第一名将啊，抓住她，呵呵，朝廷可是会觉得如获至宝的！”
李霄皱皱眉头，沉吟良久道：“风雪非是寻常的对手，鹿死谁手未为可知。现在想那么多干嘛，到时候再说。”
“好啦，”琉璃嘻嘻笑道，“不逗你玩了。我先走了，祝你旗开得胜，最好能够抱得美人归，嘻嘻！”
走了几步，琉璃回头看了一眼李霄的脸色，低声道：“将来找到了你二姊的幕后主谋，我一定会帮你手刃了他！”言罢，倏的一下，帐内就没了人影。
李霄愣神片刻，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个疑问，这一次是真的要和秦风雪正面对决了，自己该怎么做？
翌日，兵部左侍郎郑定国亲自送来了兵符印信，并且宣读了朝廷对李霄的任命。到这时候，李霄才算是真正掌握了新军的军权。
随后，李霄在军营大帐召集大小将官做了行军动员，然后，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红河南岸乌衣港进发。
南唐盛兴六年二月二十日，十万新军抵达了乌衣港。
“大哥！”一见到率红河水军大小将官出港迎接的范阳，李霄不由想起了二姊李婕，强忍心头的剧痛快步迎向范阳。
“三弟！”虽然与诸葛云割袍断义，不过还是延续了排行称呼，范阳也快步迎向李霄。
两人拥抱在一起，范阳眼睛湿润的笑道：“三弟，你终于出狱了！为兄很是开心！在大军整备粮草器械的这两日，我们兄弟俩要一醉方休！”
“谢谢大哥！”李霄心下十分的感动，“我一定陪大哥好好喝上几杯。小弟不幸，连累大哥被赶出了京城！”
“兄弟之间，还用说这些吗？”范阳爽朗的一笑道，拉着李霄，转身向红河水军诸位将官大声自豪的介绍道，“这是我的三弟！我大唐的第一名将！现在率十万大军将与西秦名将秦风雪一较高下！”
其实红河水军不少将官都见过李霄，毕竟李霄在红河水军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虽然那时候职衔还比较低。而且后来李霄执掌西军时，李霄也和那时候的红河都督吴纲碰过面。
如果说先前红河水军诸将对李霄如此年轻就是正三品的后将军感到嫉妒，那么现在已经不得不服气了。
红河水军上下都知道，李霄当初击退了秦珏，率西军北伐还重挫了楚云亭，还在北汉晋阳城下取得了大捷，这是大唐立国以来从未有的胜利。红河水军都知道，换做是自己，能不败就是万幸了。
因此，在范阳大声自豪的介绍李霄时，红河水军诸将齐齐躬身一礼，以一种钦服的语气拜见道：“拜见太傅！”无形之中，红河水军上下，也对范阳这个新上任不足两月的红河都督敬重了不少。
李霄也连忙回了一礼道：“红河这里的气候不比江陵，要寒冷得多，都回帐内吧！”言罢回头向跟在身后的端木淳熙等人道，“传令下去，全军立刻整备粮草器械，一日之内务必备好，大军稍做休息，来日就乘船向江上郡进发！”
“诺！”端木淳熙等人连忙躬身领命。
范阳也吩咐道：“吩咐下去，安排酒宴，为我三弟和新军将官接风！给新军所有的弟兄加饭，加菜，加肉，还加点酒！这乌衣港比江陵冷多了！”
“诺！”范阳身边自有人应诺领命而去。
“走，三弟，”范阳拉着李霄道，“到我的军帐一醉方休！”
李霄笑道：“陪大哥喝几杯是应该的，不过，这一醉就免了！”
“哈哈，”范阳笑道，“三弟说得在理。不过自重创汉军以来，楚云亭又没在商阳，红河水军整天都没什么大的军情，我都快闲出病来了。”
“那是大哥的威名，”李霄笑道，“汉军得知现在的红河都督是大哥，谁还敢来招惹啊！”
“哈哈哈，”范阳大笑，“走，进账！”说话间，范阳带着李霄进入了主帐。
进入帐内，范阳在主位坐下，李霄也在客位坐了下来，范阳的亲卫也迅速端上茶水和点心。
“你们准备点酒菜来，”范阳吩咐道，“本督要和三弟好好聊聊。”
“来喝茶！”范阳举起茶盏来。
“大哥请！”李霄回请道。
饮了一口，范阳道：“秦风雪可是棘手得很啊，而且目前又占优势，三弟可有应对之策？”
“大哥不用担心，”李霄道，“当初我们出使西秦时，和秦风雪见过面，秦风雪知道西域之西的强敌才是西秦的大敌，秦风雪应该不会将西秦宝贵的兵力消耗在江上郡。因此，江上郡的形势并非不可控，很可能需要对峙些时间，一旦局势变化，或许便有逼退秦风雪的良机出现。”
说话间，亲卫将准备好的酒菜送了上来，范阳道：“你们退下吧，十步之内不得有人！”
“诺！”
待亲卫退了下去，范阳道：“三弟看来已经胸有成竹了。不过，传闻秦风雪和三弟有旧，这次两军对垒，可得仔细斟酌啊。”
“大哥勿忧，我理会得。”李霄点头道。
迟疑了一下，李霄悲切的道：“二姊不在了。”
“谁？”范阳有些愣神，追问了一句。
“就是二姊李婕，琴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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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李霄回头看了一眼端木淳熙，“不是孟家是谁？”
“幕后主使在下也无法判断，”端木淳熙歉意的道，“如果真的是孟家主使，皇帝绝对会将孟家灭族。而事实上，朝廷只是将和孟家有关系的官员大换血，包括为官的孟家子弟。要知道，这可是刺杀太子！”
“……”李霄这时候情绪也冷静了下来，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有道理。”转身面向琉璃道，“小姑，既然孟家主使是假，而京城也没有别的大的动静，应该是皇帝也还没查出来幕后主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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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也叹息一声道：“给小姑添麻烦了。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什么钱，而且这机构本身也需要很隐秘，所以，人员的挑选极为重要。只能慢慢来，相信小姑一定能建立起来。”
顿了顿，李霄道：“现在柳伯父那里刚开始挑选了一位值得信任的主事跟着柳家的生意一块做，现在还没有银两来投入到情报的建立，所以只能暂时维持目前的规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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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琉璃嘿嘿一笑道，“假如你兵败被俘，又或者她兵败被俘，她会砍你的脑袋？你会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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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待亲卫退了下去，范阳道：“三弟看来已经胸有成竹了。不过，传闻秦风雪和三弟有旧，这次两军对垒，可得仔细斟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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