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买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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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赚钱的话，爹爹自然会坚持下去。可如果赔钱，家里其他地方又急需用钱，你觉得爹爹不会割肉以救命吗？”
在长孙镜容的记忆里，本家就看准了爹爹心软又不擅经营，才暗中陷害，让爹爹欠下巨款，最后不得已，只能将绸缎庄贱卖给大伯父以缓困境。而这绸缎庄在大伯父手中便境况陡变，开始风生水起。大伯父善于经营，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本家那边早就盯上了绸缎庄，各方施压，让爹爹对绸缎庄失去信心，从而毫无防备地将店铺拱手相让。哼，真是好谋算，不过从现在开始，她长孙镜容要守护住家中所有，不会再给外人机会，来动一分一毫！
拍了拍碧荷的肩膀，长孙镜容道：“行了，这些本就不是这小脑袋瓜儿能弄明白的。快去弄辆马车来，我要去集市挑选个靠谱的奴才回来。”
耳朵一动，碧荷敏锐地说道：“小姐要选什么奴才？难道咱们府里没有您中意的吗？”
“府上的倒是知根知底，只是他们的心向着谁，可不好说。比起猜人心，还不如选个新的，从新栽培。”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碧荷道：“也的确要为小姐找个靠谱的人。您在商界行走，免不了要个人保护您的，唔，最好要会些拳脚功夫，能保护您。还不能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那样交谈起来费劲儿。最重要的，是人要好，对您衷心，还要还有”
“行啦，先去瞧瞧有没有相中的再说吧。”长孙镜容无奈地摇摇头，向前边走边说道，“就你提出的这些条件，去做御前护卫都绰绰有余了，哪里还能来做我的家仆？”
“给小姐您做家仆也是个好差事，我看比在皇宫里当差都要好。”碧荷在后面小声嘀咕着，以为长孙镜容没听到，却不知，长孙镜容的嘴角早就微微跷起来了。
因为出门晚了些，集市上贩卖人口的集会已经散去，只有两两卖女婢的，还让那些丫头们在阳底下晒着，自己则躲在阴凉处，喝茶饮酒，完全不顾那些女婢的死活。
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碧荷悄悄捏紧了手掌，看着那些面容脏污，身形瘦小的女奴，深有戚戚焉。
长孙镜容也察觉出碧荷的变化，转身说道：“还是改日再来吧，今天的集会都已经散去，看来是挑不到合适的奴仆了。”
“这位小姐，可是要选奴仆？”
一个中年男正躲在树荫下嗑瓜，听到这对主仆的对话，忙笑嘻嘻地凑过来，躬身说道：“壮实的奴仆明日才会到，不过我手上还有几个女奴，小姐可以看上一看。”
“我们不需要女奴。”碧荷挥了挥手，说道，“既然明日才有奴仆可以选，那小姐，咱们明日再来吧。”
那男见碧荷要走，忙挡在她的身前，笑道：“小姐先别急着走啊，我这些女奴个个都很激灵，年轻又漂亮！”
瞥了眼又瘦又小的女奴们，碧荷满面的讥讽的笑容。
男似乎也觉得自己夸过了头，忙有解释道：“嘿嘿，别看她们现在这样灰突突的，回去洗洗那是个个都美貌水灵，没得挑啊！要不这样，您今日在我这里选个女奴，明天您来买奴仆，我给您打个折扣，如何？”
“花钱买不需要的东西，你当我们是傻啊，不要再说啦，明日再来，明日再来！”
“这位姑娘，明天再来，可就不是今天我和你们说的这个价钱了喽。”
“我们只在乎人高低，而不是价钱！”
就在碧荷与那人唇枪舌剑的时候，长孙镜容的目光，已经被笼里的一个女奴吸引了过去。
透过铁笼，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蜷缩成一团，满面的污迹，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汗馊味道熏得人只想捂鼻。只是这个女奴有一双很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在她听到碧荷的声音时，便偷偷看过来。发现长孙镜容在打量自己，女人忙调转了目光。可是过了瞬，她又鼓足了勇气，扭过头，与长孙镜容对视。
似乎觉得很有趣，长孙镜容一直打量着她，最后伸出手指，指向女，说道：“那个女奴，我买下了。”
人贩扭头看了下，立刻嬉笑开眼，说道：“哎哟小姐可真有眼光，这丫头是这些女奴里，唯一一个会读书写字的。之前也是官家小姐，因为家里犯了事，才充了奴籍。本来呢，她是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后来她顶撞了主人，就被卖到我手上啦。既然您喜欢，只要五十贯便可以买走啦。”
“五十贯！？”碧荷尖叫了一声，道，“你抢钱呢，我们长孙府上五十贯都可以买两个了。我这只有十贯，你若是同意，我们现在就将人带走。”
“这”人贩咬了咬牙，好像很不舍地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丫头都开口了，那便带走吧。”
一手接过钱财，男另一手打开了铁笼，将那女孩拽出，口中还念念叨叨地说道：“算你命好，被贵人看中。日后可别再顶撞你的主人了，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啦！”
女奴被拽出铁笼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下，双手抓住铁栏杆，稳住了身，才缓缓抬起头，深深地看了长孙镜容一眼。
碧荷瞧这丫头的样，估计也是好多天没吃顿饱饭了，想走回去也是困难，便想去雇辆毛驴，将她运回去。
可是长孙镜容却制止了碧荷，让她将马车牵来。
看长孙镜容这架势，似乎要与这女奴同车而坐。碧荷觉得不妥，便说道：“小姐，这女奴身上脏兮兮的，怎么能和您同坐呢？还是先送她去清洗干净，看过大夫之后，再来伺候您吧。”
“可是她现在很虚弱，等你找来毛驴，可能就已经晕死过去了。非常时刻，不必介意那些，你也不想我刚花出去的钱，现在就打了水漂吧。”
见长孙镜容坚持，碧荷无奈，只得寻来块干净的布，在女奴坐下和靠着的地方都铺好，才扶着她登上了马车。
与女奴都坐稳之后，长孙镜容看着对面的女奴，递过去一股水囊，而后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奴似乎也渴了，端起水囊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才舔着嘴唇，说道：“之前的主人，叫我翠莲。”
“我不是问你的主人给你起了什么名字，而是你的爹娘给你起的名字。”
女仆愣了愣，垂下头，情绪低落地说道：“我已经失去那个名字了，从我被充入奴籍，就已经没有资格了。”
“名字是一个标号，但也是过去的一段记忆。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爹娘抱着美好的幻想，绞尽脑汁，查阅典籍，给你想出的名字，难道你真的要丢弃吗？”
手掌攥紧，女声音低不可闻，道：“我的本名叫乔姗儿。”
“姗儿？的确是个很美的名字。日后你便还用这个名字吧。”
抬头看着长孙镜容，乔姗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真的可以再用这个名字？”
“小姐说可以，自然就是可以喽。”碧荷虽然不喜欢乔姗儿身上奇怪的味道，但是她觉得这个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的，有一股书卷气。只是联想到如此柔弱的女，会因顶撞原来的主人而被卖掉，碧荷便心生费解，问道，“你今年多大啦，怎么会被充入奴籍？”
头微微垂下，乔姗儿声音中带了丝冷漠，说道：“我今年十四岁，爹爹本是河州的知县。因为得罪了权贵，便被扣上个贪污的罪名，让朝廷抄了家。爹娘都被流放到洲际做苦工，我和哥哥就被卖入大户人家，为奴为婢。”
“那你哥哥呢？”
乔姗儿垂下双眸，伤感地说道：“自从我被卖走之后，便再也没有和哥哥联系了。”
“那你因何被原来的主人卖掉？”
这个问题，让乔姗儿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声音也低了低，说道：“因为因为原来那户的大公，总是想对我动手动脚，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打了他的头。这事被老夫人知道以后，命人先是打了我一顿，又在柴房关了一天一夜，第二日便将我卖给了人贩。”
“真可恶！”用力捶打着车壁，碧荷双眉倒竖，义愤填膺地说道，“若是喜欢就纳回房嘛，偷偷摸摸占人便宜，这算什么！！你放心，咱们长孙府可没有那样的混蛋，只要你好好工作，衷心于小姐，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长孙府？”乔姗儿瞪着双目，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一对人，问道，“姑娘是长孙家哪一支的小姐？？”
闻言，长孙镜容笑了笑，说道：“你对我们长孙府还有些了解。我是长孙镜容，是庶支的。你可是听说过我？”
轻轻点了下头，乔姗儿说道：“嗯。原来府上的小姐，去过女诗社，虽然得了前，还是不开心，每日都闷闷不乐，我们做下人的也跟着遭殃。后来一位婶婶偷偷告诉我们，说小姐的风头都被一位叫长孙镜容的姑娘抢去了，并让我们平日里千万不要摆弄刺绣之类的东西，惹小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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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孙镜容的记忆里，本家就看准了爹爹心软又不擅经营，才暗中陷害，让爹爹欠下巨款，最后不得已，只能将绸缎庄贱卖给大伯父以缓困境。而这绸缎庄在大伯父手中便境况陡变，开始风生水起。大伯父善于经营，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本家那边早就盯上了绸缎庄，各方施压，让爹爹对绸缎庄失去信心，从而毫无防备地将店铺拱手相让。哼，真是好谋算，不过从现在开始，她长孙镜容要守护住家中所有，不会再给外人机会，来动一分一毫！
拍了拍碧荷的肩膀，长孙镜容道：“行了，这些本就不是这小脑袋瓜儿能弄明白的。快去弄辆马车来，我要去集市挑选个靠谱的奴才回来。”
耳朵一动，碧荷敏锐地说道：“小姐要选什么奴才？难道咱们府里没有您中意的吗？”
“府上的倒是知根知底，只是他们的心向着谁，可不好说。比起猜人心，还不如选个新的，从新栽培。”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碧荷道：“也的确要为小姐找个靠谱的人。您在商界行走，免不了要个人保护您的，唔，最好要会些拳脚功夫，能保护您。还不能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那样交谈起来费劲儿。最重要的，是人要好，对您衷心，还要还有”
“行啦，先去瞧瞧有没有相中的再说吧。”长孙镜容无奈地摇摇头，向前边走边说道，“就你提出的这些条件，去做御前护卫都绰绰有余了，哪里还能来做我的家仆？”
“给小姐您做家仆也是个好差事，我看比在皇宫里当差都要好。”碧荷在后面小声嘀咕着，以为长孙镜容没听到，却不知，长孙镜容的嘴角早就微微跷起来了。
因为出门晚了些，集市上贩卖人口的集会已经散去，只有两两卖女婢的，还让那些丫头们在阳底下晒着，自己则躲在阴凉处，喝茶饮酒，完全不顾那些女婢的死活。
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碧荷悄悄捏紧了手掌，看着那些面容脏污，身形瘦小的女奴，深有戚戚焉。
长孙镜容也察觉出碧荷的变化，转身说道：“还是改日再来吧，今天的集会都已经散去，看来是挑不到合适的奴仆了。”
“这位小姐，可是要选奴仆？”
一个中年男正躲在树荫下嗑瓜，听到这对主仆的对话，忙笑嘻嘻地凑过来，躬身说道：“壮实的奴仆明日才会到，不过我手上还有几个女奴，小姐可以看上一看。”
“我们不需要女奴。”碧荷挥了挥手，说道，“既然明日才有奴仆可以选，那小姐，咱们明日再来吧。”
那男见碧荷要走，忙挡在她的身前，笑道：“小姐先别急着走啊，我这些女奴个个都很激灵，年轻又漂亮！”
瞥了眼又瘦又小的女奴们，碧荷满面的讥讽的笑容。
男似乎也觉得自己夸过了头，忙有解释道：“嘿嘿，别看她们现在这样灰突突的，回去洗洗那是个个都美貌水灵，没得挑啊！要不这样，您今日在我这里选个女奴，明天您来买奴仆，我给您打个折扣，如何？”
“花钱买不需要的东西，你当我们是傻啊，不要再说啦，明日再来，明日再来！”
“这位姑娘，明天再来，可就不是今天我和你们说的这个价钱了喽。”
“我们只在乎人高低，而不是价钱！”
就在碧荷与那人唇枪舌剑的时候，长孙镜容的目光，已经被笼里的一个女奴吸引了过去。
透过铁笼，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蜷缩成一团，满面的污迹，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汗馊味道熏得人只想捂鼻。只是这个女奴有一双很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在她听到碧荷的声音时，便偷偷看过来。发现长孙镜容在打量自己，女人忙调转了目光。可是过了瞬，她又鼓足了勇气，扭过头，与长孙镜容对视。
似乎觉得很有趣，长孙镜容一直打量着她，最后伸出手指，指向女，说道：“那个女奴，我买下了。”
人贩扭头看了下，立刻嬉笑开眼，说道：“哎哟小姐可真有眼光，这丫头是这些女奴里，唯一一个会读书写字的。之前也是官家小姐，因为家里犯了事，才充了奴籍。本来呢，她是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后来她顶撞了主人，就被卖到我手上啦。既然您喜欢，只要五十贯便可以买走啦。”
“五十贯！？”碧荷尖叫了一声，道，“你抢钱呢，我们长孙府上五十贯都可以买两个了。我这只有十贯，你若是同意，我们现在就将人带走。”
“这”人贩咬了咬牙，好像很不舍地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丫头都开口了，那便带走吧。”
一手接过钱财，男另一手打开了铁笼，将那女孩拽出，口中还念念叨叨地说道：“算你命好，被贵人看中。日后可别再顶撞你的主人了，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啦！”
女奴被拽出铁笼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下，双手抓住铁栏杆，稳住了身，才缓缓抬起头，深深地看了长孙镜容一眼。
碧荷瞧这丫头的样，估计也是好多天没吃顿饱饭了，想走回去也是困难，便想去雇辆毛驴，将她运回去。
可是长孙镜容却制止了碧荷，让她将马车牵来。
看长孙镜容这架势，似乎要与这女奴同车而坐。碧荷觉得不妥，便说道：“小姐，这女奴身上脏兮兮的，怎么能和您同坐呢？还是先送她去清洗干净，看过大夫之后，再来伺候您吧。”
“可是她现在很虚弱，等你找来毛驴，可能就已经晕死过去了。非常时刻，不必介意那些，你也不想我刚花出去的钱，现在就打了水漂吧。”
见长孙镜容坚持，碧荷无奈，只得寻来块干净的布，在女奴坐下和靠着的地方都铺好，才扶着她登上了马车。
与女奴都坐稳之后，长孙镜容看着对面的女奴，递过去一股水囊，而后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奴似乎也渴了，端起水囊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才舔着嘴唇，说道：“之前的主人，叫我翠莲。”
“我不是问你的主人给你起了什么名字，而是你的爹娘给你起的名字。”
女仆愣了愣，垂下头，情绪低落地说道：“我已经失去那个名字了，从我被充入奴籍，就已经没有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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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儿？的确是个很美的名字。日后你便还用这个名字吧。”
抬头看着长孙镜容，乔姗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真的可以再用这个名字？”
“小姐说可以，自然就是可以喽。”碧荷虽然不喜欢乔姗儿身上奇怪的味道，但是她觉得这个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的，有一股书卷气。只是联想到如此柔弱的女，会因顶撞原来的主人而被卖掉，碧荷便心生费解，问道，“你今年多大啦，怎么会被充入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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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哥哥呢？”
乔姗儿垂下双眸，伤感地说道：“自从我被卖走之后，便再也没有和哥哥联系了。”
“那你因何被原来的主人卖掉？”
这个问题，让乔姗儿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声音也低了低，说道：“因为因为原来那户的大公，总是想对我动手动脚，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打了他的头。这事被老夫人知道以后，命人先是打了我一顿，又在柴房关了一天一夜，第二日便将我卖给了人贩。”
“真可恶！”用力捶打着车壁，碧荷双眉倒竖，义愤填膺地说道，“若是喜欢就纳回房嘛，偷偷摸摸占人便宜，这算什么！！你放心，咱们长孙府可没有那样的混蛋，只要你好好工作，衷心于小姐，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长孙府？”乔姗儿瞪着双目，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一对人，问道，“姑娘是长孙家哪一支的小姐？？”
闻言，长孙镜容笑了笑，说道：“你对我们长孙府还有些了解。我是长孙镜容，是庶支的。你可是听说过我？”
轻轻点了下头，乔姗儿说道：“嗯。原来府上的小姐，去过女诗社，虽然得了前，还是不开心，每日都闷闷不乐，我们做下人的也跟着遭殃。后来一位婶婶偷偷告诉我们，说小姐的风头都被一位叫长孙镜容的姑娘抢去了，并让我们平日里千万不要摆弄刺绣之类的东西，惹小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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