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狼烟南顾 第十五章 一石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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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微风，薄雾透着股股寒意。
城外汉军营帐一片喧哗，商阳守军一阵骚动。江石等人靠近城垛看往城下，汉军营帐中增加了一面金黄色的旗子，旗上绣的字隐约可见是一个“赵”字。北汉洛王部于辰时与汉军主力汇合。
“汉军会师，昨日低落下去的士气今日将得到一定恢复，就看汉军今日是否攻城了。”江石忧虑道。
“派目力好的士卒观察汉军营中是否造好了攻城器械，如果还没有，汉军今日也许不会攻城，楚云亭应该也会和赵宗捷有些要交流协调的事。不过汉军可能不会让我们多休息一日，一定会寻机挫折我们昨日获胜后高涨的士气，也进一步提高他们的士气。”萧离分析道。
“那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江石很看重萧离的分析。
“这个属下就无从知道了。也许是骚扰吧，或者喊降。”萧离一时也无法说清。
“且看他们怎么折腾，先安排大家吃早饭。”江石见萧离无法确定，于是作了安排。
“王爷辛苦了！请入座！”楚云亭率领部属迎接洛王一行，帅帐内已经摆好了接风酒宴。
“越国公客气了，你先请。”赵宗捷谦逊道。最终在楚云亭等人再三礼让之下，北汉洛王赵宗捷在主位坐了下来，楚云亭在旁边坐下相陪，其余诸将按军阶各自寻位坐下。
“来！首先祝贺王爷攻取了南唐江上郡的新城及堰城。干！”楚云亭举杯带领众将向赵宗捷敬酒。
赵宗捷一饮而尽，斟满一杯酒敬向楚云亭道：“也恭贺越国公势如破竹占领大半柴桑郡！”
“惭愧啊，王爷！”楚云亭回饮一杯后面带愧色道。
“此话怎讲？”赵宗捷讶道。
于是楚云亭把在商阳失利一事讲述了一遍。
“越国公，其实本王更应该惭愧，在新城这座小城就耽误了许久。”赵宗捷宽解道。
“王爷，新城城池本来就是易守难攻，虽然耽误一些时间，但是歼灭了新城全部守军，功劳甚伟，堰城却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攻下，唐军也几乎无人逃脱。王爷打的可都是硬仗！臣在商阳下可是折损了一万多人，伤两万余，还损失一员大将！”楚云亭有些丧气，恼恨道。
“越国公莫恼，刚才你已经说到商阳现在防御应该已经很脆弱，那么今日我们就把它给取了！”赵宗捷提议道。
“王爷莫急！”楚云亭忙劝阻道，“我们水军很弱，攻下了商阳后暂时无法继续南下，需要巩固现在占领的地盘，然后开始筹建水军。因此在攻城器械尚未备齐之下攻城只会增加伤亡，这不利于以后分兵驻守以及清剿唐军残余。商阳城迟早是囊中之物，等明日攻城器械准备好，王爷再攻商阳就唾手可得！”
“呃？”赵宗捷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那么今日越国公有什么安排？”
楚云亭举杯颔首示意饮酒，答道：“昨日我军伤亡甚重，士气低落，唐军士气十分高涨。臣想今日设法提升我军士气，搅乱唐军士气和军心。”
“那么当如何做？”赵宗捷意动道。
“尚未想好。来来来！喝酒吃菜，稍后再议，否则酒菜都凉了。”楚云亭如实道。于是，帅帐之中推杯把盏，觥筹交错起来。
酒足饭饱宴席撤离之后，楚云亭坐于帅案后，洛王赵宗捷坐于帅案旁丝绸包扎的凳子上，众将分列帐下，开始商讨军情。
“洛王，贵部副将马平曾经写来一封书信于臣，言及斥候骑兵半道被击溃一事，王爷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楚云亭半倾身子靠向赵宗捷道。
“马平已经告知于本王，不知道越国公可已经知道此人情报资料？”赵宗捷点点头道。
“尚未查知，现在两军直接对垒，更加无法查探。对于昨日的失利，臣怀疑就是此人看破了臣的后着。通过马将军的描述，这个人在伏击精锐的斥候骑兵时展现出很强的用兵才能，所以臣怀疑是他看破了臣的计策，这也是臣的疏忽之处，低估了这个人的能力。臣原来以为其凭借三十余人击溃我军近两百人的精锐斥候骑兵，靠的是武勇及我方毫无防备，没有想到南唐自李沐之后还有如此将才！”楚云亭面有恼意，十分不甘道。
“无妨，任他三头六臂，商阳城已经陷入绝境，不战死也难逃被俘命运。”赵宗捷不以为意地道。
“洛王，我军只能围商阳三面，南面可是能够脱逃的！”楚云亭提醒道。
“可恨！难道又让此人脱逃吗？”赵宗捷恨恨地道。
“臣也甚为忧虑。原来以为南唐李沐一死就再无陆上大将之才，扫灭南唐指日可待，没有想到凭空跳出这么一个人来。根据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来看，此人有几点特征。第一，很年轻，只要其不战死，凭借其能力，以后必然成为南唐统军大将。第二，对兵事战策应该是相当的了然，换言之是个善于用兵的将才。第三，此人善射，想必其他武艺也不弱。结论就是此人是一个胸有甲兵骁勇善战的明日将星！”楚云亭言语之中既有不甘，也有一丝遇到了对手的那种兴奋。
“这么说只要此人不死，那么将很可能成为我军扫灭南唐的障碍？”赵宗捷面色凝重道，帐下诸将也开始议论纷纷。
“臣已经上书皇上，要求情报部门动用一切力量查清此人身份。根据具体资料来决定劝降、离间、刺杀等手段。”楚云亭镇定地道。
“劝降估计得作罢，”赵宗捷皱皱眉头道，“直接间接死于其手的将士太多，招降他既难以服将士们的心，他自己可能也会因为仇家太多而不答应。”
“臣甚爱其才，若能劝降为我大汉效力实乃上策。现在多说也无益，等情报部门得到关于他一切资料再做决定。现在我们来想想如何打击唐军高涨的士气，提升我军的士气。”楚云亭转移了话题。
“大帅！末将有一策献上！”楚云亭看去，乃是洛王部将曹坷，于是点点头示意讲述。
“不管此人是谁，想必应该是商阳城中数一数二的勇士，那么我军可遣一勇将要求单挑。面对我们的战书，唐军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闭门不出，二是应战。若是闭门不出，那么就表示唐军害怕，可以狠狠打击他们的士气，大大长我军威风！这将实现大帅的意图。假如唐军应战，可以让见过此人的士卒辨认是否是他，若不是，那么就直接杀掉，这必然也能狠狠打击唐军士气。如果是，那么我们有几个选择。第一，我们可以让人劝降，若降那是最好的结果；第二，若不降，那么可以利用其孤身机会趁机杀掉，永绝后患，甚至我们还可能有用骑兵突击占领其城门的机会！”曹坷侃侃而谈道。
“好！很好！这真是一石数鸟的良策啊！”楚云亭面带喜色击节叹道。
“不过，大帅，”曹坷迟疑道，“虽然这个计策看起来不错，但是如果我们失手，那么士气受挫的可就是我们了！”
赵宗捷慨然道：“勿忧，本王去会他！”
“不可，王爷乃是千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臣帐下猛将如云，定能擒杀此人！”楚云亭连忙劝阻道。
“其实，大帅，如果这个人不降，我们可以围杀他。”曹坷进言道。
“勇士之间的对决怎可用如此小人手段！”帐下一员武将大声道。
曹坷十分尴尬，楚云亭看去，说话的是部将柴泽。
柴泽，马军偏将军，所部乃是汉军精锐的游骑军“鹰扬军”，有万夫不当之勇。黑衣黑甲的柴泽高大魁梧，十分骁勇善战，能于万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在楚云亭麾下立了许多战功。
楚云亭见是柴泽，大喜道：“柴将军，你可愿意去叫阵？”
“末将愿往，请大帅放心，末将势必生擒献于大帅帐下！”柴泽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好！柴将军出马必定马到成功！本帅与王爷会同诸位将军观战为你助威！”楚云亭喜形于色，“来人！击鼓助威！洛王，请随臣等一同观战！”
“请！”洛王欣然同往。
待柴泽去牵马取刀时，曹坷在楚云亭旁低声道：“大帅，两军对阵当以胜字为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请大帅作好安排，以便彻底免除后患，甚至可以抢夺城池！”
楚云亭思索片刻，点头赞同，于是立即着手安排，如果柴泽不利，就趁势围杀，如果柴泽能擒杀唐将，那么就趁唐军混乱快马抢夺城门。
鼓声之后，汉军于城下摆好阵势，洛王及楚云亭在数十员战将簇拥下骑马于阵前观战。
柴泽黑衣黑甲，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执一柄分量沉重的大刀，迤俪而行，于唐军弩箭射程之外停下，身旁举着旗帜的亲兵上前喊话。
汉军动作早已惊动了唐军，江石等人俯身于城垛观看情势。
“汉军此举何意？”江石不解，汉军虽然摆出阵势，但是没有一点要攻城的架势。
“也许是喊降，也有可能是叫阵单挑。”萧离指着城下黑衣黑甲的柴泽道。
“单挑？”江石皱上眉头，汉军的用意他已经大概猜知一二，心里很犯难。
果然，那名汉军亲兵先是上前喊降，自然被唐军给骂了回去，于是这名亲兵就摆明了意图，要求与唐军单挑对决。在知道敌将是柴泽之后，江石吸了一口凉气，商阳城上也是一片静寂。
“此人很厉害？”萧离看见江石难看的脸色于是问道。
“楚云亭部下猛将如云，而柴泽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有万夫不当之勇，万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之能。”江石面如死灰道。
“看来这就是汉军挫折我军士气的办法。”萧离若有所悟道。
“是啊！”江石满脸无奈。
城下汉军见唐军没有应战，于是派出数十名嗓门大的汉军于弩箭射程外高声叫骂羞辱，唐军士气逐渐低落下来。
“我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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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属下就无从知道了。也许是骚扰吧，或者喊降。”萧离一时也无法说清。
“且看他们怎么折腾，先安排大家吃早饭。”江石见萧离无法确定，于是作了安排。
“王爷辛苦了！请入座！”楚云亭率领部属迎接洛王一行，帅帐内已经摆好了接风酒宴。
“越国公客气了，你先请。”赵宗捷谦逊道。最终在楚云亭等人再三礼让之下，北汉洛王赵宗捷在主位坐了下来，楚云亭在旁边坐下相陪，其余诸将按军阶各自寻位坐下。
“来！首先祝贺王爷攻取了南唐江上郡的新城及堰城。干！”楚云亭举杯带领众将向赵宗捷敬酒。
赵宗捷一饮而尽，斟满一杯酒敬向楚云亭道：“也恭贺越国公势如破竹占领大半柴桑郡！”
“惭愧啊，王爷！”楚云亭回饮一杯后面带愧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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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新城城池本来就是易守难攻，虽然耽误一些时间，但是歼灭了新城全部守军，功劳甚伟，堰城却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攻下，唐军也几乎无人逃脱。王爷打的可都是硬仗！臣在商阳下可是折损了一万多人，伤两万余，还损失一员大将！”楚云亭有些丧气，恼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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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王爷乃是千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臣帐下猛将如云，定能擒杀此人！”楚云亭连忙劝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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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泽，马军偏将军，所部乃是汉军精锐的游骑军“鹰扬军”，有万夫不当之勇。黑衣黑甲的柴泽高大魁梧，十分骁勇善战，能于万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在楚云亭麾下立了许多战功。
楚云亭见是柴泽，大喜道：“柴将军，你可愿意去叫阵？”
“末将愿往，请大帅放心，末将势必生擒献于大帅帐下！”柴泽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好！柴将军出马必定马到成功！本帅与王爷会同诸位将军观战为你助威！”楚云亭喜形于色，“来人！击鼓助威！洛王，请随臣等一同观战！”
“请！”洛王欣然同往。
待柴泽去牵马取刀时，曹坷在楚云亭旁低声道：“大帅，两军对阵当以胜字为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请大帅作好安排，以便彻底免除后患，甚至可以抢夺城池！”
楚云亭思索片刻，点头赞同，于是立即着手安排，如果柴泽不利，就趁势围杀，如果柴泽能擒杀唐将，那么就趁唐军混乱快马抢夺城门。
鼓声之后，汉军于城下摆好阵势，洛王及楚云亭在数十员战将簇拥下骑马于阵前观战。
柴泽黑衣黑甲，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执一柄分量沉重的大刀，迤俪而行，于唐军弩箭射程之外停下，身旁举着旗帜的亲兵上前喊话。
汉军动作早已惊动了唐军，江石等人俯身于城垛观看情势。
“汉军此举何意？”江石不解，汉军虽然摆出阵势，但是没有一点要攻城的架势。
“也许是喊降，也有可能是叫阵单挑。”萧离指着城下黑衣黑甲的柴泽道。
“单挑？”江石皱上眉头，汉军的用意他已经大概猜知一二，心里很犯难。
果然，那名汉军亲兵先是上前喊降，自然被唐军给骂了回去，于是这名亲兵就摆明了意图，要求与唐军单挑对决。在知道敌将是柴泽之后，江石吸了一口凉气，商阳城上也是一片静寂。
“此人很厉害？”萧离看见江石难看的脸色于是问道。
“楚云亭部下猛将如云，而柴泽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有万夫不当之勇，万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之能。”江石面如死灰道。
“看来这就是汉军挫折我军士气的办法。”萧离若有所悟道。
“是啊！”江石满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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