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血染征尘 第六十四章 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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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下一场血战最终以南唐惨胜而告终。
是役，北汉重甲骑兵“龙骧军”，“黑旗左军”，“黑旗右军”共两万五千骑残存不足三千，“鹰扬右卫”残余不足五千骑。“鹰扬左卫”进攻南唐大营也被乱箭射退，在得到正面进攻的大军已经被击溃的军情后，匆忙撤退，这才侥幸保住了八千余精骑。
让北汉君臣更为震惊的是，此役还折损了三员大将，“龙骧将军”云天，“黑旗左军”偏将军窦虎，驸马都尉钟骐。
此时的晋阳只残余了一万五千余精骑，大将只有“黑旗右军”偏将军章炎和“鹰扬左卫”偏将军楚廷昭。虽然城上还有五万义兵，不过却是临时招募，不堪一战，整个晋阳城内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对于南唐来说，虽然完成了李霄预期目的，不过损失却也超出了李霄的预估。
雷震霄军团两万步卒，最终只残余了不足一万；燕飞军团五千精骑损失最为惨重，折损了八成，只残余一千余骑；临时接管骑兵第三军团的蔡香儿所率五千精骑情况稍好，但也折损了四成，只残余了三千余骑；李霄直辖的五千中军近卫骑兵也伤亡过半，尤其是李霄和霍登云率领的那两千精骑最终残余不足一千，近卫骑兵军团只残余不足三千骑。
晋阳城下一场硬碰硬的血战，南唐除了未参战的戴秉忠军团五千骑和留守大营的裴文寂近卫步军军团一万人几乎没有折损外，南唐投入的三万五千步骑大军，只剩下了一半，一万七千余人。
而且城下参战的南唐将士无一没有带伤，包括李霄，霍登云，燕飞，蔡香儿，雷震霄，石彪，扎木哈，霍冰云，尤俊仁，潘彪，何远山，葛彬在内。其中雷震霄伤势最重，身上伤口不下十余处，浑身上下皆是鲜血，几乎是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
李霄感佩雷震霄的悍勇，称其为西军虎将，号为“虎痴”，雷震霄的“虎痴”之名便传遍整个西军。随后李霄恳请集医术圣手，游侠，小姑三重身份于一体的琉璃为雷震霄等将士治伤，李霄亲自在一旁端盆倒水，西军上下莫不感念。
此役，李霄所率西军五万精锐，虽然伤亡惨重，最终仅余尚有战力的士卒三万，其中精骑一万，步卒两万，但是通过一场硬碰硬的血战，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北汉重甲骑兵和鹰扬游骑，几乎全歼汉军重骑，残余不足三千，两万游骑也只残余不足一万三千，再也无力和唐军在城下决战。
更壮唐军声势的是，此役还斩杀了北汉云天，窦虎，钟骐三员大将，一扫南唐没有勇将的名声。
而且通过此战，打出了南唐西军的声威。此战之后，天下莫不认为南唐西军的“青衫铁骑”当可与西秦秦风雪统帅的“玄黄骠骑”，北汉的“鹰扬游骑”齐名，而且莫不认为击溃北汉重甲骑兵的西军精骑堪为天下骑兵战力之首，并且流传称其为“青龙虎骑”。
虽然西军军旗绣有蛟龙，不过称呼“青龙虎骑”终究是犯忌讳之事，当这个称呼流传到军中时，李霄下了禁口令，勒令西军只能称呼“青衫铁骑”。直到后来李霄封王，才逐渐取消了这一禁令。
此役，也一扫南唐数百年来一直被北汉军威重压，大有翻身之势，李霄更是喊出了“巍巍大唐，无敌天下！”的口号。在随后的几日休整，西军精骑围绕晋阳城奔驰耀武扬威时便高呼了这一口号，震慑得城内的北汉军民无不惶惶不可终日。
重甲骑兵几乎全军覆灭，鹰扬游骑折损近半，大将云天，窦虎以及驸马都尉钟骐阵亡，这对北汉来说是一件几百年来都未曾遇到的丧师辱国大事，是一件奇耻大辱之事。
作为晋阳前敌指挥，南院副指挥使姜夔自然受到了千夫所指，北汉朝廷的所有大臣无不上书攻讦，纷纷请奏要求杀姜夔以谢天下，不杀姜夔难以安宁朝野。
姜夔此时也顿悟出骑兵纵然精锐，如果没有步军配合，与敌军步骑混合大军对攻，必败无疑。不过姜夔自知难辞其咎，丧师辱国的责任终需要人来承担，不愿申辩，在嘉平皇帝作出决议之前，自裁于家中。
姜夔虽然自裁于家中，不过却在临死前上了一份奏折，直言：大汉已经民生凋敝，财政入不敷出，万民困窘。南唐财力粮赋充裕，更出了李霄等一班名将，国力已经冠于天下。如今大汉已经无力吞并南唐，若继续以南下为国策，国祚必将倾覆。唯今之计，当联秦抗唐。撤出所占领的红河以北南唐土地，移交西秦以修好，破坏秦唐之盟约。委越国公驻屯南阳，抗衡李霄。国内整顿吏治，勤修农耕与游牧，修养生息，积蓄国力，二十年后方可再寻统一天下之机！罪臣姜夔启奏陛下。
奏折到了嘉平皇帝手中，浏览之后，嘉平皇帝顿感浑身一阵冰凉。沉思许久，下诏削去姜夔官职，但并不深究其丧师辱国之罪责，自然也没有牵连到其家人。同时诏令南阳指挥使，老臣陶潜重新主持晋阳防务，并且派出数十路信使，催促地方勤王师以最快速度援救晋阳。
另外，嘉平皇帝还下令，从城内再次招募民壮，再组织起五万义兵，加强晋阳城的防御，以抵御不日之后李霄的攻城之战。
嘉平皇帝还修了一封国书，盖上大印，派北院副指挥使谢炎，秘密出使西秦。临行之前，嘉平皇帝特意嘱咐谢炎，到了西秦国都汉阳，一定要设法先见到安平公主，通过安平公主再见西秦魏王刘嘉。
接下来的几日，晋阳城紧闭城门，唐军也不列阵攻城，两方平安无事。
不过南唐西军仍然是早早就击鼓不息，让晋阳城头将士如临大敌，只是不攻城。不过军营里一片忙碌，似乎在赶制攻城器械。唐军偶尔也会从军营中驰出上千精骑，却是绕晋阳城一圈，耀武扬威大肆辱骂挑衅。
汉军新败，晋阳城军民自然是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回声应战，只安心等待后续的勤王之师赶到，再内外夹击。
唐军见汉军不肯出城应战，只得悻悻作罢，挑衅一番后便退回了军营。
北汉嘉平十七年，南唐盛兴五年，六月二十八日。
“将军，您看！”顺着士卒的指向，东门守将苏天奇看见从东南面涌来一群人，这些人队形散乱，看样子是在溃逃。
“东南面有战况？”苏天奇狐疑道，继而心下细想，不仅一震，难道是勤王师赶到了？
渐渐的这些人逐渐靠近晋阳城，苏天奇依稀看清了这些人的装束，心头一沉，这不是汉军打扮吗？
再定睛看这些可能是汉军的身后，却是数千骑唐军精骑，正策马追在后面大肆砍杀。
“快开城门！放我们进去！”这些溃逃的汉军逃到了南城城门下，便高呼开城门求救。
“尔等是何人？”苏天奇不敢掉以轻心，倘若这些人是唐军假扮的，那可就赚得城门了，晋阳可就要失守了。
“我们是奉勤王诏的勤王师，”城下一名浑身血迹，都尉模样的军官高声答道，“自接到皇上的勤王诏之后，我们收集粮草，招募青壮，好容易凑齐了两万人，却不想兼道赶来，半路中了埋伏，两万人如今剩下不足五千人！将军，快开城门吧！”
苏天奇将信将疑，不过却亲眼看到追在后面的唐军骑兵是真的在追杀这些溃逃汉军，转瞬之间已经被杀了上百名，而且这时候唐军军营里也有了动静，从营中驰出数千精骑，大有要夹击城下这些汉军溃兵的情势。
“开城门！弓箭准备！”苏天奇不敢怠慢，虽然这不足五千的勤王师是杯水车薪，不过任其覆灭在城外非是良策，城里多一份兵力，晋阳城的守御便多一份保障，于是便下令开城门，并且准备弓箭掩护。
很快这近五千溃军蜂拥向东城门涌来，背后的唐军骑兵是紧追不舍，看看迫近城上弓箭射程，苏天奇大喊：“放箭！”当场便有数十名唐军骑兵跌落马下，其余唐军骑兵被迫勒马急停，汉军溃兵这才趁机逃入了城里，城门又重新关上了。
东南面的勤王师最早赶到，却不幸中伏，只残余不足五千人，这让晋阳的军民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算算时间，西面，北面和南面的勤王师，如果顺利，在这两日也就快到了，嘉平皇帝心头才算稳住了些，不过转念一想，东南面既然有唐军伏兵，保不准别处不会有，这些地方勤王师就算兵力过万，不过也是乌合之众，哪里是唐军精骑的对手，最好的办法还是调楚云亭率军合围最为稳妥。
于是嘉平皇帝连下数道诏令，命令楚云亭接到诏令后即刻率军赶赴晋阳，围剿李霄。
翌日，唐军大营仍然一如既往的早早响起了鼓声。
晋阳军民已经习惯了唐军的鼓声骚扰，从城上看看见唐军并没有出动攻城的动静，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到了天将暮色时，唐军大营仍然是鼓声断断续续，而且唐军大营似乎少了以往忙碌的景象，这一日也没有派出骑兵绕城辱骂挑衅，这不禁让晋阳城军民十分狐疑。
到了晚上，唐军大营仍然有鼓声，虽然是断断续续，却没有灯火，这让晋阳军民更加狐疑不定，各城门守将都把军情禀报到了陶潜处。
陶潜思之良久，决定派几人前往唐营试探虚实。
不久，派去窥探的人回报说，唐军大营已经空无一人，粮草辎重器械也均无影无踪，鼓声是几只悬吊在木架上的草原羊用后蹄蹬鼓而发出。
陶潜不禁哀叹：“李霄又逃出了合围，大汉将永无宁日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是役，北汉重甲骑兵“龙骧军”，“黑旗左军”，“黑旗右军”共两万五千骑残存不足三千，“鹰扬右卫”残余不足五千骑。“鹰扬左卫”进攻南唐大营也被乱箭射退，在得到正面进攻的大军已经被击溃的军情后，匆忙撤退，这才侥幸保住了八千余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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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下一场硬碰硬的血战，南唐除了未参战的戴秉忠军团五千骑和留守大营的裴文寂近卫步军军团一万人几乎没有折损外，南唐投入的三万五千步骑大军，只剩下了一半，一万七千余人。
而且城下参战的南唐将士无一没有带伤，包括李霄，霍登云，燕飞，蔡香儿，雷震霄，石彪，扎木哈，霍冰云，尤俊仁，潘彪，何远山，葛彬在内。其中雷震霄伤势最重，身上伤口不下十余处，浑身上下皆是鲜血，几乎是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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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西军军旗绣有蛟龙，不过称呼“青龙虎骑”终究是犯忌讳之事，当这个称呼流传到军中时，李霄下了禁口令，勒令西军只能称呼“青衫铁骑”。直到后来李霄封王，才逐渐取消了这一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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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西面，北面和南面的勤王师，如果顺利，在这两日也就快到了，嘉平皇帝心头才算稳住了些，不过转念一想，东南面既然有唐军伏兵，保不准别处不会有，这些地方勤王师就算兵力过万，不过也是乌合之众，哪里是唐军精骑的对手，最好的办法还是调楚云亭率军合围最为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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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唐军大营仍然一如既往的早早响起了鼓声。
晋阳军民已经习惯了唐军的鼓声骚扰，从城上看看见唐军并没有出动攻城的动静，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到了天将暮色时，唐军大营仍然是鼓声断断续续，而且唐军大营似乎少了以往忙碌的景象，这一日也没有派出骑兵绕城辱骂挑衅，这不禁让晋阳城军民十分狐疑。
到了晚上，唐军大营仍然有鼓声，虽然是断断续续，却没有灯火，这让晋阳军民更加狐疑不定，各城门守将都把军情禀报到了陶潜处。
陶潜思之良久，决定派几人前往唐营试探虚实。
不久，派去窥探的人回报说，唐军大营已经空无一人，粮草辎重器械也均无影无踪，鼓声是几只悬吊在木架上的草原羊用后蹄蹬鼓而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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