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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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才回去,陆黎便叫了明因过去,讲的便是斋食节的事。
“这几年来们家都多捐了些东西,齐县令也多找们商量,所以这年怎么办的，自然大都是们家来定。”陆黎拿过往年记录捐出食物香火添油钱的册子,翻开指了上头对着明因道,“这两年捐出的东西比往年多了些，按理说今年也该多些的，只是之前齐县令找了老爷，说是城外山匪猖獗,大有进城来犯的架势,只是碍于衙门官兵近月来严守城门，不敢轻易举动,想来能有混入城里的机会，也只有斋食节了。”
明因听得头皮有些紧，想起今日居然将那山匪救了下来，还带去了医庐，好那山匪也还不至于泯灭性，没有对他们下手，方才那卓虎所说的弟兄到时，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甚是吓，到现明因都后怕。
“明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差？可是身子不舒服？”陆黎见明因脸色有些发白，神色有些不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着。
明因见她担忧，微微一笑安慰道：“娘，没事的，只是觉得屋子里有些闷热罢了。”
陆黎一听，叫了小婢打开半掩着的窗门，问道：“现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明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听相公说齐县令找了爹去，是想着要做些策谋来治理这些个山匪的？”
“说的便是这事了，齐县令希望们还像往年那般，依然办的热热闹闹的，好让他趁机群中设计布网，将那些山匪一举拿下。”陆黎说着，叹口气道：“看来今年是没法子好好办了，只能是办办样子，本想着是第一次过这斋食节，好好带游玩一番，却遇上这样的时月，真真是遭心肠！”
陆黎很是遗憾，本想让明因能好好感受一番这樊城的风土情，让她多些熟悉亲切感，毕竟来樊城这么久，自己都没能带着她好好逛逛，好容易有个机会，却被这样的事阻了，不禁有些失望。
明因看她脸上有些失落之色，笑道：“斋食节不是每年都有的么？今年无法尽兴，那便等明年，们陪娘再好好过便是了，何况齐县令也只是猜测，多做些预防措施罢了，也许到时山匪根本没来呢！”
不忍她失望，明因开口安慰，心中虽不确定，但也存了些思想。那卓虎下山，似乎是为了抓药，看后来来接他的对他极是恭敬的模样，大约那卓虎也是个头领之流，既然能劳动他下山，那只能说明受伤之大约地位也是不低的，看那药方子，用药仔细，用量也很是斟酌，且都是些重伤愈合的药，山匪的阶级明因不懂，但若是头领都受了重伤，那下山劫财物的机会是否就少了些呢？
陆黎听得，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赶紧转了笑脸对着明因道：“是过虑了，不过到那日，可千万小心些，不要太凑近多得地方，空闻大师寺中，禾儿与必然是要去拜见一番的，如若不然就直接不去了”
“娘——”明因拉长了尾音，看似有些撒娇的模样，“就别太忧心了，到时拜见了师父，们便回家里来，不会有危险的！”
这段时间来，陆黎对明因关怀备至，明因早已将她视为至亲至敬之，对着她撒撒娇，心中也不别扭，竟也成了很是自然的事。
可是陆黎，却是愣了一愣。
这孩子竟对着自己做了如此亲昵的事，这是多少年来梦都不敢梦见的，顿时泪眼盈盈，却又怕被明因察觉，假装拿着帕子揉了揉眼，道：“怎的有沙子飞进来，迷了眼了。”
“可是门窗开大了？”明因见她拿着帕子揉眼睛，问了一句，又起身稍稍阖了对着陆黎的西边窗户。
“无妨的，”明因回来坐下时，陆黎已经急忙收了情绪，抬手抚了抚发髻，接着方才的事继续道：“明因啊，斋食节城里也算是大事了，那日不但要上山朝拜，家中祖先也要一同祭拜，今年刚进门，咱家没什么规矩，咱也不讲究那些，准备祭品的时候一旁帮着就行了。”
明因点头，连祖先也要祭拜，想也知道这样的节日樊城该是很重要，即使陆黎没有要她旁帮忙，也是该主动提出的，即时便应了句知道了。
两坐着又扯了些家常，旁边倒茶的小丫头也不知怎的手一抖，竟将水倒出了杯子，溅得满桌子的茶水。
那丫头大约是刚进府，看着年纪很小，见自己做错了事也是怕极，立刻跪倒磕头，嘴里不断求饶。
陆黎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看明因有没有被烫到。
明因虽被溅到了些手上，好茶水放得稍凉了些，也不是很疼，摇摇头说没事。
陆黎见她手上有些红，可却又这么说了，知道明因不愿为难那丫头，只好训斥了几声，打发她上后院帮忙去了。
“最近这些丫头真是越发不尽心了！上回有送了两株金边墨兰，叫好好照看着，也不知那花匠怎么看的，竟把一株给看死了！们爹爹平日最看重这些个花花草草的，那回可是心疼极了，气的两天都不说话，只守着那株还半死不活的，还笑他那拿花当自己命来着，现倒好，连个倒水丫头都倒不好水了！”陆黎看着明因有些心疼，念叨着家里散碎小事，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那她年纪也还小，才入府里，许是紧张才抖了手罢！对了，娘，翠姨这几日还不见好么？前两日去看了她，好似又瘦了些。”说到新来的丫头惹得陆黎不顺心，明因倒是想起了环翠。
从一月前金光寺中暑，环翠便直是怏怏的模样，几日好几日病的，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转。好陆黎对她确实照料有加，不但让她好好卧床调养，还找了个伶俐的丫头照顾，三不五时地还去看她，同她聊聊天。只是陆原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她自己心中解不开的结，又哪是区区几贴中药能治得好的？明因心中疑惑，环翠心中，究竟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陆黎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都拖了月余了，竟一点也没见好。本这斋食节都是她旁帮着处理些闲杂碎事，这回她却病着，怕是也帮不上了，这才要来的，若不然，还能清闲些了。”
听得陆黎的话，明因倒是有些愧疚了。入府也有一个多月了，不但没有像家说的做媳妇千难万难，反倒因为不用帮忙关顾着医疗的事，比家里还清闲了些，对着陆黎，更是有种自己是女儿的错觉。
“娘，这本就是该做的事，怎的能讨清闲呢！便是翠姨身子骨好好的，虽无法像翠姨做得那样好，也会尽力旁帮着娘的。”
陆黎听了，笑得欢喜，牵了她的手轻抚道：“好孩子！”
过了晚膳，陆黎按着习惯给谢叔恒沏了杯茶，便往后头去了。
进屋时，环翠正睡着，一旁的丫头正想叫她，陆黎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自己便走近了，坐床边。
屋内烛光微暗，透过纱幔深深浅浅地落环翠脸上，这才一月，原先丰腴的圆脸消瘦得下颌尖尖，眼下的黑影被苍白的脸色衬得更深。
陆黎眉头紧皱，低低道：“难道是为了明因么？”
床上依然昏睡，无应她。
就是这么个样子，过得太舒坦了，反而要给自己找不舒坦。就像最近的谢禾君。
陆黎说是只要明因一旁帮帮忙，可要准备的东西实多，从仓储的粮食到需要新添多少，从原先准备好的银两到超出了要向外头账房多取些，从之前到寺里帮过忙的丫头小厮到需要新添手一切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明因跟着陆黎，虽只是帮她打打下手记些东西，却也觉得千头万绪，实耗心劳神。
这样的忙碌，明因自然分不出多的心思来关顾谢禾，且从上回谢禾赌气离家一上午后，明因也自反省了许多，究竟是不是自己太过严厉，毕竟这是自己的相公，这样逼着他，于情于理，自己做的都有些不对，对他读不读书这件事，倒也睁只眼闭只眼，想着等过了这阵子，再同他好好谈谈。
加上齐县令三不五时便请了谢叔恒去商量事宜，也没空管理他的功课，谢禾最近过的很是舒坦。
“如儿呢？怎的近来都少见她了？”谢禾好容易不用担心自己被抓着背书，很是闲情逸致，两腿搭着一旁的小方凳，整个歪太师椅上，拿了块酥香可口的桂花糕扔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关心着自己多日未见的小妹。
说是多日未见，不如说是多日未见她缠着明因或是捉弄自己了。
“好似从会集后，小姐便日日往外跑了，前些日子还要找个绣架，缠着少奶奶教她绣花样，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真是奇怪”对于这事，马青也表示很是不理解，原本小姐就爱有事没事闹少爷，少奶奶了进门，她更是粘得紧紧的，这几日倒是奇了怪了，除了三餐老爷眼皮子底下露个面，整日都不见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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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们家都多捐了些东西,齐县令也多找们商量,所以这年怎么办的，自然大都是们家来定。”陆黎拿过往年记录捐出食物香火添油钱的册子,翻开指了上头对着明因道,“这两年捐出的东西比往年多了些，按理说今年也该多些的，只是之前齐县令找了老爷，说是城外山匪猖獗,大有进城来犯的架势,只是碍于衙门官兵近月来严守城门，不敢轻易举动,想来能有混入城里的机会，也只有斋食节了。”
明因听得头皮有些紧，想起今日居然将那山匪救了下来，还带去了医庐，好那山匪也还不至于泯灭性，没有对他们下手，方才那卓虎所说的弟兄到时，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甚是吓，到现明因都后怕。
“明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差？可是身子不舒服？”陆黎见明因脸色有些发白，神色有些不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着。
明因见她担忧，微微一笑安慰道：“娘，没事的，只是觉得屋子里有些闷热罢了。”
陆黎一听，叫了小婢打开半掩着的窗门，问道：“现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明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听相公说齐县令找了爹去，是想着要做些策谋来治理这些个山匪的？”
“说的便是这事了，齐县令希望们还像往年那般，依然办的热热闹闹的，好让他趁机群中设计布网，将那些山匪一举拿下。”陆黎说着，叹口气道：“看来今年是没法子好好办了，只能是办办样子，本想着是第一次过这斋食节，好好带游玩一番，却遇上这样的时月，真真是遭心肠！”
陆黎很是遗憾，本想让明因能好好感受一番这樊城的风土情，让她多些熟悉亲切感，毕竟来樊城这么久，自己都没能带着她好好逛逛，好容易有个机会，却被这样的事阻了，不禁有些失望。
明因看她脸上有些失落之色，笑道：“斋食节不是每年都有的么？今年无法尽兴，那便等明年，们陪娘再好好过便是了，何况齐县令也只是猜测，多做些预防措施罢了，也许到时山匪根本没来呢！”
不忍她失望，明因开口安慰，心中虽不确定，但也存了些思想。那卓虎下山，似乎是为了抓药，看后来来接他的对他极是恭敬的模样，大约那卓虎也是个头领之流，既然能劳动他下山，那只能说明受伤之大约地位也是不低的，看那药方子，用药仔细，用量也很是斟酌，且都是些重伤愈合的药，山匪的阶级明因不懂，但若是头领都受了重伤，那下山劫财物的机会是否就少了些呢？
陆黎听得，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赶紧转了笑脸对着明因道：“是过虑了，不过到那日，可千万小心些，不要太凑近多得地方，空闻大师寺中，禾儿与必然是要去拜见一番的，如若不然就直接不去了”
“娘——”明因拉长了尾音，看似有些撒娇的模样，“就别太忧心了，到时拜见了师父，们便回家里来，不会有危险的！”
这段时间来，陆黎对明因关怀备至，明因早已将她视为至亲至敬之，对着她撒撒娇，心中也不别扭，竟也成了很是自然的事。
可是陆黎，却是愣了一愣。
这孩子竟对着自己做了如此亲昵的事，这是多少年来梦都不敢梦见的，顿时泪眼盈盈，却又怕被明因察觉，假装拿着帕子揉了揉眼，道：“怎的有沙子飞进来，迷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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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因点头，连祖先也要祭拜，想也知道这样的节日樊城该是很重要，即使陆黎没有要她旁帮忙，也是该主动提出的，即时便应了句知道了。
两坐着又扯了些家常，旁边倒茶的小丫头也不知怎的手一抖，竟将水倒出了杯子，溅得满桌子的茶水。
那丫头大约是刚进府，看着年纪很小，见自己做错了事也是怕极，立刻跪倒磕头，嘴里不断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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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见她手上有些红，可却又这么说了，知道明因不愿为难那丫头，只好训斥了几声，打发她上后院帮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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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她年纪也还小，才入府里，许是紧张才抖了手罢！对了，娘，翠姨这几日还不见好么？前两日去看了她，好似又瘦了些。”说到新来的丫头惹得陆黎不顺心，明因倒是想起了环翠。
从一月前金光寺中暑，环翠便直是怏怏的模样，几日好几日病的，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转。好陆黎对她确实照料有加，不但让她好好卧床调养，还找了个伶俐的丫头照顾，三不五时地还去看她，同她聊聊天。只是陆原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她自己心中解不开的结，又哪是区区几贴中药能治得好的？明因心中疑惑，环翠心中，究竟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陆黎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都拖了月余了，竟一点也没见好。本这斋食节都是她旁帮着处理些闲杂碎事，这回她却病着，怕是也帮不上了，这才要来的，若不然，还能清闲些了。”
听得陆黎的话，明因倒是有些愧疚了。入府也有一个多月了，不但没有像家说的做媳妇千难万难，反倒因为不用帮忙关顾着医疗的事，比家里还清闲了些，对着陆黎，更是有种自己是女儿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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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听了，笑得欢喜，牵了她的手轻抚道：“好孩子！”
过了晚膳，陆黎按着习惯给谢叔恒沏了杯茶，便往后头去了。
进屋时，环翠正睡着，一旁的丫头正想叫她，陆黎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自己便走近了，坐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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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个样子，过得太舒坦了，反而要给自己找不舒坦。就像最近的谢禾君。
陆黎说是只要明因一旁帮帮忙，可要准备的东西实多，从仓储的粮食到需要新添多少，从原先准备好的银两到超出了要向外头账房多取些，从之前到寺里帮过忙的丫头小厮到需要新添手一切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明因跟着陆黎，虽只是帮她打打下手记些东西，却也觉得千头万绪，实耗心劳神。
这样的忙碌，明因自然分不出多的心思来关顾谢禾，且从上回谢禾赌气离家一上午后，明因也自反省了许多，究竟是不是自己太过严厉，毕竟这是自己的相公，这样逼着他，于情于理，自己做的都有些不对，对他读不读书这件事，倒也睁只眼闭只眼，想着等过了这阵子，再同他好好谈谈。
加上齐县令三不五时便请了谢叔恒去商量事宜，也没空管理他的功课，谢禾最近过的很是舒坦。
“如儿呢？怎的近来都少见她了？”谢禾好容易不用担心自己被抓着背书，很是闲情逸致，两腿搭着一旁的小方凳，整个歪太师椅上，拿了块酥香可口的桂花糕扔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关心着自己多日未见的小妹。
说是多日未见，不如说是多日未见她缠着明因或是捉弄自己了。
“好似从会集后，小姐便日日往外跑了，前些日子还要找个绣架，缠着少奶奶教她绣花样，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真是奇怪”对于这事，马青也表示很是不理解，原本小姐就爱有事没事闹少爷，少奶奶了进门，她更是粘得紧紧的，这几日倒是奇了怪了，除了三餐老爷眼皮子底下露个面，整日都不见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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