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Somnus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以血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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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夜傲风的唇边竟勾起了浅浅的微笑，像黑夜里的一点星光，稀有得令人惊宠。
他扬起满是鲜血的手，轻轻拨开苏慕脸上染满血液的发丝，诡异的冷笑，“按照我刚才的方法，再捅一次，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我死了，你就解脱了，可是，如果这一次，我还是没有死，那么，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乖乖的……留在我身边！”他握着她的手，抵在他的心口右边，“其实我的心脏在这里，来，不要犹豫！”
苏慕震惊的看着他，嘴唇翕动，久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为，为什么？”
夜傲风低下头，附在苏慕耳边，低声说：“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厌恶我，唯独你……不可以！”
苏慕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薄唇，眼角突然溢出两行温热的泪水，洗涤了她脸上的一些血渍，却无法洗去她心中的怨恨，永远……都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当她听到他的那句话，心居然会那样疼那样伤，拿着刀的手仿佛再也没有了力气，所有的勇气也在瞬间坍塌。
不可以，不能被他迷惑，她不能忘了，魔鬼的温柔是致命的，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苏慕的眼神再次坚定下来……
“啊————”随着一声嘶喊，苏慕再次挥刀刺向夜傲风，他闭上眼睛，唇边的笑容很浅，却很迷人，这笑容刺痛了苏慕的心，她的手颤抖着，突然将刀调转方向，刺向自己。
鲜血溅到夜傲风脸上，可是，刀却没有如愿的刺入他的胸膛，而是……刺入了苏慕自己的身体！
“不——”夜傲风悲怆的狂啸，像震怒的野兽，眼睛倾刻变得血红，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苏慕瘫软的倒在沙发上，身体一阵抽搐，夜傲风立即离开她的身体，将两人的衣着整理好，紧紧搂着她，惊慌失措的问：“苏慕，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
“原来……这么疼！”苏慕居然笑了，笑得这样凄凉，这样绝望。
苏慕胸前的鲜血喷涌而出，这一刻，她突然很疑惑，为什么刀子刺入自己体内她会痛得这样，浑身没有任何力气，仿佛灵魂都被抽离，而夜傲风刺得那么深，尖刀几乎贯穿了他的身体，可他却没有多少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有力气折磨她。
难道，他不会疼吗？
也许……这就是凡人与魔鬼的区别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夜傲风咆哮如雷，一双眼变得赤红，似乎快要滴出血来。
“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么，我宁愿……选择……万劫不复……的深渊！”苏慕的眼角滑下绝情的眼睛，一只手却死死揣着夜傲风的衣领，虚弱的低吟，“只有我死了，一切恩怨……才能真正终止，夜傲风……我死之后，求你……放过……殷天越，放过他，放过他，放过他……”
她不停的重复那三个字“放过他，放过他……”
不停的重复，那不断重复的三个字就像一股强大的力量，一点一点敲击着夜傲风坚定的信念，她紫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夜傲风，一眨也不眨，那美丽的瞳孔就像两个致命的漩涡，吸附着夜傲风的灵魂往下堕落，他原本怨恨的心终于渐渐动摇了，紧紧握住苏慕的手，闭上眼睛，极度不甘心的吐出一句话：“别说了，我答应你！”
“谢谢，谢谢……”苏慕笑了，笑得很凄美，那笑容就像一朵妖治的蔓陀罗，尖锐的刺深深扎在夜傲风心上。
“你可以杀了我，杀了我，你不就可以解脱了吗？我不会还手的，你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夜傲风的声音在颤抖，眼中的薄雾变成悲凉的痛。
“我不想，我不想……杀人。”苏慕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话音刚落，嘴里又涌出一大口鲜血，浓浓的血腥味弥漫车内，连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
“来人，来人啊——”夜傲风心急如焚的大吼。
门车被打开，叶滔看见车里的情景，震惊得目瞪口呆。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夜傲风厉吼。
叶滔眉头紧皱，回头对手下焦急的大喊：“快拿医药箱过来。”smus。
随从很快拿来医药箱，叶滔一边娴熟的准备药物和纱布一边急切的说：“主人，您先把她放下，我先替您止血吧……”
叶滔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夜傲风凌厉的眼神秒杀，他不敢再多言，深深的看了夜傲风一眼，开始先替苏慕止血，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夜傲风对苏慕仅仅只是浅浅的心动，现在看来，他真的太低估这份感情，以夜傲风有仇必报的性格，上一次苏慕对他下药开枪，他就应该毫无留恋的将她折磨至死，可是现在，他仍然这样在乎她，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迫切的想要先救她。
在来之前，夜傲风还把话说得那样绝那样狠，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苏慕真是要死定了，没想到，他一见到苏慕，那份坚定的仇恨就轻易动摇了，她轻易就吸引他的目光，轻易影响他的情绪，轻易触动他的心跳，轻易让他失控……
也许这是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爱情是最伤人的利器，一旦对一个人动了心，她轻易就能伤到你，但你还得卑微的迎着刀尖，不愿退缩，就算是死，也毫无怨言，这就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睛死来睛。
爱到痛了，还是不愿意放手。
叶滔在心里叹息，主人完了，他真的越陷越陷深了。
“不要……碰我，我不用你们……救。”苏慕虚弱的喘息，眼睛迷离着，视线模糊，胸脯因为喘息而起伏不定，可她却挥着手，阻挡叶滔的治疗，倔强的说，“夜傲风，快下令，下令……让易军退回来，快下令……”
“是不是我不下令，你就不肯配合医治？”夜傲风气得快要疯了，“殷天越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他杀了你的家人，害了你弟弟，为什么你还要维护他？”
“这是我……欠他的……”苏慕吐出这句话，眼睛缓缓闭上，脸色越发的苍白，意识消失之前，她还在重复那句话，“这是我……欠他的……我必须还……必须还……”
“快救人。”夜傲风心急如焚的低吼，紧紧抓着苏慕的手，“苏慕，你不准死，不准死，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但是你不准死，你欠我那么多，一辈子都不够还，你怎么可以死？？？”
苏慕的眼泪滑下来，唇边勾起苦涩的弧度，眼睛完全闭上，再也没有倔强的力气……
***
一切终于还是如苏慕所愿，夜傲风让易军撤离了，放殷天越一条生路，他很清楚这次一定会是放虎归山，可是，他答应了苏慕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从来不会食言。
其实夜傲风伤得也不轻，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因为上次中毒之后，留下了后遗症，每天午夜他都会被蚀骨的疼痛惊醒，那种疼痛比活活掏心挖骨还要残忍，夜幽溟让他每到入夜都服用一种他特制的强力止痛药，所以一到晚上，他的身体就会变得麻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夜家的医疗室已经空出了很久，今晚又开始忙碌了，夜傲风和苏慕并排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夜傲风一直偏着头，深深的盯着苏慕，他应该恨她的，她给他喂毒药，开枪杀他，现在又耍花样骗他，他应该很恨她，应该像比以前还要残忍的折磨她，直到她死掉。
那种强烈的恨意在见到她之前都那么坚定，可是为什么，当他在殷家别墅的大殿看到她被兄弟们辱骂唾弃的时候会感到那样心疼？
当他看到她狠狠甩了一个兄弟的耳光，然后指着人家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她从来都没有奢望幸福，却会用命保护她的家人，他原本已经冰封的心就被触动了……
还有刚才，她在关键时刻将刀刺入自己体内，在痛得几乎快要死掉的时候还固执的揣着他的衣领，死死的盯着他，倔强的重复一句话，要他放过殷天越，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愤怒、气恼、而憎恨的，可是更多的却是震憾……
他震憾的是她的倔强，她的执著，她的勇敢，她的坚定，她的宁死不屈，她的坚毅不拨……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他为之动容，他怜惜她，欣赏她，甚至敬慕她，因为他总是能够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为了保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宁愿面对千夫所指，受世人唾骂，宁愿毁掉自己，拿起屠刀当一个魔鬼，也要坚定不移的守住那份信念！！！
即便她要守护的……是他的仇人。
这就是苏慕，是他爱上的女人，无法不爱上的女人。
……
夜傲风紧紧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无奈的浅笑，他真的很想恨她，再也不想对她手下留情，可是他的心，早已背叛了自己，由不得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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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起满是鲜血的手，轻轻拨开苏慕脸上染满血液的发丝，诡异的冷笑，“按照我刚才的方法，再捅一次，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我死了，你就解脱了，可是，如果这一次，我还是没有死，那么，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乖乖的……留在我身边！”他握着她的手，抵在他的心口右边，“其实我的心脏在这里，来，不要犹豫！”
苏慕震惊的看着他，嘴唇翕动，久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为，为什么？”
夜傲风低下头，附在苏慕耳边，低声说：“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厌恶我，唯独你……不可以！”
苏慕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薄唇，眼角突然溢出两行温热的泪水，洗涤了她脸上的一些血渍，却无法洗去她心中的怨恨，永远……都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当她听到他的那句话，心居然会那样疼那样伤，拿着刀的手仿佛再也没有了力气，所有的勇气也在瞬间坍塌。
不可以，不能被他迷惑，她不能忘了，魔鬼的温柔是致命的，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苏慕的眼神再次坚定下来……
“啊————”随着一声嘶喊，苏慕再次挥刀刺向夜傲风，他闭上眼睛，唇边的笑容很浅，却很迷人，这笑容刺痛了苏慕的心，她的手颤抖着，突然将刀调转方向，刺向自己。
鲜血溅到夜傲风脸上，可是，刀却没有如愿的刺入他的胸膛，而是……刺入了苏慕自己的身体！
“不——”夜傲风悲怆的狂啸，像震怒的野兽，眼睛倾刻变得血红，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苏慕瘫软的倒在沙发上，身体一阵抽搐，夜傲风立即离开她的身体，将两人的衣着整理好，紧紧搂着她，惊慌失措的问：“苏慕，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
“原来……这么疼！”苏慕居然笑了，笑得这样凄凉，这样绝望。
苏慕胸前的鲜血喷涌而出，这一刻，她突然很疑惑，为什么刀子刺入自己体内她会痛得这样，浑身没有任何力气，仿佛灵魂都被抽离，而夜傲风刺得那么深，尖刀几乎贯穿了他的身体，可他却没有多少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有力气折磨她。
难道，他不会疼吗？
也许……这就是凡人与魔鬼的区别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夜傲风咆哮如雷，一双眼变得赤红，似乎快要滴出血来。
“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么，我宁愿……选择……万劫不复……的深渊！”苏慕的眼角滑下绝情的眼睛，一只手却死死揣着夜傲风的衣领，虚弱的低吟，“只有我死了，一切恩怨……才能真正终止，夜傲风……我死之后，求你……放过……殷天越，放过他，放过他，放过他……”
她不停的重复那三个字“放过他，放过他……”
不停的重复，那不断重复的三个字就像一股强大的力量，一点一点敲击着夜傲风坚定的信念，她紫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夜傲风，一眨也不眨，那美丽的瞳孔就像两个致命的漩涡，吸附着夜傲风的灵魂往下堕落，他原本怨恨的心终于渐渐动摇了，紧紧握住苏慕的手，闭上眼睛，极度不甘心的吐出一句话：“别说了，我答应你！”
“谢谢，谢谢……”苏慕笑了，笑得很凄美，那笑容就像一朵妖治的蔓陀罗，尖锐的刺深深扎在夜傲风心上。
“你可以杀了我，杀了我，你不就可以解脱了吗？我不会还手的，你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夜傲风的声音在颤抖，眼中的薄雾变成悲凉的痛。
“我不想，我不想……杀人。”苏慕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话音刚落，嘴里又涌出一大口鲜血，浓浓的血腥味弥漫车内，连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
“来人，来人啊——”夜傲风心急如焚的大吼。
门车被打开，叶滔看见车里的情景，震惊得目瞪口呆。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夜傲风厉吼。
叶滔眉头紧皱，回头对手下焦急的大喊：“快拿医药箱过来。”smus。
随从很快拿来医药箱，叶滔一边娴熟的准备药物和纱布一边急切的说：“主人，您先把她放下，我先替您止血吧……”
叶滔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夜傲风凌厉的眼神秒杀，他不敢再多言，深深的看了夜傲风一眼，开始先替苏慕止血，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夜傲风对苏慕仅仅只是浅浅的心动，现在看来，他真的太低估这份感情，以夜傲风有仇必报的性格，上一次苏慕对他下药开枪，他就应该毫无留恋的将她折磨至死，可是现在，他仍然这样在乎她，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迫切的想要先救她。
在来之前，夜傲风还把话说得那样绝那样狠，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苏慕真是要死定了，没想到，他一见到苏慕，那份坚定的仇恨就轻易动摇了，她轻易就吸引他的目光，轻易影响他的情绪，轻易触动他的心跳，轻易让他失控……
也许这是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爱情是最伤人的利器，一旦对一个人动了心，她轻易就能伤到你，但你还得卑微的迎着刀尖，不愿退缩，就算是死，也毫无怨言，这就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睛死来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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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滔在心里叹息，主人完了，他真的越陷越陷深了。
“不要……碰我，我不用你们……救。”苏慕虚弱的喘息，眼睛迷离着，视线模糊，胸脯因为喘息而起伏不定，可她却挥着手，阻挡叶滔的治疗，倔强的说，“夜傲风，快下令，下令……让易军退回来，快下令……”
“是不是我不下令，你就不肯配合医治？”夜傲风气得快要疯了，“殷天越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他杀了你的家人，害了你弟弟，为什么你还要维护他？”
“这是我……欠他的……”苏慕吐出这句话，眼睛缓缓闭上，脸色越发的苍白，意识消失之前，她还在重复那句话，“这是我……欠他的……我必须还……必须还……”
“快救人。”夜傲风心急如焚的低吼，紧紧抓着苏慕的手，“苏慕，你不准死，不准死，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但是你不准死，你欠我那么多，一辈子都不够还，你怎么可以死？？？”
苏慕的眼泪滑下来，唇边勾起苦涩的弧度，眼睛完全闭上，再也没有倔强的力气……
***
一切终于还是如苏慕所愿，夜傲风让易军撤离了，放殷天越一条生路，他很清楚这次一定会是放虎归山，可是，他答应了苏慕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从来不会食言。
其实夜傲风伤得也不轻，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因为上次中毒之后，留下了后遗症，每天午夜他都会被蚀骨的疼痛惊醒，那种疼痛比活活掏心挖骨还要残忍，夜幽溟让他每到入夜都服用一种他特制的强力止痛药，所以一到晚上，他的身体就会变得麻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夜家的医疗室已经空出了很久，今晚又开始忙碌了，夜傲风和苏慕并排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夜傲风一直偏着头，深深的盯着苏慕，他应该恨她的，她给他喂毒药，开枪杀他，现在又耍花样骗他，他应该很恨她，应该像比以前还要残忍的折磨她，直到她死掉。
那种强烈的恨意在见到她之前都那么坚定，可是为什么，当他在殷家别墅的大殿看到她被兄弟们辱骂唾弃的时候会感到那样心疼？
当他看到她狠狠甩了一个兄弟的耳光，然后指着人家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她从来都没有奢望幸福，却会用命保护她的家人，他原本已经冰封的心就被触动了……
还有刚才，她在关键时刻将刀刺入自己体内，在痛得几乎快要死掉的时候还固执的揣着他的衣领，死死的盯着他，倔强的重复一句话，要他放过殷天越，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愤怒、气恼、而憎恨的，可是更多的却是震憾……
他震憾的是她的倔强，她的执著，她的勇敢，她的坚定，她的宁死不屈，她的坚毅不拨……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他为之动容，他怜惜她，欣赏她，甚至敬慕她，因为他总是能够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为了保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宁愿面对千夫所指，受世人唾骂，宁愿毁掉自己，拿起屠刀当一个魔鬼，也要坚定不移的守住那份信念！！！
即便她要守护的……是他的仇人。
这就是苏慕，是他爱上的女人，无法不爱上的女人。
……
夜傲风紧紧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无奈的浅笑，他真的很想恨她，再也不想对她手下留情，可是他的心，早已背叛了自己，由不得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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