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初学 第九十三章 红发女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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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见识过中国古代玄学易理在兵法上精妙应用的西洋人们，这回是真的开了眼界，尽管他们中不少人这辈子只有这一次开眼的机会，然后就该去喂大鱼了。
明明眼前只有四艘小得不能再小的船种，勉强够得上战船的级别，各只装了有限的几门炮而已，但它们一旦跑动起来，却似乎不是四船那么少。
这些西班牙海盗们完全傻眼了，无论他看往哪个方向看，始终能看到三船在前，换个方向，又是三船，四个方向看去，仿佛有十二条船在进行合围，这且不论，若扩四面为八方再看去，仍然每个方向都是三船，来来往往，交错不停。算下来，竟不知多少船在进行合围。
攻击，这些不停游动的船只竟让人不知远近，高抬炮角攻击，则落弹太远，压低炮角攻击，则落点太近。明明觉得描准了，却怎么也击打不中，徒废弹药而已。
西班牙海盗船的指挥官终于出现在船首。
骆子瑜惊奇地发现此人竟是一名女海盗枭首。她着一身红黑相称的劲装，猩红的披风映着迎风燃烧一般的火红长发，在风中狂舞。因为太远，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隐约可见她身材惹火，姿态优雅，从容不迫，也同样在审时度势，高声地指挥着她的手下作战。
雪滢号等四船上，众人并没有西班牙船上看到的那般异像，他们仍是按照骆子瑜的指示，有条不紊地行船转舵，间或炮击。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指挥着四船来转穿梭，比炮击敌船更显重要。在这样的穿梭中，那西班牙船就如傻了一般，或是不知如何应对，或是胡乱开炮，或远或近乱射一气，毫无章法。看敌人不知射出多少炮去，却只有两三炮对聚风号和黑龙岛号构成有限的威胁，真正击中在黑龙岛号上的炮弹只有一枚，而且还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只是击断一根横帆木，击破一小段侧舷，让尾帆掌控上有点吃力而已。
而四船的回击却是相当有力地，特别是雪滢号，精射炮手们命中率远远高于其他所有船只，虽然一侧只十六门炮，因发炮人数有限只能启用十一门，但命中却总在七枚以上，差不多抵得过葡萄牙船构成的威胁了。
这有效的战果都是众人亲眼亲见，每一炮击中敌船，都更增众人的信心，一时间呼声连连士气高涨。
而葡萄牙船也在吃惊之余捕捉时机积极反击，更是令西班牙船雪上加霜。
西班牙船倾尽全力反击，真正能有效击中的，仍是只有葡萄牙船而已。在为数不多的三次反击中，葡萄牙船损失了数门台炮和七八个船员。
终于，西班牙海盗船降下了骷髅旗，一面纯白的旗帜升了上来。
骆子瑜并不知道那白旗就是西洋人的降旗，差一点就要打破不攻击降者的不成文公约，向西班牙船再发一轮炮了。幸好程翔认得白旗，他父亲在福建水师任职时与西洋船交过手，知道白旗的意义。程翔忙通过叶明秀打旗语通知骆子瑜。
田湘同时收到叶明秀的“敌人已降”的旗语和骆子瑜的令聚风号炮击的指令，也不假思索，就发出旗语。好在接收者是叶明秀，若是这个指令打给刘勤勉，这一炮还真就射出去了。
叶明秀接到命令，也是一愣，怎么敌人已降还要炮击？
他走赶紧打旗语再确认一回，这下骆子瑜才终于明白，那白旗就是降旗，不像大明国官船的降旗，旗上绣一个巨大的降字。
“敌人降了。”骆子瑜先是一怔，自言自语一句，跟着，像是突然惊醒似地，大吼一声：“敌人投降了，我们赢了！”然后发疯似的狂笑起来。
周兴肃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兴奋不已，忙扯开嗓子把这个喜讯传遍全船，田湘也打着旗语通知其他两船，四船上几乎同时爆发出胜利的欢呼。在这欢呼声中，骆子瑜，这个凭籍着他的知识与知慧再一次以弱胜强的指挥者，整个人像是虚脱一般，笑着，闭上眼睛，直直地往后倒去。
周兴肃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连一旁的田湘见到了，也扔掉传令旗过来扶他。
这此连续作战的人们，全都累坏了，但最累的，正是骆子瑜。
以一人之力，指挥四船，捕捉战局的细微变化因势度谋，整个筋都崩到了极至，一直崩了这么久。现在，他终于可以松懈下来，一股无法抗拒的疲倦袭上心头，他再也撑不住了，就这般合上眼睛，已然入睡，身体也顺势倒下来，叫周兴肃接着了。
此时的田湘，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她一直讨厌着这个懦夫，憎恶属于他的一切，所乘座的这艘船若非冠着雪滢姐之名，她也一定因为它归骆子瑜指挥心生憎恶的。现在，她居然为了他的胜利而心潮澎湃满面通红，更想不明白她竟然会在发现他晕倒的那一瞬间变得那样紧张。
手刚碰到骆子瑜，她又缩了回去，看着其他手水们七手八脚把骆子瑜抬下船仓，她轻轻一跺脚，冷哼了一声。只是，她并不明白这一声冷哼，是出于对骆子瑜依然不变的憎恶，还是为她自己内心里莫明其妙的悸动。
直到次日日出时分，骆子瑜才醒过来。这一觉是他长久以来睡得最尽兴的一次。
所有船只依然在原来海域，除了那艘纬船把程霜和丁桂茹都载上了送往马尼拉港去医治了，比竟上岸之后可以得到更好的医疗条件，沈少源也作为丁桂茹的保护者跟着去了，倒把程氏父子和洋人普罗穆斯.科西嘉留下来。
刚醒过来的骆子瑜，听周兴肃简单描述了一下他睡着后发生的一些情况，然后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雪滢号最大的一个仓――雪滢号的饭仓，仓外沿着过道守着数十人，仓内又有数十号人聚集着，叶明秀在这里给推护着秩序。
一把专门为骆子瑜预备的条凳端过来，骆子瑜凭桌坐下，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
他身旁和身后的，是黑龙岛自家兄弟和一些原聚风寨的兄弟，左边叶明秀右边周兴肃各自持刀护着他。前面一点，左侧是几个熟悉的面孔，程氏父子和洋人，右则是一个年轻的洋人，年纪在二十上下，或许还不足二十，生得比较秀气，淡蓝色着装，边缘镶着金丝的编织花纹，胸前有一枚徽章，但骆子瑜并不认识。他腰间别着一柄长刺剑，剑柄上珠光宝气，被烛光一照，分外耀眼。这年轻人正现带微笑，却不是看着骆子瑜，而是看着前面中间坐着的人。
最前面一排人均是站着，中间一名红发西洋少女，肤色净白，鼻梁很高，大眼朱唇，一头红发披散开来，宛若火岩瀑布一般流动不已。那年轻的西洋人正是一直盯着她看。
整个厅里，也只有她被反绑着双手且站立着，眼里满是不屑。他两边的那些西洋人并没有受到与她相同的待遇，只是被没收了武器，却没有被绑，而且有位置可以坐下。
周兴肃向骆子瑜介绍着：“这位年轻的公子，是葡萄牙王国公爵府的二殿下，卡萨.法雷尔殿下。”卡萨虽然不懂得汉话，但法雷尔这个发音他还是听出来了，知道周兴肃正在介绍他，忙回过头来，朝骆子瑜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然后目光像是受到磁场牵引的罗盘针似的，又转回到那位少女方向。
“那一位小姐，名叫珍妮弗.艾兰茨，就是那西班牙海盗船的主舵了。”周兴肃接着介绍着。
骆子瑜的目光随着周兴肃的介绍再次聚集到艾兰茨小姐身上，那股令人感到窒息的美，让骆子瑜内心深处也不由得颤动不已。她的那双大眼睛，实在像极了水仙，尽管她的是红色而水仙是黑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明明眼前只有四艘小得不能再小的船种，勉强够得上战船的级别，各只装了有限的几门炮而已，但它们一旦跑动起来，却似乎不是四船那么少。
这些西班牙海盗们完全傻眼了，无论他看往哪个方向看，始终能看到三船在前，换个方向，又是三船，四个方向看去，仿佛有十二条船在进行合围，这且不论，若扩四面为八方再看去，仍然每个方向都是三船，来来往往，交错不停。算下来，竟不知多少船在进行合围。
攻击，这些不停游动的船只竟让人不知远近，高抬炮角攻击，则落弹太远，压低炮角攻击，则落点太近。明明觉得描准了，却怎么也击打不中，徒废弹药而已。
西班牙海盗船的指挥官终于出现在船首。
骆子瑜惊奇地发现此人竟是一名女海盗枭首。她着一身红黑相称的劲装，猩红的披风映着迎风燃烧一般的火红长发，在风中狂舞。因为太远，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隐约可见她身材惹火，姿态优雅，从容不迫，也同样在审时度势，高声地指挥着她的手下作战。
雪滢号等四船上，众人并没有西班牙船上看到的那般异像，他们仍是按照骆子瑜的指示，有条不紊地行船转舵，间或炮击。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指挥着四船来转穿梭，比炮击敌船更显重要。在这样的穿梭中，那西班牙船就如傻了一般，或是不知如何应对，或是胡乱开炮，或远或近乱射一气，毫无章法。看敌人不知射出多少炮去，却只有两三炮对聚风号和黑龙岛号构成有限的威胁，真正击中在黑龙岛号上的炮弹只有一枚，而且还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只是击断一根横帆木，击破一小段侧舷，让尾帆掌控上有点吃力而已。
而四船的回击却是相当有力地，特别是雪滢号，精射炮手们命中率远远高于其他所有船只，虽然一侧只十六门炮，因发炮人数有限只能启用十一门，但命中却总在七枚以上，差不多抵得过葡萄牙船构成的威胁了。
这有效的战果都是众人亲眼亲见，每一炮击中敌船，都更增众人的信心，一时间呼声连连士气高涨。
而葡萄牙船也在吃惊之余捕捉时机积极反击，更是令西班牙船雪上加霜。
西班牙船倾尽全力反击，真正能有效击中的，仍是只有葡萄牙船而已。在为数不多的三次反击中，葡萄牙船损失了数门台炮和七八个船员。
终于，西班牙海盗船降下了骷髅旗，一面纯白的旗帜升了上来。
骆子瑜并不知道那白旗就是西洋人的降旗，差一点就要打破不攻击降者的不成文公约，向西班牙船再发一轮炮了。幸好程翔认得白旗，他父亲在福建水师任职时与西洋船交过手，知道白旗的意义。程翔忙通过叶明秀打旗语通知骆子瑜。
田湘同时收到叶明秀的“敌人已降”的旗语和骆子瑜的令聚风号炮击的指令，也不假思索，就发出旗语。好在接收者是叶明秀，若是这个指令打给刘勤勉，这一炮还真就射出去了。
叶明秀接到命令，也是一愣，怎么敌人已降还要炮击？
他走赶紧打旗语再确认一回，这下骆子瑜才终于明白，那白旗就是降旗，不像大明国官船的降旗，旗上绣一个巨大的降字。
“敌人降了。”骆子瑜先是一怔，自言自语一句，跟着，像是突然惊醒似地，大吼一声：“敌人投降了，我们赢了！”然后发疯似的狂笑起来。
周兴肃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兴奋不已，忙扯开嗓子把这个喜讯传遍全船，田湘也打着旗语通知其他两船，四船上几乎同时爆发出胜利的欢呼。在这欢呼声中，骆子瑜，这个凭籍着他的知识与知慧再一次以弱胜强的指挥者，整个人像是虚脱一般，笑着，闭上眼睛，直直地往后倒去。
周兴肃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连一旁的田湘见到了，也扔掉传令旗过来扶他。
这此连续作战的人们，全都累坏了，但最累的，正是骆子瑜。
以一人之力，指挥四船，捕捉战局的细微变化因势度谋，整个筋都崩到了极至，一直崩了这么久。现在，他终于可以松懈下来，一股无法抗拒的疲倦袭上心头，他再也撑不住了，就这般合上眼睛，已然入睡，身体也顺势倒下来，叫周兴肃接着了。
此时的田湘，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她一直讨厌着这个懦夫，憎恶属于他的一切，所乘座的这艘船若非冠着雪滢姐之名，她也一定因为它归骆子瑜指挥心生憎恶的。现在，她居然为了他的胜利而心潮澎湃满面通红，更想不明白她竟然会在发现他晕倒的那一瞬间变得那样紧张。
手刚碰到骆子瑜，她又缩了回去，看着其他手水们七手八脚把骆子瑜抬下船仓，她轻轻一跺脚，冷哼了一声。只是，她并不明白这一声冷哼，是出于对骆子瑜依然不变的憎恶，还是为她自己内心里莫明其妙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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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和身后的，是黑龙岛自家兄弟和一些原聚风寨的兄弟，左边叶明秀右边周兴肃各自持刀护着他。前面一点，左侧是几个熟悉的面孔，程氏父子和洋人，右则是一个年轻的洋人，年纪在二十上下，或许还不足二十，生得比较秀气，淡蓝色着装，边缘镶着金丝的编织花纹，胸前有一枚徽章，但骆子瑜并不认识。他腰间别着一柄长刺剑，剑柄上珠光宝气，被烛光一照，分外耀眼。这年轻人正现带微笑，却不是看着骆子瑜，而是看着前面中间坐着的人。
最前面一排人均是站着，中间一名红发西洋少女，肤色净白，鼻梁很高，大眼朱唇，一头红发披散开来，宛若火岩瀑布一般流动不已。那年轻的西洋人正是一直盯着她看。
整个厅里，也只有她被反绑着双手且站立着，眼里满是不屑。他两边的那些西洋人并没有受到与她相同的待遇，只是被没收了武器，却没有被绑，而且有位置可以坐下。
周兴肃向骆子瑜介绍着：“这位年轻的公子，是葡萄牙王国公爵府的二殿下，卡萨.法雷尔殿下。”卡萨虽然不懂得汉话，但法雷尔这个发音他还是听出来了，知道周兴肃正在介绍他，忙回过头来，朝骆子瑜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然后目光像是受到磁场牵引的罗盘针似的，又转回到那位少女方向。
“那一位小姐，名叫珍妮弗.艾兰茨，就是那西班牙海盗船的主舵了。”周兴肃接着介绍着。
骆子瑜的目光随着周兴肃的介绍再次聚集到艾兰茨小姐身上，那股令人感到窒息的美，让骆子瑜内心深处也不由得颤动不已。她的那双大眼睛，实在像极了水仙，尽管她的是红色而水仙是黑色。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