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狼烟南顾 第十七章 避世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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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亭等人细看去，只见萧离不知怎么已经坐到了柴泽的坐骑上，柴泽的尸身早已倒在了地上，项上人头被挂在了萧离的方天画戟上。
“哗！”两军哗然，汉军在萧离的威势之下，竟然倒退数步，不敢上前。萧离趁着汉军失神之机，大喝一声，一拍柴泽的坐骑，夹马跑向城门，先前的坐骑也跟着向城门奔去。
江石见此逆转又惊又喜，大叫：“准备放箭，打开城门！”
在唐军的“大唐威武！”欢呼声中睁开眼的蔡香儿见萧离安然无恙，正手持挂着柴泽首级的方天画戟骑马奔回，不禁喜极而泣。连忙拭去眼泪，拉开弓弦，搭上长箭，凝神注视着城下尚在惊骇之中还未追击的汉军。
“快追！不要让他跑了！”楚云亭从震骇之中很快清醒过来，这一切委实发生得太过突然，刚还见柴泽就将斩萧离于马下，怎么却变成柴泽身首异处了。
听到楚云亭的呼喝后才如梦初醒的汉军骑兵立刻拍马急追。不过却是晚了一步，萧离已经进入了商阳北门，城门正被关上，护城河上的索桥也正被绞绳拉起。冲得太快的汉军靠近护城河时被城上唐军一阵箭雨逼退，丢下了数百具尸体。
萧离顺利进入了城中后，唐军又开始欢呼起来，到处都是“大唐威武！”“大唐万岁！”的欢呼声，而城下的汉军此刻士气跌到了低谷，许多汉军士卒都觉得无颜面对城上欢呼的唐军。
“洛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柴泽刚刚不是正要斩杀敌将的吗？”楚云亭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只能询问刚才唯一发现柴泽异变的洛王赵宗捷。
“此人诈作负伤，蒙骗了柴将军，当柴将军以为唐将负伤不敌时疏于防备，被唐将在错马时躲过了致命一击，而唐将趁机跃上了他的马，被唐将用剑削下了脑袋！”赵宗捷喟叹道。
“可恨！”楚云亭一边心疼爱将惨死，一边为唐军又出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将才而郁闷。
且不说汉军今日想挫折唐军士气却反被唐军挫折，当萧离进城带着柴泽的人头上城楼以后，唐军上下再次欢声雷动起来。“大唐威武！”“大唐万岁！”欢呼声再次此起彼伏起来，后来唐军由开始少数人高呼“萧都尉！”变成后来数千人的高呼，一边高呼，还一边高举武器，向城下的汉军示威。
江石自然非常高兴，在萧离胸口上擂了两拳，笑骂道：“差点担心死我了！”
而蔡香儿不顾众目睽睽，欢喜地扑到萧离满是血腥味的怀中又哭又笑。
见蔡香儿如此，萧离分外感动，心中涌起一股柔情，爱怜的轻轻拍拍蔡香儿香肩，没有推开她，看向江石道：“将军，今日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了，汉军今日是不会来攻城的。昨天和今日两番重挫，汉军士气跌到了低谷，而且楚云亭现在是满腹的惊惧，满脑的怀疑，就是我们晚上在城上不设岗哨，楚云亭也不敢派军攻城。现在对他来说，唯一稳妥的办法就是造好攻城器械，正面来攻，对于奇攻至少在现在他是不会考虑的。”
“有你相助才坚守到现在，你的才能看起来在楚云亭之上啊，料敌于前。”江石面带喜色称赞道。
“将军过奖了，其实楚云亭败在对我们并没有完全的了解，而他对我们来说，用兵习惯，性格特点等等都十分清楚。他在明，我们在暗，能够算计他一两次也属侥幸。”萧离客观公允地道，“假如楚云亭的对手是一个他相当熟悉了解的人，以我们商阳现在的防御力量，即使兵家鼻主复出，也是必败无疑。他绝对不会冒险，而是用兵法中常见的正兵策略。”
江石郑重地看着萧离道：“你才堪大用，将来成就如果没有意外波折的话，绝对不可估量。”
“将军，虽然从新城一直到现在，我已经杀了不少人，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与死亡相伴的生活。不过我没有考虑过要一直这样下去，”萧离把怀中的蔡香儿轻轻推出，看了她一眼道，“蔡大人把她的安全托付给我，当我完成了蔡大人的托付后，我会选择隐居，对于战争我是很厌恶的。”
江石十分惊愕：“你打算隐居？放弃在军中的前途？”
“是的，战争带来了太多的苦难，不管是争霸还是所谓的保家卫国，都会死很多人。就拿这次汉军南下来说吧，汉军少说也已经死了三、四万人，而我军呢，当然因为很多地方不是投降就是逃跑，所以伤亡没有显得那么多，但是也有几万吧，流离失所的百姓有十数万，战争的创伤实在是太大！我们其实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的，而不是这样杀戮。”萧离面色十分阴郁。
“你怎么这样想？”江石对他这样的态度感到很不理解，“你不是说过你要保护这些百姓吗？我们的战斗不就是为了他们的安居乐业吗？”
“这些没有意义。将军，你想想为什么以前汉军不能南下，即使汉军曾经攻进了柴桑郡，都在商阳止步，而如今呢？至于为什么我在新城逃脱后没有去隐居，反还参与到商阳之战中来，一是因为受蔡大人的托付，二是因为我欠柴桑郡百姓。”萧离语中有几分激愤。
“汉军现在能够南下的原因，大家其实都知道，但是你为什么说欠柴桑郡百姓？”萧离没有回答，不过江石注意到萧离眼神有些哀伤，似乎有什么心事。江石看在心里，也不再问。
“萧离，”江石两手按住萧离的肩膀，十分郑重地道，“我不管你以前有什么样的经历，我希望你能把这些都忘记！你既然在战争中显示出了你过人的才能，你既然已经和战争沾上了边，不管这战争到底有没有意义，最终结局好坏与否，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你已经背上了责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除非你能忍心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继续逃难，看着许多象香儿姑娘这样美丽的女孩成为孤儿或者为敌人凌辱！我有些不明白，你怎么情绪变化这么快。”
“对不起，”萧离道，“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没有找到答案。这时候突然提起，也许是因为和柴泽厮杀时产生的。汉军和我们本来也是同文同种，我们数百年前都是同一个帝国的后裔，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为何不能好好的共同相处呢？”
“北汉想统一天下吧。我虽然可能没有你有见识，不过我也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规律。”江石答道。
“既然如此，我们都是同一个帝国的后裔，分裂了数百年了，那么汉军如今要南下，要统一不正符合历史潮流吗？那我们抵抗是否有意义？为什么不干脆顺应历史投降？”萧离反诘道。
江石语塞，半响才道：“我说不过你。不管你怎么想，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方向，找到自己的定位，我也相信你的人品，你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天下苍生的事。”
“我们为什么不抵抗？汉军嗜杀成性，如果我们不抵抗，那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蔡香儿一旁突然道。
“是吗？如果北汉皇帝真的想统一天下，那么对军队绝对会有约束。如果汉军不屠杀百姓呢？那么就要抵抗而死更多的人吗？不论我们也好，汉军也好，死的人都有父母妻子兄弟姐妹。”萧离反驳道，蔡香儿默然。
“好了，你们不要用这样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我脑袋没有问题，只是突然想到了许多而已。不管怎么说，在商阳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刻，至于将来如何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我会给自己找到理由和定位的。”萧离冲着两人笑了笑。
见萧离从思索之中恢复过来，江石也松了口气。其实在他心中对萧离的身份有个猜测，只是他始终没有打算表露出来，而是选择藏在心底，他相信一切自有天意安排。
“来人，把柴泽的脑袋挂到城门上。”江石决定用此办法继续挫折汉军士气。
萧离本想阻止江石这么做，他对柴泽还是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虽然刚才他流露出了对战争的厌倦的意思，不过正如他说自己欠柴桑郡百姓，如今百姓尚未全部撤离完，能够打击汉军士气迟缓攻城，给百姓更多撤离时间的事他还是不反对的。
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想想将来的路怎么走了，萧离自忖道。
“将军，敌人今日是不会来攻城了，全力帮助百姓撤离吧，明日我们就没有时间了。明日汉军攻破城池是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萧离建议道。
“这正是我的想法，我会安排的。我也相信你对敌情的判断，除了安排必要的警戒外，我会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即使明日城破，我们也要给予汉军极大的杀伤！你和香儿姑娘也要好好休息，明日我还有任务要交给你们。”江石依言道。
萧离点点头，叫了蔡香儿前去休息后自己也开始来日决战前最后的休息。
“你说你们听见唐军在城上高声欢呼那个人的名字叫‘萧都尉’？”楚云亭询问禀报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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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两军哗然，汉军在萧离的威势之下，竟然倒退数步，不敢上前。萧离趁着汉军失神之机，大喝一声，一拍柴泽的坐骑，夹马跑向城门，先前的坐骑也跟着向城门奔去。
江石见此逆转又惊又喜，大叫：“准备放箭，打开城门！”
在唐军的“大唐威武！”欢呼声中睁开眼的蔡香儿见萧离安然无恙，正手持挂着柴泽首级的方天画戟骑马奔回，不禁喜极而泣。连忙拭去眼泪，拉开弓弦，搭上长箭，凝神注视着城下尚在惊骇之中还未追击的汉军。
“快追！不要让他跑了！”楚云亭从震骇之中很快清醒过来，这一切委实发生得太过突然，刚还见柴泽就将斩萧离于马下，怎么却变成柴泽身首异处了。
听到楚云亭的呼喝后才如梦初醒的汉军骑兵立刻拍马急追。不过却是晚了一步，萧离已经进入了商阳北门，城门正被关上，护城河上的索桥也正被绞绳拉起。冲得太快的汉军靠近护城河时被城上唐军一阵箭雨逼退，丢下了数百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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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柴泽刚刚不是正要斩杀敌将的吗？”楚云亭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只能询问刚才唯一发现柴泽异变的洛王赵宗捷。
“此人诈作负伤，蒙骗了柴将军，当柴将军以为唐将负伤不敌时疏于防备，被唐将在错马时躲过了致命一击，而唐将趁机跃上了他的马，被唐将用剑削下了脑袋！”赵宗捷喟叹道。
“可恨！”楚云亭一边心疼爱将惨死，一边为唐军又出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将才而郁闷。
且不说汉军今日想挫折唐军士气却反被唐军挫折，当萧离进城带着柴泽的人头上城楼以后，唐军上下再次欢声雷动起来。“大唐威武！”“大唐万岁！”欢呼声再次此起彼伏起来，后来唐军由开始少数人高呼“萧都尉！”变成后来数千人的高呼，一边高呼，还一边高举武器，向城下的汉军示威。
江石自然非常高兴，在萧离胸口上擂了两拳，笑骂道：“差点担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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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蔡香儿如此，萧离分外感动，心中涌起一股柔情，爱怜的轻轻拍拍蔡香儿香肩，没有推开她，看向江石道：“将军，今日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了，汉军今日是不会来攻城的。昨天和今日两番重挫，汉军士气跌到了低谷，而且楚云亭现在是满腹的惊惧，满脑的怀疑，就是我们晚上在城上不设岗哨，楚云亭也不敢派军攻城。现在对他来说，唯一稳妥的办法就是造好攻城器械，正面来攻，对于奇攻至少在现在他是不会考虑的。”
“有你相助才坚守到现在，你的才能看起来在楚云亭之上啊，料敌于前。”江石面带喜色称赞道。
“将军过奖了，其实楚云亭败在对我们并没有完全的了解，而他对我们来说，用兵习惯，性格特点等等都十分清楚。他在明，我们在暗，能够算计他一两次也属侥幸。”萧离客观公允地道，“假如楚云亭的对手是一个他相当熟悉了解的人，以我们商阳现在的防御力量，即使兵家鼻主复出，也是必败无疑。他绝对不会冒险，而是用兵法中常见的正兵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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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虽然从新城一直到现在，我已经杀了不少人，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与死亡相伴的生活。不过我没有考虑过要一直这样下去，”萧离把怀中的蔡香儿轻轻推出，看了她一眼道，“蔡大人把她的安全托付给我，当我完成了蔡大人的托付后，我会选择隐居，对于战争我是很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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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战争带来了太多的苦难，不管是争霸还是所谓的保家卫国，都会死很多人。就拿这次汉军南下来说吧，汉军少说也已经死了三、四万人，而我军呢，当然因为很多地方不是投降就是逃跑，所以伤亡没有显得那么多，但是也有几万吧，流离失所的百姓有十数万，战争的创伤实在是太大！我们其实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的，而不是这样杀戮。”萧离面色十分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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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汉想统一天下吧。我虽然可能没有你有见识，不过我也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规律。”江石答道。
“既然如此，我们都是同一个帝国的后裔，分裂了数百年了，那么汉军如今要南下，要统一不正符合历史潮流吗？那我们抵抗是否有意义？为什么不干脆顺应历史投降？”萧离反诘道。
江石语塞，半响才道：“我说不过你。不管你怎么想，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方向，找到自己的定位，我也相信你的人品，你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天下苍生的事。”
“我们为什么不抵抗？汉军嗜杀成性，如果我们不抵抗，那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蔡香儿一旁突然道。
“是吗？如果北汉皇帝真的想统一天下，那么对军队绝对会有约束。如果汉军不屠杀百姓呢？那么就要抵抗而死更多的人吗？不论我们也好，汉军也好，死的人都有父母妻子兄弟姐妹。”萧离反驳道，蔡香儿默然。
“好了，你们不要用这样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我脑袋没有问题，只是突然想到了许多而已。不管怎么说，在商阳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刻，至于将来如何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我会给自己找到理由和定位的。”萧离冲着两人笑了笑。
见萧离从思索之中恢复过来，江石也松了口气。其实在他心中对萧离的身份有个猜测，只是他始终没有打算表露出来，而是选择藏在心底，他相信一切自有天意安排。
“来人，把柴泽的脑袋挂到城门上。”江石决定用此办法继续挫折汉军士气。
萧离本想阻止江石这么做，他对柴泽还是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虽然刚才他流露出了对战争的厌倦的意思，不过正如他说自己欠柴桑郡百姓，如今百姓尚未全部撤离完，能够打击汉军士气迟缓攻城，给百姓更多撤离时间的事他还是不反对的。
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想想将来的路怎么走了，萧离自忖道。
“将军，敌人今日是不会来攻城了，全力帮助百姓撤离吧，明日我们就没有时间了。明日汉军攻破城池是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萧离建议道。
“这正是我的想法，我会安排的。我也相信你对敌情的判断，除了安排必要的警戒外，我会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即使明日城破，我们也要给予汉军极大的杀伤！你和香儿姑娘也要好好休息，明日我还有任务要交给你们。”江石依言道。
萧离点点头，叫了蔡香儿前去休息后自己也开始来日决战前最后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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