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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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偶终于爬回来更新鸟啊!

    首先给大家拜个年啦!恭喜发财啊!!!

    8砸8砸~~

    偶虽然在过年前预告过,春节放假的时候会更新,555~~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偶居然去到一个根本没有电脑和手机信号的地方过年啊(之前,偶还真不知道中国还有这么贫穷落后的地方,还很小资地准备边度假边写文滴啊,唉,所以奉劝居住在城市里的姊姊妹妹们,生活不要太过铺张浪费啊,其实我们的国家还很不富裕的啊5555~~)

    结果只好赶在十五元宵节前回来更新了(偶是十六上班啊),555未过十五犹是节嘛!偶不算食言啦!

    另外,下章会吃君君喽

    更漏声消,猊烟飘散。

    清晨,凤天皇宫在薄稀的阳光中苏醒,巍峨雄伟,御街森严,全是睥睨天下的威然气势!

    圣寿宫里,花木扶蔬,犹占着昨夜的露珠,每一座殿堂,每一道回廊下,成排成排的“祈寿灯”与初生的阳光相互辉映,美不胜收。

    “恭送贵侍君——!”

    厚重的帷幔层层撩起,两边侍立的宫奴依次跪下,声音由里及外。

    一道宛若清竹的身影缓缓走出,温文儒雅的脸庞上,透着彻夜未眠后的疲惫。

    “最保守的估计,太上皇还能撑多久?”

    揉着涨疼的太阳穴,凌方竹边走边询问紧跟其后的御医。

    御医恭敬回答道:“依臣看来,太上皇恐怕撑不过一个月了。”

    “才一个月?”

    凌方竹放下揉额的手,眉头紧紧敛起。

    “关山路途遥远,皇上能在一个月内赶回来吗?”

    苦恼地甩甩头,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西方,喃喃自语地道:“太上皇大行在即,珑儿却不在宫中主持大局,唉,只怕我独力难撑啊”

    话音未落,候在宫门外的内侍宫看见凌方竹,立即上前禀报,“吕大人进宫求见贵侍君,已经在太仪殿等候多时了。”

    凌方竹心中一阵讶异,吕大人赶早进宫,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挺胸深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努力提起精神道:“好,摆驾太仪殿吧。”

    身旁的御医看看他的脸色,忍不住劝道:“贵宫为了照顾太上皇,已经累了好几天,昨夜又是通宵未眠,应该回西宫好好睡一觉,再去处理别的事情,否则,身体会熬坏的!”

    凌方竹摇头道:“这种时候,本宫如何还能睡得着?皇上冒着生命危险赴边疆打仗,我这安全呆在后宫里的人,受的这一点点劳累,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如果连贵侍君也病倒了”

    “好啦,请不用再说了”凌方竹温和有礼地打断老御医的话,“皇上既然把后宫交给我,我就算病了,也不能倒下去!”

    说完,便在宫奴的簇拥下,匆匆离去。

    穿过正觉殿,绕过普安堂,一座高大庄严的宫殿便耸立在眼前,龙蟠虎踞的飞檐,虬蟠混杂的雕栏,无一不是帝王最高权利的象征!

    这就是中宫!

    位于整个皇宫甚至于整个京城的正中心,也是一国之君日常起居和处理政务的地方。

    自从凌珑出征以后,这里便空空荡荡的,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空城。

    凌方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通往太仪殿的长廊,长廊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宛若人生,神秘而不可预知的命运。

    晨风萧瑟,偶有几片落花拂过,弄影婆娑,一片深宫凉秋的静谧和寂寞。

    凌方竹走着走着,忽觉心口郁闷难舒,一股熟悉而尖锐的痛苦毫无预警地袭来,所有在人前假装出来的从容与坚强,顷刻分崩离析——

    一别三月,日日夜夜踮足翘首的盼望,只换来刺骨剜心的相思之痛!

    如果可以,他真想抛下皇宫里的一切,飞越千山万水去寻找那个日夜思念的倩影。

    然而道德礼教与责任重托紧紧地桎梏着他——

    身为凤天国后宫的男人,安静长久的等待,便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谁?谁在哪里?”

    蓦然,侍从的吆喝惊醒了凌方竹怅惘的神智。

    “是是我”

    梨花清香飘入鼻息,朱颜石柱后面战战兢兢地转出个纤长单薄的身影,翡翠绿色的锦衣下摆,缀了几朵洁白若雪的梨花,望之,娴静秀丽,如水清绝!

    “小梨,你在这里做什么?”

    “参参见贵宫!”

    于梨急忙上前施礼,手中捧着的一堆衣物却阻碍了视线,凌方竹眼疾手快,及时将他扶住。

    于梨怀抱中的衣物散落,甚是奢华亮丽,上头绣了极多色彩斑斓的凤凰c配有翩跹流连的蝴蝶,还有含苞怒放的牡丹花

    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于梨悄睨凌方竹一眼,怯怯开口道:“这是我给皇上缝制的衣物,都入秋了,皇上出征的时候还是夏天,没有带御寒的衣物。我我想托你销去边关,听宫奴说,你到太仪殿来了”

    凌方竹执起于梨几近透明的白皙玉手,又红又肿的指尖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

    “亏你想得周到,真是难为你了!”

    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起伏,却宛如抚摸过花朵的温柔轻风。

    于梨长长睫毛下的眼泪几乎又要夺眶而出,低头抓紧怀中衣物,声若细蚊道:“能为皇上添衣是我们侍君的荣幸何况宫里闲来无事,做点针线活也好。”

    凌方竹按压下心底涌起的叹息,和悦道:“这些衣物就交我吧,一定会想办法送到皇上手中的。”

    “小桃离开京城去找皇上了?”

    太仪殿内,凌方竹听到吕如霜带来的消息,差点没从座椅上跳起来。

    “不是‘找’,是去‘接’!”

    吕如霜苦笑着纠正凌方竹的用词,一脸深深的无奈,“他昨夜用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来找我,说如果我不同意,他就横刀死在我面前!”

    “他他居然居然敢这样威胁朝廷命官?他他他疯了么?”

    凌方竹简直难以置信,吃惊得连舌头也打了结。

    吕如霜用力地点头道:“如果我阻拦,他恐怕真的会发疯,那小子闹起脾气来真是可怕!”

    “小桃真是太任性了!”凌方竹饶是脾气一等好,也不禁勃然大怒。

    吕如霜一夜惊魂,回味起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唉,他竟敢把男人最拿手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用到我面前来,还真是服了伊!”

    凌方竹忧心如焚,急地来回踱步,“那可怎么办才好?吕大人已经派人去拦截他了吗?如今太上皇病危,宫中和朝野都是一团混乱,他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擅离职守?”

    小桃是天机处统领的身份,天底下除了凌珑,就只有凌方竹和吕如霜两个人知道。凌珑离京之前,为怕小桃任性胡闹,无人管教,特意把天机处的最高指挥权交给了吕如霜,所以小桃要离京,也必须得到吕如霜的同意。

    “唉小桃的性子你也知道的,就由他去吧!憋了整整三个月,也真难为他了。”

    吕如霜反倒有些同情小桃,想起他昨夜唱做俱加的“表演”,忍不住又是一阵笑。

    “怎么能任由他胡来呢?”

    凌方竹完全不同意吕如霜的说法,“皇上出征前曾下过圣旨,要小桃好好留守京城,他怎么能抗旨呢?”

    吕如霜沉吟道:“皇上打了胜战凯旋而归,朝廷中一定会有人坐立难安,小桃可能是查探到什么,担心皇上安危,才会执意离京的吧?臣以为,就让他护送皇上回京也好!”

    凌方竹闻言平静下来,忖思良久,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后宫的侍君,我也管不着他的。”

    吕如霜宽慰地点点头,道:“从今天起,我会另外派人暗中保护皇宫,你就安心等着皇上回来吧!”

    到了晚上,雨势骤然变得又猛又急,瓢泼般“哗哗哗”落下来,搅得人心绪难安。

    怀亲王府的议事堂内,闲杂人等都退去后,只剩下凌珑与怀亲王对面而坐。

    “也许将会是最后一面了,皇姨真的不随朕回去吗?”

    “嗯”

    怀亲王微微颌首,旋着手中热气飘袅的茶杯,氤氲的水雾蔓延进她的眼,模糊了视线,带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忧伤。

    “大战方歇,西部百废待兴,何况桫椤国女王也不知道是否真心降服?这种时候,臣如何能离开?”

    凌珑紧紧握住怀亲王双手,半是感激半是内疚道:“皇姨为了这个国家,委实牺牲了太多!”

    “陛下言重了!”

    怀亲王淡淡一笑,锐利又沧桑的眼眸中浮起几许落寞,“其实母皇放心不下的,只有陛下而已!就请陛下替臣尽了这份孝心吧!”

    “皇姨放心,朕一定会替皇姨转达心意。”

    “多谢陛下”

    最后一个“下”字消失在蓦然梗涩的咽喉,怀亲王急忙转过身去——

    半响,又回过头来道:“臣还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姨尽管说吧!”

    怀亲王幽然长叹道:“陛下身为皇帝,却未免太过多情!不但对身边的侍君,就算对一个卑贱的奴隶,也都太过用心!男人嘛,可以疼,可以宠,却千万不能爱!俗话说,姊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在心,纵有千般爱恋也抵不过国之大局!为王者,应该学会狠心和放弃,因为你肩负着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唉——臣言尽于此,还望陛下三思再三思!”

    “”

    “铮”

    身后悠扬如梦的琴声嘎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静寂,使凌珑遥远的思绪飘回面前,“怎么不弹了?”

    窄小但简洁的房间里,熏香缭绕,坐在雕花小几后面的男人推开瑶琴,随意地靠倒座垫上,肢体语言潇洒而慵懒,迷惑众生的笑靥里,尽显其天性的放任和不羁!

    “不弹了,再弹下去,累死也没人欣赏,岂非可惜?”

    在激昂的夜雨中弹琴,必需运用内力才能将琴声清晰地奏出,如果听者心不在焉,弹者无异于白废力气!

    凌珑听出他语气中的嗔怨,歉咎感油然而生,“是你新谱的曲子吧?你再弹一遍,这回我一定用心听。”

    “还是算了吧!”男人有些挫败地摇摇头,起身走向凌珑。

    摇曳的烛光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照得他一身天蓝色衣袍,隐隐透出别样的色彩来,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抹流荡着的,神秘魅媚得难以捉摸的光影。

    凌珑如中蛊惑地望着他走近,他容颜上的那种美丽,绝不是人世间会有的,而是犹如天仙下了凡般的超凡绝尘,能叫男儿瞧了倾倒,女儿瞧了神醉!

    “哎——”

    随着一声轻喟,方才还在宫弦上飞舞的修长玉指,轻轻托起凌珑下颚,似无限心疼地道:“自从启程那天,你的眉头便没有舒展过,我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重展笑容?”

    “铭——”

    凌珑深受悸动地望进他盈波荡漾的眼眸深处,认真道:“不必再费心了,你已经做得很好方才听过你的琴声,我心情已经舒畅许多!”

    齐玉铭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凌珑,“不必骗我了,你方才,可是连我弹了什么都不知道呢!”

    凌珑俏脸微微一窘,鼓腮申辩道:“谁说我不知道?改天,我弹给你听!”

    “哦——?”

    齐玉铭不禁俊目一亮,随即嘻嘻笑道:“那我可真要洗耳恭听了!顺便把所有侍君都叫上,一同欣赏皇上的表演,呵呵,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容错过啊!”

    凌珑瞪眼拂开他托在颚下的手,“你呀,就爱捉弄我!”

    齐玉铭强忍住笑,鞠躬作揖道:“岂敢岂敢,拿皇上消遣,不怕掉脑袋么?”

    凌珑被他夸张的动作和神情逗地笑出声来。

    齐玉铭轻吁一口气,“难得难得,总算会笑了!”

    凌珑心中一阵感动,猛地拉低他的身子,在他俊美无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齐玉铭猝不及防,一把捂住脸颊大叫道:“你——你竟然偷袭我?!”

    齐玉铭一副清白被毁的模样逗地凌珑格格大笑。

    齐玉铭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也跟着笑了,却是“插柳不让春知道”的微笑!

    凌珑心情大好,抬头看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今天你也很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琉璃般晶莹璀璨的星眸渐渐黯淡下来,“你今夜又不能陪我么?”

    凌珑努力忽视他眸中泄露出来的寥落,柔声解释道:“今晚安排了大哥和狄朗见面,我想等大哥出来,问问他狄朗都说了些什么。”

    “狄朗——?”

    齐玉铭侧头念一遍凌珑近日常挂在嘴边的名字,心中忽然一动,脱口道:“珑儿,你不忍心看着他受苦,终有一天,也会娶他的吧?”

    凌珑被这大胆的猜测惊了一跳,斥道:“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

    齐玉铭抿唇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凌珑,他从小在女人堆中打转,女人任何细微的感情变化,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凌珑发现齐玉铭神色古怪,警惕地摸摸自己粉颊。

    齐玉铭隐去心中难言的情绪,诡谲一笑,蓦地扑上去搂住凌珑,“不错!的确有我非常想吃的东西!”

    “啊哟——”

    凌珑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扑倒。

    齐玉铭低下头,美丽丰润的唇瓣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轻啃慢咬,贪婪吞啮她甜蜜诱人的芬芳

    凌珑情不自禁地环住他修长柔韧的腰身,合上眼帘,虚弱无力地任他掠夺。

    稍顷,齐玉铭起身退开,凌珑一双藕臂仍紧紧地环绕着他,忍不住开起玩笑道:“如果你再缠着我,今夜我就不会离开了。”

    凌珑痴痴凝望着他那勾魂夺魄的绝美俊颜,眉眼如美玉生晕,“我还真的不想放手呢!不过我不急,因为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纠缠你,直到你厌倦为止!”

    齐玉铭深深地回望着凌珑,天雨潋滟,烛光摇动,投射到凌珑的瞳眸里,是一种恸到极处的魅色华美!

    蓦然俯首,再次狠狠地吻住凌珑,喉间溢出痛心的c压抑的c模糊不清的呐喊:“最怕红颜未老恩先断,珑儿——这辈子,我只认定你一个!就算有朝一日你厌倦了我,我也要永远永远纠缠着你”

    “陛下——”

    倏然,两人的激情拥吻被一声急切的呼唤打断。

    凌珑清醒过来,抬头,只见柳影有些失措地站在雨中,撑起的油伞从肩膀上滑落,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窘得俊脸通红。

    “影——你回来了?”

    凌珑急忙从齐玉铭怀中挣扎出来,奔过去将柳影拉进屋。

    蓑衣剥落,柳影一身湿得像从水里打捞出来,凌珑心疼地用衣袖胡乱擦拭他额上滴落的雨水。

    齐玉铭从旁默默递上干净的毛巾,柳影迟迟疑疑地接过,嗫嚅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搅你们的,我我有要事禀报陛下。”

    齐玉铭倒是落落大方,拍拍他肩膀,戏谑道:“放心啦,珑儿不会责怪你的!何况这种事情,咱们也迟早要习惯的是吧?!”

    柳影含糊应了,神情更加尴尬。

    “啊哈反正我也累了,换你继续,我回去睡了!”

    齐玉铭深知柳影性情,不忍心再逗弄他,故意伸个夸张的懒腰,转身离开。

    柳影目送齐玉铭走远,才暗暗松一口气,对凌珑禀报道:“山路已经仔细查探过了,除了有几处塌方,大部分地段还良好,只要等到天晴”

    “不能等了!”凌珑摇头否定他的建议,“大军被困在这里已经两天,太上皇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朕怕再拖延下去,就赶不及了。”

    “可是这种天气翻越高山,实在太危险了啊!”

    柳影虽然明白凌珑焦急的心情,但凌珑的安危他却不能不考虑。

    凌珑将目光移至京城的方向,忧心忡忡道:“皇奶奶病危,宫中定是乱成一团,表哥一个人不知道能否应付得过来,唉朕恨不能插上翅膀,马上飞回去!”

    柳影轻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油纸包裹的书函,“这是贵侍君命快马送来的信,刚刚收到的,还有于才人给陛下缝制的冬衣,已经交给雁收起来了。”

    “哦,表哥来信了?”

    凌珑听到有凌方竹的消息,顿时高兴地什么都顾不得了,劈手夺过书函迫不及待地拆阅起来。

    柳影垂下头,低声道:“那么我先告退了。”

    “影——你才回来又要去哪里?”凌珑急忙叫住他。

    “我去巡逻岗哨,这种天气,守夜的将士最容易偷懒了。”

    凌珑皱眉道:“今晚就别去了,守夜的将士那么多,轮流睡着几个也没关系。”

    虽说巡夜是柳影的职责范围,但他去查探山路已经累了一天,晚上再不好好休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柳影清冷的俊眸中漾起一丝暖意,却坚持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在这种荒山郊野,更要提高警惕,加强防守。”

    凌珑无奈地收起才瞄了一眼的信笺,“但你全身都湿透了,不管怎样,先换件衣衫再去吧?”

    不等柳影开口,便拉起他犹滴着雨水的衣袖,转入屏风后面。

    柳影感受到凌珑的关怀,心头甜丝丝的,乖乖地任她牵着走。

    虽然撞见她与齐玉铭亲热的一幕心中多少有些难过,但正如齐玉铭所言,身为后宫的侍君,迟早要习惯这种事情!

    祈峡山——是西部海拔最高的一座大山,山顶终年积雪,山路陡峭险峻,每逢雨天雪天,时有塌方。

    凌珑班师回朝,正值西部大雨的季节,来到祈峡山脚,便被倾盆大雨阻挡,无法再向前进,凌珑只得下令在附近的驿馆驻扎。

    驿馆仅有的几个房间只够给凌珑和几名侍君居住,分配不到房间的官员和随从,只能与大军一起挤帐篷。

    凌珑念在狄朗有伤在身,路上不但专门拨了一辆马车给他乘坐,在驿馆,也是特意腾出房间给他休息。

    狄朗却没有对凌珑说过半句感激的话,只是一天比一天沉默,狂野俊美的容颜,也一天比一天憔悴,尤其是那双美丽如蓝宝石的眼眸,空洞无神得让人心揪!

    凌珑看着完全失去活力的狄朗,不知怎么地,竟有些怀念他从前那种意气风发,飞扬桀骜c威风八面的样子。

    奈何彼此间的隔阂太深,凌珑无论作什么,都叩不开狄朗紧锁的心门!

    另一方面,凌珑为了让君逸凡安心调养,一直对他隐瞒着狄朗的事情,但见狄朗茶饭不思,完全放弃了生存的欲念,不得已,只好在祈峡山的驿站把狄朗糟糕的情况告知君逸凡,当晚,便安排他俩单独见面。

    其实在凌珑的内心里,也希望君逸凡可以帮助狄朗解开心结,毕竟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死者已亦,生者当珍惜!

    纵使怀亲王一再告诫凌珑,狄朗到她身边来是别有用心!!

    夜深,偏野之地没有打更的声音,但风雨交加的夜晚,暮色显得格外黑沉。

    凌珑带着铁血卫来到狄朗的房间,只见两扇房门依然紧闭,云晓彤一个人趴在回廊的栏杆上呼呼大睡,风雨倾斜,不时泼洒在他单薄的红衣上。

    凌珑不禁讶然失笑,这种地方,这种姿势,亏他还能睡得如此香甜!

    鹰在凌珑的示意下,走过去轻轻推他。

    云晓彤微微翻了个身,嘟哝道:“唔大哥你出来啦?”

    转眼,又坠入了梦乡。

    两片一开一合的嫩唇,像是沾染了雨珠的玫瑰花瓣,鲜润欲滴。

    看到云晓彤娇慵迷糊的样子,一向严谨冷竣,不拘言笑的鹰和雁也不禁放柔了脸部的线条,合力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

    后者浑然不觉,仍睡得跟小猪似的,憨憨的睡态可爱地叫人想咬上一口!

    服侍云晓彤的小奴忙解释道:“云公子执意要等军师出来,怎么劝也不肯回房去睡呢。”

    凌珑伸手摸摸云晓彤额上那颗红艳的朱砂痣,满怀怜爱地道:“兄弟情深固然好,但也要爱惜自己啊,万一着凉,大哥还要反过来照顾你呢,唉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收回手,低声吩咐鹰和雁抬他回房去睡。

    遣退了左右,凌珑独自站在回廊上等君逸凡。

    有风从双肩掠过,被雨打落的叶子,带着对尘寰的依依不舍,悠悠然荡到地面。

    凌珑弯腰拾起一片心型的叶子把玩,衣袖低垂,飘落一纸单薄。

    紫色的衣袍下摆,浮云般地掠过来,及时替她捉住随风飞扬的信笺,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念出被雨水氲湿的一行字:

    “帝都秋夜长,相思梦里飞,关山路迢远,万里念君归”

    凌珑霍然抬首,隔着纷飞如絮的雨丝,似近若远的距离,望进一双魅邃慑魂的深眸之中!

    黎明时分,溶溶天光投射在他俊美得令人无法逼视的容颜上,将他修逸挺拨,玉树临风般的身姿照映得光灿夺目,也耀亮了他浑身无懈可击的衿贵丰采,清越而不失豪迈,优雅而不失威仪!

    “大哥——你出来了?”

    凌珑迎上去,君逸凡微笑着将手中的信笺递还给她,“真是好诗,是后宫的侍君写来的吧?”

    凌珑点点头,伸手接过收入怀中。

    君逸凡触到她指尖的冰凉,不由吃了一惊,“老天,你到底在这里站多久了,瞧你,身子冻得跟冰柱似的?”

    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小手拢入自己温暖的大掌之中,还觉不够,又郑重其事地捧到唇边,在她冰凉柔软的手心里,轻轻呵着热气。

    “雨夜风冷,怎么也不多加件衣裳?”

    凌珑微微屏住呼吸,感受他旁若无人的呵护溺宠。

    寒夜中呼出的热流,从掌心直直窜向心口,暖洋洋的,还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j□j和战栗,就像是,有根顽皮的羽毛在心尖上轻轻拂拨,牵引着体内每一根血脉和神经

    “感觉好些了么?”

    忙活了一阵,君逸凡抬起头来问凌珑,只见她白皙剔透的雪玉肌肤上蕴染出一层嫣红,远山含黛的眼眸迷离似醺。

    不明所以地伸手探向凌珑额头,“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呃没有!”

    凌珑急忙抽回自己双手,轻咳一声掩抑下心底莫名涌上来的热潮。

    君逸凡兀自担心地看着凌珑,凌珑连忙言归正传:“大哥,你和狄朗谈地顺利吗?他都说了些什么?狄梅尔为什么要送他来凤天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大哥能告诉我吗?”

    面对凌珑连珠炮似的发问,君逸凡眸光略沉,俊美容颜拢上一层极淡的忧虑。

    凌珑心念百转,惴惴不安地问道:“大哥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君逸凡轻轻叹一口气,双目深邃若无底深潭,“朗儿他什么也不肯说,似乎对我,也拒于千里之外了!”

    “哦——?”

    凌珑俏脸上掠过一丝愕然,“但他曾经要求见你,难道竟没有话想对你说的吗?”

    “那是因为他还欠我一个人情!”

    君逸凡微微迷起双眼,目光幽暗更显深远,“我曾经怀疑你身边有狄梅尔派来的奸细,所以拜托他回国去查探。他要求见我,只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你身边的奸细并不是桫椤国的人,而是在凤天国的朝廷之中。”

    凌珑大惊失色,“那是谁?”

    “好像是一个满大的官,能通敌卖国的人身份一定不会很低,狄梅尔曾与这个人交换过情报,狄朗查探到的就是这么多了。”

    凌珑心中涌起巨大的阴云,双手捉紧衣襟,拧眉不语。

    君逸凡看见她这种神情,已经了然,“你心中,可是有怀疑的对象?”

    凌珑玉脸森寒,咬牙切齿道:“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可是,我希望不是她!怎么说她也是凤天国的臣民,祖宗三代受尽朝廷恩泽,我我真的不愿意相信她竟会做出这种通敌卖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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