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联秦拒汉 第二十七章 互诉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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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婕没有责骂自己，李霄松了口气继续道：“被蔡都尉骂了一句，我醒悟过来，这是在战场。而且不管是否值得怀疑，既然天意让我在戍边囚徒中活了下来，那么我就得努力活下去，我也不能丢父兄的脸，何况以前爹和娘教了我那么多武艺还有兵法战策。后来我把爹娘以前教的战场搏杀技巧使用出来，最后侥幸活了下来。”
“既然你在新城活了下来，为什么还跑到商阳？你想死吗？现在我们李家就剩你一个血脉了！”李婕忍不住在李霄头上狠狠敲了一个暴栗。
“救了我一命的蔡都尉死前把他女儿托付给了我，要我把他在紫箩村的女儿带到安全地方。我们李家一向重信诺，我答应了他，自然要把他的女儿送到安全之地。”李霄顿了顿道，“在新城因为连续作战，有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而且负了伤，身体极度疲惫，逃脱之后在到紫箩村的途中已经昏迷，幸运的是在紫箩村被这些淳朴的村民救下，得到了较好休息和体力的补充，而且也见到了蔡都尉的女儿。”
“这么说你是想把他们都送到商阳，所以就到了商阳，还参加了商阳之战？”李婕不满地道。
“姊姊，你没有见到这些乡亲，你不知道他们对人多好啊！”李霄回想起紫箩村的村民对他的热情照顾，不胜唏嘘，“而且后来我才知道，爹当年是到过紫箩村的，说来也巧，这个蔡都尉就是因为父亲去过那里才参军的，他的女儿香儿还被爹抱过呢。”
“香儿？”李婕听出这是女子的名字，“她和你什么关系？”
“她是蔡都尉的女儿，叫蔡香儿，我认她为妹妹。”
“是吗？没有别的了？”李婕心情大好，揶揄道，“不会是我们李家未来的媳妇吧？”
“不，不，不！”李霄连忙摆手道，“她只是我结拜的妹妹，没有别的。”
“是吗？”李婕不信，想了想，色变道，“难道你还想着萧君玉？她要做皇后了！”
“……”想到萧君玉，李霄心中一疼，一时无语。
“萧得功背叛了爹！你以后不得再想起她！”李婕严厉地道。
“姊姊！”李霄看向李婕，猛然想起在博望城见到的那个蒙面人，颤声道，“你……那次那个蒙面人就是姊姊你？”
“……”李婕见李霄想起这件事一阵沉默，随后默然点头道，“不错，是我，当时我看到了父亲的配剑，再看你虽然已经长高长大了，而且蒙着面，不过你有了一些爹的影子，当时我就想到了是你，何况你救的就是萧君玉，这很明显。所以我才放过了她，我回到京城一直期盼你能够到京城好和你相认。”
“姊姊，你不会真的要……？”李霄心有余悸地道。
“我只打算掳走她。萧得功在军中，而且我也没有找到他大军在哪里，只能找她。我没有杀她的打算，虽然我恨她父亲的背叛，不过她当年和我以及大姊相处得很要好，也和你自幼青梅竹马，所以看在旧日的情面上，我不会拿她怎么样。”李婕解释道，不过还有话她并没有告诉李霄，她不想李霄为自己担忧，更不想让李霄再置身于险地，家里就他一个男丁了。
“姊姊，你有没有听见她和她侍女的对话？”
“听到了，我是在她出城后就尾随上的，不过没有看到你。”
“那你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吗？”
“什么意思？”李婕狐疑地道。
“如果姊姊有耐心不生气的话，就让我给姊姊分析一下，我怀疑一件事。”李霄看着李婕道。
“我不生气，你说。”
“君玉自幼聪慧，两个哥哥以及你小时侯要捉弄她的恶作剧常常被她看破，是吧？”
“这有什么关系？”
“因为君玉一直很聪明，善于观察人，通过她和她侍女的对话，我推测了几个疑点。”
“什么疑点？”
“虽然有父女情深的原因，但是君玉不是那种绝情之人，当晚她还烧过纸钱香烛，由此可见一斑。她对侍女讲道，她虽然怀疑叔父……”
“不许叫他叔父！”李婕怒道。
“……”李霄无奈，知道二姊的脾气，“她怀疑过他，但是她感觉她父亲有难言之隐。如果她的这个感觉是对的，那么有些事情就可以得到解释。”
“怎么解释？”
“第一，在我送她到侯府时，她父亲已经回来，当晚的事定然瞒不了，而在走的时候我把‘萧离’这个名字告诉了她，以她当时的情况来看，她肯定猜出了我的身份。到现在，她父亲都没有任何异动，那么只有两个解释，一，她瞒住了她父亲，二，她父亲知道了，但是并没有打算要公开这个秘密的意思。”
“你说的有些道理，还有什么事可以佐证？”李婕自然也是非常聪明的人，虽然心里对萧得功有成见，不过她不是那种会因为仇恨而头脑发热的人。
“还有就是我开始说的那件事，谋反叛逆的人一直以来几乎都是满门抄斩，不管是不是年幼，因为要斩草除根。但是我并没有被杀，而是送到了戍边囚徒的营中。”
“戍边可不容易活下来，你现在能在这里是爹娘在保佑你，是苍天有眼！”李婕反驳道。
“就算如此，戍边总比直接杀头更有一线生机吧？”
“……”李婕默然，算是默认。
“现在知道原来二姊就是琴瑶，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
“怎么讲？”
“姊姊并没有到军营充当营妓，虽然这里还是烟花之地，但是姊姊是不用陪客的，如果姊姊告诉我你是被人送到这里来的，那么我的猜测就至少对了七分。”
“……”李婕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当初我被抓走后，本来是要送去做官妓的，不过后来好象是有个人见我生得漂亮，出重金把我买了下来，就送到这里，也不要我象别的姑娘要卖笑，只要我以才艺陪客。不过那时候‘听雨轩’还不出名，也没有那个总管，是一个女的。在我来‘听雨轩’后，因为自幼的家学，所以凭借自己努力，‘听雨轩’就出名了，不过没有多久那个女人突然死了，就换了主人。”说到最后，李婕眼中掠过一丝忧虑和怀疑之色。
“小姐，要香茶吗？”筠竹此时在门外突然道。
“不用了。”李婕连忙答道。
“奴婢告退。”
“……”李婕站起身来，轻移莲步，在门口听了一会，“没有人。”便又坐回原处。
“怎么？……”李霄有些奇怪。
“没有什么。我们的身份尤其你不能暴露。”李婕答道，不过李霄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忧虑之色。
“哦。”李霄继续刚才的话，“姊姊到这里来可以有两种解释。一，姊姊很幸运，遇到好心人，不过对这个我不太相信。二，有人是特意这样做的。”
“你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李婕还是不认可李霄的看法。
“姊姊别急，我还有一个例证来侧面证明。”
“怎么讲？”
“新城的守军包括苏文校尉几乎都是父亲以前的旧部，他们死战不退。商阳也有一些老兵，守将江石将军是父亲的旧部，他虽然最后是开门献降，但是他是为了城中还未渡河的百姓而做的，何况也自刎了。商阳的守军除了负伤的还有我和香儿妹妹外，都几乎战死在那里。”
“这能证明什么？只能说明爹对他们的影响。”
“没错，姊姊！你想想，从他们身上能够看出父亲当年的部下多么的敬重他，而君玉的父亲更是爹部下的首席大将，以前娘还在军中的时候，他也只是居于次席，你觉得他背叛父亲很正常吗？父亲以前和娘谈论部下的时候，对他可是赞誉有加的啊。”
“这能说明什么？人心难测！阿霄你要永远记住，很多时候往往都是你最信任的人要背叛你！”李婕反驳道。
“姊姊，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件事不同！”
“有什么同不同的？”李婕见李霄还在为萧得功辩护，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不要忘了爹娘还有哥哥和姊姊的惨死！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姊姊！”李霄急道，“爹娘和哥哥姊姊我都没有忘！不过仇恨归仇恨，我们不能失去理智！我们必须清楚这件事的真相！要知道我们的眼睛和耳朵也会蒙骗我们的，有些东西即使是亲眼目睹也未必就是真相！如果姊姊还相信我，就请耐心听我分析，好不好？”
“好吧，我会认真听听你的意见。”李婕决定还是听听弟弟的分析，虽然她非常恨萧得功的背叛，不过她也想搞清楚萧得功背叛的原因。
“根据开始讲的那些可以总结如下。一，谋逆之罪是要满门抄斩，而我并没有被杀，姊姊也没有充当营妓。二，君玉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当时动静很大，以萧得功的智慧恐怕不难猜出是我，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三，父亲的旧部都是铮铮男儿，从汉军南下他们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我不相信父亲一直信任重用的人会这么与众不同。还有，姊姊记得吗，娘在死之前曾经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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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在新城活了下来，为什么还跑到商阳？你想死吗？现在我们李家就剩你一个血脉了！”李婕忍不住在李霄头上狠狠敲了一个暴栗。
“救了我一命的蔡都尉死前把他女儿托付给了我，要我把他在紫箩村的女儿带到安全地方。我们李家一向重信诺，我答应了他，自然要把他的女儿送到安全之地。”李霄顿了顿道，“在新城因为连续作战，有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而且负了伤，身体极度疲惫，逃脱之后在到紫箩村的途中已经昏迷，幸运的是在紫箩村被这些淳朴的村民救下，得到了较好休息和体力的补充，而且也见到了蔡都尉的女儿。”
“这么说你是想把他们都送到商阳，所以就到了商阳，还参加了商阳之战？”李婕不满地道。
“姊姊，你没有见到这些乡亲，你不知道他们对人多好啊！”李霄回想起紫箩村的村民对他的热情照顾，不胜唏嘘，“而且后来我才知道，爹当年是到过紫箩村的，说来也巧，这个蔡都尉就是因为父亲去过那里才参军的，他的女儿香儿还被爹抱过呢。”
“香儿？”李婕听出这是女子的名字，“她和你什么关系？”
“她是蔡都尉的女儿，叫蔡香儿，我认她为妹妹。”
“是吗？没有别的了？”李婕心情大好，揶揄道，“不会是我们李家未来的媳妇吧？”
“不，不，不！”李霄连忙摆手道，“她只是我结拜的妹妹，没有别的。”
“是吗？”李婕不信，想了想，色变道，“难道你还想着萧君玉？她要做皇后了！”
“……”想到萧君玉，李霄心中一疼，一时无语。
“萧得功背叛了爹！你以后不得再想起她！”李婕严厉地道。
“姊姊！”李霄看向李婕，猛然想起在博望城见到的那个蒙面人，颤声道，“你……那次那个蒙面人就是姊姊你？”
“……”李婕见李霄想起这件事一阵沉默，随后默然点头道，“不错，是我，当时我看到了父亲的配剑，再看你虽然已经长高长大了，而且蒙着面，不过你有了一些爹的影子，当时我就想到了是你，何况你救的就是萧君玉，这很明显。所以我才放过了她，我回到京城一直期盼你能够到京城好和你相认。”
“姊姊，你不会真的要……？”李霄心有余悸地道。
“我只打算掳走她。萧得功在军中，而且我也没有找到他大军在哪里，只能找她。我没有杀她的打算，虽然我恨她父亲的背叛，不过她当年和我以及大姊相处得很要好，也和你自幼青梅竹马，所以看在旧日的情面上，我不会拿她怎么样。”李婕解释道，不过还有话她并没有告诉李霄，她不想李霄为自己担忧，更不想让李霄再置身于险地，家里就他一个男丁了。
“姊姊，你有没有听见她和她侍女的对话？”
“听到了，我是在她出城后就尾随上的，不过没有看到你。”
“那你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吗？”
“什么意思？”李婕狐疑地道。
“如果姊姊有耐心不生气的话，就让我给姊姊分析一下，我怀疑一件事。”李霄看着李婕道。
“我不生气，你说。”
“君玉自幼聪慧，两个哥哥以及你小时侯要捉弄她的恶作剧常常被她看破，是吧？”
“这有什么关系？”
“因为君玉一直很聪明，善于观察人，通过她和她侍女的对话，我推测了几个疑点。”
“什么疑点？”
“虽然有父女情深的原因，但是君玉不是那种绝情之人，当晚她还烧过纸钱香烛，由此可见一斑。她对侍女讲道，她虽然怀疑叔父……”
“不许叫他叔父！”李婕怒道。
“……”李霄无奈，知道二姊的脾气，“她怀疑过他，但是她感觉她父亲有难言之隐。如果她的这个感觉是对的，那么有些事情就可以得到解释。”
“怎么解释？”
“第一，在我送她到侯府时，她父亲已经回来，当晚的事定然瞒不了，而在走的时候我把‘萧离’这个名字告诉了她，以她当时的情况来看，她肯定猜出了我的身份。到现在，她父亲都没有任何异动，那么只有两个解释，一，她瞒住了她父亲，二，她父亲知道了，但是并没有打算要公开这个秘密的意思。”
“你说的有些道理，还有什么事可以佐证？”李婕自然也是非常聪明的人，虽然心里对萧得功有成见，不过她不是那种会因为仇恨而头脑发热的人。
“还有就是我开始说的那件事，谋反叛逆的人一直以来几乎都是满门抄斩，不管是不是年幼，因为要斩草除根。但是我并没有被杀，而是送到了戍边囚徒的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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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李霄有些奇怪。
“没有什么。我们的身份尤其你不能暴露。”李婕答道，不过李霄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忧虑之色。
“哦。”李霄继续刚才的话，“姊姊到这里来可以有两种解释。一，姊姊很幸运，遇到好心人，不过对这个我不太相信。二，有人是特意这样做的。”
“你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李婕还是不认可李霄的看法。
“姊姊别急，我还有一个例证来侧面证明。”
“怎么讲？”
“新城的守军包括苏文校尉几乎都是父亲以前的旧部，他们死战不退。商阳也有一些老兵，守将江石将军是父亲的旧部，他虽然最后是开门献降，但是他是为了城中还未渡河的百姓而做的，何况也自刎了。商阳的守军除了负伤的还有我和香儿妹妹外，都几乎战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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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件事不同！”
“有什么同不同的？”李婕见李霄还在为萧得功辩护，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不要忘了爹娘还有哥哥和姊姊的惨死！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姊姊！”李霄急道，“爹娘和哥哥姊姊我都没有忘！不过仇恨归仇恨，我们不能失去理智！我们必须清楚这件事的真相！要知道我们的眼睛和耳朵也会蒙骗我们的，有些东西即使是亲眼目睹也未必就是真相！如果姊姊还相信我，就请耐心听我分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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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开始讲的那些可以总结如下。一，谋逆之罪是要满门抄斩，而我并没有被杀，姊姊也没有充当营妓。二，君玉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当时动静很大，以萧得功的智慧恐怕不难猜出是我，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三，父亲的旧部都是铮铮男儿，从汉军南下他们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我不相信父亲一直信任重用的人会这么与众不同。还有，姊姊记得吗，娘在死之前曾经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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