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暗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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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胥空当然不会告诉李一辰，自己被一个女人耍了，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吸了口气，而后说道：“我哪有什么烦恼，不过是天气热，心烦而已。罢了，你们都说那家茶社不错，那便去哪里瞧瞧。”
见司马胥空在前面走着，左平贵用手肘推了推李一辰，小声问道：“嗳，我看王爷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啊，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李一辰耸了下肩膀，摇头道：“我若是知道的话，就能对症下药，帮王爷找乐了，哪会跟你们一样，处处踢铁板。”
左平贵奇怪地抓了抓头，说道：“还真是邪门啊，王爷很少会闷闷不乐，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话让李一辰沉默了许久，没有答话。他知道九王爷的处境，很多时候，他的玩世不恭都只是保护自己的手段，即便面对危险和困境，他都会微笑对之。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他总是能将自己完美地伪装起来。现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很危险，九王爷，他自己知不知道？
司马胥空不知道李一辰心之所想，先登上了一辆马车，坐下之后便摇着纸扇，鬓角的长发被吹得乱舞。
没多会儿功夫，李一辰也登上了马车，见司马胥空躁动的模样，笑着从角落里拿出个箱来，打开之后，立刻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向前凑了凑，司马胥空见是个冰盒，不由问道：“你有这种好东西，来的时候怎么不搬出来？”
“来的时候，大家心心念念的，都是美人美酒美景色，热一点谁会在乎？可是返程就不同了，本身就带着疲惫，任何不悦c不舒适都会被放大。”黑亮的眸看向司马胥空，李一辰笑道，“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人心。”
一向嬉皮笑脸的李一辰，突然绉绉地说话，这让司马胥空很不习惯，坐正了身，问道：“你没问题吧，这话说的可真古怪。”
“一辰自然没事，只是觉得王爷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面色沉了沉，司马胥空似乎已经知道李一辰要说什么。
“皇上生性多疑，虽然表面上待您亲厚，但是你我都知道，皇上一直忌惮您的存在，若不是皇后从中调旋，您现在定然被皇上发配到边荒之地了。或许您心无杂意，但是皇上却不一定会从中解读出什么东西来。王爷，我们跟在您身边这么久，可不希望您在小事伤栽了跟头。”
捏着手中的折扇，司马胥空扬了扬眉，说道：“此事不必小题大做，不过是本王看走了眼，被个蠢女人连累了。不过你说的也对，在皇上面前的确要小心行事。一会儿去茶馆，你安排的热闹点。”
见司马胥空的眼中恢复了沉稳和从容，李一辰笑道：“这种事情交给我，王爷就放心吧！”
收回视线，司马胥空闭目养神。虽然表面上气色不改，但是心底的烦躁之意更甚。好在他习惯了伪装自己的心绪，双眸轻闭，一切便都化为烟云。
翻看着手上的账本，长孙镜容玩味地勾起唇角，说道：“还真是奇怪了，我记得咱们长孙家每年都会进十几匹罗绸，为何我在账面上既看不到卖出，库房里也没有看到货存？”
“回大小姐，咱们那些罗绸每年都是供府里自用的，自然看不到卖出了。”
“自用吗？”长孙镜容将账本随意扔到桌面上，抬眉看着秋掌柜，问道，“我与娘亲每年每季各做四身新衣，娇姨娘母女每季各做身新衣。这里外里加起来，也就能用上五匹。况且入冬之后，便不再用罗绸，我怎么都想不通，那剩下的罗绸都用到了哪里。”
眼珠转了一圈，秋掌柜将身弯了弯，说道：“是这样的，嫡支和宗支那边的老爷小姐们，也会偶尔来挑选花样。这都是本族的，也没法谈钱的事。”
“你的意思，是本族的人将那些罗绸用尽了？那几时几刻，谁用了多少，你们总该有记载吧。”
“这原来负责记录的伙计已经被您辞退了，老奴也不知道那册放到了哪里。”
手指轻缓地敲打着桌面，长孙镜容一错不错地盯着秋掌柜，说道：“找不到没关系，只要还在绸缎庄里，就早晚都会找到的。就算到最后也没找到，大不了我去本家走一趟，瞧瞧都是谁赊欠了咱们的货。”
头又向下垂了下，秋掌柜说道：“为了这点小事去本家那边，恐怕会让人觉得咱们小气的。”
“你说的也有理，那要怎么办呢？”长孙镜容似乎很苦恼，抬起下颚，目光却未从秋掌柜身上挪开，缓缓说道，“要不这样罢，我不要记录的册了，只要缺欠的布钱能补回来，我可以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可如果我货也没找到，钱也没有，连册也没有踪影，那我可要让爹爹出面，去找个捕头来店里瞧瞧，帮我断一断了！”
肩膀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秋捕头连连点头道：“大小姐请放心，老奴肯定会全力寻回。”
“我当然相信秋掌柜的实力了，不然也不会只留下你一个。”长孙镜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恰在此时，新来的一位工人捧着几罐染料来找长孙镜容，秋掌柜便顺势离开。
看着脚步匆匆的秋掌柜，长孙镜容目光沉了沉。待与那工人商讨完毕之后，长孙镜容便唤来碧荷，让她带着几个伙计去给萧如娘送样。
“小姐，那些东西让伙计们自己送过去就好了，奴婢还是在您身边伺候着吧。”碧荷最近总觉得这里的气氛怪怪的，让长孙镜容一个人呆在这里，她怎么都不放心。
“这是第一次送样给买家，本来应该由我亲自送过去的，但是我之前已经约了张老板，实在分身乏术，这才让你这个心腹走这一趟。若你觉得外面天热，不想走这一遭的话，我便让别人来罢。”
听了长孙镜容的话，碧荷忙摆手说道：“奴婢哪里敢挑拣四的，您让奴婢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您一个人去张老板，奴婢觉得不妥。不如奴婢先回趟府里，再为您找个丫头来吧。”
说话的功夫，长孙镜容已经站起身来，随手整理着桌面上的东西，浑不在意地笑道：“这盛世繁华之际，难不成你还怕有人来找我麻烦？行啦，我已经与人约好了时辰，晚了可不好。”
见长孙镜容坚持，碧荷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长孙镜容，眼神里满是担忧。
城南的万家茶馆，是京城最负盛名的茶馆之一，每日迎来送往四方客，热闹不已。
不过，相比一楼的人声鼎沸，二楼里则安静许多，硕大的楼面上，也只两两坐了十几个衣着华贵的男，着香茗。间或彼此调笑两句，引起阵阵嬉笑声。
一杯接着一杯，没多会儿功夫，司马胥空面前的茶壶便见了底。伺候在身边的小厮见状，忙端起空壶说道：“客官请稍后，小的这就去给您蓄上。”
随意地挥了挥手，司马胥空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便让小厮直接退下了。双目四下看了看，司马胥空皱眉说道：“你小不是说这里有说书人吗，怎么来这么久了，也没瞧见影？现在就这样干坐着，好生无聊。”
“王爷莫急，那说书人与茶馆每日约好了时辰，不会早来，也不会晚走。估计再有半个时辰，便能开始了。”
“什么，还要半个时辰！？”司马胥空一听这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怒道，“让本王在这么热的天里，花一个时辰等个说书人，这实在是好笑了！！”
眼见司马胥空作势欲走，李一辰忙于左平贵拦住了司马胥空，好言说道：“我也等得很不耐烦，可是咱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那一时半刻了。您就当在这里休息一下，待天黑之后，咱们再去找乐去！”
司马胥空左右扯动着自己的衣袖，无奈，被李一辰和左平贵拽得死死的，他只得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说道：“若一会儿这说书人讲得无聊，我便找你一起算账！”
“王爷到时候想怎么算账都行，现在便先等上一等吧。”
好不容易将司马胥空哄得坐了下来，李一辰便小跑着到了一楼，找到掌柜催道：“怎么回事啊，你不说已经命人去叫说书人过来了吗，现在人呢？”
那掌柜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怕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擦了一把之后，说道：“的确是让人去叫了，可能上有什么事耽搁了，才晚了一些。这样吧，我这还有个唱曲儿的，让她上去给几位爷唱上几段，解解闷。”
“有唱曲儿的姑娘不赶紧叫过来！”李一辰手掌拍了拍桌面，催道，“快点快点，我们爷已经不耐烦了，若是惹恼了他，甭管你们这店铺有多大，到时候都别想开了！”
掌柜的识人事，一看这一行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凡人，自然不敢马虎，连连点头应下。
又过了片刻的功夫，楼上便响起弹唱，清脆悦耳，婉转动听。
只是司马胥空听惯了高手调琴，对这样的陈词滥调兴趣缺缺，没多会儿功夫，便开始调转了目光，开小差了。
只是他这一看，竟然瞧中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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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司马胥空在前面走着，左平贵用手肘推了推李一辰，小声问道：“嗳，我看王爷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啊，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李一辰耸了下肩膀，摇头道：“我若是知道的话，就能对症下药，帮王爷找乐了，哪会跟你们一样，处处踢铁板。”
左平贵奇怪地抓了抓头，说道：“还真是邪门啊，王爷很少会闷闷不乐，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话让李一辰沉默了许久，没有答话。他知道九王爷的处境，很多时候，他的玩世不恭都只是保护自己的手段，即便面对危险和困境，他都会微笑对之。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他总是能将自己完美地伪装起来。现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很危险，九王爷，他自己知不知道？
司马胥空不知道李一辰心之所想，先登上了一辆马车，坐下之后便摇着纸扇，鬓角的长发被吹得乱舞。
没多会儿功夫，李一辰也登上了马车，见司马胥空躁动的模样，笑着从角落里拿出个箱来，打开之后，立刻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向前凑了凑，司马胥空见是个冰盒，不由问道：“你有这种好东西，来的时候怎么不搬出来？”
“来的时候，大家心心念念的，都是美人美酒美景色，热一点谁会在乎？可是返程就不同了，本身就带着疲惫，任何不悦c不舒适都会被放大。”黑亮的眸看向司马胥空，李一辰笑道，“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人心。”
一向嬉皮笑脸的李一辰，突然绉绉地说话，这让司马胥空很不习惯，坐正了身，问道：“你没问题吧，这话说的可真古怪。”
“一辰自然没事，只是觉得王爷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面色沉了沉，司马胥空似乎已经知道李一辰要说什么。
“皇上生性多疑，虽然表面上待您亲厚，但是你我都知道，皇上一直忌惮您的存在，若不是皇后从中调旋，您现在定然被皇上发配到边荒之地了。或许您心无杂意，但是皇上却不一定会从中解读出什么东西来。王爷，我们跟在您身边这么久，可不希望您在小事伤栽了跟头。”
捏着手中的折扇，司马胥空扬了扬眉，说道：“此事不必小题大做，不过是本王看走了眼，被个蠢女人连累了。不过你说的也对，在皇上面前的确要小心行事。一会儿去茶馆，你安排的热闹点。”
见司马胥空的眼中恢复了沉稳和从容，李一辰笑道：“这种事情交给我，王爷就放心吧！”
收回视线，司马胥空闭目养神。虽然表面上气色不改，但是心底的烦躁之意更甚。好在他习惯了伪装自己的心绪，双眸轻闭，一切便都化为烟云。
翻看着手上的账本，长孙镜容玩味地勾起唇角，说道：“还真是奇怪了，我记得咱们长孙家每年都会进十几匹罗绸，为何我在账面上既看不到卖出，库房里也没有看到货存？”
“回大小姐，咱们那些罗绸每年都是供府里自用的，自然看不到卖出了。”
“自用吗？”长孙镜容将账本随意扔到桌面上，抬眉看着秋掌柜，问道，“我与娘亲每年每季各做四身新衣，娇姨娘母女每季各做身新衣。这里外里加起来，也就能用上五匹。况且入冬之后，便不再用罗绸，我怎么都想不通，那剩下的罗绸都用到了哪里。”
眼珠转了一圈，秋掌柜将身弯了弯，说道：“是这样的，嫡支和宗支那边的老爷小姐们，也会偶尔来挑选花样。这都是本族的，也没法谈钱的事。”
“你的意思，是本族的人将那些罗绸用尽了？那几时几刻，谁用了多少，你们总该有记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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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轻缓地敲打着桌面，长孙镜容一错不错地盯着秋掌柜，说道：“找不到没关系，只要还在绸缎庄里，就早晚都会找到的。就算到最后也没找到，大不了我去本家走一趟，瞧瞧都是谁赊欠了咱们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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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秋捕头连连点头道：“大小姐请放心，老奴肯定会全力寻回。”
“我当然相信秋掌柜的实力了，不然也不会只留下你一个。”长孙镜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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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长孙镜容的话，碧荷忙摆手说道：“奴婢哪里敢挑拣四的，您让奴婢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您一个人去张老板，奴婢觉得不妥。不如奴婢先回趟府里，再为您找个丫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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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长孙镜容坚持，碧荷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长孙镜容，眼神里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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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接着一杯，没多会儿功夫，司马胥空面前的茶壶便见了底。伺候在身边的小厮见状，忙端起空壶说道：“客官请稍后，小的这就去给您蓄上。”
随意地挥了挥手，司马胥空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便让小厮直接退下了。双目四下看了看，司马胥空皱眉说道：“你小不是说这里有说书人吗，怎么来这么久了，也没瞧见影？现在就这样干坐着，好生无聊。”
“王爷莫急，那说书人与茶馆每日约好了时辰，不会早来，也不会晚走。估计再有半个时辰，便能开始了。”
“什么，还要半个时辰！？”司马胥空一听这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怒道，“让本王在这么热的天里，花一个时辰等个说书人，这实在是好笑了！！”
眼见司马胥空作势欲走，李一辰忙于左平贵拦住了司马胥空，好言说道：“我也等得很不耐烦，可是咱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那一时半刻了。您就当在这里休息一下，待天黑之后，咱们再去找乐去！”
司马胥空左右扯动着自己的衣袖，无奈，被李一辰和左平贵拽得死死的，他只得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说道：“若一会儿这说书人讲得无聊，我便找你一起算账！”
“王爷到时候想怎么算账都行，现在便先等上一等吧。”
好不容易将司马胥空哄得坐了下来，李一辰便小跑着到了一楼，找到掌柜催道：“怎么回事啊，你不说已经命人去叫说书人过来了吗，现在人呢？”
那掌柜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怕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擦了一把之后，说道：“的确是让人去叫了，可能上有什么事耽搁了，才晚了一些。这样吧，我这还有个唱曲儿的，让她上去给几位爷唱上几段，解解闷。”
“有唱曲儿的姑娘不赶紧叫过来！”李一辰手掌拍了拍桌面，催道，“快点快点，我们爷已经不耐烦了，若是惹恼了他，甭管你们这店铺有多大，到时候都别想开了！”
掌柜的识人事，一看这一行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凡人，自然不敢马虎，连连点头应下。
又过了片刻的功夫，楼上便响起弹唱，清脆悦耳，婉转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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