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卖身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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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悠为难地地看着眼前的两只碗，满屋似乎没有盛热水的器皿。正考虑要不要把她娘叫过来问问，看到锅上盖着锅盖。抱着一线希望掀起了，看到锅里冒着热气的水，心里松了口气。盛了两碗水端着进了堂屋。
见宋云悠把水放到桌子上，宋赵氏同娇娘相互看了眼。这时宋赵氏开了口“小娘子，有些话我想同你说说。”
“宋奶奶你说。”
看到宋云悠一脸平静，宋赵氏试探的问她“你知道我要同你说什么吗？”
“不知道。”
“我要说的是你卖身吴家的事情。”见宋云悠没说话，宋赵氏便说起了以往的事情。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端着一碗白米粥进来“娘，喝粥。”
躺在床上的娇娘坐起身来问女孩“花花，你喝了吗？”今年大旱，田里没有收成，虽说家里还有点余粮，可也得省着才能熬到明年。
女孩咽了口口水说“喝了，爹煮了不少呢。娘你赶紧喝吧，喝了弟弟就有奶吃了。”
看到女儿乖巧懂事，娇娘心里一阵难受。可看看身边的两个儿子，还是拿起碗开始喝。
“娘，弟弟什么时候长大？”
“很快。”
“等他们长大了，我能带他们出去玩吗？”
“可以啊。”
“弟妹”屋内走进一个穿着细布衣服的妇人，看到妇人，娇娘说“大姐，你咋来了。”
“姑姑。”
“哎，花花越来越懂事了。弟妹，今天我来是有件好事同你说的。”
“什么好事？”
妇人看看站在床边的小女孩说“是关于花花的。镇上吴家要给她家小娘子找个丫鬟，我应下了这事，打算同你商量让花花去。”
“大姐，花花还小，我不打算让她出去挣钱。吴家的事你就给推了吧。”
“你心疼花花我知道，可是今年田里什么光景你我都清楚，现在你又生下这两小子，只靠大牛一个人做点零活，日子怎么过下去？再说了，这又不是卖身，只是去做工。我问那吴家了，说一个月三十文工钱呢。”
“家里还有余粮，省着点总能熬过去。”
“这明年怎样谁知道呢？万一还是旱年呢？推了吴家，以后往哪找这样的好事。”
一边的小女孩拉着娇娘的衣角，说“娘，让我去吧，这样你可以多吃点饭。”
“花花，你这么小，出去做工是要吃苦的。在家陪着娘多好，咱不去好吗？”
“没事的娘，我不怕苦。等我挣了钱就给娘买好吃了。”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出去挣钱，娇娘心里五味杂陈，眼睛开始泛红。花花的大姑看到后心里也是难受，穷人家的孩子不容易。
“弟妹的，你也别难受。那吴家在镇上口碑不错，想来不会苛待花花。等挨过这旱年就让花花回来。”
“花花，你真要去？”
小女孩听到娘问自己，坚定的点点头。
“那好吧，娘让你去。不过你得答应娘，如果做的不习惯就回来好不好？”
“好。”
娇娘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女儿与大姑子，转身趴在床上嚎嚎大哭，却不知这是与女儿见的最后一面。
村东头的一处大瓦房内，一个宋郑氏正和两个孙子一起吃饭。宋大牛的娘宋郑氏正一脸宠溺地看着孙子，指着桌子上的肉说“金宝，元宝，今天奶奶做了肉，你们赶紧吃。”
“嗯”两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一个三岁，一个两岁。抓起筷子去夹肉。这时门被推开，快步走进一个年轻妇人。那妇人头发虽然挽起却有些散乱，发上还斜斜地插着一根银钗。眉细细描过，细长的双眼，眼尾处微微翘起。抹了口脂小嘴很是鲜红，鼻翼大张，涂了粉鹅蛋脸白一块，黑一块，不停地喘着粗气，表情慌张。是宋郑氏的二儿媳妇宋韩氏，闺名慧心。
“娘，不好了。”
见儿媳声音有些大，宋郑氏不高兴了“说话声音那么大干嘛？没看到我宝贝孙子吃饭呢？要是吓着了我跟你没完。说什么事这么慌张，志宏呢？不是同你一起去镇上，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娘，就是志宏。志宏出事了，让人扣在赌坊了。”
“什么？”宋郑氏一着急，起身站起的时候差点把桌子带倒，肉洒了出来。
金宝扶住桌子，抱怨说“奶奶，你把肉弄洒了。”
“没良心的就知道吃，你爹出事了。”
见婆婆说自己儿子，宋韩氏有些不满“娘，金宝那么小，你说他做什么。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救救志宏吧。”
“我还没说你呢，志宏是同你一起去镇上的，怎么就去了赌坊？你让他去的？”
一听婆婆埋怨自己，宋韩氏不干了，大喊冤枉。
“娘，你冤枉我啊。我怎么敢让志宏去那种地方。”
“志宏在镇上遇到他的同窗说要讨论科考的事，志宏就与他们找地方谈去了，让我先回去。我卖了绣品之后寻思着家里肉快没了，就想着去娘家拿点回来顺便吃了午饭再回来。下午正准备回家，还没出镇子就碰到志宏的同窗。他说志宏被赌坊的人扣住了，让我赶紧拿银子去赎人。我不信，他就带我去了赌坊，志宏果然在那里。”
“他怎么去赌坊了。”
“志宏与他同窗喝了点酒啊，不知怎么就说起赌钱的事情了。他同窗说最近运气不好，不能再赌钱了，谁知志宏头一晕说自己运气好非要去赌坊试试。人家劝他，他跟人家急。开始输了十两，人家劝他不要赌了，可志宏不听，又赌输了好几把。后来看输的多了，赌坊的人便把人扣住不让他赌了，说还了银子再赌。”
“那输了多少？”
“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宋郑氏一听这么多钱，顿时坐在地上开始大哭“我的天啊，我上哪去弄这六十两。志宏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你这是逼娘去死啊。”
“娘你别光哭啊，你想想办法啊。赌坊的人说天黑之前还不是银子，就把志宏的手剁了。志宏是要考秀才的，不能没有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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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云悠把水放到桌子上，宋赵氏同娇娘相互看了眼。这时宋赵氏开了口“小娘子，有些话我想同你说说。”
“宋奶奶你说。”
看到宋云悠一脸平静，宋赵氏试探的问她“你知道我要同你说什么吗？”
“不知道。”
“我要说的是你卖身吴家的事情。”见宋云悠没说话，宋赵氏便说起了以往的事情。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端着一碗白米粥进来“娘，喝粥。”
躺在床上的娇娘坐起身来问女孩“花花，你喝了吗？”今年大旱，田里没有收成，虽说家里还有点余粮，可也得省着才能熬到明年。
女孩咽了口口水说“喝了，爹煮了不少呢。娘你赶紧喝吧，喝了弟弟就有奶吃了。”
看到女儿乖巧懂事，娇娘心里一阵难受。可看看身边的两个儿子，还是拿起碗开始喝。
“娘，弟弟什么时候长大？”
“很快。”
“等他们长大了，我能带他们出去玩吗？”
“可以啊。”
“弟妹”屋内走进一个穿着细布衣服的妇人，看到妇人，娇娘说“大姐，你咋来了。”
“姑姑。”
“哎，花花越来越懂事了。弟妹，今天我来是有件好事同你说的。”
“什么好事？”
妇人看看站在床边的小女孩说“是关于花花的。镇上吴家要给她家小娘子找个丫鬟，我应下了这事，打算同你商量让花花去。”
“大姐，花花还小，我不打算让她出去挣钱。吴家的事你就给推了吧。”
“你心疼花花我知道，可是今年田里什么光景你我都清楚，现在你又生下这两小子，只靠大牛一个人做点零活，日子怎么过下去？再说了，这又不是卖身，只是去做工。我问那吴家了，说一个月三十文工钱呢。”
“家里还有余粮，省着点总能熬过去。”
“这明年怎样谁知道呢？万一还是旱年呢？推了吴家，以后往哪找这样的好事。”
一边的小女孩拉着娇娘的衣角，说“娘，让我去吧，这样你可以多吃点饭。”
“花花，你这么小，出去做工是要吃苦的。在家陪着娘多好，咱不去好吗？”
“没事的娘，我不怕苦。等我挣了钱就给娘买好吃了。”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出去挣钱，娇娘心里五味杂陈，眼睛开始泛红。花花的大姑看到后心里也是难受，穷人家的孩子不容易。
“弟妹的，你也别难受。那吴家在镇上口碑不错，想来不会苛待花花。等挨过这旱年就让花花回来。”
“花花，你真要去？”
小女孩听到娘问自己，坚定的点点头。
“那好吧，娘让你去。不过你得答应娘，如果做的不习惯就回来好不好？”
“好。”
娇娘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女儿与大姑子，转身趴在床上嚎嚎大哭，却不知这是与女儿见的最后一面。
村东头的一处大瓦房内，一个宋郑氏正和两个孙子一起吃饭。宋大牛的娘宋郑氏正一脸宠溺地看着孙子，指着桌子上的肉说“金宝，元宝，今天奶奶做了肉，你们赶紧吃。”
“嗯”两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一个三岁，一个两岁。抓起筷子去夹肉。这时门被推开，快步走进一个年轻妇人。那妇人头发虽然挽起却有些散乱，发上还斜斜地插着一根银钗。眉细细描过，细长的双眼，眼尾处微微翘起。抹了口脂小嘴很是鲜红，鼻翼大张，涂了粉鹅蛋脸白一块，黑一块，不停地喘着粗气，表情慌张。是宋郑氏的二儿媳妇宋韩氏，闺名慧心。
“娘，不好了。”
见儿媳声音有些大，宋郑氏不高兴了“说话声音那么大干嘛？没看到我宝贝孙子吃饭呢？要是吓着了我跟你没完。说什么事这么慌张，志宏呢？不是同你一起去镇上，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娘，就是志宏。志宏出事了，让人扣在赌坊了。”
“什么？”宋郑氏一着急，起身站起的时候差点把桌子带倒，肉洒了出来。
金宝扶住桌子，抱怨说“奶奶，你把肉弄洒了。”
“没良心的就知道吃，你爹出事了。”
见婆婆说自己儿子，宋韩氏有些不满“娘，金宝那么小，你说他做什么。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救救志宏吧。”
“我还没说你呢，志宏是同你一起去镇上的，怎么就去了赌坊？你让他去的？”
一听婆婆埋怨自己，宋韩氏不干了，大喊冤枉。
“娘，你冤枉我啊。我怎么敢让志宏去那种地方。”
“志宏在镇上遇到他的同窗说要讨论科考的事，志宏就与他们找地方谈去了，让我先回去。我卖了绣品之后寻思着家里肉快没了，就想着去娘家拿点回来顺便吃了午饭再回来。下午正准备回家，还没出镇子就碰到志宏的同窗。他说志宏被赌坊的人扣住了，让我赶紧拿银子去赎人。我不信，他就带我去了赌坊，志宏果然在那里。”
“他怎么去赌坊了。”
“志宏与他同窗喝了点酒啊，不知怎么就说起赌钱的事情了。他同窗说最近运气不好，不能再赌钱了，谁知志宏头一晕说自己运气好非要去赌坊试试。人家劝他，他跟人家急。开始输了十两，人家劝他不要赌了，可志宏不听，又赌输了好几把。后来看输的多了，赌坊的人便把人扣住不让他赌了，说还了银子再赌。”
“那输了多少？”
“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宋郑氏一听这么多钱，顿时坐在地上开始大哭“我的天啊，我上哪去弄这六十两。志宏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你这是逼娘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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