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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少年初学 第六十七章 双双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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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船上有人呼喊:“他们肯定在下风处,海浪会把他们推向船尾!”那下海营救的人,立时正朝着骆子瑜他们的方向游来。

    绳长有限,骆子瑜知道那人也游不太远,而且他落下海来,也将面临换气的困难。

    此时骆子瑜顾不得多想,只有从海下潜游一段,才更有机会追近大船。他趁着两个巨浪间隙换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两腿猛蹬,朝着大船方向快速游了一段。浮上海面,却见前来营救的人,正被船上众人往回拉,原来他在海中救到另一落水者。

    骆子瑜并不懊恼,同样是一条船上的兄弟,先救谁都是应该的,只是,他担心丁桂茹撑不下去。

    正当时此,突然有个东西敲了一下他的头。骆子瑜一惊之下,回首一看,立时喜出望外。那是一个木盆。他想那盆定然是他从丁桂茹手中夺下的那只,在他俩落下大海之时,也一并落入海中。

    他不再多想,马上将丁桂茹的头部往盆上放,借助木盆的浮力让丁桂如的头部可以较长时间地露在海面上,也让她有更多换气的机会。现在丁桂茹的情况他无法知晓,不知她在昏迷中是否仍在呼吸。

    他稍一犹豫,还是大胆地把手放到丁桂茹胸口,探她是否还有心跳。当他感觉到丁桂茹那微弱的心跳时,心中一喜。然后他一手扒在木盆上,一手用力按压丁桂茹胸口,让她把吸中肺中的海吕尽量吐出来。

    有了木盆的帮助,现在他可以比较容易地游浮于浪尖浪底,随着层层巨浪起起伏伏。

    船上又有人跳下海来营救。骆子瑜此时已感到筋疲力尽了。竭尽全力呼喊,希望前来营救的人可以听到他哪怕一点点的声音。只要船上的人能听到他的声音,一定不会放弃营救的。

    终于,他看到了营救者,就在不到一丈之遥,而且显然听到了他的声音,也看到了沉浮于海上的他们俩。那人朝他们游过来比较容易,一个浪头一推,就到到他们近前。此人正是叶明秀。

    “主舵!”叶明秀喊着。

    “救她!”骆子瑜最后喊了一声。他知道丁桂茹此时再不能耽搁,每一刻的流逝,对她而言都是巨大的危险。

    看到叶明秀接住了丁桂茹的身体,骆子瑜突然有了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他要潜下海去,让叶明秀救他不着。

    如此叶明秀此时坚持着要将他一起救起,势必要耽搁更多的时间,而且以叶明秀一人之力,断难将他二人全部救起。为了让叶明秀全心全力去救丁桂茹,骆子瑜决定放弃自己。

    他这一潜下,叶明秀果然着了慌,高声呼喊着主舵,却没有丝毫回音。他见丁桂茹已然昏迷不醒,也不敢耽搁,马上拉动长绳,给船上人信号,让他们将自己和丁桂茹一并往船上拉。

    从船上又跳下两个人,与叶明秀一起分双手双脚抬起丁桂茹,由船上众人将他们全都拉了上去。

    骆子瑜潜了一阵水,抬头看海面,却什么也看不清。他从另一方向浮上来,正好看见众人将丁桂茹抬上船舷内侧。虽然那只是几个模糊的人影,但当中横躺一人,身材娇小,定然是丁桂茹了。

    看到丁桂茹获救,骆子瑜如释重负,身上的力气,再也使不出来。脑后一个巨浪拍来,他身不由已,随之沉入海下。

    此刻他觉得很坦然,伸展开来四肢,任由海下柔柔的海流抚摸他的身躯。他突然觉得无比的舒服,不再需要挣扎,也不再需要呼吸,就这样往下沉,一下沉。

    或许此生就此结束了。他经受了海的考验,他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现在,他将回到大海的怀抱,去见他所有人亲人。

    从二姐开始,两个哥哥,父亲母亲,水叔父女,还有大哥和老海盗爷爷,田威父女,所有的人,都一一闪现在他脑际。

    当老海盗爷爷朱应先再次出现在脑际时,他突然又怔住了,而后重新燃起了求生的希望。他回忆起在椰林岛上向爷爷学艺时一个片断,是爷爷在他一次溺水手救他。爷爷用手按压他胸口,他在意识恢复时,吐出好多水来,而后才获救。

    他清晰地记起,爷爷救醒他之后告诉他,这种救醒溺水者的方法是从西洋红毛鬼那里学来的,明国鲜有人知道。许多被救起的溺水者,因为肺里积水太多,无人懂得施救,终于死去。

    那桂茹呢?他在海面上时为她压出一些水来,那肯定是不够的,而且后来又潜游一段,只怕她再次吸进不少海水去,如果他不去救,那些船上的人会用这个方法吗?

    他对自己说:“不行,我不能死,我得回到船上去,桂茹还需我去救她!”在海中,他猛然睁开眼,全身又不知从何处升起一股劲力,而且似乎根本使不完。

    双腿一蹬,他迅速浮上海面来。

    此次他没有漂出太远,海下的海流缓和多了,没有把他推出多远去。在海面上,他吐出胸中余气,才发出他也呛入好多海水,刚才竟然全不自知。现在呛出来,倒令他想要咳嗽。他强忍住了。但是在两个浪头之间,他想换一口气,却吸不进去。

    他马上有力按压自己的胸口,果然吐出好些海水来,而海水过喉,奇氧难忍,止不住地想咳。

    这实是最凶险的时刻,因为只要一咳,就会呛入更多的海水,这样的经历他不止一次遇到了,刚才桂茹也是如此。

    或许是海对他的倦顾吧,在他放弃生的希望时,突然结了他救生的理由,当他终于忍不住要咳嗽时,恰好赶在了两个浪头之间。他仍然呛着一些海水,但总算可以以他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想继续咏的冲动了。

    吸入少许气,他再次潜下水去,朝着船头方向潜游而去,从那里探出头来,这样即使随浪往船尾漂移,也有机会与下海营救的人遇上。更重要的是,在这个方位上,他处于上风,他的呼救,可以教船上船下的救援者听见他。

    当船上人听到他的呼喊声时,都兴奋地叫起来:“他在那里,在那里!”

    仍是叶明秀下海营救,这一船上,他的水性是最好的,他完全能够控制住换气的时机,救人时他自己的风险小得多。

    总算叫他接着了骆子瑜,此时骆子瑜最后催生的一股劲力也将用尽了。

    叶明秀从骆子瑜身后挟住他的双臂,拉绳为号,众人将他二人拉回甲板上。

    骆子瑜也趁着众人往上拉的时机里,放松全身,作了短暂的休息。一上甲板,他马上问:“桂茹怎样了?”

    众人回答:“她仍然昏迷不醒,现在在船仓里。”

    “我去看她。”骆子瑜说着,想站起来,竟然丝毫提不起劲。

    周兴肃道:“主舵,您别费劲了,我看她,她……”

    骆子瑜推开众人:“不可放着她不管啊。”说着深吸一口气,站起声来,步履蹒跚地几乎是手足并用爬着下了仓。周兴肃沈少源等马上去掺扶他。叶明秀顾不上休息,马上指挥众人重新开工,全力排水。现在甲板上的水已将没膝了,所有排水口打开,也排不及。

    船仓内也四处漏水,那些漏下仓内的水,一直流向最低仓,极难排出。如果底仓积满了水,船将沉覆。

    骆子瑜由周沈二人掺扶着,来到丁桂茹的房间。她正静躺床上,全身透湿,胸腹胀得老高,里面灌满海水。田湘在一旁守候着她,都哭红了双眼。

    骆子瑜见状,心中焦急,他提起一口气,推开旁人,几步上前,双手按在丁桂茹的胸腹之上,用力按压。

    田湘等人何偿见过如此状况,一个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在一女子身上如此无礼,田湘马上推开他:“混蛋!你干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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