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光 第十六章 花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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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洛轩难得地为难了一下，最后说道，“行呀，反正估摸也赶不上了。”
“什么要紧的事？”
“你哥哥见你不在家，叫我出来找你。柳若萱被皇上指婚给大皇子，封号萱妃。”萧洛轩不在意地说道。
“什么？”我陡然提高了声音，“怎么可以这样子，我……罢了罢了。”我垂头丧气，突然醒悟了刚刚萧洛轩的落寞。
“我带你去玩可以，只要你不要告诉你哥哥。”
“我保证。”
萧洛轩戏谑地说，“我发现你这人可真是的，没事时对我爱搭不理，一有事，话立刻多了。恩？”
我淡淡地白了他一眼，自然不会说出审美观问题，“那时哥哥爹爹都在，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讲那么多话。你是没感觉，我可是怕我爹爹怕得要紧呢。”
一番话，说得那是理直气壮。
“原来如此。”萧洛轩淡淡一笑，“走吧。千万不要跟你哥哥说。”
“恩。”我欢快地点头。
转过身，立刻冷下脸，“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我回去再找你们算账。”
一走进怡红楼，我的真实目的就露出来了。
“你这儿可有施可人施妙人两个人？”我急切地问向满身胭脂味的老鸨。
老鸨两眼放出精光，看到萧洛轩立刻点头道，“有的有的，马上就去。”
萧洛轩嘴角一勾，“你看见了，可不要说出去。”
老鸨愣了一下，急忙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坏笑道，“你经常来？”
“还可以吧，经常跟风玚来听那两人弹琴。怎么？你也认识她们？”
“见过一面。我……我有事问她们。”我苦笑道。
我想问问她们，风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在他的眼里，难道一直是个可笑的小丑？
恍惚间，我觉得有两个不同方向射来的目光。
一者凌厉，一者好像淡淡的，若有若无般。
我抬头望去，凌厉的目光竟是从楼上一位身着张扬红衣的妩媚女子发出的。
对她点了点头，我试图微笑着缓解尴尬气氛。
她好似很诧异我的反应般，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转身离去了。
我冷笑，跟着萧洛轩爬上了二楼。
====================
“可是司徒府上的柳小姐？”施可人和施妙人对我做了礼。
我点头，可看了看身旁的萧洛轩，千言万语却是到不了嘴边。
一直喝酒的萧洛轩注意到我的目光，“我要出去吗？”
“不用了。”我按住他要起来的手，说道，“没什么，那些问题不问也罢，问了反使我难堪。”
萧洛轩缓缓地坐了下来，依旧喝着酒，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恰好，可人有些问题要问小姐，不知小姐愿不愿意？”可人甜甜地笑着。
“恩，你问吧。”我也举起茶杯，喝了口茶，掩盖住心中的忐忑。
“小姐，你认识伯爵吗？”
伯爵，好生熟悉的名字。可是，没有真实印象。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
可人显然一愣，随机又问道，“那小姐可知道双生珠？”
施可人和施妙人显然不是那个黑袍女子，也不会是黑袍女子的同盟，朋友的敌人是敌人。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只是，她们是谁？怎么会知道双生珠？是与黑袍女子一同争夺它们吗？
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眼神却变得冷冽起来。
“小姐真的不知道？”
“我既然说了不知道，自是不知道。”我有些疲惫了。
“既然小姐找我们没事，那么可人妙人便先退下了。”可人眉头紧锁。对我一鞠躬，便拉着妙人走出门外了。
“怎么？不听听她们最新的迷蝶？”
“她们？你的意思是，是她们的迷蝶？”
“哦，不是，我第一次是听她们弹的，至于是不是她们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淡淡一笑，“原来如此。”心中却早已有些不自在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轻轻一推，便进来了一个女子，我一看，恰好是刚刚看我的那位红衣女子。
身上是一件轻红色的绉纱抹胸裙，抹胸上绣着干净的茉莉，手上绾着着一个银质手镯，在耀红的衬托下那样的闪亮，也是彻骨的冰冷妖娆。裙角上饰坠着的玉玲随着步伐而叮叮响着。外披薄薄的红纱，微风过处，更显张扬怒放。
妩媚一笑，杏眼含水，“哟~~这不是萧公子么？好久不见。”
萧洛轩看了我一眼，介绍道，“这是怡红楼的首牌花魁，奴笑。”
“呵呵，萧公子缪赞了，什么首牌花魁？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名而已。”她用袖子遮住半边脸笑道，“这位，萧公子不给我介绍介绍吗？不过，也罢了。这位我认识，司徒府上的二小姐，柳若菲，是吗？”
我沉默地举起一杯茶，细细地品着，暗自寻思着她怎么认识自己。
见我没反应，奴笑对萧洛轩媚笑道，“萧公子，我有几句话要对柳小姐说话，不知你可否回避一下？”
萧洛轩看了一下我的眼色，笑道，“既是如此，我便在外面等你。有事叫一声。”
说罢，他便站起身走出去了，将门掩好。
奴笑褪去了脸上的笑容，慵懒地看着萧洛轩离去，整了整肩上的薄纱，慢慢地向我走近。
我闷声低头假装喝茶，防备着她的下一个动作。
突然间，奴笑一旋转坐上了案牍，整个身子向我压来，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在我的眼中放大。
她冷哼一声，“司徒府上的二小姐？呵呵，柳若菲，我们又见面了，你该不会忘了我吧？”
我抬头，直直地望进了她的眼睛深处。
“你竟是如此无情的心肠！我是自小跟在你身边的贴身丫鬟，铃烟呀。你竟然会忘了我。罢了罢了，想当初，我被老爷赶出司徒府，你却是一声不吭、袖手旁观。我就知道，你是全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人，狼心狗肺，铁血心肠。”
她冷冷地看着我，嘴角一勾，冷笑道，“你知道，这半年来我受了多少的苦？当年我被赶了出来后，什么也不会，只会服侍人，可是没有一户人家敢要我。我只能凭着偷偷看你跳舞学来的‘花霓舞’，进了这肮脏的、令我作呕的青楼。落了污泥里的玉，比地上任人踩踏的石头还要下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小姐，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你恨我又如何？”
她看着我半响，古怪地笑了，“呵呵，这话你得对以前的我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地位低下的贱婢了。”
举起案牍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把玩着精致的酒杯，光影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妩媚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奴笑吗？那是因为，我告诉我自己，一定要笑着面对困难。即使是我这个下贱的奴婢，落入了肮脏之地，我也要笑着，好好地活着，等着与你再见面的一天。”
“今天果然见面了，你却不记得我了，我说了，你也没反应，真是叫我伤心呀~~”她的眼神变得暗淡了些，随即又媚笑道，“不过，我还是高兴。不如，让我给你跳一段花霓舞吧。”
“你醉了。”
“没醉没醉！小姐，你可知道，每当你在宽阔明亮的舞坊里翩翩起舞时，我就躲在门后面看着你，我幻想着自己也能有那么一天，穿上美艳的舞服，在众人面前跳舞。可是没有想到，我第一次跳舞，竟然是为了能进入青楼、为了能生存而跳舞。后来，当我终于能穿上舞服，在众人面前跳舞时，却早已是身不由己……所有少女的梦想都破灭了。我跳舞时再也找不到那种高兴的心情。今天，我就想在你的面前，好好跳一段，满足一下自己的愿望。”
我默默地看着案牍上摆的茶杯，心情不由得变得复杂起来。
奴笑嗤嗤地看着我，缓缓走向房间中央。
妩媚一笑，随后双臂向两侧一推，薄纱便顺着惯性在空中划出两道柔美的弧线。
轻移莲步，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凌波仙子。
细碎的舞步，晃动的银镯，繁响的铃声叮当恍若远方的天籁，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她的表情也变得幽怨凄凉。
我警惕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惊讶于柳若菲竟会如此高超的舞蹈。仅是丫鬟偷学，就已经如此出神入化，若真是柳若菲跳起花霓舞，恐怕是此无舞只应天上有。
红纱飘渺迷茫中，奴笑陶醉的眼神突然间变得犀利，未及我醒悟，“碰”的一声，案牍被掀翻倒地，我被狠狠按倒在墙上，奴笑的手精准地死死地卡住我的喉咙。
可恶，背后一片火辣辣，我竟然连她怎么过来的都没有看清楚。
我抬起头，狠狠地瞪向她。
只见她淡定地对着我笑了，那种犹如罂粟花绽放的妩媚的笑，摄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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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是命运坎坷的一章，经历了作者的情绪低谷期、无缘无故失踪、再造、再失踪、几番修改等多个极具戏剧性的故事，当然，最后还是新鲜出炉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什么要紧的事？”
“你哥哥见你不在家，叫我出来找你。柳若萱被皇上指婚给大皇子，封号萱妃。”萧洛轩不在意地说道。
“什么？”我陡然提高了声音，“怎么可以这样子，我……罢了罢了。”我垂头丧气，突然醒悟了刚刚萧洛轩的落寞。
“我带你去玩可以，只要你不要告诉你哥哥。”
“我保证。”
萧洛轩戏谑地说，“我发现你这人可真是的，没事时对我爱搭不理，一有事，话立刻多了。恩？”
我淡淡地白了他一眼，自然不会说出审美观问题，“那时哥哥爹爹都在，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讲那么多话。你是没感觉，我可是怕我爹爹怕得要紧呢。”
一番话，说得那是理直气壮。
“原来如此。”萧洛轩淡淡一笑，“走吧。千万不要跟你哥哥说。”
“恩。”我欢快地点头。
转过身，立刻冷下脸，“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我回去再找你们算账。”
一走进怡红楼，我的真实目的就露出来了。
“你这儿可有施可人施妙人两个人？”我急切地问向满身胭脂味的老鸨。
老鸨两眼放出精光，看到萧洛轩立刻点头道，“有的有的，马上就去。”
萧洛轩嘴角一勾，“你看见了，可不要说出去。”
老鸨愣了一下，急忙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坏笑道，“你经常来？”
“还可以吧，经常跟风玚来听那两人弹琴。怎么？你也认识她们？”
“见过一面。我……我有事问她们。”我苦笑道。
我想问问她们，风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在他的眼里，难道一直是个可笑的小丑？
恍惚间，我觉得有两个不同方向射来的目光。
一者凌厉，一者好像淡淡的，若有若无般。
我抬头望去，凌厉的目光竟是从楼上一位身着张扬红衣的妩媚女子发出的。
对她点了点头，我试图微笑着缓解尴尬气氛。
她好似很诧异我的反应般，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转身离去了。
我冷笑，跟着萧洛轩爬上了二楼。
====================
“可是司徒府上的柳小姐？”施可人和施妙人对我做了礼。
我点头，可看了看身旁的萧洛轩，千言万语却是到不了嘴边。
一直喝酒的萧洛轩注意到我的目光，“我要出去吗？”
“不用了。”我按住他要起来的手，说道，“没什么，那些问题不问也罢，问了反使我难堪。”
萧洛轩缓缓地坐了下来，依旧喝着酒，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恰好，可人有些问题要问小姐，不知小姐愿不愿意？”可人甜甜地笑着。
“恩，你问吧。”我也举起茶杯，喝了口茶，掩盖住心中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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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的摇了摇头。
可人显然一愣，随机又问道，“那小姐可知道双生珠？”
施可人和施妙人显然不是那个黑袍女子，也不会是黑袍女子的同盟，朋友的敌人是敌人。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只是，她们是谁？怎么会知道双生珠？是与黑袍女子一同争夺它们吗？
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眼神却变得冷冽起来。
“小姐真的不知道？”
“我既然说了不知道，自是不知道。”我有些疲惫了。
“既然小姐找我们没事，那么可人妙人便先退下了。”可人眉头紧锁。对我一鞠躬，便拉着妙人走出门外了。
“怎么？不听听她们最新的迷蝶？”
“她们？你的意思是，是她们的迷蝶？”
“哦，不是，我第一次是听她们弹的，至于是不是她们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淡淡一笑，“原来如此。”心中却早已有些不自在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轻轻一推，便进来了一个女子，我一看，恰好是刚刚看我的那位红衣女子。
身上是一件轻红色的绉纱抹胸裙，抹胸上绣着干净的茉莉，手上绾着着一个银质手镯，在耀红的衬托下那样的闪亮，也是彻骨的冰冷妖娆。裙角上饰坠着的玉玲随着步伐而叮叮响着。外披薄薄的红纱，微风过处，更显张扬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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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洛轩看了我一眼，介绍道，“这是怡红楼的首牌花魁，奴笑。”
“呵呵，萧公子缪赞了，什么首牌花魁？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名而已。”她用袖子遮住半边脸笑道，“这位，萧公子不给我介绍介绍吗？不过，也罢了。这位我认识，司徒府上的二小姐，柳若菲，是吗？”
我沉默地举起一杯茶，细细地品着，暗自寻思着她怎么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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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直直地望进了她的眼睛深处。
“你竟是如此无情的心肠！我是自小跟在你身边的贴身丫鬟，铃烟呀。你竟然会忘了我。罢了罢了，想当初，我被老爷赶出司徒府，你却是一声不吭、袖手旁观。我就知道，你是全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人，狼心狗肺，铁血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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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小姐，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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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半响，古怪地笑了，“呵呵，这话你得对以前的我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地位低下的贱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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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果然见面了，你却不记得我了，我说了，你也没反应，真是叫我伤心呀~~”她的眼神变得暗淡了些，随即又媚笑道，“不过，我还是高兴。不如，让我给你跳一段花霓舞吧。”
“你醉了。”
“没醉没醉！小姐，你可知道，每当你在宽阔明亮的舞坊里翩翩起舞时，我就躲在门后面看着你，我幻想着自己也能有那么一天，穿上美艳的舞服，在众人面前跳舞。可是没有想到，我第一次跳舞，竟然是为了能进入青楼、为了能生存而跳舞。后来，当我终于能穿上舞服，在众人面前跳舞时，却早已是身不由己……所有少女的梦想都破灭了。我跳舞时再也找不到那种高兴的心情。今天，我就想在你的面前，好好跳一段，满足一下自己的愿望。”
我默默地看着案牍上摆的茶杯，心情不由得变得复杂起来。
奴笑嗤嗤地看着我，缓缓走向房间中央。
妩媚一笑，随后双臂向两侧一推，薄纱便顺着惯性在空中划出两道柔美的弧线。
轻移莲步，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凌波仙子。
细碎的舞步，晃动的银镯，繁响的铃声叮当恍若远方的天籁，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她的表情也变得幽怨凄凉。
我警惕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惊讶于柳若菲竟会如此高超的舞蹈。仅是丫鬟偷学，就已经如此出神入化，若真是柳若菲跳起花霓舞，恐怕是此无舞只应天上有。
红纱飘渺迷茫中，奴笑陶醉的眼神突然间变得犀利，未及我醒悟，“碰”的一声，案牍被掀翻倒地，我被狠狠按倒在墙上，奴笑的手精准地死死地卡住我的喉咙。
可恶，背后一片火辣辣，我竟然连她怎么过来的都没有看清楚。
我抬起头，狠狠地瞪向她。
只见她淡定地对着我笑了，那种犹如罂粟花绽放的妩媚的笑，摄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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