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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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长孙镜容惊疑不定的模样，碧荷心中愈发不安起来，略带焦急地“提醒”道：“小姐，难道您忘了，您与二小姐在湖边划船，不小心落入了荷花池，险些丢了性命？”
碧荷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看着长孙镜容。反观长孙镜容，表情也的确够吃惊，但她吃惊的，是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自己此生唯一的落水，是发生在自己十七岁那年，而现在自己已经二十有一，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自己还没清醒过来，一切都还在梦境里，还是时间倒转，回到了四年前？
就在长孙镜容莫名其妙的时候，一道柔柔的身影走入房间内，在看到满面病容的长孙镜容时，霎时就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我的乖女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真是让娘亲好生担心啊！”
看着面前面色红润的中年女，长孙镜容的眼中立刻充满了泪水，不由分说地就伸出手臂紧紧拥住了她，声音轻轻地，像是怕碰碎了美梦一般，轻唤道：“娘亲？！”
在长孙镜容的记忆中，因为自己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嫁给徐筝，让家族蒙羞，母亲受人诟病，没多久就被气病了。病情反复了一年，最后于一年冬天，撒手人寰。母亲的去世，一直是长孙镜容心底最深的伤痛。现在娘亲又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这让她如何不激动，不感伤？
看着长孙镜容这幅模样，柏青华以为是这孩小女儿心态，被说之后失了面，便伸手拍着她的肩膀，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不再逞能要采莲了？呵，挽月什么都说了。娘知道你想亲手做蜜汁莲，哄你爹开心，但是外面刚下过雨，水深得很，你又不熟悉水性，很危险的。好在你现在平安无事，要不你爹爹可真要后悔死了。”
长孙镜容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慢慢平静下来，她从柏青华温暖的怀抱中直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说道：“娘亲说的是，日后女儿绝不会轻贱生命，女儿会好好地活下去，让爹爹和娘亲享受尊荣！”
看着长孙镜容气势凌人的模样，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柏青华只觉得嘴巴有点合不上了。
就在母女二人各怀心事的时候，有人站在门外，禀告道：“夫人，娇姨娘带着二小姐来探望大小姐了。”
柏青华脸色变了变，但是良好的修养还是让她露出个完美的笑容，挥手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是。”
四年前的长孙镜容单纯如兔，从未想过这次意外会另有隐情，但是在多年后，自己想回府祭拜母亲却被赶出来的时候，长孙挽月曾趁着四下无人，神情冷漠地说过，她后悔当年没将事情做得狠决，让自己葬身湖底，不然的话，也不会败坏了长孙府的名声，累得她嫁不到好人家。
当时长孙镜容只以为那是挽月的一番气话，可如今仔细思虑，便能猜出这次事故根本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似乎感觉到长孙镜容的寒冷，柏青华便握住她的手，关切地说道：“怎么，是吹风冷到了吗？碧荷，快给小姐拿件披巾来。”
“不必，我很好。”深深呼吸了下，长孙镜容神秘莫测地笑了下，说道，“只是没想到娇姨娘和妹妹会来探望我，有些‘喜出望外’呢！”
瞧着长孙镜容盛气凌人的模样，柏青华怔愣了瞬，还未等她回味出什么，娇姨娘已经带着她的宝贝女儿，娉婷地站在两人面前。
“哎哟，真是谢天谢地，镜容她总算醒过来了！”
还没看到人影，长孙镜容就闻到一阵腻香的海棠脂粉味飘了过来，不由眯了眯眼，而后嘴角缓缓勾起，像是等候了许久的猎人。
娇姨娘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姿态妖娆地走到柏青华身边，拿出帕擦拭着眼角，煽情地说道：“你这孩真是不小心了，在生死之间走了这一遭，真真是让人担心啊！你都不知道，你娘亲这些日夜不能寐，老爷也担心得紧，连带着我们挽月也自责不已，全府上下都没落下消停啊！”
娇姨娘这话酸得很，虽然表面上关心着长孙镜容的安危，但话语间却暗暗指责着长孙镜容惹是生非，让府里多添烦扰。
柏青华是个软性，虽然听得出这话里面夹枪带棒，还是不好当场发作，脸色憋得通红，一句“让大家担忧”了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半靠在床上的长孙镜容懒懒开口道：“姨娘放心，若是挽月妹妹出了这样的‘意外’，爹爹也会如此伤心难过，作为挽月的大姐，我自然也会心痛自责的。”
娇姨娘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小白兔般的长孙镜容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思量了瞬，考虑这丫头到底是故意而为，还是自己多想了其中的含义。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娇姨娘都无法与一个孩计较，尤其此刻，她还抱恙躺在床上。
柏青华知道，这女人再说两句话，就要开始讨论她那宝贝儿如何如何了，而这个话题让她心堵得很，当下便站起身，说去找大夫给镜容瞧瞧，便借机离开房间，出去透透气。
待柏青华离开之后，长孙镜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娘亲的背影，眸光渐渐凝缩。而柏青华的离开，也给了娇姨娘机会，一屁股就坐在长孙镜容身边，嘴角挂着娇媚的笑容，同时向后招了招手，说道：“挽月，你进门之后怎么没和大姐打个招呼？”
听到娇姨娘的话，长孙挽月怯怯地抬起头，看向了长孙镜容，露出抹讨好而乖巧的笑容，甜甜地说道：“大姐，你身好些了吗？”
微微昂起下颚，长孙镜容毫不理会长孙挽月的刻意讨好，而是调转目光，看向娇姨娘，嘴角冷冷地勾起，说道：“让姨娘无故担忧了几日，的确是镜容的不是。只是镜容有一事不清楚，还请娇姨娘帮着分析分析。”
目光逐渐转冷，长孙镜容身微微向前探去，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道，“为何我掉入湖里，足足有一刻钟的功夫，都没听到挽月唤人来救我？”
娇姨娘愣了下，而后脸色冷了冷，略带不悦地说道：“镜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指责挽月见死不救吗？她可是你的亲妹妹，知道你有危险，她最着急的。但她也不过是个孩，当时又只有你们二人在湖心，她又不懂水性，当时都吓傻了，回来足足两日都没回过神来。今日知道你好了，巴巴地赶过来探望你，没想到你却怀疑我们娘俩有害人之心！真是让人心寒啊！！”
若是往常，娇姨娘语气生硬些，长孙镜容便不敢再出言反驳。
可是现在的她早已经历过生死，哪里还是娇姨娘继续能拿捏得住的？当下便开口冷嗤道：“娇姨娘误会了，镜容不过是心有疑问，想向长辈讨教一二，却不想说了让你心里不舒服的话，真是徒生事端。对了，我那日采莲时所穿的鞋，我很喜欢，碧荷也说我被救回来的时候，是穿在脚上的，但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一会儿见到爹爹，正好让爹爹在整个府里都仔细找一找，没准在哪个角落里，就能寻到呢！碧荷，你这就去前院将爹爹唤来，就说我”
“瞧你这孩，我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过是怕你身还没好利，想这些事情劳神罢了。”娇姨娘心中一惊，没想到白兔似的长孙镜容，竟然能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犀利的话。而且关于那鞋的事，娇姨娘是心虚的，因为是她让挽月趁着镜容不注意的时候，洒了点生油在她脚底，才会生出之后的一番事故。
虽然那鞋早就被自己处理掉，但万一留下点蛛丝马迹被老爷知道了，甭管她为长孙家生了几个儿，都没有她的好果吃。
娇姨娘不敢冒险，当下便只得赔笑，将话题岔开，语气温柔地说道，“事已至此，你便不要操心了。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养好身，准备参选一个月之后的女诗社！”
这女诗社，顾名思义就是京城有德才，身世清白的女相聚一堂，互相切磋诗词之艺的场所。开创女诗社的，乃是前朝奇女独孤婉儿。她的诗词时而磅礴时而婉约，造句之精妙，令人叹服。
其著写的诗集流传后世，价值不菲。为了纪念独孤婉儿，女诗社的习俗一直延续至今。不过现在的女诗社并不单单只是比诗论句，只要有才艺的大家闺秀，都可以到此一展身手。而旁观者自然也不能是凡夫俗，而是达官贵人，亦或是皇亲国戚。
彼时的女诗社，俨然已经演变成才佳人的聚会。而每年有资格进入女诗社一展才艺的女，都是要通过层层选拔，从家世到姿容，从德到识，无一不列入考核之内，像长孙镜容就等了足足两年，才第一次通过审核，拿到准许进入女诗社的牡丹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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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看着长孙镜容。反观长孙镜容，表情也的确够吃惊，但她吃惊的，是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自己此生唯一的落水，是发生在自己十七岁那年，而现在自己已经二十有一，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自己还没清醒过来，一切都还在梦境里，还是时间倒转，回到了四年前？
就在长孙镜容莫名其妙的时候，一道柔柔的身影走入房间内，在看到满面病容的长孙镜容时，霎时就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我的乖女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真是让娘亲好生担心啊！”
看着面前面色红润的中年女，长孙镜容的眼中立刻充满了泪水，不由分说地就伸出手臂紧紧拥住了她，声音轻轻地，像是怕碰碎了美梦一般，轻唤道：“娘亲？！”
在长孙镜容的记忆中，因为自己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嫁给徐筝，让家族蒙羞，母亲受人诟病，没多久就被气病了。病情反复了一年，最后于一年冬天，撒手人寰。母亲的去世，一直是长孙镜容心底最深的伤痛。现在娘亲又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这让她如何不激动，不感伤？
看着长孙镜容这幅模样，柏青华以为是这孩小女儿心态，被说之后失了面，便伸手拍着她的肩膀，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不再逞能要采莲了？呵，挽月什么都说了。娘知道你想亲手做蜜汁莲，哄你爹开心，但是外面刚下过雨，水深得很，你又不熟悉水性，很危险的。好在你现在平安无事，要不你爹爹可真要后悔死了。”
长孙镜容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慢慢平静下来，她从柏青华温暖的怀抱中直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说道：“娘亲说的是，日后女儿绝不会轻贱生命，女儿会好好地活下去，让爹爹和娘亲享受尊荣！”
看着长孙镜容气势凌人的模样，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柏青华只觉得嘴巴有点合不上了。
就在母女二人各怀心事的时候，有人站在门外，禀告道：“夫人，娇姨娘带着二小姐来探望大小姐了。”
柏青华脸色变了变，但是良好的修养还是让她露出个完美的笑容，挥手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是。”
四年前的长孙镜容单纯如兔，从未想过这次意外会另有隐情，但是在多年后，自己想回府祭拜母亲却被赶出来的时候，长孙挽月曾趁着四下无人，神情冷漠地说过，她后悔当年没将事情做得狠决，让自己葬身湖底，不然的话，也不会败坏了长孙府的名声，累得她嫁不到好人家。
当时长孙镜容只以为那是挽月的一番气话，可如今仔细思虑，便能猜出这次事故根本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似乎感觉到长孙镜容的寒冷，柏青华便握住她的手，关切地说道：“怎么，是吹风冷到了吗？碧荷，快给小姐拿件披巾来。”
“不必，我很好。”深深呼吸了下，长孙镜容神秘莫测地笑了下，说道，“只是没想到娇姨娘和妹妹会来探望我，有些‘喜出望外’呢！”
瞧着长孙镜容盛气凌人的模样，柏青华怔愣了瞬，还未等她回味出什么，娇姨娘已经带着她的宝贝女儿，娉婷地站在两人面前。
“哎哟，真是谢天谢地，镜容她总算醒过来了！”
还没看到人影，长孙镜容就闻到一阵腻香的海棠脂粉味飘了过来，不由眯了眯眼，而后嘴角缓缓勾起，像是等候了许久的猎人。
娇姨娘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姿态妖娆地走到柏青华身边，拿出帕擦拭着眼角，煽情地说道：“你这孩真是不小心了，在生死之间走了这一遭，真真是让人担心啊！你都不知道，你娘亲这些日夜不能寐，老爷也担心得紧，连带着我们挽月也自责不已，全府上下都没落下消停啊！”
娇姨娘这话酸得很，虽然表面上关心着长孙镜容的安危，但话语间却暗暗指责着长孙镜容惹是生非，让府里多添烦扰。
柏青华是个软性，虽然听得出这话里面夹枪带棒，还是不好当场发作，脸色憋得通红，一句“让大家担忧”了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半靠在床上的长孙镜容懒懒开口道：“姨娘放心，若是挽月妹妹出了这样的‘意外’，爹爹也会如此伤心难过，作为挽月的大姐，我自然也会心痛自责的。”
娇姨娘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小白兔般的长孙镜容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思量了瞬，考虑这丫头到底是故意而为，还是自己多想了其中的含义。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娇姨娘都无法与一个孩计较，尤其此刻，她还抱恙躺在床上。
柏青华知道，这女人再说两句话，就要开始讨论她那宝贝儿如何如何了，而这个话题让她心堵得很，当下便站起身，说去找大夫给镜容瞧瞧，便借机离开房间，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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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娇姨娘的话，长孙挽月怯怯地抬起头，看向了长孙镜容，露出抹讨好而乖巧的笑容，甜甜地说道：“大姐，你身好些了吗？”
微微昂起下颚，长孙镜容毫不理会长孙挽月的刻意讨好，而是调转目光，看向娇姨娘，嘴角冷冷地勾起，说道：“让姨娘无故担忧了几日，的确是镜容的不是。只是镜容有一事不清楚，还请娇姨娘帮着分析分析。”
目光逐渐转冷，长孙镜容身微微向前探去，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道，“为何我掉入湖里，足足有一刻钟的功夫，都没听到挽月唤人来救我？”
娇姨娘愣了下，而后脸色冷了冷，略带不悦地说道：“镜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指责挽月见死不救吗？她可是你的亲妹妹，知道你有危险，她最着急的。但她也不过是个孩，当时又只有你们二人在湖心，她又不懂水性，当时都吓傻了，回来足足两日都没回过神来。今日知道你好了，巴巴地赶过来探望你，没想到你却怀疑我们娘俩有害人之心！真是让人心寒啊！！”
若是往常，娇姨娘语气生硬些，长孙镜容便不敢再出言反驳。
可是现在的她早已经历过生死，哪里还是娇姨娘继续能拿捏得住的？当下便开口冷嗤道：“娇姨娘误会了，镜容不过是心有疑问，想向长辈讨教一二，却不想说了让你心里不舒服的话，真是徒生事端。对了，我那日采莲时所穿的鞋，我很喜欢，碧荷也说我被救回来的时候，是穿在脚上的，但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一会儿见到爹爹，正好让爹爹在整个府里都仔细找一找，没准在哪个角落里，就能寻到呢！碧荷，你这就去前院将爹爹唤来，就说我”
“瞧你这孩，我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过是怕你身还没好利，想这些事情劳神罢了。”娇姨娘心中一惊，没想到白兔似的长孙镜容，竟然能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犀利的话。而且关于那鞋的事，娇姨娘是心虚的，因为是她让挽月趁着镜容不注意的时候，洒了点生油在她脚底，才会生出之后的一番事故。
虽然那鞋早就被自己处理掉，但万一留下点蛛丝马迹被老爷知道了，甭管她为长孙家生了几个儿，都没有她的好果吃。
娇姨娘不敢冒险，当下便只得赔笑，将话题岔开，语气温柔地说道，“事已至此，你便不要操心了。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养好身，准备参选一个月之后的女诗社！”
这女诗社，顾名思义就是京城有德才，身世清白的女相聚一堂，互相切磋诗词之艺的场所。开创女诗社的，乃是前朝奇女独孤婉儿。她的诗词时而磅礴时而婉约，造句之精妙，令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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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女诗社，俨然已经演变成才佳人的聚会。而每年有资格进入女诗社一展才艺的女，都是要通过层层选拔，从家世到姿容，从德到识，无一不列入考核之内，像长孙镜容就等了足足两年，才第一次通过审核，拿到准许进入女诗社的牡丹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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