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心怀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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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沉甸甸的分量，以及长孙镜容的话，就像粒微不足道的种，在柳梳云的心中深种。联想到江州所受的非议和白眼儿，此刻的柳梳云，已经做出了决定。
待柳梳云离开之后，碧荷才傻呆呆地回过神来，站在长孙镜容身后，喃喃道：“小姐，您将夫人的步摇送给柳姑娘了？？那可是很珍贵的东西啊！！”
那根步摇在碧荷眼中，是珍贵不菲的，可是在长孙镜容看来，不过是能挑起旧事的累赘，现在送出去，自己反倒落得轻松。况且这份“厚礼”，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多少根步摇都换不来的。
此刻的长孙镜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连吃了两块芙蓉桂花糕，才开口道：“梳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忍看她寂寂一生，能帮上点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碧荷没听出长孙镜容的言外之意，单纯被她的“无私”之举所感动，不由双手握在胸前，满面崇拜之色，说道：“小姐，您真是奴婢见过最善良的人了！”
善良？哼，当初就是这两个字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现在她可不要这些虚名，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当初坑害过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
日渐西落，天色渐暗，温暖的余晖散尽，一团混沌逐渐将大地笼罩。屋檐儿上依次点起灯笼，热闹了一天的长孙府内，也慢慢安静下来。
宁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哒哒地打在石头面上，像是催促的鼓声，声声急躁。匹骏马驶到长孙府门前，驾马之人齐齐拉紧缰绳，马儿的蹄高高抬起，发出喝亮的嘶叫声。里面的守门人听到声响，忙开了个门缝钻出来，在借着光亮看清来者时，忙攒满了笑容，弯腰小跑上前，奉承地说道：“是大爷和二爷啊，二位怎么没提前打个招呼呢，小的好去前面迎接两位爷啊！”
为的，是长孙家的族长，长孙震海，也是长孙家个分支的嫡支，同时也是长孙震天的堂兄。此刻的长孙震海面容萧肃，不苟言笑，翻身下马之后，将马缰绳扔到守门人手中，一言不发地踏过门槛，似乎和如此渺小卑微之人说话，都是对他的侮辱。
跟随在长孙震海之后进去的，是长孙家族的宗支，长孙震涛。他与自己的大哥那严肃的形象相去甚远，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若是不熟悉他行事手段的，还真会以为这是位好商量的家伙。但若是谁抱着这样的想法与其结交，后果往往不堪设想。
看两位主都进了院，最后面的周管家走到守门人身后，抬脚便踢了下，语气傲慢地斥道：“老东西，眼睛不好使了吗？没看见两个主进去了，还不快进去通报去！”
或许是熟悉了这样的态，守门人没感觉到丝毫不妥，揉着自己的屁股就飞奔进去，好像后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追他似的。
此时的长孙镜容，正一个人坐在屋内，守在灯烛旁，挑线钩针，认真地缝制一幅惊涛骇浪图。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门外有敲门声，碧荷出门交谈了几句，便黑着脸走回来，有些气哄哄的。
停下手中的针线，长孙镜容抬头看着碧荷，唇角微微弯起，好笑地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让咱们碧荷气成这副样。”
“刚才管家传话过来，说老爷和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
“呵，不过是去前厅，你怎么好像我要去刀山火海似的。”长孙镜容不以为意，起身活动下手腕，再从衣架上取下披巾，准备出门。
“小姐，若只是老爷夫人女婢怎么会如此，管家说，是大老爷和二老爷来了！”
宗族里的人？
长孙镜容动作微凝，眉头皱了下，不过随即展开，混若无事一般。
在长孙家族中，也曾经出过几位出色的女，有幸参加女诗社。但不知是资质的原因，还是身份入不了贵人的眼，能够得到机会高升的，寥寥可数。到了长孙镜容这一辈，同龄的女本就少，够格能入女诗社的，今年唯有长孙镜容。
而长孙家的族长在这个时候到访，其中的含义，真是非比寻常。
徐徐走到前厅，长孙镜容站在门外，看着爹爹向两位兄长眉开眼笑，像是在炫耀什么珍惜的宝贝，反观两位叔伯，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嘴角噙着笑意，长孙镜容跨迈进门槛，垂向长孙震海和长孙震涛施礼，同时温语说道：“镜容见过两位叔伯。”
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来了，长孙震天笑容满面地向长孙镜容招手，说道：“镜容啊，你两位叔伯知道你要参加比赛了，特意来探望你的。哎呀，门口有凉风，快过来坐！”
长孙震天那副喜笑颜开的样，让长孙镜容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位爹爹还没发现，旁边两个人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了吗？
垂无奈地走到长孙震天身边，长孙镜容乖巧地落座，目不斜视，就像平日里一般，展现出温柔贤惠的一面。
看着面前的长孙镜容，长孙震涛笑道：“一年未见，镜容出落得越发标致了，难怪能入得了那些评官的眼。只是比赛在即，你准备得如何了？”c
“镜容这些天不敢懈怠，一直在努力练习，希望能够为家族争取荣光。”
似乎很满意长孙镜容的回答，长孙震涛赞许地点点头，说道：“嗯，真不愧是咱们长孙家的女儿，知道心系家族的利益。”
话音落下，长孙震涛便看了看身边的长孙震海，目光中，似乎传达了唯有二人之间才明白的信息。
收回目光，长孙震海板着脸，一针见血地说道：“听说你前阵大病了一场，到现在身体都还没恢复如常。若是因此影响了发挥，那可不好了。”
长孙震天从小就活在两个哥哥的影之下，从没有什么能得人夸奖的地方。今日他的女儿扬眉吐气，为他争了光，长孙震天也甚是喜悦。可是自己兄长的担忧也是合理的，软耳根的长孙震天，同样带着担忧看着自己的女儿。
唇角微挑，长孙镜容抬起下颚，自信从容地说道：“此事不劳二位叔伯费心。府上大夫医术甚是了得，镜容的身已经好了大半，而且女诗社比的是才艺，又不用比武力，镜容脑转得快就好，何须要变成孔武有力的汉？”
长孙镜容的话，温中带刺，让长孙震海和长孙震涛略感诧异。眼前的小女，就和他那个无用的父亲一般，在家族中是没有存在感的。若不是几年前她的刺绣手艺逐渐名遍京城，他们甚至忘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侄女。但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无法接受一个庶族的女参加女诗社，尤其是，他们的支派中根本找不出个像样的竞争者参选！若真让长孙镜容参加了女诗社，那让他们这些嫡支c宗支的人如何保存颜面？？
面色渐渐变得铁青，长孙震海强压着怒气，斥道：“你也没照照镜，看你现在是什么个鬼样！以这样的姿容出席女诗社，难道是等着其他人笑话我们长孙家吗！你不在乎脸面，我们还在乎呢！！”
一番疾言厉语之后，长孙震海不动声色地看了下周围人的反应，见长孙震天夫妇都没了声音，旁边那小丫头也低着头，垂不语，当下便舒了口气，放缓了声调，继续说道：“机会难得，镜容啊，你就不要逞强了。我与一位官老爷是旧识，他答应我，可以让玲玲顶替你，参加女诗社！你知道玲玲才是咱们长孙家真正的嫡女，你这个妹妹身体抱恙无法出席，玲玲顶替空缺也是可行的。而且玲玲的容貌与才艺并不在你之下，想来更能给家族带来荣耀。你刚刚不也说了，辛苦练习就是为了家族，现在家族需要你做出割舍，难道你又反悔了吗？”
长孙震海口中的长孙玲玲，是他的长女，也是家族中名副其实的嫡女，比长孙镜容这个旁支的，要来得名正言顺得多。对这位表姐，长孙镜容没见过几次，但是每次见面都是一场噩梦。
过了片刻的功夫，见也没有人发出声音，长孙震海得意地挑了下眉毛，朗声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那就”
“若大伯真识得官老爷，为何不直接让他将玲玲姐姐也送入女诗社，岂不更好？”
“什么？”
在神色各异的打量中，长孙镜容从容不迫地抬起头来，双目烨烨地看着长孙震海，雍容笑道：“大伯应该也知道撒网捕鱼的道理，这网铺得大一些，没准什么地方就能捕到一条大鱼。再者，一个人孤军奋战，总不如两个人相辅相成，相信有玲玲姐姐的配合，咱们长孙家肯定能在此次的女诗社中，拔得头筹！”
看着笑容甜美乖巧的长孙镜容，长孙震海似乎有一瞬间没回过神来。侧身看了看长孙震涛，长孙震海突然手拍桌面，声音像是打雷一般，怒斥道：“听你这话，似乎是不打算退出女诗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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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柳梳云离开之后，碧荷才傻呆呆地回过神来，站在长孙镜容身后，喃喃道：“小姐，您将夫人的步摇送给柳姑娘了？？那可是很珍贵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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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长孙镜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连吃了两块芙蓉桂花糕，才开口道：“梳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忍看她寂寂一生，能帮上点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碧荷没听出长孙镜容的言外之意，单纯被她的“无私”之举所感动，不由双手握在胸前，满面崇拜之色，说道：“小姐，您真是奴婢见过最善良的人了！”
善良？哼，当初就是这两个字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现在她可不要这些虚名，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当初坑害过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
日渐西落，天色渐暗，温暖的余晖散尽，一团混沌逐渐将大地笼罩。屋檐儿上依次点起灯笼，热闹了一天的长孙府内，也慢慢安静下来。
宁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哒哒地打在石头面上，像是催促的鼓声，声声急躁。匹骏马驶到长孙府门前，驾马之人齐齐拉紧缰绳，马儿的蹄高高抬起，发出喝亮的嘶叫声。里面的守门人听到声响，忙开了个门缝钻出来，在借着光亮看清来者时，忙攒满了笑容，弯腰小跑上前，奉承地说道：“是大爷和二爷啊，二位怎么没提前打个招呼呢，小的好去前面迎接两位爷啊！”
为的，是长孙家的族长，长孙震海，也是长孙家个分支的嫡支，同时也是长孙震天的堂兄。此刻的长孙震海面容萧肃，不苟言笑，翻身下马之后，将马缰绳扔到守门人手中，一言不发地踏过门槛，似乎和如此渺小卑微之人说话，都是对他的侮辱。
跟随在长孙震海之后进去的，是长孙家族的宗支，长孙震涛。他与自己的大哥那严肃的形象相去甚远，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若是不熟悉他行事手段的，还真会以为这是位好商量的家伙。但若是谁抱着这样的想法与其结交，后果往往不堪设想。
看两位主都进了院，最后面的周管家走到守门人身后，抬脚便踢了下，语气傲慢地斥道：“老东西，眼睛不好使了吗？没看见两个主进去了，还不快进去通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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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长孙镜容，正一个人坐在屋内，守在灯烛旁，挑线钩针，认真地缝制一幅惊涛骇浪图。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门外有敲门声，碧荷出门交谈了几句，便黑着脸走回来，有些气哄哄的。
停下手中的针线，长孙镜容抬头看着碧荷，唇角微微弯起，好笑地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让咱们碧荷气成这副样。”
“刚才管家传话过来，说老爷和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
“呵，不过是去前厅，你怎么好像我要去刀山火海似的。”长孙镜容不以为意，起身活动下手腕，再从衣架上取下披巾，准备出门。
“小姐，若只是老爷夫人女婢怎么会如此，管家说，是大老爷和二老爷来了！”
宗族里的人？
长孙镜容动作微凝，眉头皱了下，不过随即展开，混若无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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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孙家的族长在这个时候到访，其中的含义，真是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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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来了，长孙震天笑容满面地向长孙镜容招手，说道：“镜容啊，你两位叔伯知道你要参加比赛了，特意来探望你的。哎呀，门口有凉风，快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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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容这些天不敢懈怠，一直在努力练习，希望能够为家族争取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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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长孙震涛便看了看身边的长孙震海，目光中，似乎传达了唯有二人之间才明白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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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微挑，长孙镜容抬起下颚，自信从容地说道：“此事不劳二位叔伯费心。府上大夫医术甚是了得，镜容的身已经好了大半，而且女诗社比的是才艺，又不用比武力，镜容脑转得快就好，何须要变成孔武有力的汉？”
长孙镜容的话，温中带刺，让长孙震海和长孙震涛略感诧异。眼前的小女，就和他那个无用的父亲一般，在家族中是没有存在感的。若不是几年前她的刺绣手艺逐渐名遍京城，他们甚至忘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侄女。但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无法接受一个庶族的女参加女诗社，尤其是，他们的支派中根本找不出个像样的竞争者参选！若真让长孙镜容参加了女诗社，那让他们这些嫡支c宗支的人如何保存颜面？？
面色渐渐变得铁青，长孙震海强压着怒气，斥道：“你也没照照镜，看你现在是什么个鬼样！以这样的姿容出席女诗社，难道是等着其他人笑话我们长孙家吗！你不在乎脸面，我们还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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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的功夫，见也没有人发出声音，长孙震海得意地挑了下眉毛，朗声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那就”
“若大伯真识得官老爷，为何不直接让他将玲玲姐姐也送入女诗社，岂不更好？”
“什么？”
在神色各异的打量中，长孙镜容从容不迫地抬起头来，双目烨烨地看着长孙震海，雍容笑道：“大伯应该也知道撒网捕鱼的道理，这网铺得大一些，没准什么地方就能捕到一条大鱼。再者，一个人孤军奋战，总不如两个人相辅相成，相信有玲玲姐姐的配合，咱们长孙家肯定能在此次的女诗社中，拔得头筹！”
看着笑容甜美乖巧的长孙镜容，长孙震海似乎有一瞬间没回过神来。侧身看了看长孙震涛，长孙震海突然手拍桌面，声音像是打雷一般，怒斥道：“听你这话，似乎是不打算退出女诗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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