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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天堂下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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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以后,阿尔文每天中午、晚上都要到食堂里去洗碗洗碟。那些个碗儿层层叠叠的,放在那儿像个袖珍的墙堡。

    阿尔文初到还在后悔着自己昨日的决定,但现在完全变了。你看:似有似无,盈盈回绕的咒语;浮浮沉沉的,晶莹剔亮的瓷碗;还有那些游荡着的细小的水龙,嘻嘻打闹着。阿尔文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能够掌握如此复杂的魔力,心中那一片的土地像是牵出一条条透明的线,玩闹似的木偶,那是在家乡时愉快的过着节日。

    就在阿尔文还沉睡其中时,一个手里捧着书的妇女带着尖厉的声音破空而来:“不,我的天,小心我的碗。”“哗啦”巨响,在最边缘的碗像是断了缰绳直直的撞在地上。原来的那声音伴随着强健的魔力将还飘浮着的碗儿又顺顺的叠在了一起。“你今天必须把这些全部写一遍。”那人说着却将手中的书又往怀里塞了进去。“对不起,诺林阿姨,我想你的碗本来很听话的,但是……”阿尔文说道。

    诺林说道:“可以,先去把脸洗一遍。”说着转身向外走去,“在我回来时,你的手最好不是湿的。”话带着人渐渐远去。

    听到诺林的话,阿尔文慌乱的将手放到衣服角里擦了几遍。待诺林走出,阿尔文便拿着扫帚将碎碗丢进垃圾桶里,拖了地板,又拿着毛巾擦掉脸上细小的水珠。

    没过太长时间,诺林便又捧着一本黑皮,有些陈旧的书走了进来。诺林将手轻轻一放,一推,那书便自然而然的来到了阿尔文的手中。“在你到达地狱之前,就再抄一份。”诺林说道。

    阿尔文双手捧着书,仔细地看着,又颠了颠说:“阿姨,这书不会破吧。”

    “喔?你的提议很好。”说着,诺林拿出她那根擦得闪亮的法杖,缓缓地举动着。突然间,口一张,低沉的咒语声便急速飞旋,盈盈回绕。

    “不……”像是掉进了深不见低的枯井,阿尔文的喊声显得那样的无力,衰弱,最终全部湮没。

    看到扭曲的空间慢慢恢复平静,诺林脸上挂起了得意的笑容,同样光滑的手掌还不时地蹭着那些碗儿自言自语道:“越来越光滑了,不错!”

    此时的阿尔文眼前一片黑暗,他相信这一定是地狱。但矛盾的是阿尔文不相信诺林阿姨有这样的本领,她最多只是个正在接受教诲的大法师。是的,阿尔文越来越觉的这样的理由是多么的明智,他发现他的灵魂在这时得到了解脱。就像他在书上所抄到的那段话:“当你受到屈辱,而灵魂正在解脱,那是因为你公平了这个世界。”

    阿尔文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恰恰这是个奇妙的锻炼方式。阿尔文更想将伤口生生撕开,让痛苦来减少对地狱的恐惧。两盏燃烧的灯笼,在那缓缓游弋,像是个鬼脸,在开玩笑似的放大。披上白色的衣袍,现出了整个轮廓,突然睁开的锯齿,如同一把一把的尖刀深深刺痛着人的灵魂。

    “愚蠢的你是吓不倒我的。”阿尔文努力的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

    阿尔文清楚的感受到了一阵风从自己的肚子里穿过,接着是一些细小的东西,像是全身爬满了那些蟑螂、蜘蛛、蝎子,搔痒着自己的肉体。“嘶嘶”的声音从各个角落响起,在灵魂上持续地摧残着那道最后的防线。阿尔文扭曲的脸不敢开口大喊着,惟恐着将那些厌人的东西当作晚餐。此时的阿尔文想起了那些苦修士们,想起了那些可以超度灵魂的歌曲。阿尔文心里呐喊着,久久的想让她归附平静。

    突然间,一个像是油腻肉条贴在脸上,然后“滴答滴答”的响着。阿尔文的脸又重新开始扭曲,努力的咧了咧嘴想挤掉那厌人的东西,不想那东西却贴的更紧,阿尔文心中的那段段字字也在这时被消灭的无影无踪。

    阿尔文猛的睁开眼睛,随之传出的声音仿佛就是地狱间最惨烈的挣扎:“不!丑陋的地狱,不应该有你们这恶心的脸。”

    深夜,宿舍内,微弱的魔法灯光下。

    阿尔文努力地揉着眼睛,然后细细地翻开新的书页,五根手指又轻轻地扶着,拿着笔的那只手还不时地打着哈欠。外面的蟋蟀们发出欢快的叫声,床上的舍友们幸福地做着春天般的梦。只有阿尔文痛苦的忍受着,地狱般煎熬并不能带来丝丝的怜悯,反而变得有些麻木,有些寒意。

    这是一本难懂的书,上面不难辨认的文字组成了怪异的句子。就像凭空出现的扭曲的脸,谁也不知道他长的真正是什么样子。

    “平静的心才能看清跳动的文字”。不知道为什么阿尔文就学会了这样的句子,心里也就自然地看着:法由镜生,镜由心生。

    清晨,天蒙蒙亮,星子学院的钟声响起。

    人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舒展身体,打着招呼。

    今天注定是个好天气,阿尔文吸着新鲜的空气如是地想着。然后盘腿打坐效仿着教堂里的那些刻苦修士,所不同的只是一个在祷告,一个在冥想。

    时光匆匆,刹那的冥想被一缕阳光冲破。阿尔文起身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说道:“好累……真快。”

    这时伯尼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阿尔文从入定中醒来连忙说道:“快,把书带上,快迟到了。”说着便自己走到书桌上拿起两本一样的书便往外走去。“快点,我在教室等你,书我帮你带上。”声音早已消失在墙头。

    阿尔文速速的洗了下脸,胡乱地拍打了下衣服和裤腿,跑也似地径往教室。

    钟声响起,阿尔文急急刹住身子,又从容地向座位走去。但是很不幸,今天的老师是那位可以随意伸长脖颈的那位,她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受:“阿尔文同学,你已经很久没这么准时到过了。”

    阿尔文听得这话,顿时惊了半响,回过头去说道:“不,老师,我向来是比现在更准时的。”阿尔文略停片刻又说道:“我昨晚想了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是关于……”

    “好,停下,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能因为你的问题而浪费了大家的时间,你的问题下课再来问。”未等阿尔文把话说完那位老师便说道。

    阿尔文坐到座位上,长吁了口气,脸上也因为紧张而有点泛红。旁边的伯尼一直注意着这里,便在阿尔文耳处轻轻笑道:“你脸红了。”

    阿尔文听着,也无处辩驳,只得用头向前顶了顶示意老师在看着这里。

    时间也算沉闷,但都坐的笔直。没人愿意,大家也都怕着。哪个老师会是白痴?我想天下没有。台上老师多有无奈之处,因为她必须干咳几声来提醒那些该要放松的人:“下周就要考试了,我不想看到整天抱着南瓜但是不肯吃的人。”那位老师说道。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顿时开了锅,有人喜来有人忧。“啊,完了,这么快就测试了,我都没准备了”。“希望老师放点水”。“我们应该去对练下”。“喝,我还不知道我能哪级魔法了”。“不知道怎么考试,你知道吗”?

    “听说成绩优异的会被挑出来进行年级、段级比赛”。“是吗?我也听说了”。人们议论纷纷,老师却像是只听到这两句话,拍着桌子一颤一颤的,说道:“先静下来,还有一样事。”看着大家都如此快速的配合,老师点了下头缓缓说道:“成绩优异者……将有幸参加学校里的比赛……记住……成绩更为优异的人……将参加同城学院对抗赛……出人头地,都看自己。”

    这时大家哪能承受的住,又纷纷的说着哪个是我的偶像;我一定尽权利;明天就开始不睡觉等等。阿尔文心中也是半喜半忧,喜的是期盼,忧的是不自信。

    “戴西,听说你表哥也在星子贵族学院,我想你们就可以再见到了。我上次看到了呀,可真是英俊。”

    “恩,是我远房亲戚。”声音亲昵,羞涩。

    阿尔文也听到后面两人的对话,心里想着,猜着那是怎样的人。

    或许我可以打败他了,阿尔文安慰了下自己。

    这时钟声敲响,老师在几位同学的询问后就宣布下课。阿尔文看着老师走在门口想起了一件事,待看到老师头也不回地消失了,阿尔文咧开了嘴:总算是今天最踏实的一刻。

    “哦,阿尔文同学,一时给忘了,你有什么样的问题吗”那老师不知道何时竟出现在了阿尔文前面。

    阿尔文哪受得起,汗顿时凉了半身。(下章再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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