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万里西征 2.10掠取瞿上城(下)

    妇南给蜀王的条件慷慨而合理。蜀王要协助安人越过蜀国北部的丛山峻岭，并且保障沿途的供给。虽然在千余年之后，才有传说中五丁力士开山的传奇，但是蜀人早已熟谙剑阁小道。只要有当地蜀人合作，安军不难飞越北境的山区。

    为了回报，妇南将三车大小贝壳赏给蜀王。这三车贝壳在蜀国发挥了奇效。因为这两年来南方身毒内战，商路断绝，蜀物外销无门，所以街市远较平日萧条。妇南教导蜀王，将这三车大贝壳中的半数用于购买蜀锦，而且要高价收购，藏于瞿上公库，等待身毒内战结束之后再组商队出发外销。另外一半则用于雇用民工修建久已废弛的瞿上水利。妇南发现瞿上一带的灌溉与防洪河渠多已阻塞，导致许多良田不能出产。妇南在查问后得知，并非蜀国没有组织兴修，而蜀人不堪公家征役重荷的蜀人怠工所致。妇南告诉蜀王，以一年为期，将所有水利工程改为有偿招工。妇南向蜀王保证，他所有延宕多年的工程都能在这一年内完工，而且质量绝对可以要求。

    妇南的规划奇迹般地再造蜀国的繁荣经济。王廷的高价收购剌激了蜀锦的生产，使蚕农与布商得到售货之途，对蜀锦的采购甚至带动了蜀布的价格。而有偿征工的水利工程则解决了上万名因为田地荒芜或丝价下跌而被迫休耕在家农民的生计。藉由两个途径流入市场的贝壳增加了蜀国市场的消费，瞿上的街市在半年内重见以往的繁华。毕竟当时的贸易市场规模非常之小，所以如此少量的货币，即能影响整个市场。在安人离开蜀境的第二年，蜀国大稔，而身毒也结束了内战，南方的商路从新开放。贩运蜀锦的商队再度由身毒与南方土邦带回象牙，黄金与海外的奇珍，蜀国的贸易量回到正轨。

    最有趣的是，三车贝壳虽然增加了蜀国的流动性，但是因为贝壳本身就是有价值的硬货币，所以并没有造成逾常的通货膨涨。于是，由三车贝壳促发的神奇货币循环，就挽救了整个蜀国的经济。蜀方的重臣与巫师，无法解释这种神奇的现象，他们只能歌诵妇南的神奇点化。因此在古蜀国的神话中，妇南点石成金的故事，是蜀方孩童最喜欢的传说。

    妇南对蜀国的最大贡献，则是调停了蜀巴两家的仇怨。妇南要求蜀王停止对巴境的侵略，并且让巴人迁居蜀境，开垦蜀人本身人口来不及开垦的肥沃荒地。同时，妇南将自己的旗帜赠送给巴人，让巴人与荆人协商，打开通往中原的商路。在安人离开巴境后的第三年，巴人的商队将蜀境奇珍贩运到商朝的王畿，换回更多海贝。得到粮食与商机的巴人对妇南的感恩不下于蜀人，在他们的神话中，视妇南为化荒土为良田的先祖。

    在安人离开蜀方的二十年之后，蜀人放弃了巫教治国的传统。蜀王举行隆重的祭典，将以往神道设教用的金人，金面具与宗教器皿捣毁击碎，埋入土坑。而巴人的移民也逐渐成为蜀方的多数人口。他们与蜀人通婚嫁娶，已逐渐不分你我。

    因为蜀国与巴国在战国时先后为秦所灭，所以这段民族融合的历程并未没有载诸史籍。四千年之后，在三星堆遗址中发掘出来的金人震惊世界，不过被捣毁的神器却让考古学者大惑不解。而在其它古蜀国遗迹中，大量巴人形式的陶器更让一些莽撞的考古学家直接判断巴人曾经征服过蜀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