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血染征尘 第七十三章 红河水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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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闻听后大喜，搓着一双大手道：“这感情好，多谢端木先生，朱将军，焦将军。东行一事就拜托宋先生，霍将军了！”言罢，范阳恭敬的躬身一礼。
端木淳熙等连忙还礼，道：“太傅贵体染恙，恐有不测，东海侯自是感同身受。而太傅于我等有恩，我等又岂能坐视不理？何况我等还想跟着太傅征战四方，共建不世功勋呢！”
“三弟如有知，一定会感谢诸位的心意！”范阳双眼湿润，再次躬身一礼道，“在这里，我就替三弟先谢谢诸位了！”
“东海侯如此大礼，折杀我等了！”端木淳熙与宋丞，朱奇瑞，焦廷，霍登云皆连忙还上一礼。
“事不宜迟！”范阳不再客套，当即决断道，“现在天色将黑，立刻整顿兵马，出城佯攻，为霍将军，宋先生，扎木哈将军创造出城的机会！”
“此计大善！”端木淳熙点头道，“我等也有此意。不过今夜的佯攻，必然会引起汉军的怀疑，日后一定会查出端倪。若宋先生和霍将军能顺利得到人参，信号不通，只怕进不得城来，现在需要先行约定信号！”
“不如以烽火为号罢！”宋丞道，“这来去差不多要一月以上，一月之后，请东海侯每日午时三刻留意东方烽火！”
“好！”范阳击掌道，“就这样，即日我就在城上设上一望台，专门每日望东方。若看到烽火，当晚我就准备率军出城接应你们！”
“一言为定！”宋丞和霍登云齐声道。
“一言为定！”范阳取出一枝利箭来，一折两段，誓言道，“若违背约定，我范阳势必葬身鱼腹！尸骨不存！”
“好！”霍登云与宋丞也分别取一枝利箭折成两段道，“不论如何艰险，不在一月之后携带千年人参返回，我霍登云，宋丞愿自裁谢罪！”
端木淳熙眉头一挑，目中隐隐有些不忍，出言道：“太傅吉人自有天相，护军乃是世外高人，我想除了人参之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护军南下，也许能满载而归。不论东行结果如何，你们都不可妄谈自裁。若天可怜见，太傅醒来，却见到你们已经自裁，岂不违了太傅心意？”
范阳也道：“护军也说三弟只是需要千年人参固本培元，并没有说三弟会就此丢下我等而去。象护军这样的世外高人，一定还有不少，我想护军既然和三弟家族有些渊源，她没有把握，必然会寻另外的高人相助，你们皆要好端端的回来面见三弟！”
“诺！”霍登云和宋丞对视一眼，半信不信的点了点头。
是夜，霍登云与宋丞扎木哈并十八骑剽悍的匈奴骑士，在三万唐军的掩护下，从西门出城，突破汉军西面防线，绕了一大圈，避开汉军防御良好的北线，先西再北，然后东行，直奔日出府而去。
唐军当晚的举动让汉军疑虑重重，不知唐军的真正意图，几经推敲分析认为，唐军海路被切断，很可能是派人南下求救了，于是在南线部署了新的防线，切断唐军的信使归路。
楚云亭率军进攻安东城塞未能成功，而李霄在晋阳城下却大破汉军重骑，继而在沙河谷伏击楚云亭得手，使得北汉朝野内外一片恐慌。虽然北汉朝廷想刻意掩盖这一事实，然而消息仍然不胫而走，消息首先是传到了西秦，继而传到了南唐。
当然，既然是流传的消息，没有确实的证据，无论是西秦还是南唐，都未去刻意的相信，但也未去阻止消息的流传，特别是南唐，更加需要这样鼓舞人心的消息。
汉军战败，当然得有人负责，除了先前自杀的南院副指挥使姜夔以为，越国公武威将军楚云亭便成了众矢之的，朝野内外许多人都上书攻讦，只有少数军方将领为楚云亭辩护，无奈不善言辞，无论如何分辨却不能奏效，只能急得哇哇怪叫。
不过北汉嘉平皇帝却不是昏庸的皇帝，虽然恼怒于战败这一事实，然而姜夔自杀前上奏的遗言给了他很大的触动。而且嘉平皇帝更知道，就算李霄是当今天下第一名将的言论甚嚣尘上，整个北汉，仍然只有楚云亭堪能与李霄对敌。
嘉平皇帝相信，李霄能胜，除了是家学渊源之外，更重要的是对楚云亭太了解了。而楚云亭通过这次失败，定然已经熟悉了李霄的用兵特点，只要给他机会，知耻而后勇，一定能够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现在北汉国力凋敝，需要联秦制衡南唐，那么没有了楚云亭这样的名将在军中坐镇，这一切都是空谈。有了楚云亭的坐镇，再培养一些新生代的将领来，休养生息十年，方可雪耻复仇。
因此，嘉平皇帝下了一份罪己诏，传檄北汉各地，深刻检讨了穷兵黩武的错误政策，决定奖励农耕渔牧与工商，鼓励生育，休养生息。
至于楚云亭和姜夔，嘉平皇帝则下诏既肯定了他们的功绩，也斥责了他们的失误，但也勉励楚云亭将功赎罪，率军驻屯安东城塞外围，修建城塞堡垒，围堵唐军，不再给唐军袭扰后方的机会。
当然，楚云亭的战败责任，嘉平皇帝还是予以了一定的惩处，削去了楚云亭越国公爵位，贬为越侯，将武威将军职位改为代武威将军，并且还罚了三年俸禄。
其实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惩处，因为事后嘉平皇帝还是派人赏赐了楚云亭白银千两，绸缎十匹，理由是嘉许楚云亭忠心勤王的举动。
嘉平皇帝的一番动作，既安抚了朝廷内外的攻讦举动，也安抚了楚云亭等军中战将的人心。毕竟，嘉平皇帝将主要责任归罪到自己头上，检讨了穷兵黩武的错误国策，朝廷内外没有谁会傻到再议论此事。
安抚了国内，嘉平皇帝指令出使西秦的北院副指挥使谢炎，务必与西秦达成结盟的协议，甚至可以做出割让马关府的让步。一旦与西秦达成结盟协议，便遣使南下与南唐议和。
北汉嘉平十七年，南唐盛兴五年，七月二十日。
禁军勇毅校尉杨宣率军一万，搭乘红河水军水师将军吴廷玉战船一路北上，目的是准备接应支援西军。
杨宣认为，兵贵神速，水军应该满帆全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安东城塞。
吴廷玉却认为，自从朝廷得到西军的第一次报捷奏章和求援奏章外，再未得到新的军情奏章，很难说安东是否出了变故，若冒然直愣愣的就去了安东，只怕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一旦这支援军海战全军覆灭，等到朝廷做出新的反应来时，什么都晚了。
吴廷玉认为，目前自己手上的这十五艘楼船战舰和四十艘艨艟战舰，是西军唯一的希望，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既然目前不能判明安东的情况，那么只有迂回进军，扫除汉军外围的水军游哨，得到了情报，再进军安东不迟。
因此，吴廷玉根据盛兴四年时北上侦察汉军水军时的经验，再根据信使对安东城塞位置的描述，吴廷玉分析汉军若要切断安东海路，很可能是濒海府的军港水军。只有绕开此路，迂回向东，再向西向北，方能解西军之围。
听了吴廷玉的分析，杨宣觉得有些道理，因此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同意向东北方行进，然后再向西向北。
眼下，这支拥有十五艘楼船战舰和四十艘艨艟战舰的水师，已迂回到了辽东府东南方向，距离大名鼎鼎的乌龙岛不足三十里。
“将军，快看！”负责望的士卒飞身赶来向吴廷玉禀报道，“东北五里之外出现大批来历不明战船！”
吴廷玉大惊，连忙从身旁亲兵拿过望镜，朝东北方向看去。透过望镜，能够看见一批战船正向己方行进，估摸着数量不会低于三十艘。大概对方也发现了己方，行进没有多久，在四里之外驻停下来，并且开始列阵。
“列阵，准备迎敌！”吴廷玉将望镜向亲兵手中一塞，便大踏步登上楼船顶层指挥台，调军摆成三角冲锋突击阵型。
“将军，怎么回事？”一路坐船吐了数次的杨宣逐渐适应了战船的颠簸，不过一直躲在舱室里休息。突然发现战船停止前进，好生纳闷，于是连忙出来问个究竟。
“发现来历不明的敌船！”吴廷玉神色凝重，瞥了一眼苍白脸色的杨宣，答道。
“汉军水军？”杨宣大吃一惊，连忙从吴廷玉亲兵手中拿过望镜，凑到眼前四处望。
“看东北面！”吴廷玉道。
杨宣闻听后，依言看向东北方向，看了一会，身体不自禁打了个颤，嘟囔道：“对方好像很多啊。”
“不要担心，我们目前处在上风口！本将已经让全军摆成了冲击阵型，借着风势便能迅速冲乱对方的阵型！”吴廷玉冷冷一笑，信心十足的道，“大唐水军最为精锐，而红河水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冲乱对方阵型后，胜利便是我们的了！”
“可有用得着我们的？”杨宣心下大定，见有捞功的机会，于是嘿嘿笑道。
“……”吴廷玉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宣，微微皱眉，沉吟稍许道，“组织没有晕船的弟兄，配合我军用箭攻击敌人！”
“好！”杨宣大喜，兴冲冲的下了指挥台，去组织随行的步军参战去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端木淳熙等连忙还礼，道：“太傅贵体染恙，恐有不测，东海侯自是感同身受。而太傅于我等有恩，我等又岂能坐视不理？何况我等还想跟着太傅征战四方，共建不世功勋呢！”
“三弟如有知，一定会感谢诸位的心意！”范阳双眼湿润，再次躬身一礼道，“在这里，我就替三弟先谢谢诸位了！”
“东海侯如此大礼，折杀我等了！”端木淳熙与宋丞，朱奇瑞，焦廷，霍登云皆连忙还上一礼。
“事不宜迟！”范阳不再客套，当即决断道，“现在天色将黑，立刻整顿兵马，出城佯攻，为霍将军，宋先生，扎木哈将军创造出城的机会！”
“此计大善！”端木淳熙点头道，“我等也有此意。不过今夜的佯攻，必然会引起汉军的怀疑，日后一定会查出端倪。若宋先生和霍将军能顺利得到人参，信号不通，只怕进不得城来，现在需要先行约定信号！”
“不如以烽火为号罢！”宋丞道，“这来去差不多要一月以上，一月之后，请东海侯每日午时三刻留意东方烽火！”
“好！”范阳击掌道，“就这样，即日我就在城上设上一望台，专门每日望东方。若看到烽火，当晚我就准备率军出城接应你们！”
“一言为定！”宋丞和霍登云齐声道。
“一言为定！”范阳取出一枝利箭来，一折两段，誓言道，“若违背约定，我范阳势必葬身鱼腹！尸骨不存！”
“好！”霍登云与宋丞也分别取一枝利箭折成两段道，“不论如何艰险，不在一月之后携带千年人参返回，我霍登云，宋丞愿自裁谢罪！”
端木淳熙眉头一挑，目中隐隐有些不忍，出言道：“太傅吉人自有天相，护军乃是世外高人，我想除了人参之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护军南下，也许能满载而归。不论东行结果如何，你们都不可妄谈自裁。若天可怜见，太傅醒来，却见到你们已经自裁，岂不违了太傅心意？”
范阳也道：“护军也说三弟只是需要千年人参固本培元，并没有说三弟会就此丢下我等而去。象护军这样的世外高人，一定还有不少，我想护军既然和三弟家族有些渊源，她没有把握，必然会寻另外的高人相助，你们皆要好端端的回来面见三弟！”
“诺！”霍登云和宋丞对视一眼，半信不信的点了点头。
是夜，霍登云与宋丞扎木哈并十八骑剽悍的匈奴骑士，在三万唐军的掩护下，从西门出城，突破汉军西面防线，绕了一大圈，避开汉军防御良好的北线，先西再北，然后东行，直奔日出府而去。
唐军当晚的举动让汉军疑虑重重，不知唐军的真正意图，几经推敲分析认为，唐军海路被切断，很可能是派人南下求救了，于是在南线部署了新的防线，切断唐军的信使归路。
楚云亭率军进攻安东城塞未能成功，而李霄在晋阳城下却大破汉军重骑，继而在沙河谷伏击楚云亭得手，使得北汉朝野内外一片恐慌。虽然北汉朝廷想刻意掩盖这一事实，然而消息仍然不胫而走，消息首先是传到了西秦，继而传到了南唐。
当然，既然是流传的消息，没有确实的证据，无论是西秦还是南唐，都未去刻意的相信，但也未去阻止消息的流传，特别是南唐，更加需要这样鼓舞人心的消息。
汉军战败，当然得有人负责，除了先前自杀的南院副指挥使姜夔以为，越国公武威将军楚云亭便成了众矢之的，朝野内外许多人都上书攻讦，只有少数军方将领为楚云亭辩护，无奈不善言辞，无论如何分辨却不能奏效，只能急得哇哇怪叫。
不过北汉嘉平皇帝却不是昏庸的皇帝，虽然恼怒于战败这一事实，然而姜夔自杀前上奏的遗言给了他很大的触动。而且嘉平皇帝更知道，就算李霄是当今天下第一名将的言论甚嚣尘上，整个北汉，仍然只有楚云亭堪能与李霄对敌。
嘉平皇帝相信，李霄能胜，除了是家学渊源之外，更重要的是对楚云亭太了解了。而楚云亭通过这次失败，定然已经熟悉了李霄的用兵特点，只要给他机会，知耻而后勇，一定能够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现在北汉国力凋敝，需要联秦制衡南唐，那么没有了楚云亭这样的名将在军中坐镇，这一切都是空谈。有了楚云亭的坐镇，再培养一些新生代的将领来，休养生息十年，方可雪耻复仇。
因此，嘉平皇帝下了一份罪己诏，传檄北汉各地，深刻检讨了穷兵黩武的错误政策，决定奖励农耕渔牧与工商，鼓励生育，休养生息。
至于楚云亭和姜夔，嘉平皇帝则下诏既肯定了他们的功绩，也斥责了他们的失误，但也勉励楚云亭将功赎罪，率军驻屯安东城塞外围，修建城塞堡垒，围堵唐军，不再给唐军袭扰后方的机会。
当然，楚云亭的战败责任，嘉平皇帝还是予以了一定的惩处，削去了楚云亭越国公爵位，贬为越侯，将武威将军职位改为代武威将军，并且还罚了三年俸禄。
其实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惩处，因为事后嘉平皇帝还是派人赏赐了楚云亭白银千两，绸缎十匹，理由是嘉许楚云亭忠心勤王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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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勇毅校尉杨宣率军一万，搭乘红河水军水师将军吴廷玉战船一路北上，目的是准备接应支援西军。
杨宣认为，兵贵神速，水军应该满帆全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安东城塞。
吴廷玉却认为，自从朝廷得到西军的第一次报捷奏章和求援奏章外，再未得到新的军情奏章，很难说安东是否出了变故，若冒然直愣愣的就去了安东，只怕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一旦这支援军海战全军覆灭，等到朝廷做出新的反应来时，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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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吴廷玉根据盛兴四年时北上侦察汉军水军时的经验，再根据信使对安东城塞位置的描述，吴廷玉分析汉军若要切断安东海路，很可能是濒海府的军港水军。只有绕开此路，迂回向东，再向西向北，方能解西军之围。
听了吴廷玉的分析，杨宣觉得有些道理，因此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同意向东北方行进，然后再向西向北。
眼下，这支拥有十五艘楼船战舰和四十艘艨艟战舰的水师，已迂回到了辽东府东南方向，距离大名鼎鼎的乌龙岛不足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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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廷玉大惊，连忙从身旁亲兵拿过望镜，朝东北方向看去。透过望镜，能够看见一批战船正向己方行进，估摸着数量不会低于三十艘。大概对方也发现了己方，行进没有多久，在四里之外驻停下来，并且开始列阵。
“列阵，准备迎敌！”吴廷玉将望镜向亲兵手中一塞，便大踏步登上楼船顶层指挥台，调军摆成三角冲锋突击阵型。
“将军，怎么回事？”一路坐船吐了数次的杨宣逐渐适应了战船的颠簸，不过一直躲在舱室里休息。突然发现战船停止前进，好生纳闷，于是连忙出来问个究竟。
“发现来历不明的敌船！”吴廷玉神色凝重，瞥了一眼苍白脸色的杨宣，答道。
“汉军水军？”杨宣大吃一惊，连忙从吴廷玉亲兵手中拿过望镜，凑到眼前四处望。
“看东北面！”吴廷玉道。
杨宣闻听后，依言看向东北方向，看了一会，身体不自禁打了个颤，嘟囔道：“对方好像很多啊。”
“不要担心，我们目前处在上风口！本将已经让全军摆成了冲击阵型，借着风势便能迅速冲乱对方的阵型！”吴廷玉冷冷一笑，信心十足的道，“大唐水军最为精锐，而红河水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冲乱对方阵型后，胜利便是我们的了！”
“可有用得着我们的？”杨宣心下大定，见有捞功的机会，于是嘿嘿笑道。
“……”吴廷玉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宣，微微皱眉，沉吟稍许道，“组织没有晕船的弟兄，配合我军用箭攻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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