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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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尝了一块粉色花形点心,味道马马虎虎。直言天机阁的点心也没什么特别的。
浮云道:“你先喝口茶再慢慢吃,这樱花点心味虽淡,可配茶却是再好不过的。”
“樱花点心?没听说过。”
“是扶桑人发明的。小南专门跟扶桑人学来的手艺。所剩已不多了,我藏在冰窖里,平日都舍不得拿出来吃。”
“哦?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小风说着又细细品尝了一番。
浮云问:“如何?”
小风酝酿出八个字——“不甜不腻,春风拂面。”
浮云掩着嘴呵呵笑道:“你总算没有暴殄天物。”
“可见南姑娘多么心灵手巧。”
“这一点你说对了。可惜她如此聪颖却把心思用在我这个废人身上——”
“云哥,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自轻自贱的话了。”
浮云一听顿时咯咯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只是这样一件小事。”
小风严肃道:“答应我。”
浮云瞧他这般认真,连忙哄道: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又道:“我刚才说那话无非是替小南感到惋惜罢了。她十七c八岁时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但武艺高强c容颜绝美,而且心气极高。”
“我光听你描述也能想到南姑娘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
浮云回忆道:“记得那时有不少名门子弟都曾慕名而来,想一亲她的芳泽。可她一个也瞧不上,一次也没有动过心。”
小风道:“许是那些男子都是平庸之辈吧。”
浮云却道:“平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平庸却不甘于平庸。这种人是最容易制造事端的。”
“哈哈,我猜你一定遇到过这样的家伙。”
“何止是遇到,简直就是灾难。”
“那人是谁?”
“哎呀,我的小祖宗,说了半天你怎么还问我这人是谁?”
“你不说,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可咱们眼下聊的不就是大威嘛。”
“噢,对对对。”小风恍然大悟,嘀咕道:“你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直说不就完了吗?”
浮云道:“说起来我最后一次见到大威已是两年前了。当时他突然来访,我们多年不见彼此都有些生分。”
“他还像从前那么可恶吗?”
“不,他变了。”
“变好了?”
“我不知是好是坏,只是感觉很不真实。”
“为什么?”
“因为他看起来很像一个正人君子。”
“噢,我知道了,那一定虚伪极了。”
那日原本是极普通的一日。浮云照常在天机阁最有名的“百晓亭”里为人答疑解惑。百晓亭四面环水,水中种满荷花,来者皆由小船接送。
浮云半躺在紫檀榻上,手里拿着纸和笔,随心所欲的绘制着他脑海中那些发明物的设计图稿,偶尔还打个小盹。隔着一帘帏帐,南夕在亭外招呼客人,不时进帐向浮云传话。客人们在客堂等候,由南夕依次传唤到百晓亭来。
荷花深处,又听见水中惊起一滩鸥鹭。待浆声逼近,一只摇摇晃晃的小船从荷叶间驶来。
“南姑娘,久违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南夕定睛看去,登时愣住。
浮云见她半天没有动静,疑惑道:“小南,什么人来了?”
南夕道:“是一位故人。”
“哦?那你怎么不进来传话?”
“少爷,我——”
南夕忽然打住。
另一个声音道:“云哥,是我。”
浮云略感诧异,“你是——”
那人道:“我是大威。”
浮云道:“你来了。”
大威道:“我来了。”
浮云请他进帐。
大威进帐便道:“云哥,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
漂亮?浮云登时紧张起来。支支吾吾道:“别来无恙。家里哦不,我是说大义门还好吗?”
大威道:“老样子。”
“噢。那爹他——”
“舅舅很好,你不用担心。”
“呃,那就好。”
“其实你走后,大义门一切如常。我本以为舅舅会很伤心,可他好像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反倒是我很想念你和南夕。”
“呃,难为你一直惦记着我们。”浮云脸上凝固着僵硬的笑容。
大威道:“云哥,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是不是弟弟来错了?”
“没有的事。咱们久别重逢,不说那么多了,先让我好好为你接风洗尘吧。”
当晚月色如水。天机阁生津楼里已摆好一桌佳肴。
浮云斟了杯酒“来,大威。”
大威连忙起身。客客气气道:“云哥,应该我敬你才对!弟弟从前多有得罪,还望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弟弟年幼无知。”
“大威。”
“云哥,我如今初涉江湖才知人心险恶,外面的人再好也不如自家兄弟亲。”
“嗯。”
“实不相瞒,弟弟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求!你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能为天下人排忧解难,想必弟弟我这小小心愿,你定能满足。”
“什么心愿?”
“这么多年,弟弟我就只有一个心愿——”大威说到此处眼神忽然飘向南夕。
南夕顿时浑身不自在。几年不见她对大威的厌恶有增无减。
浮云心中有数,嘴上却敷衍道:“大威呀,你哥哥我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帮人排忧解难,难得此刻偷得浮生半日闲,你就让哥哥我放松放松吧!”
大威道:“此事不急,毕竟好事多磨嘛!做弟弟的当然理解哥哥的辛劳,今日咱们久别重逢,只喝酒不谈事!等过了今日,弟弟我再向哥哥求教。”
“好!”
“来,咱们兄弟再干一杯!”
大威的确比从前沉得住气了。不过他这种脱胎换骨的沉稳却令浮云感到莫名恐慌。敏感如他,总能一眼洞悉人心。好比他第一次见到小风就知道他是个机灵坦荡的人,这与大威的小聪明全然不同。如今小聪明变成了大城府,一双呼之欲出的桃花眼满藏机心。
时至今日,浮云仍然记得“那日他一来我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风道:“看来大威是有备而来的。”
浮云道:“说你笨,你又挺聪明。”
小风咧嘴一笑,调皮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下第二聪明人是也!”
“哈哈哈哈。”
“对了,既然你当时已经看穿大威的心思,又怎会给他下手的机会?”
哎,浮云无奈道:“因为我早已不是他的对手。”
小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大威真的这么厉害?”
浮云道:“一个着了心魔的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心魔?他练功走火入魔了?”
“是爱而不得,偏执成魔。”
浮云一激动免不了又要咳嗽几声。
小风道:“别动气。我瞧你今日身体欠佳,不如改日再说吧。”
浮云执拗道:“你今晚要是不让我说完,我只会更加难受,因为这事已经在我心口堵了两年了。”
“好好好,你说,你慢慢说,我听着。”
那晚大威与浮云说了很多虚情假意的话,还喝了很多酒。
趁着醉意,大威对南夕道:“南夕,咱俩也算青梅”他忽然意识到用词不当,改口道:“呃,我是说咱们总算相识一场,过去我对你多有得罪,还望你能原谅我。”
南夕冷冷道:“以前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
“不记得”三个字犹如晴空霹雳,令大威心生凉意,表面上却还要强装镇定。
他支吾道:“那那就好。”
见南夕不再回应。
他又道:“对了,说起来南夕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浮云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大威道:“云哥,你们走的那晚你身受重伤,很多事情都不知情。其实那天晚上是南夕把我从那伙蒙面杀手刀下救回来的。”
浮云道:“原来是这样。”
大威看了看南夕,又道:“南夕,我敬你一杯。”
南夕毫无反应。
大威径自斟满一杯酒,仰面一饮而尽。
浮云见状,对南夕道:“小南,大威如此感恩,你也喝一杯吧。”
南夕听了他的话,也不多啰嗦,立即痛快地饮下了一杯酒。
大威脸上顿时浮出喜色,激动道:“南夕,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
忽然又道:“说来也奇怪,不知那晚那伙蒙面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如此凶残?”
浮云道:“我也一直没有想明白。”
“诶,不过——”大威好像想到了什么,“云哥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骑的马。”
浮云道:“马?有什么问题?”
大威回忆道:“他们追我的时候,我看见他们骑的是清一色的西域马!”
他提到西域时,下意识的看了看南夕。南夕霎时脸色刷白。
浮云道:“我记得他们骑的马都穿着铁甲,怎么看得出来是什么品种呢?”
大威立即道:“因为马足。我当时被他们追的筋疲力尽,跌在地上丝毫没有气力挣扎起来。我一步一步向后退缩,寒光中看见每一匹马的后足胫节间有两距,毛中隐若鳞甲。这正是西域马的特征!绝错不了!”
他说的斩钉截铁,浮云却没有着急对此发表任何看法。只见南夕豁然站起身来,打破了屋里的尴尬。
她只一句“少爷,我回房休息了。”就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大威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显现出一种复杂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小风不禁好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浮云缓缓道:“说不上来。像笑却不是笑!眼里仿佛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小风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浮云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然陷入了更深的回忆。
随着大威的到来,浮云阁一夜之间收到数封各门各派寄来的书信。信上无一不是笔伐天机阁暗养西域鬼手之女,还说天机阁这几年以浮云的锦囊妙计换取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无非是想博采众长,以天下武学滋养鬼手之女。此女如若不除,势必成为中原武林一大祸患。而浮云若不将她交出便是与整个武林为敌。
小风怒道:“哼!枉他们自称名门正派,想不到一个个龌龊至极!”
浮云道:“他们是被人利用的。”
“那人是谁?”
“你不妨自己想一想。”
“难道是大威?”
“答对了。”
“什么,这个小人!难道南姑娘的身份是他泄露出去的?”
“没错。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引起各大门派对我的敌意。等到他们群起而攻之,他就可以坐享渔人之利了。”
“哼!他想的美!”
“哎,可惜这些事情我也是事后才想明白的。”
“那后来呢?”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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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道:“你先喝口茶再慢慢吃,这樱花点心味虽淡,可配茶却是再好不过的。”
“樱花点心?没听说过。”
“是扶桑人发明的。小南专门跟扶桑人学来的手艺。所剩已不多了,我藏在冰窖里,平日都舍不得拿出来吃。”
“哦?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小风说着又细细品尝了一番。
浮云问:“如何?”
小风酝酿出八个字——“不甜不腻,春风拂面。”
浮云掩着嘴呵呵笑道:“你总算没有暴殄天物。”
“可见南姑娘多么心灵手巧。”
“这一点你说对了。可惜她如此聪颖却把心思用在我这个废人身上——”
“云哥,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自轻自贱的话了。”
浮云一听顿时咯咯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只是这样一件小事。”
小风严肃道:“答应我。”
浮云瞧他这般认真,连忙哄道: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又道:“我刚才说那话无非是替小南感到惋惜罢了。她十七c八岁时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但武艺高强c容颜绝美,而且心气极高。”
“我光听你描述也能想到南姑娘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
浮云回忆道:“记得那时有不少名门子弟都曾慕名而来,想一亲她的芳泽。可她一个也瞧不上,一次也没有动过心。”
小风道:“许是那些男子都是平庸之辈吧。”
浮云却道:“平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平庸却不甘于平庸。这种人是最容易制造事端的。”
“哈哈,我猜你一定遇到过这样的家伙。”
“何止是遇到,简直就是灾难。”
“那人是谁?”
“哎呀,我的小祖宗,说了半天你怎么还问我这人是谁?”
“你不说,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可咱们眼下聊的不就是大威嘛。”
“噢,对对对。”小风恍然大悟,嘀咕道:“你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直说不就完了吗?”
浮云道:“说起来我最后一次见到大威已是两年前了。当时他突然来访,我们多年不见彼此都有些生分。”
“他还像从前那么可恶吗?”
“不,他变了。”
“变好了?”
“我不知是好是坏,只是感觉很不真实。”
“为什么?”
“因为他看起来很像一个正人君子。”
“噢,我知道了,那一定虚伪极了。”
那日原本是极普通的一日。浮云照常在天机阁最有名的“百晓亭”里为人答疑解惑。百晓亭四面环水,水中种满荷花,来者皆由小船接送。
浮云半躺在紫檀榻上,手里拿着纸和笔,随心所欲的绘制着他脑海中那些发明物的设计图稿,偶尔还打个小盹。隔着一帘帏帐,南夕在亭外招呼客人,不时进帐向浮云传话。客人们在客堂等候,由南夕依次传唤到百晓亭来。
荷花深处,又听见水中惊起一滩鸥鹭。待浆声逼近,一只摇摇晃晃的小船从荷叶间驶来。
“南姑娘,久违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南夕定睛看去,登时愣住。
浮云见她半天没有动静,疑惑道:“小南,什么人来了?”
南夕道:“是一位故人。”
“哦?那你怎么不进来传话?”
“少爷,我——”
南夕忽然打住。
另一个声音道:“云哥,是我。”
浮云略感诧异,“你是——”
那人道:“我是大威。”
浮云道:“你来了。”
大威道:“我来了。”
浮云请他进帐。
大威进帐便道:“云哥,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
漂亮?浮云登时紧张起来。支支吾吾道:“别来无恙。家里哦不,我是说大义门还好吗?”
大威道:“老样子。”
“噢。那爹他——”
“舅舅很好,你不用担心。”
“呃,那就好。”
“其实你走后,大义门一切如常。我本以为舅舅会很伤心,可他好像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反倒是我很想念你和南夕。”
“呃,难为你一直惦记着我们。”浮云脸上凝固着僵硬的笑容。
大威道:“云哥,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是不是弟弟来错了?”
“没有的事。咱们久别重逢,不说那么多了,先让我好好为你接风洗尘吧。”
当晚月色如水。天机阁生津楼里已摆好一桌佳肴。
浮云斟了杯酒“来,大威。”
大威连忙起身。客客气气道:“云哥,应该我敬你才对!弟弟从前多有得罪,还望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弟弟年幼无知。”
“大威。”
“云哥,我如今初涉江湖才知人心险恶,外面的人再好也不如自家兄弟亲。”
“嗯。”
“实不相瞒,弟弟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求!你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能为天下人排忧解难,想必弟弟我这小小心愿,你定能满足。”
“什么心愿?”
“这么多年,弟弟我就只有一个心愿——”大威说到此处眼神忽然飘向南夕。
南夕顿时浑身不自在。几年不见她对大威的厌恶有增无减。
浮云心中有数,嘴上却敷衍道:“大威呀,你哥哥我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帮人排忧解难,难得此刻偷得浮生半日闲,你就让哥哥我放松放松吧!”
大威道:“此事不急,毕竟好事多磨嘛!做弟弟的当然理解哥哥的辛劳,今日咱们久别重逢,只喝酒不谈事!等过了今日,弟弟我再向哥哥求教。”
“好!”
“来,咱们兄弟再干一杯!”
大威的确比从前沉得住气了。不过他这种脱胎换骨的沉稳却令浮云感到莫名恐慌。敏感如他,总能一眼洞悉人心。好比他第一次见到小风就知道他是个机灵坦荡的人,这与大威的小聪明全然不同。如今小聪明变成了大城府,一双呼之欲出的桃花眼满藏机心。
时至今日,浮云仍然记得“那日他一来我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风道:“看来大威是有备而来的。”
浮云道:“说你笨,你又挺聪明。”
小风咧嘴一笑,调皮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下第二聪明人是也!”
“哈哈哈哈。”
“对了,既然你当时已经看穿大威的心思,又怎会给他下手的机会?”
哎,浮云无奈道:“因为我早已不是他的对手。”
小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大威真的这么厉害?”
浮云道:“一个着了心魔的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心魔?他练功走火入魔了?”
“是爱而不得,偏执成魔。”
浮云一激动免不了又要咳嗽几声。
小风道:“别动气。我瞧你今日身体欠佳,不如改日再说吧。”
浮云执拗道:“你今晚要是不让我说完,我只会更加难受,因为这事已经在我心口堵了两年了。”
“好好好,你说,你慢慢说,我听着。”
那晚大威与浮云说了很多虚情假意的话,还喝了很多酒。
趁着醉意,大威对南夕道:“南夕,咱俩也算青梅”他忽然意识到用词不当,改口道:“呃,我是说咱们总算相识一场,过去我对你多有得罪,还望你能原谅我。”
南夕冷冷道:“以前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
“不记得”三个字犹如晴空霹雳,令大威心生凉意,表面上却还要强装镇定。
他支吾道:“那那就好。”
见南夕不再回应。
他又道:“对了,说起来南夕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浮云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大威道:“云哥,你们走的那晚你身受重伤,很多事情都不知情。其实那天晚上是南夕把我从那伙蒙面杀手刀下救回来的。”
浮云道:“原来是这样。”
大威看了看南夕,又道:“南夕,我敬你一杯。”
南夕毫无反应。
大威径自斟满一杯酒,仰面一饮而尽。
浮云见状,对南夕道:“小南,大威如此感恩,你也喝一杯吧。”
南夕听了他的话,也不多啰嗦,立即痛快地饮下了一杯酒。
大威脸上顿时浮出喜色,激动道:“南夕,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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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过——”大威好像想到了什么,“云哥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骑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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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威回忆道:“他们追我的时候,我看见他们骑的是清一色的西域马!”
他提到西域时,下意识的看了看南夕。南夕霎时脸色刷白。
浮云道:“我记得他们骑的马都穿着铁甲,怎么看得出来是什么品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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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一句“少爷,我回房休息了。”就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大威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显现出一种复杂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小风不禁好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浮云缓缓道:“说不上来。像笑却不是笑!眼里仿佛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小风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浮云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然陷入了更深的回忆。
随着大威的到来,浮云阁一夜之间收到数封各门各派寄来的书信。信上无一不是笔伐天机阁暗养西域鬼手之女,还说天机阁这几年以浮云的锦囊妙计换取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无非是想博采众长,以天下武学滋养鬼手之女。此女如若不除,势必成为中原武林一大祸患。而浮云若不将她交出便是与整个武林为敌。
小风怒道:“哼!枉他们自称名门正派,想不到一个个龌龊至极!”
浮云道:“他们是被人利用的。”
“那人是谁?”
“你不妨自己想一想。”
“难道是大威?”
“答对了。”
“什么,这个小人!难道南姑娘的身份是他泄露出去的?”
“没错。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引起各大门派对我的敌意。等到他们群起而攻之,他就可以坐享渔人之利了。”
“哼!他想的美!”
“哎,可惜这些事情我也是事后才想明白的。”
“那后来呢?”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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