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联秦拒汉 第六章 风向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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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万岁！”宰相孟祖德与太尉崔均跪下叩首。
孟祖德年过六旬，是南唐官场的不倒翁，为官已经四十年有余，在宰相位置上也坐了近二十年。其家族是南唐的大家族，家族子弟主要在文官中做官，家族中有不少女性在南唐皇亲国戚中为妻为妾，还有不少门生在各郡县做官，在南唐影响力非常大。
崔均，五旬有余，水军将领世家，任太尉前是南洋都督，水军中不少将领都曾经是其部下，其子崔德彝是现任南洋都督。
“够了！起来吧！”李正明一甩长袖，回到书案后龙椅坐下，扔下一道奏章，“你们两个看看！这还得了？商阳竟然坚持不到三日！守将江石竟然最后一日开城门献降！”说到这，李正明恼怒地一拍书案，“朕本来还打算褒奖他曾经给予了北汉数万伤亡的战绩，这也是自北汉南下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可没有想到这个懦夫！竟然，竟然投降！”李正明白净的面庞一阵潮红，最后还是没有压制住，竟因发怒而咳起嗽来。
“皇上，龙体保重！”杜公公连忙在李正明背后轻捶。
“出去！朕没事！朕自登基以来就想做个好皇帝，这三年境内国泰民安，连年丰收，百姓富足，国库充裕，没有想到北汉一南下，就连吃败仗！以前北汉最多只能围商阳于城外，如今竟然仅仅只坚持了三日！你们两个回答朕，这是怎么回事？不足一月红河流经的诸郡北岸尽数落入敌手！”
听着李正明的雷霆之怒，孟祖德与崔均匍匐在地，对视一眼，既不敢拿起地上的奏章，也不敢声张。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不是我大唐的柱石之臣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没有对应之策了？”李正明冷笑道。
“回皇上，这是陆军无能所致。”太尉崔均叩首道。
“是吗？那为什么李沐在的时候北汉就无法南下？”李正明面色不善的道。
咯噔一下，孟祖德与崔均同时心头一跳，悄悄对视一眼，面色均是大变，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惧之色。
“怎么了？不说了？不要以为朕糊涂！”李正明龙颜大怒，“不错，朕的确对前太子不满，他心肠仁厚固然没错，但是才华却并不杰出！这样的人做皇帝如何能够保住天下？又如何能够为大唐开疆拓土？就因为他是嫡出，他就可以坐上皇位？他也可以娶最美的女人为妻？”李正明眼前闪过一副凄婉的绝世容颜，两眼模糊起来。
“不错，你们是看出了朕不甘心就只做一个楚王，所以支持朕登基，以图加强你们的权位？今天朕就告诉你们！朕这三年以来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要杀李沐的时候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其求情，而其要为前太子报仇兵变叛乱的证据却是那么的无懈可击。说！你们回答朕！李沐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让满朝文武都攻击他，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其说一句公道话？”
沁心殿书房一时之间陷入沉寂，只能听见李正明因为恼怒而发出的粗重喘息声。
良久，崔均缓缓地道：“皇上，当初下令诛杀李沐满门的可是皇上你亲自下的旨意。”
一旁的孟祖德一听，暗道：这个武夫可以滚蛋了。
“滚！你这个老匹夫！朕就把原因告诉你！李沐一直坚持认为主动防御远比被动防御好，而对抗北汉主动防御得靠陆军，所以每年在李沐的坚持下，从军费中划出了很大一部分投入到陆军建设！你们这些鼠目寸光之辈，保守的老顽固！为了夺回失去的巨额军饷，所以你们这些家伙就支持朕登基从而借此扳倒李沐！”李正明拿起一本书卷砸到崔均头上，“看看这三年你们都做了什么？！江石在汉军尚未逼近商阳时就上过奏章，陈诉了商阳的实际情况！他要求援兵，要求换新的器械，你们御史台怎么就不办理？你们以为支持了朕登基就可以一手遮天？以为朕是一个昏庸的皇帝？”
“皇上，陆军没有大将之才，博望侯驻守博望城是为了拱卫京畿也不能动，红河以北各郡都吃紧，派援兵和调送新军械都不现实的。”孟祖德决定拉崔均一把，看样子皇帝竟有要为李沐昭雪的意图。
“那这三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李正明看看孟祖德强行把怒火压了下去。孟家在南唐盘根错节，势力庞大，李正明也不敢轻动，尤其现在敌军压境，即使被水军阻止在红河。想到陆军节节败退，而水军却成功的阻止了汉军，李正明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见趴在地上的两人没有回答，李正明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自己是庶出，自幼虽然在皇子中出类拔萃，却无法登上皇位。这两个人虽然不堪，尤其那个孟祖德老奸巨滑，不过自己能做这个皇帝也多亏了他们支持。对当初误杀李沐，李正明三年以来都十分内疚，起初因为忙于稳定朝廷内外，也为了获得民心而励精图治，没有顾得上李沐一案。如今北汉南下，席卷红河以北，杀了李沐的后遗症爆发了，心中的隐痛也再次被触发，回想起当年的一幕又一幕，想到那副凄婉的绝世容颜，李正明心中大恸。
“说吧，大唐的柱石之臣，怎么应付现在的局面吧？江石一事怎么处置？对了，还有那个在商阳表现出色的萧离该怎么奖励？吴纲已经上奏章说萧离就任水师提督。”李正明好整以暇地唤进杜公公，让其叫御膳房送来一碗参汤。
崔均被刚才李正明的雷霆之怒吓得脑袋一团糟，不断叩首请求宽恕使得前额布上了血痕，见皇帝又要发作，连忙向孟祖德投以求援的眼色。
孟祖德心想，纵然皇上不罢免崔德彝南洋都督职位，崔家也算完了，不过崔家在水军的旧部甚多，此刻拉他一把对自己家族很有利。
揣摩了一下皇帝的心思，孟祖德仔细斟酌字句地道：“江石虽然投降，不过是为了百姓，而且他自刎了并没有求生，不过终究是违反了朝廷律法，不牵连其家人就算是对其开恩了。”
“恩，红河侯也是此意。”李正明颔首。
见摸准了皇帝的心思，孟祖德心神一振，“至于萧离如果真的是才堪大用，那么就让其归于红河侯麾下，毕竟他对汉军比较熟悉。皇上可以下旨褒奖，赏赐钱物。至于现在的局面，命令红河侯主动出击，不能让北汉建立起水师。另外皇上可以下旨，向所有的五品以上官员无论文武寻求平汉策，也许可以发现人才。”
“这个办法不错。”李正明心情好了许多，“朕决定擢升博望侯为后将军，朕的皇后位置一直空缺，朕将于除夕之后迎娶博望侯的女儿做朕的皇后，朕大婚时将邀请像萧离这样的有功将士来参加宴席作为特殊的奖赏！”
“皇上……”孟祖德预感到天要变了，刚喊出“皇上”二字，就被李正明断然阻止，“朕意已决！另外立刻从国库拨出银两，厚恤阵亡的有功将士，每一名战死的普通军士抚恤金不得低于十两，依军阶类推，对于文官也一样。凡是投降或者临阵脱逃者，除江石另办外，尽皆按朝廷律法重处，不得轻饶！对于这批特批的银两，如有中饱私囊者，朕将诛其九族！”
“是，是，是！皇上，臣即刻去办！”孟祖德搽去额前冷汗，与崔均向李正明叩首后离开沁心殿书房。
出得书房，孟祖德低声向崔均道：“这个皇上已经不是刚登基时的那个皇上了，你我都要小心点。”
“看来我们当初是支持错人了。”崔均目光不善道。
“嘘！”孟祖德看看四周，示意噤声，随后扔下崔均独自离去。
“哼！老匹夫！”崔均看着走远的孟祖德暗暗冷笑。
沁心殿书房，李正明坐在龙椅上，手抚前额，揉揉太阳穴，闭目沉思一会向侍立一旁不敢稍动的杜公公道：“去把‘暗夜’的首领‘猎鹰’叫来。”杜公公立刻领命而去。杜公公是李正明还是楚王的时候就一直随侍，非常忠心。
“暗夜”是南唐开国皇帝建立的一个秘密组织，一直延续至尽。“暗夜”组织每一任首领都叫“猎鹰”，整个组织只对皇帝负责，责任涉及侦察刺探敌人情报，监视朝廷官员等等，不过“暗夜”组织一般不会参与到皇位争夺中去，不会对任何想争夺皇位的皇族提供帮助，除非遇到有外姓人想谋逆篡位以及当时南唐正处于敌军压境的情况会进行干涉，这也是南唐开国皇帝给“暗夜”定下的原则。
看着全身笼罩在黑色中只露出发亮双眸的“猎鹰”，李正明思忖了一下道：“朕有任务交给你们，这事关我大唐江山社稷。第一，立刻监视孟祖德家族所有人，即使是涉及到皇亲国戚；第二，监视崔均家族及其旧部动静；第三，传口信给博望侯，让其大张旗鼓北上作出要收复红河以北失地的动作，暗藏一支骑兵驻扎在靠近都城的地方，一旦都城有变立刻进京平乱；第四，监视北军和南军两支禁军的所有将领；第五，立刻查明当初李沐一案的背后真相。”
“现在汉军压境，‘暗夜’知道该怎么做。”“猎鹰”向皇帝微微躬身，随即转瞬消失无踪。
喜欢这本书的朋友请在书评讨论区谈你们的看法意见，我会选择吸收，对于这本书我将努力写完，因为我自己已经被构想的情节吸引了，所以不会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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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祖德年过六旬，是南唐官场的不倒翁，为官已经四十年有余，在宰相位置上也坐了近二十年。其家族是南唐的大家族，家族子弟主要在文官中做官，家族中有不少女性在南唐皇亲国戚中为妻为妾，还有不少门生在各郡县做官，在南唐影响力非常大。
崔均，五旬有余，水军将领世家，任太尉前是南洋都督，水军中不少将领都曾经是其部下，其子崔德彝是现任南洋都督。
“够了！起来吧！”李正明一甩长袖，回到书案后龙椅坐下，扔下一道奏章，“你们两个看看！这还得了？商阳竟然坚持不到三日！守将江石竟然最后一日开城门献降！”说到这，李正明恼怒地一拍书案，“朕本来还打算褒奖他曾经给予了北汉数万伤亡的战绩，这也是自北汉南下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可没有想到这个懦夫！竟然，竟然投降！”李正明白净的面庞一阵潮红，最后还是没有压制住，竟因发怒而咳起嗽来。
“皇上，龙体保重！”杜公公连忙在李正明背后轻捶。
“出去！朕没事！朕自登基以来就想做个好皇帝，这三年境内国泰民安，连年丰收，百姓富足，国库充裕，没有想到北汉一南下，就连吃败仗！以前北汉最多只能围商阳于城外，如今竟然仅仅只坚持了三日！你们两个回答朕，这是怎么回事？不足一月红河流经的诸郡北岸尽数落入敌手！”
听着李正明的雷霆之怒，孟祖德与崔均匍匐在地，对视一眼，既不敢拿起地上的奏章，也不敢声张。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不是我大唐的柱石之臣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没有对应之策了？”李正明冷笑道。
“回皇上，这是陆军无能所致。”太尉崔均叩首道。
“是吗？那为什么李沐在的时候北汉就无法南下？”李正明面色不善的道。
咯噔一下，孟祖德与崔均同时心头一跳，悄悄对视一眼，面色均是大变，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惧之色。
“怎么了？不说了？不要以为朕糊涂！”李正明龙颜大怒，“不错，朕的确对前太子不满，他心肠仁厚固然没错，但是才华却并不杰出！这样的人做皇帝如何能够保住天下？又如何能够为大唐开疆拓土？就因为他是嫡出，他就可以坐上皇位？他也可以娶最美的女人为妻？”李正明眼前闪过一副凄婉的绝世容颜，两眼模糊起来。
“不错，你们是看出了朕不甘心就只做一个楚王，所以支持朕登基，以图加强你们的权位？今天朕就告诉你们！朕这三年以来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要杀李沐的时候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其求情，而其要为前太子报仇兵变叛乱的证据却是那么的无懈可击。说！你们回答朕！李沐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让满朝文武都攻击他，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其说一句公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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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孟祖德一听，暗道：这个武夫可以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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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陆军没有大将之才，博望侯驻守博望城是为了拱卫京畿也不能动，红河以北各郡都吃紧，派援兵和调送新军械都不现实的。”孟祖德决定拉崔均一把，看样子皇帝竟有要为李沐昭雪的意图。
“那这三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李正明看看孟祖德强行把怒火压了下去。孟家在南唐盘根错节，势力庞大，李正明也不敢轻动，尤其现在敌军压境，即使被水军阻止在红河。想到陆军节节败退，而水军却成功的阻止了汉军，李正明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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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祖德心想，纵然皇上不罢免崔德彝南洋都督职位，崔家也算完了，不过崔家在水军的旧部甚多，此刻拉他一把对自己家族很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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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是南唐开国皇帝建立的一个秘密组织，一直延续至尽。“暗夜”组织每一任首领都叫“猎鹰”，整个组织只对皇帝负责，责任涉及侦察刺探敌人情报，监视朝廷官员等等，不过“暗夜”组织一般不会参与到皇位争夺中去，不会对任何想争夺皇位的皇族提供帮助，除非遇到有外姓人想谋逆篡位以及当时南唐正处于敌军压境的情况会进行干涉，这也是南唐开国皇帝给“暗夜”定下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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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汉军压境，‘暗夜’知道该怎么做。”“猎鹰”向皇帝微微躬身，随即转瞬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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