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章

    到达医院时，余晓婷刚刚睡醒，看到余晓妍。擦了擦眼睛。“姐。刚刚我又做那个梦了，梦里爸爸抱着我坐在车里，他睡着了。我溜到他脚下，学着他的样子去踩油门。结果车子开起来了。我一直觉得这是梦。可现在想来，那是真实发生过的。那时候你生病住院，病得快要死了，爸爸心急如焚。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你最后一次手术的时候，他带着我去医院，累得直接就在红灯路口睡着了。我看他老不开车。就自己溜下去踩了油门。正好有个女人过来，一辆车子刷地冲过去。把她撞在我们的车子下面，爸爸刚好醒过来。吓得急忙刹了车。”

    “什么？”余晓妍整个人都蒙在了那里，“你是不是弄错了？”她生病的时候……她记得自己做过一次大手术后。父亲就不知所踪了。后来，母亲告诉她。父亲已经死了。

    事情是那时候发生的吗？

    “怎么可能弄错，姐。你忘了吗？我那时候可是很聪明的啊。”

    余晓妍当然不会忘记，余晓婷特别早慧，小自己一岁，却已经知道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记忆力特别好。只是父亲死后，她好几年都没有说话，母亲和自己还一度以为她成了哑巴。

    “那个女人……不是爸爸撞的？”她问。

    余晓婷摇头，“不是，我亲眼看着对面那台车把她撞得飞了起来，飞到了我们车子底下，那个女人嘴里冒着血，好可怕。爸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跳下车看了那女人一眼，嘴里喊着‘死人了，死人了’就自己抹了脖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画面，当时就给吓傻了，之后好多年都没有缓过劲来。”

    “是这样的吗？可为什么，母亲把父亲的死归在我身上，对我那么生气？”余晓妍不解。

    “你傻啊，就是因为你，父亲才会疲劳驾驶，妈妈年纪轻轻做了寡妇，当然会怨你呀。而且，父亲之所以选择死，现在想来，是一种偿命的意思。他大概怕要赔钱，把你治病的钱给赔没了，只好以命偿命。”余晓婷点拨了她。

    所以，程南方母亲的死，不是自己和父亲的错！

    “我现在还记得那辆车子呢，黑色的，好高级的样子，车子后头好多个6，尾巴上竖着个皇冠。”

    余晓妍迅速跑回去，她花了不少力气找到了程南方。

    “事情不是我和我父亲做的，我们没有撞死你母亲。”她激动地喊着，眼泪直流。程南方无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彩，“你说什么？”

    余晓妍把自己妹妹的话跟他重复了一遍。

    “晓妍早慧，懂事比我早，她一定不会记错的。就算记错了，也给我们最后的机会好不好，查一查，或许，能查出些什么来呢？”她拉着程南方的衣角，泪如雨下。

    她把一张纸递给程南方，“这是我妹妹按照记忆画出来的那辆撞你母亲车子的样子，你看看，或许会有用。”

    程南方的目光触及那辆车子标识以及上头的车牌号码时，脸色立时一变，不成样子。

    程远泰这阵子相当悠闲，不是喝茶就是品酒，哼着小曲儿，好不快活。他不管程南方去了哪里，更不管余晓妍还会不会缠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清楚得很，这件事一揭开，以自己儿子的性格，是不可能再和余晓妍走下去了。

    他现在只等着程南方收心，回来乖乖做他的儿子，跟他指定的人结婚。

    “先生，少爷回来了。”管家走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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