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初学 第六十五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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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舵叶明秀说：“主舵，那仙涯岛一向与我们是死敌呀。”
看着众人诧异的神情，骆子瑜微微一笑：“你们有所不知，那莫向海不是说，现在仙涯岛由朱大胡子控制了吗？朱大胡子是我爷爷呀。”
田湘笑话他：“别瞎攀关系，你姓骆，人家姓朱的。”
骆子瑜说：“妹妹你可不知道，我与爷爷在一个座小孤岛上相依为命，生活了六年，他就像亲爷爷一样，还教我识字读书。再说不同姓也可以叫爷爷呀，我与你也不同姓，不也叫你妹妹吗？”
田湘白了他一眼：“哼，谁稀罕！”
骆子瑜知她个性，也不与她计较，只问众人，可愿与他同去仙涯岛。
众人始终犹豫，无人应话。骆子瑜也不愿免强大家，只得把对爷爷的思念之情放到心底，打消了去仙涯岛的念头。
不去仙涯岛，又当去往何方呢？
叶明秀提议：“主舵，从现在情形看，黑龙岛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们也不能长久地在海上漂着，一定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以在下之见，我们可以先去南洋。这一路正是由福州泉州等地前往南洋的必经之路，如果发现官商船队，我们也可以大捞一票。”
“什么！”骆子瑜对叶明秀的提议颇为不满，“我们那样做，与海盗有什么区别？”
这话倒令所有人怔了一下，都诧异地看着他，过了好一阵，才听周兴肃讪讪地说道：“主舵，我们不就是海盗吗？”
骆子瑜这才省悟过来，他早就是海盗的一员。那令他一向憎恨的海盗，已然消消上了他的身。现在他不仅是一名海盗，而且是这一船海盗的统领，须由他发号施令，去进行罪恶的海盗行径。
他摇头道：“不，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海盗，我们……”
他突然发现，如果不承认自己是海盗，他真不知该把自己和这一船的人称作什么。
叶明秀提醒他，不做海盗，这一船人都无以为生，不劫掠船只，大伙吃什么用什么，还有丁小姐的碧玉，靠什么去赎回来。
不须叶明秀提醒，骆子瑜也想得明白，眼下，做海盗去劫掠船只，似乎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他想过大哥李承业曾经带着他贩鱼，挣了不少钱。但那是不足以养活这一船的近三十张嘴的。再说大哥不在，做买卖他可不会。大哥说过，做买卖的风险比航海的风险更大，搞不好血本无归。
无路可走，或许只有继续做海盗才是唯一出路。这一船的人，除了两位小姐和他自己，其他人都是做惯了海盗的，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如何劫掠船只了。
再想起嫂嫂的话，海盗不一定就坏，最恶的是那些柞取民脂民膏的恶官恶商。要打劫，就是把他们柞取的不义之财抢回来。
骆子瑜坚定地说了声：“好！就依叶副舵，我们去南洋！”
甲板上一片欢呼。
骆子瑜再三申明，决不可劫掠老百姓的渔船。
叶明秀笑着说：“您就放心吧主舵，老百姓的船不会去远海的，而且他们都是小船，我们才没功夫去劫呢。除此之外，官船，大商船，红毛鬼的船，还有倭船，才是我们要打劫的目标。”
周兴肃补充道：“还有，我们只有一条船，人手也就这不到三十人，太大的船也是劫不了的，平时我们就挂红毛鬼的旗帜，发现可以劫的目标才换旗进攻，大伙都明白的。我们跟着大当家和三当家，早明白这些了。”
骆子瑜点点头：“那就好。现在，转舵火天大有，风向火水未济，帆转风雷益。”
众人全又愣住了。没人听得懂他所说的。
骆子瑜无奈，明白大家不懂用六十四卦去表述方位，只好重新下令：“转舵南偏东，风向西南，帆转向北偏东。目标是吕宋的马……马……”
叶明秀提示：“马尼拉。”
“对，去马尼拉！”
众人应诺，这才各自去忙活。
骆子瑜心道，早晚要把六十四卦方位教会大家，不然真是麻烦，描述的方向一点都不准。如果大哥在这里就好了。
想起李承业，他不禁为李承业担心，不知大哥救到嫂嫂和二当家没有，也许连大当家和三当家也能救到，却也怕他被官船发现……他呸了一声，让自己不去想那不吉利的事。
众人见他无端地吐口水，不知缘由，也无人敢问。
此时船只物资充足，水手们干劲十足，船行顺利，船头激起的浪花，高傲激昂。
次日晨，骆子瑜起了个大早，看到东方天际灿烂的朝霞。
他在心里暗暗叫了声，不妙。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这是一句古老的农谚。朱应先也教过骆子瑜其中缘由，为何见朝霞就是风起之时，见晚霞就风平浪静。现在骆子瑜记不起其中细理了，但这个农谚他却记得清楚。
就在今晚，他们很可能面临一场狂风暴雨。
正午时分，天色起了变化，太阳被一层阴蒙蒙的迷雾遮掩，跟着凉风过处，海浪活跃起来，浪涛声越来越响。
时至傍晚，暴雨终于来临。
这是骆子瑜第一次在海船上接受暴风雨的挑战。
每一个生活在海上的人，都知道暴风雨的可怕。叶明秀催促骆子瑜：“主舵，甲板上风浪甚大，还是请主舵回仓避一避吧。”
骆子瑜当然不肯：“你们都在甲板上，为何我要躲避？”
叶明秀问：“主舵可曾经在海船上经历风暴？”
骆子瑜轻轻摇头：“没有，我只在椰林岛上经历过，那日我只身与风浪相搏，再大的浪也不能让我后退一步。”说着，他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叶明秀说：“那可不同，在船上，如果风浪太猛，很可能船毁人亡。大风可以吹折帆桅，暴雨将由船仓直灌而入，直到船沉，而巨浪更可以直接将船掀翻！许多船只到了海上，就是遭遇了大风浪而再也没有回来。”
这些骆子瑜不曾想过。听闻叶明秀如此一说，也倒抽一口凉气。他问叶明秀：“副舵，我们应如何应对呢？”
叶明秀回答：“船要迎着风浪的方向或逆向而行，不可横向，否则极易侧翻。”
骆子瑜点头：“嗯，是了，我学飞踏木本领时，也是如此，要迎浪不可侧对着浪。除此之外呢？”
叶明秀继续说：“此时最好收帆，只开启船尾斜帆，配合船舵，迎风而行。还有，暴雨和巨浪将使甲板上积水过多，所有排水口开启，也可能来不及排水，应抽调人力，一起排水，不可让太多的水进入船仓。在船仓口处，也应用粮袋填高，防水进入。”
骆子瑜叹道：“原来如此！”
叶明秀说：“我马上去吩咐兄弟们收帆排水，主舵你就回仓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骆子瑜笑道：“狂风暴雨又如何，你们不怕，我也不怕。”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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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子瑜说：“妹妹你可不知道，我与爷爷在一个座小孤岛上相依为命，生活了六年，他就像亲爷爷一样，还教我识字读书。再说不同姓也可以叫爷爷呀，我与你也不同姓，不也叫你妹妹吗？”
田湘白了他一眼：“哼，谁稀罕！”
骆子瑜知她个性，也不与她计较，只问众人，可愿与他同去仙涯岛。
众人始终犹豫，无人应话。骆子瑜也不愿免强大家，只得把对爷爷的思念之情放到心底，打消了去仙涯岛的念头。
不去仙涯岛，又当去往何方呢？
叶明秀提议：“主舵，从现在情形看，黑龙岛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们也不能长久地在海上漂着，一定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以在下之见，我们可以先去南洋。这一路正是由福州泉州等地前往南洋的必经之路，如果发现官商船队，我们也可以大捞一票。”
“什么！”骆子瑜对叶明秀的提议颇为不满，“我们那样做，与海盗有什么区别？”
这话倒令所有人怔了一下，都诧异地看着他，过了好一阵，才听周兴肃讪讪地说道：“主舵，我们不就是海盗吗？”
骆子瑜这才省悟过来，他早就是海盗的一员。那令他一向憎恨的海盗，已然消消上了他的身。现在他不仅是一名海盗，而且是这一船海盗的统领，须由他发号施令，去进行罪恶的海盗行径。
他摇头道：“不，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海盗，我们……”
他突然发现，如果不承认自己是海盗，他真不知该把自己和这一船的人称作什么。
叶明秀提醒他，不做海盗，这一船人都无以为生，不劫掠船只，大伙吃什么用什么，还有丁小姐的碧玉，靠什么去赎回来。
不须叶明秀提醒，骆子瑜也想得明白，眼下，做海盗去劫掠船只，似乎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他想过大哥李承业曾经带着他贩鱼，挣了不少钱。但那是不足以养活这一船的近三十张嘴的。再说大哥不在，做买卖他可不会。大哥说过，做买卖的风险比航海的风险更大，搞不好血本无归。
无路可走，或许只有继续做海盗才是唯一出路。这一船的人，除了两位小姐和他自己，其他人都是做惯了海盗的，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如何劫掠船只了。
再想起嫂嫂的话，海盗不一定就坏，最恶的是那些柞取民脂民膏的恶官恶商。要打劫，就是把他们柞取的不义之财抢回来。
骆子瑜坚定地说了声：“好！就依叶副舵，我们去南洋！”
甲板上一片欢呼。
骆子瑜再三申明，决不可劫掠老百姓的渔船。
叶明秀笑着说：“您就放心吧主舵，老百姓的船不会去远海的，而且他们都是小船，我们才没功夫去劫呢。除此之外，官船，大商船，红毛鬼的船，还有倭船，才是我们要打劫的目标。”
周兴肃补充道：“还有，我们只有一条船，人手也就这不到三十人，太大的船也是劫不了的，平时我们就挂红毛鬼的旗帜，发现可以劫的目标才换旗进攻，大伙都明白的。我们跟着大当家和三当家，早明白这些了。”
骆子瑜点点头：“那就好。现在，转舵火天大有，风向火水未济，帆转风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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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子瑜无奈，明白大家不懂用六十四卦去表述方位，只好重新下令：“转舵南偏东，风向西南，帆转向北偏东。目标是吕宋的马……马……”
叶明秀提示：“马尼拉。”
“对，去马尼拉！”
众人应诺，这才各自去忙活。
骆子瑜心道，早晚要把六十四卦方位教会大家，不然真是麻烦，描述的方向一点都不准。如果大哥在这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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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无端地吐口水，不知缘由，也无人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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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天色起了变化，太阳被一层阴蒙蒙的迷雾遮掩，跟着凉风过处，海浪活跃起来，浪涛声越来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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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骆子瑜第一次在海船上接受暴风雨的挑战。
每一个生活在海上的人，都知道暴风雨的可怕。叶明秀催促骆子瑜：“主舵，甲板上风浪甚大，还是请主舵回仓避一避吧。”
骆子瑜当然不肯：“你们都在甲板上，为何我要躲避？”
叶明秀问：“主舵可曾经在海船上经历风暴？”
骆子瑜轻轻摇头：“没有，我只在椰林岛上经历过，那日我只身与风浪相搏，再大的浪也不能让我后退一步。”说着，他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叶明秀说：“那可不同，在船上，如果风浪太猛，很可能船毁人亡。大风可以吹折帆桅，暴雨将由船仓直灌而入，直到船沉，而巨浪更可以直接将船掀翻！许多船只到了海上，就是遭遇了大风浪而再也没有回来。”
这些骆子瑜不曾想过。听闻叶明秀如此一说，也倒抽一口凉气。他问叶明秀：“副舵，我们应如何应对呢？”
叶明秀回答：“船要迎着风浪的方向或逆向而行，不可横向，否则极易侧翻。”
骆子瑜点头：“嗯，是了，我学飞踏木本领时，也是如此，要迎浪不可侧对着浪。除此之外呢？”
叶明秀继续说：“此时最好收帆，只开启船尾斜帆，配合船舵，迎风而行。还有，暴雨和巨浪将使甲板上积水过多，所有排水口开启，也可能来不及排水，应抽调人力，一起排水，不可让太多的水进入船仓。在船仓口处，也应用粮袋填高，防水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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